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兩人又捯飭的油光水滑去了六國飯店。
李夢娜正在跟一個瘦小男人跳舞,這人好像是維持會城市管理處的一個什麼官兒。
宋弘義照舊上前說了幾句,瘦小男人知道他是日本人眼前的紅人,有心巴結,就把李夢娜讓給了他。
林澤還是坐在沙發上,邊喝酒邊看著這兩人。
見宋弘義來了,李夢娜很高興,說了一句什麼。
儘管有唇語解讀術,但離得有點遠,燈光又昏暗,林澤沒分析出來她說的是什麼。
不過以李夢娜的性子,估計說的是什麼撒嬌的話。
“宋先生,您那麼高的身份,不得整天忙得很,怎麼天天晚上有空過來?”
宋弘義油膩道:“我想你啊,一天見不到都不行,再忙也得來看看。”
李夢娜咯咯直笑。
兩人跳完舞,又到沙發上喝酒,喝完酒,又上樓嗨皮。
到早上下來,宋弘義還是沒什麼發現。
林澤有點無語,“宋先生,咱們是不是換個方法?”
人家都是公款吃喝,你這老是公款睡舞女也不合適啊!
合適不合適的倒也無所謂,反正花的憲兵司令部的錢。
關鍵是林澤都在這睡兩個晚上了,兮月跟若雪肯定想他想的緊!
一起做遊戲習慣了,突然兩三天不玩了,這心裡不得空落落的!
宋弘義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打了個哈欠,“老弟,彆著急,這就跟釣魚一樣,你想讓魚咬鉤,就得先打窩,隻有先打好窩,才能釣上來魚不是?”
林澤暗罵,你他媽不是打窩,你他媽這是喂魚。
隨後幾天,宋弘義不光晚上來跟李夢娜跳舞,白天還約著出去喝茶喝咖啡,或者去逛公園。
讓林澤沒想到的是,事情竟然有了轉機。
這天早上,宋弘義打著哈欠從樓上下來,林澤本以為還是跟以前一樣,除了睡覺之外一無所獲。
沒想到老宋灌了兩口咖啡,嚴肅道:“這個李夢娜的確有問題,她昨晚動了我的包,翻看了裡麵的文件,我在裡麵放的是一份偽造的三晉治安戰部署計劃,她翻看了挺久才回來睡覺。”
林澤一聽,臥槽,這姐們兒還真是個特務?
想著要不要用追蹤卡看看她的身份,不過想想還是彆浪費一張卡了。
不管她是哪方麵的,跟林澤的關係都不大,反正他沒接到相關任務。
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林澤沒參與這次行動,倒是可以想想辦法,但現在林澤參與了監視行動,反而不好輕舉妄動了。
“那現在怎麼辦,是抓還是怎麼著?”
宋弘義想了想,“先給鬆崎直人大佐彙報吧,我覺得最好還是先不要抓,而是要跟蹤監視,她既然得到了所謂的情報,總要把情報傳遞出去,說不準,我們能把這條線都挖出來。”
宋弘義回了憲兵司令部,林澤沒跟著去,而是給北原蘭介打了電話。
說明情況以後,北原蘭介也認為應該跟蹤監視。
他還罵道:“這個宋弘義,運氣還真不錯,如果這個叫李夢娜的女人是敵人的重要諜報人員,那他就立大功了!該死!”
罵歸罵,北原蘭介很有職業道德,並沒有打算給宋弘義使絆子。
鬆崎直人聽了宋弘義的彙報以後,也挺高興,馬上讓北原蘭介安排人手,監視李夢娜的行蹤,順便把李夢娜在六國飯店的房間安上竊聽器。
然後讓宋弘義繼續跟李夢娜接觸,可以適當地再放出一些假情報。
林澤本以為李夢娜露出馬腳,那麼他的任務也就隨之結束了。
不過北原蘭介卻覺得,即使是這樣,也不能證明宋弘義就完全沒問題,所以讓林澤繼續當宋弘義的“助手”。
好在他也知道林澤這些天一直跟著姓宋的在六國飯店轉悠,於是告訴林澤今晚可以回去休息一下,但是從明天開始,一定要盯緊宋弘義,不能放鬆大意。
林澤叫了一輛洋車,先去駐巡所露個麵,順便看看點心鋪子有沒有掛牌子。
隻見老馬穿一身皮襖,正在店裡邊忙活,外邊並沒有掛上牌子。
看來這個李夢娜要麼跟自己一樣是單獨的一條線,是戴老板在北平埋下的一顆暗棋。
要麼就不是特務處的人。
至於是誰的人,那可能性就多了,有可能是紅區的,還有可能是一些戰區軍事情報部門的。
這幾天外三區沒出什麼事兒,鈕三兒簡單給林澤彙報了一下,就叫了輛洋車送林澤回家休息。
一進門,兩姐妹就撲過來。
若雪更是抱著不撒手,眼淚都下來了。
林澤拍拍她們,“行了,行了,不就是出去了幾天嗎,快做飯去,我餓了。”
兮月點點頭,跑去巷子口二葷鋪買菜,若雪則給小鍋爐加炭。
林澤故意問道:“若雪,燒水乾嘛?”
若雪有點不好意思,“洗...洗澡呀。”
林澤說道:“這兩天住的是六國飯店,天天洗澡,不用洗。”
若雪著急了,小腦瓜開始運轉,“爺,您在外頭忙了好幾天,晚上泡泡澡,睡覺舒坦,再者說了,您在外邊洗,有人給您擦背嗎?還是再洗洗吧!”
林澤笑道:“我看有人是饞了。”
若雪笑嘻嘻,“爺,你以前給我們的那衣裳,就是姐姐不好意思穿的那個,我晚上穿給您看。”
說著笑著,兮月買菜回來,若雪去給姐姐幫忙。
不多時候,把酒燙上,把菜端上桌。
白蘿卜燉羊肉,芹菜炒肉片,黃花菜燉小公雞,素炒茨菇,一個涼拌豬耳朵,一碟子鹹鴨蛋。
兮月還說呢,準備的匆忙,讓林澤將就著吃。
給他拿小盅把酒倒上,兮月在旁邊不住地給林澤夾菜。
“行了,你也坐下吃。”
若雪附和道:“姐姐,快吃吧,吃完還得洗澡呢。”
兮月搖搖頭,“不....不能洗。”
若雪瞪大眼,哎,我好不容說服主子,你怎麼擱這掉鏈子呢!
兮月紅著臉繼續道:“吃完飯就....不好,得歇一歇,晚點再洗。”
吃飽喝足,圍著小爐子說了會話。
若雪回屋紮了個雙馬尾,穿上死庫水。
肘!洗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