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講清放糧梳理人丁冊之事後,邱致中繼續言語。
“還有嘛,就是那劉記鋪麵夥計的事兒!”
“人我已經派長庭去抓了。”
“經審問得知,此人名叫趙懷興,峪壺峰山腳下的小村子就是趙家村。”
“咱半月前自那村子離開後,這趙懷興與癩二他們幾個屬實嚇得不清,惶惶不可終日。”
“遂於十天前,他們便想著法子,將這事兒告與了村中幾個管事的長輩知曉。”
“可這不說還好,一說開,村裡便再難容他們了,皆是怕累及自身。”
“於是乎,翌日,這趙懷興、癩二及當時另外兩個參與的村漢,共四人,便走投無路,被逼出村來,另謀生路。”
“與此同時,你那一心要保的劉巧兒也不得安生,同樣叫村裡排斥的無法繼續存留。”
“也不知是這幫人可憐其孤兒寡母無人照料,還是你走時那番嚇唬起了作用。”
“劉巧兒出村後,無可投靠,便就與這幾人又攪到了一起。”
“癩二此前確是在京城京官府上做過護院,遂幾人出山到得淶水縣後,那癩二便尋了個富戶人家門房的差事。”
“後又聽宅子裡講,說是家裡少奶奶生了孩子,奶水又遲遲不來,遂有心想要聘個奶娘進府。”
“癩二逮見這機會,一番打點斡旋後,便將這差事攬給了劉巧兒。”
“這家縉紳富戶祖上有德,也算是個書香世家,家中主母婆媳的,對下人甚是不錯,從不苛責打罵。”
“劉巧兒獨身一人,又帶個孩子,這宅裡的主家婆聽得這等細情,遂亦好心,就留了劉巧兒母子二人同在宅府裡吃住。”
“本來,這趙懷興及另二人,亦要在淶水縣謀事。”
“可怎奈,他趙姓小子狗改不了吃屎,賭癮上來,就在淶水縣的賭坊裡盤桓了兩日。”
“其間,趙懷興賭桌上得意,委實賺了些銀子,但也賴其嘴碎,好死不死地,就意外得罪了城中縣丞家裡的二公子。叫人一頓好打。”
“趙懷興眼看淶水縣待不下去了,遂不得已,便隻得彆了癩二他們,單獨起行,來了這西南邊的易縣,投奔自家表舅。”
“而這表舅也就是那劉記的掌櫃。”
“於是乎,咱便在昨日於劉記鋪麵門口撞見了他!”
邱致中一番頗長的表述,將趙懷興與劉巧兒等之事,講了個詳細。
聞之,蕭靖川未作言語,無奈的緊,長歎一聲。
致中則從旁歇了口氣,瞧著蕭郎無話,複又接續說道。
“至於說,那淶水縣之具體軍備情況嘛,我亦多番審訊盤問,就差動刑了。”
“但這小子畢竟小民一個,還是山裡來的外鄉客,遂所知真就不多。”
“聽他交代,這淶水縣之駐守敵軍,近來確係增加不少,不過具體人數啊,細情啊,其就不甚知道了!”
“隻在淶水待的那幾日間,吃早點的時候,聽旁人講得,說駐守賊軍人頭數目恐在一兩千之數。”
“且還各分屬不同管帶。”
“似是一部原為劉芳亮製下,另一部乃大順汝侯劉宗敏部下。”
“且這兩撥人還頗不對付,大白天的,就於城中街巷上,發生過數起群毆械鬥!”
“這一節,淶水城中百姓倒是人儘皆知!”
再聽得此番細情,蕭靖川猛地一驚,倒吸了口涼氣,兀自沉吟起來,眉關緊鎖。
“一兩千?”
“竟如此之多!”
“看來事情愈發棘手啦!”
蕭郎言語,從旁的邱致中亦愁眉不展。
兩廂無話,便靜坐下來。
不久,前廳中,顧長庭亦緩緩轉醒。
其挺身伸著懶腰,嘴裡哼唧兩聲,便忙四顧周遭。
瞧得自家將軍與邱公子已坐下議事了,遂嘿嘿笑著,不好意思的湊近過來。
“呦!今兒是真難得呀!”
“咱長庭少爺,這鐘點,竟自己醒過來了?!”
“我剛還跟飛宇(邱致中)念叨,說你長庭啊,不拿腳踹,就是在你耳朵邊敲鑼,都夠嗆能整醒你!”
蕭靖川笑著,出言調侃,逗悶子舒緩著心緒。
“嘿嘿,這什麼時辰啦?”
“將軍,你起來怎得沒叫我!”長庭撓著頭,樂嗬嗬抵近。
“寅時四刻左右,長庭啊,你要沒睡夠,再去後院正經躺去,有事,我跟你家將軍會去喚你的!”邱致中暖言開口。
“嗬嗬,邱公子,不用啦!”
“起來就精神了!”長庭答言。
“誒,對了!”
“將軍呐,上半夜的時候,你吩咐我派人去城外探查,倒是有了些發現,見你睡著就未著急告知。”
“哦?什麼發現?說來我聽聽。”蕭靖川挑眉,追問。
“恩,前半夜我派出去的探馬回報,說在城東,發現一條淺河!”
“那河溪寬不過十來步,河水甚淺,剛沒得馬蹄。”
“想來,應是暴雨驟降,上遊的水泡子積多了雨水,順著地勢自東北向流過來噠!”
“遂這淺河可能全年絕大多數時間裡,並不能遇見。”
“我記得你那地圖上亦是沒有標出的。”長庭詳稟。
言罷,蕭靖川心念轉動,騰地自椅子上彈起來!
“哦?!”
“哈哈,好,這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
“長庭,速派人手再探,如這河水確係自東北向流來,那便叫人騎馬淌水一路溯上去!”
“瞧瞧它到底可通至何處?!”
“去,快去!”蕭靖川人來瘋般,忽地這般激動亢奮。
弄得長庭一臉懵,並未緊急動作。
“哎呀,乾愣著做甚?!”
“動啊!”
“快給老子辦差去!”簫郎做著架勢,佯裝要踢。
顧長庭見將軍動作,這才有了反應,一步跳開。
“哦,哦,去去,這就去!”
言罷,長庭小跑著出了縣衙大門。
待其走後,邱致中亦隨勢站起身。
“淺河?能有何用處?!”致中發問。
“嗬嗬,這個嘛......”
“飛宇(邱致中)呀,你道為何咱不星夜啟程,直奔石圭山?”
“這大半宿我都在糾結。”
“一來暴雨不停,行軍屬實困難。”
“二來嘛,也是最關鍵的,就是行跡問題。”
“眼下雨勢雖已轉小,但如一直不見太陽,這地麵便無法乾下去。”
“咱大幾百人行軍,行跡暴露無遺呀!”
“如今,倘若這淺河長度足夠,又能直通東北方向,那我便可就其大做文章,將行蹤徹底掩蓋住!”
蕭靖川眼中放光,甚是興奮。
“哦?莫非你是要......”
“哎呀,快些道出詳細計劃來!”致中心中似已有眉目,但難成係統,遂依舊有此一問。
“嘿嘿,具體用途暫且不論。”
“一切還是全待探報回來再說吧......”
簫郎故作高深,故意不露聲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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