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嘉霖,是兵啊!”
“真的有兵來啦!”
這嘉霖、嘉祿領著族人,正在鎮口窩著苦守。
忽地,那許嘉祿眼賊,頭個見到山道上有得一隊兵,列隊整齊的在向著他們鎮口開來。
“啊?這......,嘉祿啊,是你叫來噠?”
族長嘉霖顫著聲音忙問。
“哎呦,你是不是糊塗啦!縱是我要報官,他也沒這般快的道理呀!”
“咱這剛言語著要找兵剿匪,這就有兵來,不管如何,有的這隊兵,咱鎮子今天也能安穩些!”
許嘉祿不究細理,盲目高興著。
“可,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呀!”
“唉!就怕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呐!”嘉霖依舊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不多時,蕭靖川與邱致中兩人身騎棗紅馬,不疾不徐的帶著隊伍已抵近鎮口。
突然!
砰的一聲!
不知是許家族中哪個沒分寸的生瓜蛋子,一個沒鼓搗好,手裡老鳥銃走了火。
這一槍,直打到蕭靖川馬前五步遠的位置。
直接便逼停了蕭郎行止。
見勢,蕭靖川亦未慌亂,而是淡定地擺手叫隊伍停住。
“哈哈,使喚銃子要小心呐?!”
“九龍鎮許家應無此待客之道吧?!”
“許嘉霖族長在否?!”
“叫你們族長來,仔細瞧瞧我是誰?!”
蕭靖川朗聲笑言,鎮定自若,觀去毫不將這冷槍之事放在心上。
其如此一講,便不由得那許嘉霖不細瞧。
“啊?你......,你是先前那在祠堂搗亂的小子!”
還是嘉祿眼賊,隔了老遠,一眼便認出了蕭靖川本人。
眼下其身上束甲,也怪不得許嘉霖老眼昏花的觀摩半晌,不敢開言。
“哈哈,是我!”
簫郎笑言,言語間,其留心鎮口布防,見均是些山民,手裡操的家夥亦五花八門。
鎮口處那石基的牌坊老舊,說是防衛,實則也就是依憑兩側高坡伏臥些人手罷了,最前麵隻一層不高的尖木拒馬,想來也無甚作用。
念及此處,蕭靖川不覺苦笑。
“許族長?族長可在否?”簫郎高聲又問。
頓了片刻,那許嘉霖終是回音。
“蕭......,蕭公子,哦,不,看來該稱呼您蕭將軍呐!”
“此前老朽昏聵,不辨真佛,還望恕罪呀!”
“隻是老朽不知,軍爺此次來鎮,可是受了誰人之托否?”
“我們鎮小,人丁不濟,實難湊得犒軍賞銀呐!”
“還望將軍見諒!”
許嘉霖見那此前蕭公子搖身一變,成了將軍,當即大吃了一驚,遂這才半晌未曾言語。
其心念轉動,想著這人既是兵,先前又何必便衣進村?
觀其身後不到百人的隊伍,這點人手,剿匪自是指望不上,那借剿匪斂財的本事倒還是可以有的,是兵七分凶嘛,倘若如此便將其放進鎮子,其憑著身份與這些兵卒,大肆掠財,那便是禍啦!
正因其有此想頭,遂一時半刻,其非但未肯主動讓出進鎮的通路來,反而推諉婉言阻路。
許嘉霖這般心思,蕭靖川自是早有預料。
遂其聽得對方這般言語,實則並未動氣,隻訕笑兩聲。
“齊大勇!”
“在!”
“去,把馬大棒子押過來,給許大族長瞧瞧!”
“是!”
大勇得簫郎之令,轉身回隊伍中,從後推出一剛在山道上使錢買下的平板子車來。
其車上,馬大棒子赫然綁在正當中,手腳腰綁的那叫一個結實。
眼下,那馬大棒子渾身是血,已僅剩半條命了。
大勇將人推到隊伍最前,抬眼見不遠處鎮口旁幾十個山民腦袋扒著眼使勁兒瞧著,心想這樣應還是看不真切,遂其一發狠力,獨個兒一人將板車一側頂起,這樣,那綁在車上的馬大棒子便隨車立了起來!
“啊!是他!是馬大棒子!”
忽地,看真切的許家一族人,猛然間被立起來的馬大彪嚇了一跳,失聲大叫起來。
“恩?榮海,你這是......”嘉祿見狀,忙一把扯過尖叫的青年族人。
“榮海,彆怕!你跟嘉霖伯說說,被綁在板車上那人,確是馬大棒子?!”許嘉霖亦趕忙在鎮口掩體後湊過來,詳問情由。
“是他,沒錯!就是他!”
“兩年前俺上山砍柴,碰上他們一夥兒人恰巧進山撞見,非要向俺問路,俺隻慢說了片刻,這條胳膊就讓他給砍了!”
“就是他!馬大棒子!”那榮海邊說邊哆嗦,現下嘴唇已抖的全無血色。
“許族長,此人就是為禍一方的匪首馬大彪,馬大棒子!”
“先前,我曾承諾於你,定替你跑上一趟。”
“眼下,馬大棒子一乾匪徒已儘數被我剿滅,匪首在此,想著進鎮公開處決此人,以泄民憤!”
“許族長,你意下如何呀?!”簫郎追言。
許嘉霖此刻渾身戰栗,冷汗直冒啊!
其大駭,未曾想如此惡名昭著的匪首馬大棒子竟就這麼叫人給綁了?山寨那麼大一夥兒人也就這麼被蕩平啦?!
那眼前這蕭將軍,又將會是何等人物啊!
思慮及此,其再不敢耽擱,趕忙厲聲叫旁的族人撤開路障,夾道以迎。
無論此人來鎮,所為何圖,他及全鎮族人,都絕無能力抵抗。
既然如此,與其螳臂當車,互生齟齬,不如順水推舟,夾道以迎,或可再行周旋一二亦未可知。
不消片刻,許家族人在一片嘩然中,撤下阻路拒馬,許嘉霖更是頭個跑出鎮口來,抱拳拱手,堪堪下拜。
“哎呀,蕭將軍呐!”
“將軍一諾千金,大恩不言謝呀!”
“快!我為將軍牽馬,進鎮再敘,款待的酒菜這就去準備!”
許嘉霖頗識時務的恭迎出鎮口。
見此,蕭靖川再令。
“金鉉,去,把紅雯姑娘帶到前麵來!”
“是!”
隨金鉉回隊,轉瞬間功夫,許紅雯小跑著朝其父親奔去。
“爹!爹爹!”紅雯便跑便哭,奔入其父懷中後,更是痛苦不已,一時難以自控。
父女兩個互相勉慰了好一陣,待得許嘉霖在抬首,其鄭重的向蕭靖川深鞠一躬!
這一謝,才正經是發自真心。
簫郎見狀,匆匆下馬,一把將許嘉霖攙起。
“許族長啊,按道理,你可確實是欠在下一頓酒菜呀!”
蕭靖川此一打趣,那許嘉霖與紅雯臉上終是展出笑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