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山口見毅又喝醉了。
不斷叮囑林桑一定要照顧好山口茉繪,順便也要照顧好他另外兩個女兒,林澤自然是滿口答應。
從山口家離開已經是兩點多,林澤想了想,一身酒氣的還是不要回警署了,“鈕三兒,上六國飯店吧。”
到了六國飯店,一進大廳,戴爾莫心驚膽戰的迎上來,心說這回又得搭上不少招待券。
“林桑,您來了,有什麼能幫您的嗎?”
林澤拍了拍他肩膀,“老戴,你忙你的,我到上麵看看。”
說完就直奔電梯上了六樓。
戴爾莫鬆了一口氣,伸手捏捏兜裡的招待券,不由得高興起來。
嘿!這不就省下了嗎!
見林澤來了,安傑麗娜相當驚喜。
眼神有點幽怨道:“現在我每天不想彆的事,就想著先生什麼時候過來,難道沒有重要的事情,先生就不能來坐坐嗎?”
林澤大喇喇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我這不是來了嗎?喝酒了,快給我按按。”
安傑麗娜抿嘴一笑,儘顯成熟溫柔風情,讓林澤側躺著,把她的大腿當成枕頭,輕輕按壓他的太陽穴。
“等會兒在浴缸裡泡一泡,讓您解解乏。”
歇了好一會兒,林澤問道:“尾高龜藏,這個人的背景你了不了解。”
安傑麗娜不滿的嗔怪道:“我就知道是有事兒!”
林澤隨手掐了一把,“皮癢了是不是?快說。”
安傑麗娜嬌呼一聲,眼神兒都快拉絲了,“這個人不是十九師團長嗎?在滿洲那邊兒,我了解不多,根據以前的各種相關情報來看,這個人是鬼子那邊的激進派。”
“他跟寺內壽一是什麼關係?”
安傑麗娜想了想,她這些年來經手的情報太多了,各方麵的都有,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起來。
想了半天,安傑麗娜興奮道:“我想起來了?如果硬說他跟寺內壽一的關係,那就是寺內壽一在尾高龜藏的升遷中功不可沒,尾高龜藏沒什麼背景,農民家庭出身,還是個養子,這在鬼子那邊的軍隊係統內是人儘皆知的事情,但是這個尾高龜藏是寺內壽一的學弟,最開始隻是關東兵站的一個小參謀,然後被調到教總本部擔任課員,不知道怎麼就獲得了寺內壽一的賞識,然後就開始快速升遷。”
林澤坐起身來,“你是說,寺內壽一一手提拔的他?”
安傑麗娜點點頭,“而且從他的履曆上看,不出意外他就是寺內壽一的嫡係,寺內壽一曾經做過獨立守備隊司令官,這個尾高龜藏後來也擔任過這一職位,再比如說尾高龜藏現在十九師團長,但是這支隊伍其實是駐紮在高麗的鹹興,而寺內壽一以前恰恰擔任過高麗軍參謀長。”
林澤凝聲道:“安傑麗娜,前不久,尾高龜藏秘密來過北平,你來分析分析,他可能是為了什麼事情?”
安傑麗娜想了半天,隨後建議道:“先生,您先泡個澡放鬆放鬆,我再去看看資料,仔細想想,好嗎?”
林澤點點頭,安傑麗娜抿嘴一笑,按了按鈴,艾琳娜等人穿著標準的女仆衣裳走進來。
手裡還端著小托盤,上邊又是小瓶瓶又是小罐罐。
林澤長歎一聲,“你就拿這個考驗乾部啊!”
診療所。
看著再次出現的油津俊介,國保悠人震驚不已。
一把將油津俊介拽到辦公室裡,把門反鎖,“油津君!你怎麼又來了!不是說好了,你絕對不能來這個地方了嗎?”
油津俊介坐在椅子上,臉上滿是疲憊,“國保先生,仔細想了想,即便我不來了,到時你出了事,那些人就查不出我來過嗎?彆的不說,外麵那個護士,也見過我吧?”
國保悠人嚴肅道:“這些我都考慮過,油津君不用擔心,計劃開始實施之後,那個護士就會病死。”
油津俊介笑了笑,“真是可惜啊,她年輕又漂亮。”
國保悠人搬了把椅子坐到他旁邊,“油津君冒險來到這裡,不是想跟我聊女人吧?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國保先生,有煙嗎?”
國保悠人看出他的不對勁,給他一支煙,又幫他點上。
油津俊介抽的直咳嗽,過了半晌,他才悠悠道:“計劃肯定要繼續實施,不過,要稍微做一些改變,國保先生,方麵軍司令部抓了一個間諜,讓我給他打了一針,他死掉了。”
國保悠人大驚,“是我們的人?”
油津俊介搖搖頭,又點點頭,“國保先生,從他死的那一刻起,他就是我們的人了,不,準確的說,他是一個多麵間諜,在跟彆的組織合作的同時,他也接受您的領導,明白我的意思嗎?”
國保悠人是個老特工了,明白了油津俊介的意思,“他得到了什麼情報,值得你這樣以身犯險?”
油津俊介長歎一聲,“國保先生,我要說這是個意外,您相信嗎?我寧願不知道這個消息!他臨死前,說出了一個名字,尾高龜藏。”
“尾高龜藏?”
“他一個華北方麵軍的參謀,就算是間諜,又為什麼會說出尾高歸藏這個名字呢?”
國保悠人瞪大了眼睛,“尾高龜藏跟華北方麵軍有聯絡!”
油津俊介點點頭,“甚至不僅僅是有聯絡,我猜測,這個尾高龜藏很可能秘密來過北平。”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但心中都浮現了一個地名。
國保悠人不愧是老特務,很快抓住了重點,“他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都有誰在場?”
油津俊介慘笑道:“隻有喜多誠一,和我。”
國保悠人沉默了。
過了半天,油津俊介起身道:“國保先生,記住,那個人叫友騰真一,他是您的手下,另外,您打算推出去的那個人,再讓他發揮一點作用吧,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他,興許,我能逃過一劫呢?”
國保悠人點點頭,“油津君,你不用太過緊張,你的身份擺在這裡,到時候,隻要我的計劃不出問題,你不會有什麼事的。”
“國保先生,那就拜托了。”
“油津君,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