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甜被袁都頭盯的心慌,生怕他一個憤怒就要罵自己,於是拿了兩個青梨和肉乾給他點好處。
流放之路艱辛,袁都頭身上帶著乾糧,這新鮮的果子卻是難得。
他得看著這些犯人,也沒時間去山裡找野果。看到沈依甜遞過來的那兩個水靈靈的青梨,袁都頭嘴裡立刻就開始口水泛濫了。
“中午就休息那麼一會兒,你沒吃東西,就是去找野果了?”袁都頭瞧著那兩個青梨,驀的問了句。
沈依甜有些心驚,這袁都頭居然知道她中午沒吃東西?
“中午發窩頭的時候你不在,回來也沒找我們要。”袁都頭見她一臉驚訝的樣子,好心幫她解惑。
沈依甜這才鬆了口氣,扯出一抹勉強的笑道:“昨天我家嫲嫲給送來了東西,我暫時不用吃窩頭。”
袁都頭嗯了一聲:“隻要不耽誤趕路,怎麼都好。去歇著吧,”
接過青梨和肉乾後,他看沈依甜的眼神果然和善了不少。沈依甜鬆了口氣,又去了她先前挑選的地方半靠著。
袁都頭低下頭去準備拿個青梨吃,可手碰到青梨,眼睛卻被樹葉上那一小堆肉乾吸引過去。
知道昨兒沈家派了人來送東西,所以沈依甜能拿出來肉乾他也不覺得奇怪。
隻是,這肉乾怎麼跟他們平常吃的不一樣?
他們平常吃的肉乾顏色發黑,又硬又柴,雖然說有一點肉香味吧,但齁鹹齁鹹的。要不是趕路實在要吃點葷腥,但凡在家裡他們都不願意吃這肉乾。
而沈依甜給的這個肉乾呢,雖然顏色不是紅彤彤的,但也沒有發黑,而是自然的暗紅色。
而且顏色均勻一致,看起來好像也不是那種乾乾柴柴的。
天色暗下來了,袁都頭看不清彆的細節,但卻鬼使神差的放棄了青梨,轉而拿了塊兒肉乾放進嘴裡。
肉乾還沒入口,肉香就先鑽進鼻腔。等他咬上一口嚼起來的時候,他那雙有些昏暗的眸子驀的就亮了起來。
趕緊把剩下的肉乾拿到眼前,仔細端詳著,他一邊嚼一邊想,這都是肉乾,怎麼沈家的肉乾就這麼好吃呢?
雖然也有點鹹,但這肉乾裡可不光隻有鹹味。他嚼了幾口便感受到了肉味,還有一點辣,還有些說不出的香味。
嗯,這個肉乾!他簡直太喜歡了!
飛快的嚼完了一根,袁都頭迫不及待的又從手裡的樹葉上拿起另一根。
那邊小於剛給犯人們發完窩頭,他就已經把手裡的肉乾吃掉一半了。
要不是想著給兄弟們留點,這點肉乾都不夠他一個人嚼的。
沈依甜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小於發窩頭的時候,她順手接了下來。
怕彆人再起疑,就算這窩頭硬,她也用袖子擋著小口咬了一下,然後嚼著嚼著,又把那窩頭丟進了空間裡。
等大家吃的都差不多了,她才起身說是要去打水。
得了她的肉乾,袁都頭又吃了兩個青梨,這會兒他對沈依甜的態度可是好了不少。
隻說了句快些回來,就沒再多說什麼了,語氣都比之前溫和了不是一星半點。
宋家人看的眼熱,袁都頭狠狠一個眼神,他們蠢蠢欲動的念頭便又被嚇了回去。
沈依甜很快找了個合適又隱秘的灌木叢鑽進去,從空間裡拿出一碗香噴噴的小炒牛肉,一份水煮青菜和一盅雞湯,又拿了個一個火龍果。
剛拿出來她就被牛肉的香味饞到不行了,顧不得形象,拿出米飯就開始大快朵頤。
這算不得大餐,不過是她以前吃的家常便飯罷了,但在這裡流放路上有這麼一頓飯吃,簡直是太奢侈了。
因為時間緊迫,她吃的很快,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把拿出來的東西吃了個乾乾淨淨。
吃完了東西,又用礦泉水把水囊灌滿,然後尋了個更隱蔽的地方解決了該解決的事情,再準備回流放隊伍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如今已經快過六月上旬,天上的月亮越來越圓,今天的月光比前兩日可是亮了不少。
她借著月光走的飛快,卻在經過一棵樹的時候停了下來。
嗯?這個掛在樹上的油紙包是什麼?
她有些狐疑,四下看了看卻沒見到人。
這荒郊野外的,又是大晚上,哪裡來的油紙包?
她覺得奇怪的緊,伸手摸了摸,那油紙包竟然還是溫熱的。
嗯,路邊的東西不要瞎撿。她心裡奇怪,卻還是收回了手快步回到流放隊伍裡。
等她走後,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閃出來個人影。摘下掛在樹上的油紙包,狐疑看向她遠去的背影念道:“難道不餓嗎?”
沈依甜自然是不知道這裡還有個人,她回到流放隊伍整理了下衣服就躺下睡覺了。
旁邊的人還在鬨,月娘和她的熊兒子吵個不停,宋家人也你一言我一語的在陰陽她。
沈依甜沒當回事,反而聽著當催眠,沒多大一會兒她就睡了過去。
之後的路程大家果然走的快了些,但距離袁都頭心中想要的速度還是差一些。
不過他算了算,隻要不出意外,按這個速度也能在規定時間內趕到流放地。
連續走了三天的山路,沈依甜這三天過的簡直不要太舒服。自從她給袁都頭肉乾和青梨後,袁都頭對她的態度就不大一樣了。
她也是個懂事的,能用點吃的就換來彆人和善的一麵,她是樂意的。
更何況自從袁都頭態度好了之後,他下麵的官差們對沈依甜也多有照顧。
但凡宋家人找茬,總會有官差出來嗬斥。
宋家人心裡不服啊,但也不敢跟官差硬來,所以她們這三天很是憋屈。
尤其在看到沈依甜時不時的給官差拿點野果,拿點肉乾的時候,她們是又饞又氣又惱。
饞的是那水靈靈的果子和香噴噴的肉乾,尤其官差們吃肉乾時那一臉享受的表情,更是讓她們抓心撓肝的猜想那肉乾該是什麼味。
還有野果,她們想不通沈依甜到底哪來的那麼多門道摘到的野果,她又是怎麼認識這些野果的。
她明明是京城裡長大的姑娘啊,就算以往上過山那也是遊玩踏青的,誰家富貴人家的小姐會認識野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