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圓手沒什麼力氣抓住方茴胳膊:“茴茴彆送我去醫院,回我們的小房子,我記得那裡有浴缸。”
方茴想問為什麼,但見林圓狀態特彆差,她將話給吞咽了回去,攙扶著林圓上了她喊著停在路邊的出租車,報了她們出租房的名字。
司機看著後視鏡中不對勁的林圓。
欲言又止。
方茴知道他想問什麼,她解釋:“我姐妹在路上遇到了歹徒,她被嚇到了。”
不解釋一番,還真怕司機把她們送到目的地就報警。
司機這才鬆了口氣:“哎喲,我還以為妹兒你們……看著也不像,那你們報警沒得呢?”
“報警了。”方茴在敲了陳耀祖就報了警。
現場留給警察去處理,她現在隻關心她的好姐妹。
回到她們的小出租房,已經是淩晨三點,此時的林圓已經有些神誌不清,她扒拉著方茴,身體裡麵那股火快要將她給燒死一樣,方茴一邊扒拉著她的手,一邊拿著遙控器將冷氣開到最低。
然後身上掛著不太規矩的林圓去了廚房,打開冰箱從裡麵拿出了冰袋讓林圓握著。
陡然的冰涼讓林圓清醒了些。
“茴,茴茴……”
“我在。”方茴抱著她回了沙發。
林圓很輕,方茴也沒有重到哪裡去,她們倆都屬於一米六多的身高,體重不超過百,甚至可能隻有九十斤。
方茴能輕而易舉抱起林圓。
將人安置在沙發,方茴立馬去浴缸,從好閨蜜的反應她已經知道閨蜜這是怎麼了,如果去了醫院,背後之人肯定會調查出林圓檢查資料,然後拿著大作文章,即便你張了嘴巴,在臟水麵前也顯得很吃力。
這種事情就像是吞了一隻蒼蠅,你咽下去惡心,吐出來也一樣惡心!
方茴咬牙切齒罵道。
“真他媽混蛋,一群混蛋!”
她在浴缸裡麵放了滿滿的一缸冷水,再去將冰箱裡麵凍著的冰塊都端過來倒了進去,然後又在美團上麵喊了許多冰塊。
她手伸進水裡麵,刺骨的冰涼。
她心臟泛著疼意。
卻沒有辦法,她隻能將林圓放進去。
整個人泡進了冰水裡麵,身體裡麵折騰到林圓難受到恨不得扒皮的燥熱才一點一點冷卻下去。
她睜開眼睛,入目就是方茴心疼到哭花的臉。
“彆哭了,好醜哦~”她聲音沙啞。
方茴蹲坐在浴缸旁,她看著被泡在浴缸裡麵,嘴唇都凍到發紫的姐妹,她眼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流。
“是我不好,我不該從你身邊離開,我把一個不知道劇情的你留在這裡,我真的該死。”
“不是你的錯。”
林圓冰涼刺骨的手幫方茴擦著眼淚,“是我大意了。”
“不是跑路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方茴的確是跑路了。
那天被顧宴臣帶到隔壁套房,她內心就陣陣不安,因為她看見顧宴臣居然拿出了黃金做的鏈子,她說了好多話才讓顧宴臣沒有將那黃金鏈子拴在她腳上,她知道顧宴臣是瘋了,她繼續待下去會成為陳琳替代品。
幸好她身上帶了安眠藥,趁著顧宴臣去洗澡,她將安眠藥兌換在了水裡麵,哄著人喝下等人睡死後,她直接就跑路了。
跑到外麵後,她又聽到顧宴臣滿世界挖她,她心想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說了林圓還在京城,她不能獨自將一點劇情都不知道的林圓留在這裡當活靶子。
於是她直接掉頭又回來了。
幸好她們提前在這裡租了房子,讓她回來有藏身之地。
“舍不得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所以她又回來了。
林圓知道姐妹說的是真心話。
她伸出還在滴水,甚至冰涼刺骨的胳膊將在她旁邊坐著的好姐妹抱住,感受到姐妹回抱。
林圓覺得她們好像又回到了她們倆失去奶奶,相依為命的時候。
“我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不管是誰對你做這樣的事情,我都會讓她付出雙倍的代價。”方茴摸著林圓的臉,她咬牙切齒道。
林圓將腦袋放在她肩膀上,輕輕的“嗯”了聲。
兩人在浴缸裡麵,用著冰水來解決身體裡麵的藥性,放在外麵的手機已經響了很多次。
……
“去查。”顧宴禮看著再次沒有人接聽的手機,他周身散發著暴戾的狠厲,剛剛處理了一些不聽話的人,他筆直西裝還有著沒有消散的血腥味,那張帥氣的臉頰被沾染上了一抹血。
此時的他就像是踏著血而從血海中走出來的惡魔。
何鬆很快就查到。
將他們夫人發生的事情說完那一刻,何鬆清晰感覺到,他們顧爺視線冰涼徹底,他低著腦袋,被周圍那駭人的戾氣給震懾到吞咽著口水。
“我讓你們保護好她,你們就這麼辦事?”
何鬆:“我會處理好跟隨夫人那些人。”
“不忠心,那就不用留了。”顧宴禮邁著腳步離開。
一夜開車在天微微亮的時候,顧宴禮回到了京城。
他靠著賓利車,手指夾著香煙,抬眸看著屬於林圓和方茴租房的那一套房子的窗戶,窗戶開著,能看見窗簾被風撩動。
他一直都知道方茴租了個房子在這裡。
從方茴在私下找房子,他就安排了人去找方茴想要的房子,在方茴找到這套房子之前,他就先買下了這套房子。
他不介意方茴和林圓有閨蜜的小範圍。
他隻是想要所有情況都掌握在手心之中,他太怕了,怕林圓會像是她來那樣毫無征兆的消失。
他甚至都不敢去想,林圓消失後他會怎麼樣?
發瘋嗎?
不,他會死!
是很幼稚,且很可笑的,但偏偏在他這裡,林圓就是牽引他一直有生活下去的希望。
“顧爺,人找到了,因為後腦勺被開瓢,他被警察送去了人民醫院,現在叫囂著要告我們夫人故意傷害!”
香煙在顧宴禮指尖被掰成了兩段,他嗤笑:“他還想要告圓圓?”
“嗬,真當我是死人?”
何鬆見他們顧爺打開車門,一時間愣住:“顧爺您不上去找夫人?”
顧宴禮頓了下,他輕歎:“這裡是屬於她和弟妹的私人空間,她們不會想看到我出現在這裡。”
“走吧,先去醫院。”
何鬆點頭。
此時小房子浴室裡麵,林圓身體在冰水裡麵浸泡,已經慢慢恢複過來,泡了一夜的她走出浴缸時,全身已經被凍到發紫,牙關打顫到連一個字眼都說不出來。
方茴拿著毯子過來包裹住她被凍到瑟瑟發抖的身體,拉著她到了開著暖氣了一晚上的房間。
她將暖寶寶一個一個朝著林圓身上貼,直到將林圓滿身都貼上了暖寶寶,又去倒了杯開水讓林圓發抖的手抱著。
她蹬掉了鞋子身上披著厚重的被子,再張開胳膊把依舊瑟瑟發抖的林圓抱在懷中,兩人就這樣相互靠著,依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