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中,從未有一人像這位一樣,把修煉說得跟吃飯喝水般簡單的!
就算是若生佛祖當年為了突破八境,那也是遍尋天地四方,不斷領悟自然奧妙,領略世間人心百態,曆時數萬年才終於成就了八境。
您倒好……
悶頭練,練不到生命進化就不斷練,不斷開發,進化了就用進化的視角再一次開發,再一次練……
沒有瓶頸,沒有道阻!
還特麼才二十一年!
在陛下您的麵前,整個世界所有天驕都像個笑話啊!
呂岩心中狂震,不知道該說什麼。
要不……我還是換個五體投地的姿勢聽吧。
這樣站著聽,我不自在。
“總而言之,結合明皇與魘的同步出現,以及明皇的離奇消失等情況來看。”
“這個世界上,至少是存在著一位天道級生命的!”
“至於這位天道級生命究竟是不是亡語者背後的存在,又是不是造成世界異變的根源……這正是朕對辛使用青天歸寂的根本所在了。”
陸辰緩步走到茶桌邊,倒上了兩杯茶水。
又將其中一杯推到了對麵。
“坐。”
呂岩連忙叩頭謝恩,“是!多謝陛下賜茶!”
“呂岩感激……”
“不必拘束。”
陸辰揮揮手,“朕很久沒跟人這樣坐下來好好聊天了。”
“上一次,還是空鏡。”
“但他沒你會講故事。”
“是,多謝陛下!”
呂岩便捧著茶,安心的做起了一個傾聽者。
看得出來,他們這位陛下著實孤高寂寞,可能,這就是那舉世無雙的天資所帶來的吧。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祂得到了舉世無雙的資質才情,同時也失去了世俗的煩惱。
祂希望著有一個能生命相近的人說說話。
陛下能找自己。
八成還是借了跟亡語者同源的光。
正胡思亂想著,又聽陸辰接著說道。
“這一次辛突破後方世界,朕本以為他背後之人會出手。”
“但沒想到,僅僅隻是辛和屍山血海來了。”
“所以朕就想到了青天歸寂。”
“青天歸寂是朕十四歲那年,對青天不易的後續變化有所感悟,而開發出的一種抹殺時間線的奧義手段。”
“它能將一個人從根源上進行抹殺。”
“凡中招者,他所存在的一切痕跡,都將消失。”
“世人不會將其銘記,書本不會留其姓名,他就像從未來過一樣,對這個世界而言,一片空白!”
“其殺傷力極大,有傷天和,開發至今,朕從未使用過。”
“當然,也沒有人能將朕氣到這個地步。”
“此次使用,正如朕之前所言,一是對辛弑神勇氣的肯定。”
“二是對其背後之人的一次試探。”
“倘若朕抹殺辛之後,你也跟著消失,那說明那份異變的源頭並沒有什麼了不起,朕會非常失望。”
“而倘若你還在,那說明那份源頭至少能從朕手中,對分割之後的個體進行獨立的存在確認。”
“那麼祂對上朕,將不至於一敗塗地,還能有的打,這是朕對祂最基本的預期。”
“而假使你不僅存在,反而還記得辛,那恰恰說明辛在融合那份異變規則之後,無法被青天歸寂抹殺!”
“那這恰恰說明,對方的確是真真正正的天道級生命存在,朕的青天歸寂無法撼動祂。”
“這便是朕對祂最高的期待!”
說到這裡,陸辰嘴角微微勾勒,眼中也凝聚著浩瀚的星光。
就像是寂寞多年的無敵宗師,終於遇上了可堪一戰的敵手而欣喜!
“最後試探的結果你也看到了。”
“你不僅還在。”
“甚至,你到現在都還記得亡語者的存在,記得曾經有個人叫辛。”
“這是天大的好事!”
“朕,非常滿意!”
陸辰說完。
呂岩徹底傻眼兒了。
他不理解,他大為震撼!
不是。
您管這叫好事!?
您抹殺時間線的手段都無法撼動那什麼……天道級生命?
這這這……
呂岩是個庸人,他真的不想再經曆什麼兩界之戰,什麼世界異變。
他隻想找到同類,然後在同類的世界好好修煉,做一個平凡而普通的修士,過著修士該過的生活。
所以他並不能理解陸辰這種渴求一個對手,甚至渴求一敗的心態。
因為您不能敗啊!
您要是敗了,那人族怎麼辦?
世上還有其他人能撐起這片天嗎?
看見呂岩震恐的神色,陸辰笑了笑。
“無需擔憂,青天歸寂,可不是朕最強的手段。”
同樣,對辛施展的青天歸寂,也並非全盛時期。
其無法撼動天道級生命,在陸辰的預料之中。
倘若這樣的手段就能撼動冠以天道二字的生命,那未免也太小瞧天道所代表的含義了。
“真正需要擔心的,反而是魘界。”
“朕都已經挑釁到祂的家門口了。”
“祂卻一點兒表示都沒有。”
“看來,祂目前的狀況並不好。”
陸辰想了想,“也不知是明皇當初給祂留下了重創,還是因為彆的什麼原因。”
“可惜朕現在受到青天大陣的壓製越來越大,處處受限,不然倒是能找找根源幫幫祂。”
呂岩:……
“……這……”
“算了。”
想了片刻沒個定論,陸辰也不細想。
他看向了呂岩。
“這個答案,還是讓你去尋找吧。”
“???”
呂岩愣愣的指了指自己,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我?”
“不錯,你乃辛本初的精魂所化,甚至可以說,你比拋棄了妖血的辛,更貼近當初的辛。”
“從某種層麵上講,你甚至可以當做另一個辛來看待。”
“而朕,剛好有一門秘法。”
“可以尋根朔源,讓你借助同源之魂和死亡命格遊走於命理之間,與當初的辛感同身受。”
“借此,你或許能看到發生在辛身上的過往,聽到當初的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