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鳳舞所具有的一切，在遇到蘇陌的那一刻，便被徹底擊的粉碎。
她曾經驚才絕豔，天賦才情震古爍今，但偏偏在遇到蘇陌的那一刻，變得黯淡無光。
此時的她，過往的驕傲榮光已不再。
容貌雖然依舊美豔動人，但是臉色已肉眼可見的變得蒼白。
掩蓋不住的，還有她那生命氣息逐漸流逝後的衰竭枯萎……
蘇陌那一劍。
不僅橫穿了大半個宇宙，更是剝奪了時光。
一劍將她歲月自源頭斬儘，她已時日無多。
可憐她自出世到今朝，才匆匆百載，正值年少，還不曾邁出大宇宙，踏足混沌海。
生命氣息正值最鼎盛的時候，哪怕她風華正茂，卻也躲不過那一劍。
不過饒是如此，她白皙誘人的嘴角，也依舊微微揚起，露出一縷風華絕代的不羈笑容。
她哪怕戰敗了，身上卻絲毫不見沮喪的氣息。
蓋世風采不減，亦如往昔。
“這種問題我早就回答過好多遍了。”
“還問我是誰。”
“我自然是你姐了。”
林鳳舞撅著紅潤的唇瓣略微不滿的說道。
自然是回答蘇陌此前的話。
沒想到‘你是誰’這種老生常談的話，會於此地展開。
蘇陌默然。
他也沒興趣跟一個死人多說什麼。
察覺到蘇陌不說話。
林鳳舞卻似是來了興趣，一雙清澈美麗的眸子，在望向蘇陌的時候，突然爆發出宛如少女看偶像般奪目的光彩。
“喂，你的身上，好像承載了好多的眾生業力。”
“姐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一個宇宙的人，在你的身上生滅啊。”
林鳳舞雙眼發光的看著蘇陌說道，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喃喃。
蘇陌眉毛微挑，這個話題顯然並不讓他開心。
他臉色猛然沉了下來，冷聲道：
“這就是你要說的遺言嗎？”
林鳳舞一愣，隨即嘴角一咧：“你騙不了我。”
“你的身上，確實背負著芸芸眾生。”
“你的家鄉，故土，似乎不在了啊……”
林鳳舞紅唇微張，話還沒完全落下。
蘇陌的軒轅劍就已是抵在她白皙的下顎，冰冷淡漠的聲音疏遠傳來。
“再多說一個字……”
“死是吧？”林鳳舞沒好氣的挑起鳳眉，“就知道嚇唬姐。”
“除了打打殺殺，你似乎不會彆的？”
“我本來就沒有活路了，死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來吧，砍吧，往姐這砍。”
林鳳舞一邊這麼說著，飽滿的雪峰更是往前挺了挺，把修長白皙的下巴故意往軒轅劍前送了送，美眸揚起，一臉嬌嗔的道。
見此場景，蘇陌反而不太好下手，隻有皺眉。
說實話，他有些拿捏不準這女人搞什麼把戲。
林鳳舞有些無聊的撇了撇小嘴，隨即像是賭氣般呢喃，
“大家快看，這個人啊！要殺姐了！”
“要謀殺自己的親姐了！！”
“簡直不是人啦！！”
林鳳舞沒想到耍起無賴來，一雙雪白的大長腿更是全然不顧形象的在地上撲騰，直撒潑打滾。
蘇陌看了看左右四周，看到四周那些土著把頭埋的很低，也不敢多言。
這才皺起劍眉，“你這樣，不覺得有失身份嗎？”
“身份？我隻是某個可憐人的姐姐罷了，哪又有什麼身份呢？”
林鳳舞就這樣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搖晃著白皙玉腿，微撅起小嘴說道。
堂堂林鳳舞竟是說出這樣的話，像一個女流氓般耍起無賴。
估計如果有禦獸大陸的人看到，都會忍不住驚掉下巴。
誰又能想到，這竟是堂堂一統禦獸大陸，超越古今往來，鎮壓封印十二聖靈，隻配讓人遙望其背景的林鳳舞大小姐？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這說出去估計都不會有人相信。
“說起來，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林鳳舞像是全然沒有注意到蘇陌眼眸裡的古怪，她開始絮絮叨叨起來，像是進入了某種回光返照，自顧自的說道。
“其實，那十二個小可愛，我並沒有拿它們怎麼樣。”
林鳳舞突然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神情有些黯然般低落道。
蘇陌神情一動，自然知道她說的應該是十二聖靈。
說起來，蘇陌至今都不明白，林鳳舞為什麼要封印十二聖靈。
畢竟，十二聖靈相繼認自己為主。
林鳳舞貿然動十二聖靈，自然就是向自己宣戰。
而且她所圖甚大，似乎還想對大聖靈動手。
殊不知，大聖靈更是早已經認自己為主。
要知道，大聖靈可是鎮守天淵。
一旦出事，整個天淵的生靈豈不是全都傾瀉而出？到時候，就像曾經的末日之主一般，不僅是禦獸大陸遭殃，而是諸多位麵都會麵臨浩劫。
“還真是不甘心啊。”
“你說我從一開始就辛辛苦苦封印鎮壓十二聖靈圖什麼呢？結果，他們卻從一開始就認你為主。”
“還有那大聖靈，我的最終目標就是收服十二聖靈後再借此收服大聖靈，沒想到它更是最早就背叛自己，早早的就認你為主。”
“還有幼年時，我曾拚儘全力想解開籠中雀，擺脫分家命運，你也是，從出生時就是宗族高高在上的小少爺。”
“為什麼會有你這麼好運的人呢，我想不明白啊，我窮儘一生都在拚命追求的目標，你卻從一開始就擁有。”
林鳳舞說到這裡，更是不禁煩躁的撓了撓秀發，紅潤小嘴更是不滿的嘟起，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有些人出生就在羅馬，有些人出生就是牛馬。
哪怕是林鳳舞也不例外。
一跟蘇陌比，她就覺得她的人生就是個笑話，諸多謀劃一場空。
“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已經擁有了舉世無敵的力量，為何還要對聖靈下手？”
蘇陌眉毛挑起，不由得問道。
“難道，隻是因為力量？”
蘇陌發出了靈魂拷問。
蘇陌想不明白，林鳳舞對聖靈動手的目的。
不就是想收服聖靈乃至大聖靈，好變為自己的禦獸，以此來獲得更為強大的力量嗎？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是啊，是啊，可不就是為了力量嘛。”
林鳳舞點著小腦袋，理所當然的說道，“力量，誰不渴望呢？”
“姐就是想收服十二聖靈，乃至大聖靈，以此來成為我踏足諸天的資本。”林鳳舞得意的揚起瓊鼻，絕美的小臉上寫滿了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