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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血元靈體,不死之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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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風在耳邊呼嘯。

趙夕每一腳踩在空氣中,都為他即將墜落的身體帶起一股新力。

那架勢就像在他腳下有著一塊隱形的空氣磚供他踩踏一樣,使得他在空中也能和在陸地上一樣奔跑跳躍,姿態稱不上多麼瀟灑,更比不上修士的禦器飛行。

但這也是一種飛行,戰勝了重力的拉扯。

大宗師之能,真氣海量,能夠在腳下凝聚真空長梯,助自身登天而行。

若無這等能力,哪怕天地靈氣稀薄,大宗師在築基修士麵前,也是一個活靶子。

古今中外,無數戰役已經證明了製空權的重要性。

這份肉身飛行的興奮,直到腳踏實地的那一刻,才緩緩消散。

趙夕沒有立即去放宮珂出來,而是先去挖開前天晚上埋的大木箱。

見大木箱安然無恙的躺在那兒,裡麵的東西也一個不少。

他不自覺鬆了一口氣。

他故意將木箱埋得不遠。

這裡的土還是新翻過的。

如果宮珂在他突破之時另有手段逃了出來,這個大木箱一定會被她發現,隻要動了大木箱,無疑就是給他釋放出一種信號。

現在一切都沒有變動。

似乎從始至終都是他疑神疑鬼。

畢竟宮珂幾成廢人。

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算讓她全力恢複,又能恢複幾分法力。

趙夕從大木箱中挑出那件儲物手環,真氣輸入,真意籠罩,想要再次強行煉化。

結果還是一樣,真氣與法器衝突。

若非他及時停止煉化,恐怕儲物手環會被他真氣生生撐爆。

“瑪德,武者是真沒人權啊。”

趙夕暗罵一聲,將手環丟入木箱中,重新埋了起來。

修士煉製出來的這些玩意帶有嚴重的體係歧視,武者根本無法與其共用。

不管你是剛剛鍛體的小武者,還是已經開辟竅穴的大宗師,都一視同仁,不給用就是不給用。

趙夕想著自己以後學會煉器,一定摒棄這種門戶之見,煉製誰都能用的氣血法器。

隻要是個人,總不能連氣血都沒有吧。

帶著這種碎碎念,趙夕來到關押宮珂的山洞前,想著才過去一天一夜,這位大修士應該還沒發瘋。

他隨手撥開堆積在洞口的石頭。

那輕則幾十斤,重則幾百斤的大石頭在他麵前就和充氣的一樣。

舉重若輕的武道境界已經成為他的身體本能。

明亮光芒驅散了洞中昏暗,乾淨的空氣流動起來。

“宮師,我來了,你還好嗎?”

趙夕推開柵欄門,輕聲喚道。

“嗯?”

隻是剛一進來,趙夕就敏銳的發現了不對勁。

洞中靈氣幾乎完全消散。

遠處的靈氣近乎艱難地流動過來。

要造成這副慘烈情景,可想而知洞內之人對於此地靈氣的掠奪有多麼瘋狂。

果然這位築基修士不會輕易放過他離開的這個空窗期。

可惜這裡是他精心挑選的好地方,就算全給她吸乾了,也恢複不了多少法力。

趙夕心中仍是升起幾分戒備,麵上神色不變。

“宮師,宮師。”

宮珂坐在洞口天窗的下方,陽光打在她的臉上,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忽的。

她眼睛一睜,張嘴一吐,就是一道璀璨流光射出。

流光迅猛如電。

趙夕與她相隔不過五六米,根本來不及躲避,流光一擊而中。

然而趙夕早有戒備。

千鈞一發之際,他手掌覆蓋一層血色真氣,好似水晶手甲,死死抓住了往他心口上鑽的那道流光。

鐺鐺!!

他胸前衣物爆開,不斷發出金鐵交擊的脆響。

流光逸散,那是一柄秀氣的飛劍。

不過二指寬,四寸多長,沒有劍柄,兩頭都是劍尖,劍身上有著彩虹一樣的色彩反光。

此刻這柄飛劍被趙夕死死抓在胸前。

同時他的腳步不斷後退,抵消飛劍之力。

但宮珂等了這麼久,又豈會隻有這點手段。

她的神識瞬間爆發,丹田內恢複不多的一滴築基真元倏忽消失。

整個洞穴狂風大作,連帶她的聲音都有些失真。

“趙夕!”

飛劍化虹!

飛劍劍芒隨之暴漲,趙夕的護體真氣瞬間破碎,無數細密的傷痕遍布掌心,更有一條深可見骨的劍痕差點斷了他的掌骨,他再也抓攝不住。

飛劍貫穿胸口,直插心臟。

趙夕整個人被飛虹帶起,釘在山洞牆壁上,連連咳血,血灑半空。

宮珂緩緩走至趙夕麵前,精致的麵孔冷若冰霜。

哪怕她身上穿的扔是那身普通農婦的荊釵布裙,可她仿佛又變成了那天晚上的月宮仙子,高高在上,不可侵犯。

“趙夕,交出你的修行功法,再獻上你的神魂之力,以心魔起誓,從此為我奴仆,我可以饒你一命。”

趙夕抬起頭,血水染紅了他的胸口,看起來頗為淒慘。

“咳咳,我以為我們總是有幾分交情的。”

宮珂神情冷漠:“你所說的交情就是對我百般羞辱,毀我靈體,斷我道途嗎?”

“我不想再說第二次。”

“伱想死還是活?”

飛劍吞吐劍芒,似乎隨時都將爆發力量,將趙夕的心臟炸成碎片。

“那就是沒得談咯。”

趙夕長歎一口氣,雙手抓住胸前劍芒,腳撐石壁,以蠻力將其一寸寸拔出。

血流如注,可他麵色卻沒有半點變化。

“你想乾什麼?”

宮珂麵上冰霜差點破功,手捏劍指,操控飛劍不住與趙夕僵持。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趙夕咧嘴一笑:“你殺不了我。”

宮珂聞言大怒:“你以為我在嚇唬你嗎?”

飛劍不住嗡鳴,一股爆裂力量蓄勢待發,可就是遲遲沒有發作。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殺了趙夕。

不是因為她對趙夕在這一個多月的相處中產生了什麼感情,而是她需要趙夕的功法。

靈體破碎的後果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如今的她看似強大,但隻是強弩之末,一次性的強大。

當她將靈體留下的最後底蘊耗儘,她極有可能修為退轉,直接掉落到練氣境界。

若是她靈體尚在,即便修為退轉,有了築基經驗,重修倒也不難,不過是多耗費些資源罷了。

不管是她師父還是朝廷都願意再為她的重修買單。

但沒了靈體,她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練氣小天才。

這樣的小天才,朝廷一抓一大把,憑什麼要特彆關照她,將足以培養築基修士的資源給她。

因此趙夕的功法重要性再上一層樓。

宮珂眼中流露出瘋狂之色。

“不要逼我!”

“我可以不要你發誓,也不要你為奴,但你的功法必須交給我,我的靈體被你毀了,這是你欠我的!”

聽出宮珂話語中的軟弱,趙夕低聲笑了起來,就如惡魔低語。

“其實從你這一劍,我便知道你的實力並未完全恢複。現在我更加確定,你不願殺我,也不敢殺我。”

“殺了我,你也被毀了。”

“更彆說,你殺不了我!”

趙夕手伸進胸口,掏出了還插著飛劍的血紅心臟。

砰砰!!

心臟在趙夕的掌心強有力的跳動著。

“因為我已是——不死之身!”

蓬!

心臟被直接捏爆,血雨如潮,血霧彌漫在兩人麵前。

宮珂直接呆愣原地,眼前隻見一片血紅,連她的嘴唇都沾上了一點腥甜卻也不覺。

與此同時。

趙夕胸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可從快速彌合的空洞中看到,一顆新的心臟正快速長出。

這就是他突破大宗師後的血元靈體能力——血氣不絕,肉身不死。

除了腦袋之外,他幾乎不存在真正的要害。

“現在,跪下!”

飛劍無人操控,當啷落地,發出一聲脆響。

宮珂手腳冰冷,全身都在顫抖。

她想要反抗,她想要與趙夕同歸於儘。

她的丹田還要兩滴築基真元,她還有一戰之力!

可是她絕望發現,以她現在的實力,已是殺不死趙夕了。

她的拚命隻會是一場笑話。

但是跪下臣服嗎?

她是誰?

她是宮珂,她的目標是仙道儘頭,是飛升成仙!

她有自己的尊嚴和榮耀。

她怎麼可以跪下?!

丹田處,劇烈的波動綻放。

師父曾教過她,修行之路艱難多險,當有勇猛精進的決心,也要有如履薄冰的小心。

可她隻做到了前半句。

“就這樣結束吧。”

宮珂念頭一生,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坦然釋懷。

給自己一個尊嚴的死法。

然而就在此時,一雙大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宮師,跟你開個玩笑,我還能讓你真跪下不成?你教了我這麼多,要跪也是我跪嘛。”

如果不是趙夕胸前染紅的血衣,宮珂會覺得他的笑充滿真誠。

“不就是想要我的功法嘛,何必要以死相逼,你想學啊,我教你就是了。”

趙夕一臉真摯。

學了他的功法,可就是他的人了。

雖然他現在的功法沒有控製彆人的能力,但不就是氪命嘛。

還是那句話,壽元這玩意,夠用就行。

有送上門的實驗品不用白不用,而且宮珂身上的價值還未榨乾,怎麼能讓她簡單死去。

宮珂愣了一下,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徹底破防。

“你怎麼可以這麼可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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