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憶舒花了兩天時間,調配好了藥膏,並親自給蕭可兒送了過去。
蕭可兒是前一天醒來的,覺得住在醫館不方便,便已經轉移到槐花巷養傷。
她醒來之後得知自己臉上毀容,也愣了好大一會兒,才勉強揚起一抹笑:
“沒事,不過是一道疤而已,隻要那幾個孩子沒事就好,一道疤換幾條命,還是值得的。”
藍月和黃鶯在照顧蕭可兒,聽她這麼說,便勸慰道:
“小郡主,先彆灰心啊,你受傷第一時間,我們姑娘就來看過了,她可沒說不能治,現在她去給你找藥材了,你臉上的疤一定會好起來的。”
蕭可兒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欣喜: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們姑娘的醫術難道你還信不過嗎?”黃鶯也說道,“小郡主,您就安心等著吧。”
幾人正說著話呢,沈憶舒便帶著紅玉和綠柳回來了。
“姑娘!”黃鶯和藍月立刻起身打招呼。
“沈姐姐!”蕭可兒興奮地朝著沈憶舒走過來,她臉上還包著紗布,動作稍微大了一點,牽扯到傷口,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快彆動!”沈憶舒趕緊迎過去,扶著蕭可兒坐在床上,讓她躺下,“你傷還沒好呢,不宜這麼大幅度動作,不管做什麼,有黃鶯和藍月幫著,就算真要自己起身,也得慢慢來。”
蕭可兒躺著,聽沈憶舒叮囑,不由得噗嗤一聲笑出來:
“沈姐姐,你怎麼變得囉嗦了?”
沈憶舒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說道:
“也就是你,若是旁人,我還不這麼囉嗦呢!行了,彆貧了,來試試我調配的藥膏。”
“是治療我臉上傷疤的嗎?”蕭可兒問道。
“嗯。”沈憶舒點頭,“原材料少見,但你運氣好,滄州境內恰好能尋到,這一瓶能管三個月,三個月之後我們肯定到了南疆,南疆氣候濕熱,奇花異草多,到時候我能繼續給你調配膏藥。”
“抹了這個,我的臉就能好嗎?”
“放心,有我在,必定讓你的臉恢複如初。”沈憶舒承諾道,“你的傷勢還沒到最嚴重的程度,等你見到了我師傅,就知道這藥膏的效果有多好了。”
沈憶舒從不說大話,她沒把握的事,不會說的這麼斬釘截鐵。
蕭可兒看著她篤定的樣子,開心的笑了:
“沈姐姐,幸虧有你在。”
沈憶舒讓紅玉和綠柳幫著把蕭可兒臉上的紗布拆了,仔細檢查了她的傷口,又用清水慢慢地洗去滲出來的血跡,最後才給她抹上藥膏。
沈憶舒的動作很小心,力道很輕柔,用指腹沾取一些藥膏,輕輕地塗抹在蕭可兒臉上。
由於她體寒,一年四季手指都是冰涼的,觸碰到蕭可兒那火辣辣的傷口,一陣冰涼的觸感,倒是讓人感覺非常舒服。
為了轉移蕭可兒的注意力,不讓她這麼疼,沈憶舒便讓口才好的綠柳,跟她講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尤其是滄州沈家的事。
這不是什麼秘密。
不管是沈星浩也好,還是沈敬雲也罷,都送到了官府,罪名稍後就會公布,不是什麼不能說的。
蕭可兒聽著綠柳的講述,不由得感慨:
“這才短短幾天時間,你們竟然都經曆了這麼多事,可惜我昏迷錯過了。”
“無妨,你先養好身體,等稍後繼續南下,還有更精彩的經曆等著你呢。”沈憶舒勸她,“不過你以後可得小心了,就算是救人,也要多顧及自己的安危。”
城王殿下與城王妃就這麼一個女兒,城王不曾納妾,又因為城王昔年受傷,身體不好,以至於城王妃這麼多年除了蕭可兒,也並不曾有過彆的孩子。
若是蕭可兒出了什麼事,沈憶舒真不敢想象,城王夫婦會如何傷心痛苦。
蕭可兒也知道沈憶舒的擔心,便答應下來:
“沈姐姐,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注意,絕對不再給你們添麻煩,也不讓我父王和母妃擔心。”
“麻煩不麻煩的,都不重要,隻不過身體是你自己的,受傷疼痛遭罪的也是你自己。”沈憶舒說著。
兩人一邊聊著天,沈憶舒一邊上藥,很快就把蕭可兒臉上的疤都塗抹了一遍。
蕭可兒被轉移注意力,果真不覺得很疼。
上完藥,藍月上前,替蕭可兒包紮好,讓傷口不要接觸到空氣中的塵埃,會好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