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甜也是被發光的樹迷暈了雙眼,居然敢獨自一個人走進樹林裡。
想她一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女子,萬一要是碰到個猛虎餓狼什麼的,逃命怕是都找不到退路。
這麼一想她心裡就開始打怵,立刻原地蹲下,祈禱著弄出動靜的野獸不要發現她。
也不知道蹲了多久,窸窸窣窣的聲音是沒有了,不遠處的樹卻還在隱隱發著淡光。
她有點猶豫,不知道自己是該往回走,還是繼續去把那樹收入空間。
就光看樹散發的這淡淡的光芒,白天肯定看不出來。也就是說她如果想要用這些樹來完成囤貨任務,就要趁夜冒著風險去囤。
那光芒並不遠,她沒有猶豫多久就站起來,用手電筒照著腳下就往那邊走去。
她吃東西用了不少時間,囤樹又用了許久,那邊的官差小於早就等不及了。
頭兒讓他來看著沈依甜,人要是真跑了,他這差事保不住不說,指不定回京還要被下獄連累家人。
吃完了饅頭許久的他想到這些他就有點忍不住了,“那個誰,你好了沒有,怎麼還沒過來。”
然而回答他的,隻有山裡有點吵鬨的蛐蛐聲。
本就忐忑的他登時有點急了,也顧不得沈依甜是要乾嘛,循著她剛才走的方向就走了過去。
此時天已黑透了,天上掛著一絲彎月,照亮大路都隻能算勉強,這樣樹木叢生的林子裡依舊是一片漆黑。
小於隻知道沈依甜是往這邊來了,可又不知道她具體去了哪裡,隻能一邊喊一邊找。
本來還小心翼翼往前挪,生怕驚動野獸的沈依甜聽到他的聲音立刻加快腳步。
囤貨的事情隻能偷偷進行,可不能讓彆人發現。
好在那棵發光的樹不遠,小於還沒過來她就摸到了樹,還經係統提醒得知了這也是一顆沉香木。
隻不過這棵樹看起來比剛才那棵又稍稍要大那麼一點點。
來不及研究大小,小於的聲音越來越近,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把那棵沉香木收進了空間。
第二個囤貨任務的進度條又往前挪了那麼一點點,但依舊沒到百分之一。
她歎了口氣,看來她這囤貨之路還漫長的很啊。
整理了下衣服,又把手電筒也收進空間裡,這才摸著黑,一點點的朝小於那邊靠過去。
“那個宋家的小娘子,你在哪裡。你要是敢跑的話,被抓到了可是要被上腳鐐的。”小於喊了好幾遍都沒有回應,聲音都有些急促了。
“我在這裡,在這裡。我看不見了,我該往哪邊走?”沈依甜見勢不好,忙假裝焦急的回了句。
兩個人都發出聲音,那要碰頭就容易的多。
月光雖然不算亮,朦朦朧朧好歹也能看到個人影,沒一會兒她就摸到了小於身邊。
“都怪我,肚子不舒服時間就久了點,這天一黑我都找不到路了。”她不等小於問就趕忙解釋:“我在這裡轉了好久,幸好你過來找我了,不然我真的找不到路回去。”
小於本來很生氣她走了這麼久,但見她態度這麼好,又解釋的很合理,火氣也就消了一半。
“沒事沒事,不過你也走的太遠了點,我喊你你都聽不到。回來就好,我們快回那邊去,再晚怕是頭兒要以為你逃跑了,這帶腳鐐趕路的滋味可不好受啊。”小於擺擺手,轉頭就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沈依甜點點頭,深以為然。
帶腳鐐趕路,嗯,想想就可怕,她才不要呢。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往流放隊伍那邊趕去。
卻不知,她走後不久從山坡上就下來個人。
那人身著一身黑衣,經過剛才沈依甜收走的那棵沉香木的時候頓住腳步,四下看了看似乎有些迷茫,站了一會兒後又朝山上走去。
沈依甜和小於正往流放隊伍休憩點趕去,那邊卻早已炸了鍋。
小於和沈依甜一去就是接近一炷香的時間,這讓官差頭頭很難不急。
宋母去打水早已經回來,來的時候沒見沈依甜心底就慌了下。
宋悅容一看到她回來就跟她撒嬌,非要吃白饅頭,還賭氣的把那窩頭給扔到地上。
她見沈依甜不在,就又用自己藏在包袱裡的銅錢換了幾個饅頭。
換好打算分給眾人的時候,宋悅容卻攔住了她:“娘,彆給那個宋夏兒,省得她又告密。”
宋夏兒是她的堂妹,正是剛才跟沈依甜說漏嘴的那個,她很是記仇。
她一說不給宋夏兒,她三嬸可就不乾了。
“悅容,你也是當姐姐的,怎麼這麼小家子氣。”她伸手接過白饅頭,不滿的道。
“三嬸,你剛才不還跟沈依甜那個賤人一頭的,你怎麼好意思拿我娘買的饅頭的。”宋悅容尖叫著問。
宋三嬸冷哼了一聲:“你娘的,如果不是我提醒你娘藏點細軟,你以為你能吃到這饅頭。”
她將手裡的饅頭塞給宋夏兒,自己又伸手從宋母那兒拿了一個。
“而且這些錢本來也不是你一家的,那是我和您娘一起冒死藏下來的,那個時候你隻知道躲在角落裡哭,你有什麼資格不讓我吃?”
她性格本就是個潑辣的,做事也果決,自然不會讓一個小丫頭拿捏住。
宋悅容被她噎的沒話,隻能暗自咬牙。
沈依甜這一去實在是久,宋家人都把白饅頭吃完了,又過了許久她還是沒回來。
宋母擔心她逃走,就跟官差提出要去找她。
“袁都頭,我兒媳婦兒去了許久還沒回來怕是迷路了,我能去找找她嗎?”
宋悅容聞言,想到剛才沈依甜不肯背包袱的樣子,就湊到前麵去插了一句:“那個賤人怕不是跑了吧。”
袁都頭見兩個人這麼久還沒回來本來就煩,聽到宋悅容這麼就更加煩了。
“她跑了?”袁都頭挑挑眉,冷聲問道。
“都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肯定是跑了啊。”宋悅容不懷好意的道。
“走掉的這個,是你家兒媳婦兒吧。”袁都頭皺起眉頭,看著宋母問。
“是,是我家兒媳婦兒。”宋母趕忙點頭。
“但是,可不是我叫她跑的。”她又解釋道。
宋悅容說:“這賤人壞的很,下午就動了想跑的心思了,這會兒肯定都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你怎麼知道她下午就動了逃跑的心思了,哦,你們也是一家的吧。”袁都頭眯起眼眸,
“是,她是我嫂子,她就是動了逃跑的心思,我下午就看出來了。”宋悅容洋洋得意,一副聰明到不行的樣子。
“好,好得很。”袁都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