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跟小江大貴在食堂狂炫了一頓,然後一直等到北原蘭介從方麵軍司令部回來,林澤第一時間衝進他的辦公室。
演技超群的林澤眼神中帶著激動,甚至都有點紅溫了,“北原君,重大發現!山高康太問題很大!”
北原蘭介自己也不知道其他兩個人負責調查的對象到底是誰,還愣了一下。
隨即反應過來,“你負責調查的參謀,山高康太?”
“沒錯,我跟小江少尉分頭行動,小江負責盯梢,我負責從他的財務狀況下手,對了,安傑麗娜還提供了幫助,不過她不知道我具體在調查什麼,這個山高康太的賬戶並沒有異常,可小江少尉發現,他跟可疑人員有聯係!”
聽了林澤說的,北原蘭介若有所思,從財務狀況調查,這倒是個好辦法,自己也可以試一試。
北原蘭介站起身來,踱了兩步,做出了決斷。
“林桑,你跟小江少尉一起,繼續盯梢,我馬上給鬆崎少將彙報,唉!上午我才剛到他那裡去,少將的心情不是很好算了,這事兒以後再說,你先去忙正事吧。”
林澤心裡嘀咕,鬆崎老小子為什麼心情不好?
咋的,戴綠帽子了?
坐在汽車裡,油津俊介麵無表情看向窗外。
他想不明白,平阪正樹賬戶裡的錢是哪裡來的?
作為一名東大的高材生,作為一名早早就被組織接觸並初步發掘的優秀人才,他本來可以在組織的幫助有更好的前途。
這種前途不僅僅是地位,金錢,還是為了那個偉大的事業而奮鬥的機會。
本來油津俊介得知這次第二軍作戰主任參謀要重新任命的時候,心裡是相當高興的。
因為平阪正樹本來隻是一步閒棋,現在卻這麼快就能派上用場。
他已經做好了打算,在各個方麵坐實平阪正樹的優秀,要用天衣無縫的報告,證明他的可靠,可現在怎麼會這樣?
在艾伯特告訴他這個情況的那一刻,油津俊介甚至差點控製不住自己去找平阪正樹,痛罵他一頓的衝動。
但是作為一名合格的間諜,他忍住了。
不管那筆錢是怎麼來的,是平阪正樹自己沒忍住誘惑,還是有人對其栽贓陷害。
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說明平阪正樹已經被盯上,他不會跟平阪正樹有任何聯係,更不會遮掩這次的調查結果。
國保先生已經死了,油津俊介已經是華北區的負責人,他不允許自己出現任何意外,這不是貪生怕死,這是對組織的負責。
藥鋪。
毛萬裡就著一碟花生米,有一口沒一口喝著小酒。
當總部傳來命令,要求他派人有頻率的接觸山高康太的時候,毛萬裡就已經想明白了一切。
按理說,這麼多年了,毛萬裡早就應該習慣,但他心中還是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下內智子被丟出去了,山高康太被丟出去了,故意跟山高康太接頭的那個年輕人也被丟出去了。
是不是隻要有足夠的回報,自己也會被丟出去呢?
想到這裡,毛萬裡搖搖頭,夾起一粒花生米丟進嘴裡,像是發泄一般狠狠咀嚼。
過了一會兒,門扉響動,一個中年男人包裹的嚴嚴實實進來。
看到毛萬裡的樣子,不由得一愣。
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站長,都安排好了,放心吧,即使那個小夥子被抓,他也不知道內情,他隻知道自己負責跟山高康太接頭,商量下一步行動計劃,聯絡渠道也切斷了,一切隻到他那裡為止。”
毛萬裡點點頭,中年男人沒再說什麼,默默離開。
滋溜喝了一口酒,毛萬裡感慨一聲。
“這他娘的真不是人乾的活兒啊!”
山城,羅家灣。
戴老板辦公室裡的留聲機又響起來。
馬連良的大舌頭聲音從裡麵傳出。
“我這裡持法劍把七星台上
南屏山設壇台足踏魁罡
我算定了甲子日東風必降
龐士元獻連環俱已停當”
戴老板是江山人,國語講的不標準,更彆說唱戲了。
但依舊搖頭晃腦跟著哼哼。
毛大鳳在門外聽到裡麵的京戲唱片聲音,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戴老板總算恢複正常了!
要是再像之前那樣下去,大樓裡準得有幾個人壓抑的瘋掉。
小心翼翼敲開門,把留聲機聲音調小,毛大鳳彙報道:“北平站消息,一切按照您的指示進行,為了確保安全,暫時進入靜默狀態,等事情過去,會第一時間跟總部彙報。”
戴老板挑了挑眉毛,右手放在辦公桌上,一下一下打著鼓點。
“另外,這是金佛小組的情報,得您來譯。”
戴老板馬上坐直了身子,吩咐道:“把留聲機關上。”
毛大鳳心裡暗罵一聲,乖乖去關上留聲機。
等戴老板譯完了電報,不由得哼哼兩聲。
“這個金佛,倒是讓人捉摸不透啊,算了,這件事用不到他,不用回複,江城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毛大鳳躬身道:“局座,都已經準備停當了,這次二陳他們的確沒使絆子,物色的這個人,早在士官學校時期,跟他們就有來往,對戰爭的態度也比較悲觀,我們雙方溝通的很好。”
“哼,使絆子,再使絆子大家一起當亡國奴!”
雖然這樣說,但戴老板臉上卻帶了笑意。
毛大鳳見他心情好,連忙把心裡的疑惑問出來,“局座,既然咱們有路子,為什麼不把第三個候選人一起處理掉?不然北平那邊,萬一任命了第三個候選人,咱們在江城的布置,豈不是白費工夫?”
好為人師是通病,現在心情好,並不吝嗇指點兩句下屬。
“三個人都有問題,那就太刻意了,我就是要讓他們明白,他們內部有問題,但不是全有問題,現在他們隻有兩個選擇,一是賭一把,賭剩下那個人是乾淨的,另一種選擇是全部放棄,轉為從隨軍參謀裡麵挑一個人,你覺得他們敢賭嗎?”
毛大鳳愣愣道:“不敢?”
戴老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幽幽道:“不是不敢,是沒有必要,第二軍已經是潑出去的水,在華中打贏打輸,跟北平有什麼關係?他們巴不得把這個麻煩甩出去,我隻是給他們一個機會,行了,你去吧。”
等毛大鳳走了,戴老板出神半晌。
隨後提筆在紙上寫了一行詩。
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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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還是分成兩章吧,好像發大章不討好,這兩天數據哢哢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