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安排憲兵直接把餘公館包圍,一個人也不許放走。
隨後讓管家帶著自己這一行人到了書房裡。
到了之後,北原也不客氣,直接坐到大辦公桌後麵的椅子上,掏出手槍放在桌上,問那個管家。
“今天餘先生去乾什麼了?”
管家麵色一變,“這,這”
北原冷聲道:“你知道對吧?你知道他去乾嘛了,公館上下,還有誰知道?”
管家一下跪在了地上,“長官,長官!這件事兒隻有我跟老爺知道,但是天地良心,我跟了老爺一輩子,絕對不會把這事兒說出去啊!對了,還有司機!家裡的司機也知道!每次去診療所,老爺怕被人發現,都會換一輛車,但還是帶著原來的司機!”
那個司機也死了。
北原並不認為是司機向外傳遞了消息,如果是那樣的話,還費這麼大勁乾什麼?直接讓司機把餘晉和乾掉不就完了。
“說說吧,餘先生怎麼得的病,又為什麼不去大醫院,反而去了道山診療所。”
管家知道這事兒要是說不清楚,那知道內情的他很可能會成為泄露秘密的第一嫌疑人。
跪在地上一五一十把情況都說了。
“這一算,也得有七八年了,我們老爺有一次在南苑騎馬,不小心摔了下來,偏偏地上有一塊石頭,結果傷到了要害,從此就就不能人道了,不瞞您說,老爺並非放著大醫院不去,反而去診療所,實在是能看的大夫都看了,先是找了孔伯華,結果孔先生說這是外傷,他沒辦法,後來又去找了協和的克禮先生,結果克禮先生說他不擅長這方麵的毛病,半年多以前,克禮先生推薦了道山診療所的國保大夫,說他擅長此類疾病,我們老爺陸陸續續去了幾次,也吃了藥,但一直沒見好,誰知道”
聽到這裡,北原蘭介皺起眉頭。
孔伯華是四大名醫之一,名滿北平,克禮是頂尖的洋醫生,還是德意誌人,一直以來隻是行醫治病,沒聽說跟哪方麵勢力有牽扯。
林澤在一邊聽著,心想你就查吧,能查出來什麼才見鬼了。
北原蘭介站起身來,“高桑,把這個人帶回司令部,另外,你負責跟公館內所有人談話,林桑,把這間書房搜查一遍,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管家急了,“長官!長官!我真的冤枉啊!我對我家老爺忠心耿耿,怎麼會害他呢!您把我關起來了,誰給我家老爺辦喪事兒啊!我家老爺的屍體在哪?得帶回來停靈啊!”
高升平把他拽過來,“老家院,你家老爺用盆裝起來了,靈是停不成了,回頭弄個牌位意思意思吧,甭廢話了,先跟我走一趟吧。”
管家懵了。
用盆裝起來是什麼意思?
等高升平把管家弄走了,北原蘭介跟林澤開始在書房翻找。
還彆說,餘晉和這孫子辦事挺大膽,在自家書房放了不少涉密的文件,看來對自家公館的安保非常自信。
翻來翻去,林澤把書櫃上麵的書都搬下來,裝模作樣查看一番,然後不經意的敲敲書架。
咚咚咚。
北原一愣,林澤驚訝道:“北原君,空的!”
北原蘭介趕緊過來,“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打開。”
兩人研究了半天,發現書架底下有個滑軌,往兩邊推開以後,書架後邊露出來一道門。
門是從外麵插上的,沒有鎖,把插銷撥開,兩人走進去。
過了一會兒,北原蘭介一臉晦氣的上來,“林桑,安排人把這裡的那些那些孩子都弄走,這個餘晉和,不是不行了嗎?怎麼還弄這些。”
雖然林澤以前在餘晉和的秘密那條視頻裡看到過這下麵的場景,但是真的身處其中,還是覺得餘晉和太變態。
這孫子死一萬回都不冤。
查了半天沒什麼發現,北原蘭介回了憲兵司令部。
林澤讓警署派人來把地下室裡那些孩子接走,找個地方先安頓了,然後也回了憲兵司令部。
等他趕到的時候,北原蘭介正在訓斥清水拓野。
“清水大尉,能不能認真一點?你看看你問的都是什麼?你說你認為這個醫生沒問題,什麼叫你認為?不會上刑嗎!”
清水拓野囁嚅道:“他是咱們國家的醫生”
“咱們的醫生就不會出問題嗎!還有那個護士!快去審!先上刑,再審訊!”
清水拓野不敢再分辯,灰溜溜的去了。
北原蘭介沉著臉點上煙,有些煩躁的對林澤說道:“林桑,你來分析分析,那個殺手,究竟是怎麼知道餘晉和要去道山診療所看病的?”
林澤想了一會兒,分析道:“北原君,餘先生有了那方麵的毛病,肯定是遮遮掩掩,儘量不讓人知道,我注意到,凶手是在餘先生離開診所的時候動的手,我在想,如果他早就知道餘先生要來診療所,並且提前埋伏好的話,為什麼不在餘先生進入診療所之前就動手?”
北原蘭介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那個凶手不一定提前知道消息,他可能是一直在跟蹤餘晉和,發現餘晉和換了車出行,覺得是個機會,就一路跟蹤到了診療所,在餘晉和下車進去的時候,他還沒做好準備,所以等到餘晉和離開的時候,他才下手?”
我可什麼都沒說,這是你說的!
北原心想,林桑不會早就發現這個問題了吧,隻是自己當眾說凶手一定提前得知了餘晉和的行蹤,早就踩好點了,林桑為了不讓我丟麵子,才一直沒說出來。
林桑真是個會為我考慮的好下屬啊!
“可如果是那樣,咱們就更難以找到關於凶手的線索了。”
林澤表情“沮喪”的點了點頭,“是啊,從凶手殺人,再到他丟掉的衣服,都說明這個家夥是個高手,對刺殺這種事非常熟練。”
一直到晚上,憲兵司令部還是沒什麼進展。
林澤索性回了家,沒想到剛到家,就接到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