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勝負已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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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雨幕撕開兩半。

銀龍貫穿血色長河,霸道無比的武道真意會毀滅阻攔在它麵前的一切。

這便是龔成的武道真意——雄霸真意。

雄霸真意悟自巨鯨霸拳,取一霸字,最是凶猛無前。

拳出無退,敵死我生!

殺!

龔成神情冰冷,眼中此時此刻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麵前的白發魔頭。

趙夕自認為自己領悟的吞噬真意不弱於人,更是隱隱克製龔成的武道真意,他那霸道意誌還未攻殺至麵前,就已經被他的真意絞殺吞噬。

可是神兵這玩意太賴皮了。

有著神兵相助,龔成的實力起碼提升了三成。

尤其是那槍頭不知以何物鍛造而成,銳不可當,遠隔數十米,他都能感覺到皮膚微微刺痛。

當肉掌與銀槍正麵硬對一招。

趙夕知道,自己的預感沒錯。

鬥笠炸開,血花灑落。

鮮紅的顏色很快被雨水衝刷。

趙夕的掌心被槍芒穿透,絲絲縷縷的真氣糾纏在體外,十分淩亂。

但隻是幾個呼吸,這些被槍芒打散的真氣又頑強的聚集在一起。

趙夕掌心的傷口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一縷隨著槍芒侵入體內的武道真意被直接迫出,打在地上就是一個大水坑。

拳中帶神。

這就意味著武道大宗師的一招一式中都帶有自己的武道真意。

一旦中招,傷的不僅是肉身,還有精神。

常人或隻注重**傷勢,忽略精神,極容易被潛伏起的武道真意暴起,二次傷害。

江湖上就有許多武者因為被武道真意所傷,沒有得到及時救治,導致精神受損,神智不清,一直瘋瘋癲癲,最後連親人都不認識。

“好拳法。”

趙夕的精神逐漸亢奮。

他覺得自己可能病了。

眼見敵人強大,他感覺到的不是緊張害怕,而是刺激興奮。

他的呼吸變得灼熱,心臟劇烈跳動,渾身血液快速流動,體內似乎有一股無形力量憑空誕生。

他盯著龔成,就像盯著一頭美味的獵物。

他壓抑得太久了,急需一場發泄。

精神開始集中,體內精氣快速消耗,世界仿佛在眼中渺小,一切清晰可見。

正常狀態小有挫敗,便隻好開掛了。

趙夕摸出一張青色符籙,丹田不多的一絲法力瞬間將其激發,而後往身上一貼。

輕身符!

對於修士來說,這符籙隻是讓身體輕便,行動更敏捷,用來趕路所用。

但對武者來說,多出的這一點敏捷,足以帶來質的蛻變。

一串殘影出現在空氣之中。

豆大的雨滴還沒落地,就被高速移動的肉身撞成水霧,還未徹底散開,就被身體的溫度蒸乾,變成了一縷水汽。

“好變態的體魄!”

一招略占上風的龔成沒有任何得意,反而瞳孔微微一縮。

這一槍他自認為已經是他的正常狀態下的巔峰實力。

高手對決,往往決定於瞬息之間,沒有什麼先出三分力試探的說法。

你出三分力,人家出十分,找死嗎?

所以能出全力就出全力,反而最多留下三分力以作臨時應變。

可是他全力一擊,留在趙夕身上的傷勢竟然轉瞬就恢複了過來。

這還是有神兵在手的情況下。

若是赤手空拳,龔成不敢想自己一拳在對麵身上能留下多少傷勢。

但既已交手,豈有不戰就退的道理。

對方也是新近突破不久,他憑什麼就會輸給對方。

他是武神之徒!

他有武神寶典!

他有神兵在手!

他是龔成,事必功成!

龔成胸腔中不斷積蓄怒火,是因為趙夕的挑釁,也因為自己心中的軟弱退讓。

那就來吧。

他心中怒吼一聲。

一點寒芒點出,槍影重重,舞出千百繁星,照映長空。

此槍,有死無生!

熱身結束,一場生死間的對決正式開始。

轟隆隆!!

天空雷聲大作,就像為他們擂起戰鼓。

……

風急雨驟。

似是在為場中決鬥伴奏。

但見銀龍夭矯,血龍磅礴,拳頭與神兵碰撞,怒吼聲撼天動地,驚動了半座城。

因為這場大雨短暫安靜的城市驟然熱鬨起來。

普通人莫名心慌,似乎有某種致命威脅懸在頭頂,隨時而至,似地震,似海嘯,隻待爆發,便會摧毀一切。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覺得空氣格外壓抑。

而一些練武有成的武者則是紛紛走出屋子,登上高處,抬頭看向城中某處天空。

他們似是感受到了。

那仿佛震動蒼穹的武道真意,席卷天地的武道高歌。

那是兩頭來自遠古的凶獸之間的戰鬥!

嘩嘩!!

雨中人影綽綽,快步疾行。

有人惴惴不安,有人冒雨出城,有人帶著家中老少躲入地窖,免得被殃及池魚。

但更多是一個個人影或撐傘,或穿鬥笠蓑衣,或不做任何遮掩,頂著大雨,朝著那個讓他們心慌氣悶的地方前進。

他們知道那裡很危險。

但身為武者,他們怎麼能錯過這一場屬於武者間的頂尖對決。

觀眾越來越多。

趙夕與龔成的戰鬥步入尾聲。

兩人一個是武神之徒,傳承無上武典,乃是萬中無一的武學奇才,實力非同凡響,一個一無所有,卻是悟性逆天,學什麼都快的開掛選手。

所謂一山還有一山高。

兩人終歸是要分出個勝負。

嗡!

銀槍顫栗,在一隻白皙手掌中不住抖動,但它就如套上枷鎖的惡龍,如何也再抽身不出,最終隻能放棄這種徒勞無功的努力,安靜地被那隻手掌的主人掌控。

“抓到你了。”

趙夕頭發被雨水打濕,額前一縷白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身上衣物早已變成乞丐裝,一個個或深或淺,或大或小的豁口足見他中了多少槍。

其中一些傷口到現在還未愈合。

霸道的武道真意在其中肆虐,不時炸出個小小的血花,撕出一道新的傷口來。

模樣頗為狼狽。

但他的眼神透亮,笑容燦爛,精神昂揚,就如一柄千錘百煉的寶劍,於今日飲血出鞘,綻放鋒芒。

因為趙夕知道,他贏了。

反觀對麵的龔成背脊挺直,雙手持槍,昂立天地之間,他的衣服整潔,纖塵不染,除了臉色蒼白一點之外,並無明顯外傷。

但他的麵貌灰敗,有一種難以言語的頹喪之感。

在無人看到的精神層麵,一道漆黑漩渦就如不知疲倦的貪婪惡獸,將他的精神靈魂拉扯撕碎,一點點吞下。

他的氣機隨時間愈發虛弱。

“我敗了。”

雙手無力的鬆開長槍,龔成踉蹌一步,竟是站都快站不穩了。

他已戰至巔峰,拿出了自己最好的狀態。

但他終歸隻是一個初入通竅境界的大宗師,他有自己的極限。

而趙夕沒有。

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態。

他所有招數都不能在趙夕麵前使用第二次。

因為在第二次使用之時,對方就仿佛可以未卜先知一般,處處後發先至。

在他麵前,自己仿佛全身都是破綻。

那種感覺就像幼年時第一次被師父指點武學,他的所有想法,所有招式都在師父麵前無所遁形,哪怕是同樣的力量,同樣的招式,他就是會處處挨打。

於是待他的招式用儘,便是他的敗亡之時。

就如現在。

“我不想死。”

龔成麵色平靜,就像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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