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謝全的擔憂根本沒有必要,以林澤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讓謝全在提升級彆的同時,繼續兼任自衛團的團長。
沒錯,就是團長,那個礙事的原團長該騰地方了。
先讓謝全成為名正言順的南郊自衛團一把手,然後再兼任個作訓參謀主任。
這很合理!
相信被嚇壞了的劉桐崗不會拒絕林澤這個合理的要求!
當然,這還得隱秘點進行,不能直接暴露林局長幕後黑手的角色。
鈕三兒辦這種事越來越熟練,相信他會處理好的。
當天中午大夥兒都喝了不少,各自回去休息。
到了七月,天熱的愈發厲害。
就在這時候,傳來一個“好消息”!
磯穀向隆要離任了!
本來以為這家夥要去前線謀個新職務,沒想到這廝背景確實過硬,竟然轉身回了關外,擔任某旅團參謀長。
不得不說,北原蘭介要有人家這種資源,那晉升速度不得起飛?
這孫子跑來北平快一年,屁事兒都沒乾,竟然直接跳過聯隊長這個履曆,搖身一變成了旅團參謀長。
話語權大,事兒少,還安全!
這上哪說理去!
儘管如此,對於這位總是當透明人的司令長官,大家還是比較給麵子滴,該歡送的歡送,該送禮的送禮。
磯穀向隆滾蛋以後,杉山圓大將親自出席了新的憲兵司令部司令長官任命會議。
這不是北原蘭介麵子大,而是杉山圓做給寺內壽一看的:你看,你當初交待的人,我給提拔起來了。
會議上,傻子圓給北原蘭介授予了大佐軍銜,並宣布了任命他為憲兵司令部司令長官的決定。
北原蘭介眼圈都紅了!
可他媽等到這一天了!
他下台的時候,不著痕跡看了林澤一眼。
林澤機械的鼓掌,麵無表情。
這邊忙活了一通,晚上又在六國飯店舉行慶祝晚宴。
林澤讓戴爾莫狠狠滴收費,不要客氣,不管花多少錢,北原蘭介肯定都會簽單子的!
戴爾莫激動的不行,林爺要是早點成為股東,這能多掙多少錢啊!
晚宴上,鬆琦直人簡單講話以後,就匆匆離開了。
北原蘭介到是很恭敬,一直把他送到門口,然後才回來跟眾人推杯換盞。
整個晚宴,林澤一言不發,端著一杯酒,坐在角落的沙發上。
這讓大家不由得竊竊私語。
“你瞧,這是怎麼了,林局長跟不太高興一樣!”
“這是怎麼了,林局長跟北原大佐的關係不是挺好嗎?”
“嗨害嗨!消息落後了吧!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林局長也是手握權柄的一方大佬了,哪能還像以前那樣?”
“對對對,我聽說啊,現在林局長跟鬆琦少將走得近,跟北原大佐多少有點貌合神離的意思!”
說到這裡,大家都恍然,隨後不由有點嫉妒。
人家林爺這是怎麼混的?
怎麼到哪都有人賞識,又是大佐又是少將的,人比人氣死人啊!
老高也在宴會上,端著酒杯,夾著煙,鬼鬼祟祟來到這邊的沙發上。
“生民,生民!上回你說的那事兒……”
林澤跟他碰一下杯子,“廳長,著什麼急,從大到小一點一點來嘛,任命完了北原君,接下來可不就輪到您了?”
“哎嘿嘿!不急,不急!”
高升平臉上樂開了花!
他現在類似於大考之後等著出成績的狀態,感覺自己考的還不錯,但又不知道具體有多好,期待的很!
老高擠擠眼,“生民,等會結束了,去我那處彆院啊?美酒美人都預備好了。”
這種大規模宴會,怎麼聯絡感情?
第一場結束以後,小範圍聚一聚的第二場才能看出來遠近親疏嘛!
有人整天參加各路飯局,還洋洋得意,殊不知這樣的人要麼是能喝,要麼是能說,要麼是會搞服務,再要麼就是冤大頭整天給人結賬。
但第一場結束以後,這樣的人就隻能自己安排自己。
至於那些大佬們,有的去某山莊,有的去某居民樓,有的去某工廠的小食堂……
“廳長,今天不行,昨天熱傷風了,嗓子不舒坦,不能怎麼喝酒,等會我就回去休息了。”
老高大吃一驚,“哎呀,熱傷風可得小心,用不用我安排個大夫?”
林澤拍拍他,“鈕三兒給我找了,多歇歇就好。”
宴會結束,大家呼朋喚友的離開。
高升平跟齋藤等人肯定要去彆院繼續飲酒作樂,沒辦法,今天料亭不開門,要裝修改造。
到了晚上九點多,林澤的車來到料亭後門,從專用通道進去,鈕三兒把車停好,去找小江大貴。
十幾分鐘以後,另一輛車也來了,下來的不是彆人,正是北原蘭介!
密室內,沒有音樂,沒有美女,沒有大餐。
兩個沙發相對擺著,中間放著一張茶幾,上麵是一瓶白酒,兩個杯子。
旁邊還有一個小碟子,裡麵是花生米。
過了一會兒,北原蘭介推門進來。
一言不發的關上門,一言不發的坐下,一言不發的擰開酒瓶,倒上酒。
也不說話,哢哢就是乾。
喝了三杯酒以後,北原蘭介紅著眼眶。
“林桑,謝謝!”
林澤嚇了一跳,你媽的,你這樣我以後怎麼殺你呀!
沒辦法,舉起杯子,跟他碰一下,“北原君,你我之間,不需要說這個。”
“不,要說!”
北原蘭介麵色猙獰起來,情緒也逐漸失控,“林桑,你不明白!你不明白!我以前是給人當狗都沒人要啊!我對鬆琦忠心耿耿,鬆琦呢?把我壓在反諜處長的位置上,臟活累活都是我,立功升官沒有我!”
“他打我巴掌那一次,我問自己,我這輩子還有可能還回來嗎?林桑,我不瞞你,我覺得沒可能了!他打我巴掌,說明他還用我,等他不用我了,他連打我巴掌都不用!把我丟到前線去,把我推出來背鍋,他有一萬種辦法能弄死我!”
“林桑,我真沒想到我能有今天,我”
說著說著,北原蘭介就要掉眼淚。
可以理解,他一個窮小子,能走到今天,不把他老家的狗都弄來當偵緝犬,那都是克製了。
可林澤心裡連點波瀾都沒有。
除了血緣和真愛,最多再加上那無比稀少可以超越利益影響的朋友關係,其它所有的關係都是立場與利益的結合體。
不要沉溺在所謂的交情當中,不要忘了自己是乾嘛來的,是為了得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