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你想要做什麼!”
能感受到此時眼前的少年很生氣,饒是他現在受傷,方茴還是不自覺後退了一步,暫時保持著他們之間安全的距離。
這會兒要是有林圓在就好了。
樹下麵,方茴被少年握著胳膊推向樹乾,明明看上去兒童身材的少年,勁兒卻大到離譜,讓她壓根掙脫不開,隻能看見那隻細白的腿朝著少年牛仔褲踢了兩腳,在上麵留下了兩個不太深的腳印。
“放開。”方茴擰眉。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少年長的很高,雖然才十**歲的年紀,卻已經有一米九的趨勢,整個身影把她完全籠罩在其中。
少年看著眼前漂亮的臉,他剛才就想過這張臉要是生氣會不會更漂亮,現在得到了驗證。
很漂亮。
就像是在烈陽下盛開的芍藥,美得不可方物。
他常年行走在黑暗中,不覺得有一天會被光明給找到,可眼前這個女人,她……讓他不受控製。
不受控製想要靠近她。
為什麼呢?
戰爵也說不清楚。
“姐姐是你先招惹我的。”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頸。
方茴本能在少年手下戰栗。
等著把人帶回家,在燈光下徹底看清楚少年的臉,方茴心底已經有了防線,還是被這張臉給撞到呼吸停頓了下。
很帥。
不同於顧宴臣那種陰柔的美,也不同於顧宴臣和方恩,他混合著陰鬱和冷漠兩種氣質在身上……對,厭世的冷感!
戰爵打量著眼前的房子,很小。
比他租的房子小了一半,卻十分溫馨,他那套房子裡麵隻有活不下去的死氣,而這裡卻是生機勃勃。
“我去給你拿醫療箱。”方茴看了眼他嘴角,還有胳膊上的傷。
起身去儲物室找醫療箱。
習慣,林圓學習泰拳的時候,經常將身上搞得青一塊紫一塊,久而久之她就養成了在家準備醫療箱的習慣。
拎著醫療箱出來,少年安靜坐在沙發,他漆黑的眼睛四處打量著。
給人感覺---狼正在巡視他看上的新地盤。
方茴有點後悔將這人帶回來。
可一想到這人以後是金三角得扛把子,要是被陳琳接觸到,她和閨蜜林圓下場會很不好,她咬了咬牙。
“會處理?”
戰爵沒有去看醫療箱,而是微微抬起下巴,視線漆黑看著眼前的女人,她不高興了。
從小就被人販子拐賣,換了無數次個家庭的他。
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還有偽裝和演戲。
他清楚知道這個女人帶他回來,是有她的目的,顯然她不會直接說,那就……陪著她玩玩?
看著還是挺好玩……
“謝謝。”他突然得道謝,倒是讓方茴驚了下。
她把醫療箱放在桌子上,挑眉,“真沒想到你還會跟人說謝謝。”
戰爵剛從醫療箱裡麵拿出棉簽。
門鈴就響了。
“你先處理。”方茴想這個時候誰會來摁響門鈴?
她穿著拖鞋來到門前,打開門就看到一張笑意冉冉的臉,口中說著:“午夜愛心便當……”
霍亞軒的話在看清楚眼前女人臉時,他猛然停住。
好漂亮!
最關鍵的是居然不是陳琳,臥槽,顧二爺什麼時候養了一個這麼漂亮的人兒了,怎麼藏著還不讓兄弟們知道?
“你誰?”方茴擰眉。
霍亞軒回神:“我是……”
“誰啊?”戰爵走過來,他身體與方茴靠的很近,微微低頭在女人腦袋,看著霍亞軒,“你是追求者?”
霍亞軒再次被震驚。
臥槽,誰懂啊,他有點分不清楚眼前該用什麼關係去形容了。
媽媽呀,他看到了現實版的燃冬了!
“是他讓你來的?”方茴看著霍亞軒手中的食盒,她伸手,“給我吧。”
霍亞軒有些恍惚將食盒遞給了方茴。
方茴拿過食盒。
戰爵視線漆黑凝視著食盒,他扯了扯嘴角。
“幫我跟他說一聲,這次我接受了,但下次你送過來我會直接報警說你們投毒!”說完也不管霍亞軒是什麼神色,方茴徑直關上了門。
霍亞軒:“……”
這到底什麼情況啊!!!
他像是瓜田裡麵的猹,啊啊啊,他抓心撓肺。
就他能不能吃瓜?
屋內,戰爵看著方茴手中的食盒,他喉結滾動了下,怎麼回事呢?有點不爽呢。
是那種你看上地盤,忽然發現被其他野狗給標記了的不爽。
方茴將食盒放在餐桌。
“弄好藥自己吃。”
說完,她起身去了房間,不過片刻就拿了一套新的被子和枕頭出來,“你在沙發將就一晚,明天我帶你去上班的地方,公司裡麵還有個老板,是我的好閨蜜,我需要跟她說一聲安排你上班的事情。”
戰爵:“嗯。”
“麻煩了姐姐。”
方茴想,的確麻煩。
要不是為了她和林圓的狗命,她才不會撿一隻危險的狼回來,不過比起危險還是狗命要緊。
她猜戰爵大概也是想知道她做什麼,所以才陪著她在這裡玩你猜我的猜的遊戲,那又有什麼叼謂呢,兩人就這樣揣著明白演下去唄,反正隻要打亂了陳琳撿人的計劃,又何嘗不是朝著成功邁進了一步呢。
方茴拿著睡衣去了浴室。
外麵的戰爵身體靠著沙發,他聽著浴室裡麵不斷傳出來的水聲,視線漆黑盯著餐桌上的食盒。
不多時他起身,手指拎著食盒打開門,冷淡的將食盒扔到了垃圾桶,伴隨著食盒進入垃圾桶啪的一聲,樓道裡麵還響起了另外一聲啪的聲音,是打火機點燃煙的聲音。
戰爵抬頭。
樓道中那一團黑影逐漸清晰,是一個男人,男人手中握著銀質打火機,嘴裡麵叼著香煙。
從小他看過很多人的眼神,卻沒有一雙如眼前這雙眼睛冰冷,隻是對視眼就讓人心驚肉跳,從不承認會被嚇到的他,此時卻不由皺了眉頭,可還是被眼前這雙眼睛給看的避開了對視的視線。
“我是她丈夫。”不多時,男人緩緩開口。
“我叫顧宴臣。”
戰爵是知道顧宴臣是誰。
方茴洗好澡出來,她擦著頭發到客廳,原本的少年已經換成了她不想見到的人,她環視了一圈,並沒有看到戰爵的身影,她不由問:“你把人給我弄到哪裡去了?”
顧宴臣抽著煙。
他方才就將這個房子打量過了,裝修得特彆溫馨,非常有生活的氣息,比起他那裝修豪華得彆墅,這裡簡直小的不能再小,可就是這麼小的地方,他卻被下了禁止令。
他都不能進來的地方,那個野小子卻能隨意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