一時間,淩槐綠又有種想逃的衝動了。
裴觀臣穩住她:“彆怕,嚴禁不是他那樣的人,他懂得如何變通,而且他上頭的高所長看迪廳不順眼,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啊?”淩槐綠明白裴觀臣話裡那個他,指的是裴正昌,隻是,高所長為什麼會跟迪廳不對付?
裴觀臣蹭了下她的鼻尖:“去打水過來,我們去屋裡說話!”
“哦~”淩槐綠這才記起,她今天還沒給裴觀臣按摩,而且他在外麵坐太久,不利於腿部血液循環。
裴觀臣躺下後,瞧著淩槐綠給他紮針,這才緩緩開口說起老高和迪廳之間的恩怨。
迪廳處於二派和三派轄區中間位置,按道理應該屬於二派的轄區,但是,最新一次城市規劃,將迪廳劃分給了三派。
因為二派離迪廳位置比較近,所以三派過來執行任務總是會遇到各種麻煩。
這裡頭又牽扯到楊會梅身後大佬,二派姚所長就有點拿著雞毛當令箭狐假虎威了,把老高氣得不行,偏偏又拿姚所長沒辦法。
前年,市裡選優秀代表,一向很會來事的高所長,都沒搞明白為什麼,原來勝券在握的獎項就被姚所長給拿走了。
事後才得知,這事居然早早就內定了。
虧得他還到處跑關係,以為自己工作突出,轄區穩定治安維護的都很好,外頭打點的也不差,這事十拿九穩,沒想到,會被姚所長截胡。
就說,這樣的事,老高他能不恨嗎?
此時此刻的老高,簡直是翻身農奴把歌唱,連著加班一個通宵,那臉上都是神采飛揚,不見半點疲憊。
“小嚴啊,把這資料準備準備,爭取明天下午把整個案子做個初步總結,隨我去市裡開會!”
裴局看重他,他自然也不吝拉拔一下同樣出色的小嚴同誌。
嚴禁眼底青黑:“高所,區委張書記那邊打了電話過來,問這事是不是誤會?”
高所長冷哼一聲:“媽的,都三個一起疊羅漢了,從地下室搜出來三十多個姑娘,最小的才11歲。
還有幾個大肚子,準備等人家娃出生後就轉手賣掉,就這,還能是誤會?
在場將近兩百人,總不能全都眼瞎看錯了吧?
他要真能耐,倒是把這些人眼珠子全挖掉,舌頭全割掉啊!”
高所長覺得,這位張書記腦子指定有點病,都這個時候了,還敢來過問楊會梅的事。
這時候,但凡有點腦子的人,不應該是跟楊會梅撇清關係,假裝啥也不知道嗎?
嚴禁想到自己聽來的小道消息,想了想,還是算了,老高這人年紀大了,有點熱血正義但不多。
這一次是迪廳事兒鬨大了,剛好跟老姚彆苗頭,再加上上頭新換了位領導,他才敢這麼硬氣。
要是告訴他裡頭牽扯的道道,老高顧忌太多,那點正義沒準就消失了。
高所長突然問:“你昨兒咋想著去迪廳的?”
嚴禁揉著眉心:“我最近處了個對象,她有點調皮,跟著男同學去迪廳玩,我這不是”
他沒講是因為淩槐綠的事,畢竟,扳倒楊會梅這事,淩槐綠和張有男聯手布局,做了不少手腳。
那些東西雖然他都幫忙處理了,儘量少點麻煩,彆節外生枝再出意外了。
嚴禁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那弟弟不容易,小綠也可憐,隻願這兩個可憐的,往後都能好好的,算是他這個當哥的一點私心吧。
高所長秒懂,拍了拍嚴禁的肩膀:“確實,你年紀也不小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我家老大都曉得長大娶媳婦的事了。
你這著實有點大齡了,遇上好對象就好好把握吧,彆挑剔太多,男人過了25,就吃30的飯了,那會兒就更不好找了!”
老高說完,一手拿著保溫杯,一手拎著包子鋪送來的包子,哼著黃梅調,樂顛顛去了審訊室那邊。
嚴禁臉色難看,他他大齡?他他老?
誒,老頭兒,你會不會說話?
你禿頂我都沒說你老,你那36度的嘴,是怎麼說出如此寒人心的話來的?
第二天,淩槐綠再去夜校時,就聽到不少人都在議論迪廳的事。
“聽說了嗎?那個老板娘楊會梅,一次大戰五個年輕人!”
“不對,我聽說的可不止五個,是十個,聽說裡頭還有老頭子和小夥子!”
“天啦,老頭子都不放過?”
“早就說了,那種地方不正經,你們就是不信,看看,這下出事了吧?”這是喜歡預言的保守派。
有好事的男同學湊了過來:“大姐,你倒是說說,一次大戰十個,都是怎麼個戰法的唄!”
“去去去!”大姐揮著毛衣針:“想知道啊?問你老娘去!”
幾個娘們繼續蛐蛐:“你們曉得不?就隔壁班那個張鵬飛,追過咱們班小淩的那個張鵬飛,聽說啊,是楊會梅跟張科長生的!”
“天,這不能吧!”有人壓著嗓子驚呼:“我可聽說,楊會梅喊張樹遠婆娘一聲姨的呀!”
“是呢,是張樹遠親大姨子家的閨女,過來照顧她小姨,這照顧著照顧著,就連著張科長一並給照顧上了!”
“嘖嘖嘖,難怪張鵬飛那麼橫,原來有這麼個媽呀,得虧當初小淩沒同意他的追求!”
“咦,說啥呢,人家小淩的男人是局長家兒子,不比科長家的混混強?”
淩槐綠坐下後,才發現王海濤和宋玉娟沒來上課,就連陳曉燕也沒來。
她悄悄問李雪芽:“那幾個咋都沒來?”
李雪芽湊到淩槐綠耳邊:“王海濤喊咱們出去,主要是想算計你,宋玉娟自以為不敢動她,沒想到,王海濤那個王八犢子,警察都衝進去了。
那個關鍵節骨眼上,他還能爭分奪秒,搶壘射門把宋玉娟給禍害了!”
“嘶!”淩槐綠沒想到,王海濤膽子這麼大:“那陳曉燕呢?”
“她沒事,還跟人打的火熱呢!”李雪芽嗤笑一聲,接著問淩槐綠:“小綠,當時咱倆也喝汽水了,為啥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