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血從顧宴臣口中嘔出來,他嘴巴被染紅,還有些沾染到了方茴衣服上,將要關門趕人的她給嚇了跳。
顧宴臣臉白如紙張,他滿臉都是冷汗,哪怕已經成這樣,他還是想要伸手去摸方茴的臉,想要告訴眼前這個女人,不用擔心和緊張。
“方茴……”
手還沒有碰到方茴的臉,他就眼前一黑。
“顧宴臣!”方茴真被嚇住。
這人怎麼說倒就倒。
這不是碰瓷是什麼!
好在她接住人,手在這人臉上拍了兩下,這人沒有反應她就把人推了出去,直接讓他在走廊牆上靠著,想要進屋?那是不可能,這裡是她和林圓的小屋,其他人都不能進。
她回屋拿了手機出來,腳踹了踹顧宴臣的腿:“喂!”
顧宴臣沒有反應。
方茴嘖了聲,她手指在屏幕上敲擊了“120”,通知了120後,她就拿著手機靠著牆想了下,給顧宴禮那邊打去了電話。
接到電話的顧宴禮正在處理公務,聽到顧宴臣吐血還暈厥,他拿著鋼筆的手頓住。
“麻煩弟妹先送他去醫院,我處理完手頭事情立馬就過去。”
方茴很想說“不”。
“弟妹,目前你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他的手術單簽字也隻有你能簽字。”顧宴禮的話將她的“不”字堵了回去。
掛斷電話後,方茴朝著地上靠著牆的某人看去。
她彆提多嫌棄。
好在120來的挺快,周圍鄰居出來看,方茴都臉都快笑爛了,希望晚上的業主群,她不會被說成變態。
想困覺的她再次被拉到了醫院,方茴心底一路上都在吐露國粹。
這邊的方恩聽到助理說顧宴臣去找方茴暈倒,還在方茴麵前吐血,他咬牙切齒:“狡詐的顧家人!居然對方茴用苦肉計!”
“總裁你勝算好像不大?”傑克其實是想提醒,總裁你現在連個小三都不是,你彆做出這副被小三給搶了正房位置的嘴臉。
容易挨打的啊!!!
方恩氣到牙癢癢。
“要不你給我一棒球?”他忽然的提議。
把傑克給驚訝到冷靜了不少,他抄起旁邊放著的棒球棒,直接給了他們總裁腦門一棒球。
作為專業的特助,在這方麵也很有分寸。
恰好能流血去醫院的程度,但不至於傷到腦子。
方恩摸著腦門上的血,喊著:“打120,120,我受傷了。”
“好的,總裁。”
“記住要人民醫院的120,不是人民醫院我都不要!”方恩捂著腦門,衝著助理背影再次提醒。
傑克:“……”知道了知道了!!!
當誰不知道你有什麼目的一樣!
醫院這邊,今晚是忙的不可開交,剛從小區拉了個腦袋受傷導致鬱結吐血的病人回來,又接到電話,說五星級酒店那邊又有個腦門受傷的住客,他們隻能又烏拉烏拉趕去酒店。
方茴神色冷靜送著顧宴臣進了搶救室。
然後拿著顧宴臣的手機,她輸入陳琳的生日,結果不對,再輸入顧宴臣自己的也不對,一連兩次密碼錯誤,方茴已經開始暴躁,她深吸了口氣,抱著試試的心態輸入了她的生日。
手機打開了。
這一刻,方茴心情是有些複雜的,她真搞不懂顧宴臣到底在想什麼,一邊無法拒絕陳琳,一邊又想要跟她玩你追我逃?
賤皮子!
方茴總結。
在手機裡麵找到了助理的電話。
“啊?二爺住院了啊……但,但是……夫人真是不好意思,我媽媽也住院了,我最近在照顧我媽媽,我這邊真的……”
“我很抱歉,二爺那邊隻能先麻煩您了夫人。”
方茴:“……”
與助理掛斷電話,醫生也從搶救室裡麵出來,他摘下口罩:“病人家屬,病人情況有些複雜。”
“複雜?”方茴擰眉。
“是的。”
“那你等等。”方茴抬手讓醫生先彆說。
醫生:“???”
方茴見醫生一臉莫名,她說:“是這樣的,我跟他呢塑料夫妻,我們倆沒有感情,你要是跟我說,需要簽下什麼搶救協議,我想我不會簽,我巴不得他趕緊去世,所以你先等等,等願意救他的人來簽字。”
醫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盼著自己丈夫死這麼直白說出來,他嘴角抽了抽:“病人家屬,病人的情況不需要簽什麼病情協議。”
“不需要啊?”方茴有些失望。
醫生:“……”
“是不需要,主要是想跟你說一下病人的情況,他是屬於腦損傷,但在沒有任何重物敲擊下,腦損傷到這種程度,我們還是第一次見,目前我們暫時拿不定主意,隻能先采取保守治療。”
聽到顧宴臣年紀輕輕就腦損傷了,方茴問:“那他會癡呆或者成植物人,再不濟失憶?”
醫生:“以目前程度暫時還不會發展成這樣。”
方茴:“……”
挺失望的。
“方茴!!!”
全程都聽見的顧宴臣,最終受不了咬牙切齒喊著女人名字,她在失望什麼,到底在失望什麼!
是失望他不會癡呆,還是失望他不會成為植物人!
方茴轉身,她看見顧宴臣慘白著臉坐在輪椅上,而此時那張慘白的臉隱隱泛著黑,是聽到她的話被氣成這樣。
她的想法被知道,方茴丁點都沒有內疚感,反而笑著:“好遺憾啊顧宴臣,你居然沒有癡呆誒,你癡呆我就能找護工照顧你,然後你一天三頓挨打,飯也吃不飽,我在旁邊看著你慘樣笑哈哈。”
顧宴臣:“……”
他會嚴重懷疑,他沒有被病給折磨到生不如死,直接會被方茴這個女人給氣死。
“過來推我去病房。”
“憑什麼?”方茴雙手環抱。
顧宴臣:“難道你要我自己爬去病房?”
方茴:“也不是不可以哦~”
“方茴!!!”
“行了行了,顯得你聲音大一樣,小心彆人出來告你擾民。”方茴邁著腳步走到輪椅後麵,她手握著輪椅把手。
因為不太熟悉這玩意,她第一下都沒有推動。
“刹車,你倒是鬆刹車啊!”顧宴臣氣到無奈。
方茴這才發現輪椅上有個名為刹車的玩意。
“不好意思第一次玩。”她說的毫無誠意。
顧宴臣已經懶得跟他計較,他現在隻想要回到病房,然後尋思醫生在搶救室裡麵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意識被控製?
難道是有人對他進行了催眠?誰又能對他進行催眠?
陳琳嗎?
“啊!!!”正想著事情,顧宴臣下一秒就傳來了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