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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能將生意做到這麼大的,沒有人是傻子。
在來赴宴之前,大家都有所猜測,如今聽城王將事情說出來,眾人一顆心算是落在了肚子裡。
陳老板先前惹了城王不快,現在非常積極
“殿下言重了,我等商戶皆是在朝廷的庇護下,才能安安穩穩做生意,如今朝廷有困難,我等自當竭力幫忙。”
說著,他從袖中掏出一遝銀票,遞給城王,又開口道
“這是五萬兩,特獻給城王殿下。”
“誒,你這是做什麼?”城王趕緊將這一遝銀票推了回去。
陳老板誤以為城王覺得錢太少了,便一咬牙,又從袖中掏出三萬兩,疊加到一起
“一共八萬兩……”
城王搖了搖頭,這才感慨道
“陳老板,你誤會了。”
“本王雖然憂心北境災情,憂心災民安危,但賑災一事終究是朝廷的事,並非本王一人說了算。”
“因此,本王雖然叫你們過來是為了捐款,但卻不是把錢捐給本王,而是捐給朝廷,捐給國庫,捐給陛下。”
“實話跟各位說吧,再過不久,就是陛下的萬壽節宮宴,正值整壽,理應大辦,好幾個月前宮裡就開始做準備,可是誰也沒想到北境會突發災情,而已經定好的流程,也不能取消。”
“陛下壽宴當日,若是有諸位上前獻禮,表明諸位願意捐款賑災,那麼對陛下而言,想必是最好的壽辰禮物。本王不願貪了諸位的功勞,願意做這個中間人,引見諸位入宮,為陛下賀壽。”
這話一出,就連沈憶舒都驚訝了。
她原以為,城王隻是想從商戶這裡募捐,然後用這件事作為陛下的壽禮之一,一則讓陛下高興,二則解國庫之危。
這麼做的話,功勞就是城王的。
可沒想到,城王居然是想引商戶入宮賀壽。
如此一來,他們這些原本沒資格進宮參加萬壽節宮宴的商戶們,也有了一睹天子聖顏的機會。
為了這難得的機會,他們必定會好好表現。
若是捐款數額多,讓陛下聖心大悅,說不定還會得到些許讚賞,而陛下的讚賞對商戶們而言,又是一種吸引客人的噱頭,更是一種擴大商業版圖的手段。
有這個胡蘿卜吊在前麵,就算商戶們再不舍,也必須要多捐了。
果然,商戶們一聽,能進宮麵見聖上,當即紛紛開口
“多謝城王殿下給我等這個機會。”
“我等必定不會讓城王殿下失望。”
“殿下放心,進宮賀壽時,我一定竭儘全力,為陛下分憂。”
……
“沈老板,你怎麼看?”城王聽著眾人的話,點了點頭,隨即話鋒一轉,問沈憶舒。
“城王殿下憂國憂民,民女佩服,一切聽從殿下安排。”
“好,既然諸位都答應,那今晚散去後,還請做好準備,七日後就是陛下壽辰,到時候我會派人接諸位進宮。”城王說道。
正經事商量完了,接下來便是吃吃喝喝了。
城王以身體不好為由,先行退場,讓朱管家代為招待,而沈憶舒在城王離開後沒多久,也以不勝酒力為由,離開了王府。
回府的馬車上,紅玉將提前準備好的點心拿出來,遞給沈憶舒
“城王府的菜,姑娘一口沒吃,想必是餓了,先用些糕點墊墊肚子,出門前我已吩咐黃鶯備好了飯菜,姑娘回去就能吃上了。”
“你們也一起吃。”沈憶舒招呼紅玉和綠柳一起。
周圍沒其他人,綠柳倒也不拘束,拿著糕點吃了起來,邊吃還邊罵陳老板他們幾個
“他算什麼東西,也敢看不起姑娘!”
“就算他是大安國最大的酒商又如何?酒不是人人都喝,但衣服卻是男女老少人人都要穿的,姑娘的產業可比他大多了。”
紅玉給她擦了擦嘴邊的點心屑
“好啦,你少說兩句。”
綠柳聳了聳肩,頓時不再開口了。
紅玉這才問沈憶舒
“姑娘,之前咱們得到的消息,聽說是陛下萬壽節和年終宮宴一起辦,怎麼城王殿下卻說是七天後呢?這距離年終宮宴,可還早著呢。”
“北方災情,宮裡經不起辦兩場大型的宴席了。”沈憶舒說道,“萬壽節是早就開始準備的,也取消不了,還能趁著這個機會收一些賀禮充入國庫;至於年終宮宴,估計是沒了。”
紅玉點了點頭,又問道
“那咱們準備多少錢合適?在陛下麵前,肯定是越多越好吧?看剛才那幾位老板的意思,想必是要爭著露臉的。”
“之前不是湊了二十五萬兩麼?就這些了,不管彆人多還是少,我們就帶這些進宮。”沈憶舒說道,“反正咱們私底下也會派商隊運送糧食去北境的。”
沈憶舒賑濟災民做好事,又不是做給皇帝看的。
她剛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那個時候她可沒想過要去皇帝麵前露臉。
所以,這次入宮賀壽,她比不過其他商戶也沒關係,反正她也不是很在意這些。
綠柳連吃了好幾塊糕點,見沈憶舒和紅玉說完了,這才開口道
“姑娘,那些商戶是不必在意,反正在陛下麵前,他們也不敢造次,我覺得最應該防備的是顧家。”
“彆忘了,顧家到時候也會去陛下壽宴,而且顧家大房每年都參加宮宴,對宮裡可比咱們姑娘熟悉,若是他們真想做點什麼,也不是不可能。”
若是顧家在壽宴上算計了沈憶舒,那可就不妙了。
“你這話倒是在理。”沈憶舒笑著開口,“沒想到,咱們綠柳也開始動腦子了。”
綠柳向來是隻動嘴罵人的,動腦子是紅玉的差事,不過這也並不代表她笨,很多時候她也是能想到的。
“姑娘慣會取笑我。”綠柳撅了噘嘴。
沈憶舒和紅玉頓時笑作一團,幾人說笑間,馬車到了沈宅。
黃鶯果然備好了飯菜等著。
沈憶舒用了膳,簡單洗漱了一番,便歇下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被城王宴請的另外六個商戶,在離開城王府之後私底下聚在了一起,商量著陛下壽宴之時,該捐多少錢。
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若是捐的太多,後麵影響了自家的生意,就有些得不償失,但若是捐的太少,惹得皇上不開心,後果更嚴重。
所以,他們幾個人一商量,決定都捐一樣的數額,雖然說在陛下麵前露臉重要,但自己家族的營生更重要。
商議過後,幾個人定下了一個數額
十五萬兩。
“這筆錢不少了。”陳老板開口道,“那沈憶舒一介女流,小家子氣,必定不會多過於這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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