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名為黃鳴,他來這裡的目的很明確。
其實他不在乎學校被不被起訴非法拘禁,他在乎的是學校的名聲。
就算學校被判了非法監禁,隻要不鬨到人儘皆知的地步,他都不會管。
但現在,對麵那個林默,竟然把事情搞的那麼大!
竟然將學校和監獄進行全麵對比,直接把流量都拉滿了,這會直接導致江海一高的名聲掃地!
那他借助江海一高名聲和模式建立起來的私立高中還怎麼推行出去?
剛剛成立的教育集團還怎麼賺家長們的錢?
所以他急衝衝的趕來,就是為了挽回學校口碑的。
黃鳴依舊保持著悲憤的表情,對著法庭上禮貌的鞠了一躬:“抱歉,我來晚了一步,勞煩大家等我了。”
黃有河:“人員到齊,現在開庭吧。”
咚!
他敲響了法槌。
而這時候黃鳴閃亮著大光頭,都沒有跟黃堅成交流,舉起了手:“審判長,我有話要說。”
黃有河:“說。”
黃鳴對準直播攝像頭站了起來,他很明白自己來的目的,並不是收攏年輕人的心,而是籠絡廣大中年父母的心。
這時候黃堅成也是眯著眼睛看向了黃鳴,對校長,他了解並不多,既然想要說話,他就想著如何反過來利用一波。
這時候黃鳴幾乎是悲鳴看著林默說道:“林律師,你在拿監獄和我校對比的時候,你的心真的沒有痛嗎?”
他雖然問了,可沒給林默回答的機會,就繼續說道:
“你當然不會痛,因為你隻需要把事情鬨大,爭取到眼球,提高自己的名氣,但那些從江海一高畢業出去,考上了好大學,大學畢業後有一份不錯的好工作的同學該如何看待你的言論?
明明他們都是從這裡奮鬥出去獲得了不錯的生活條件,卻在你的口裡成為了犯人都不如的學生,就好像他們的付出就不值得任何陳讚一樣!”
說著黃鳴哽咽了一下:
“所以我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在談論著學生被非法拘禁在我校,仿佛這江海一高如同監獄,對學子們凶多吉少。
20年前,我在江海一高教導主任的位置上踏上仕途,開啟了江海一高現如今的模式,從那時起,江海一高的重點高校升學率飆升到了95%!
我校教職工所到之處,學生家長們竭誠歡迎,真可謂天才學子輩出,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猶在眼前。
可短短二十年後,我江海一高竟搖身一變而為學生監獄了嗎!”
說到此處,黃鳴不能自已,仿佛美好回憶猶在眼前,他流下一滴眼淚:
“不論怎麼講,我校重點大學升學率已經飆升到97%!我校優勢冠軍全省!”
“學生家長們如果想要你們的孩子進入重點大學,我們江海一高仍然是你們最好的選擇!”
最後一句話,黃鳴流著淚對鏡頭說道。
這一席話將不少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江海一高的那超高的升學率上麵。
大家也都開始討論了起來。
“確實啊,江海一高的重點大學升學率確實牛逼。”
“誒,這麼壓榨,能不牛逼嘛。”
“而且彆忘記了,江海一高的生源也是不錯的。”
年輕人還在理性分析,而中年父母們眼神一亮。
本來剛剛他們已經被林默出示的照片對比圖給嚇傻了,都不考慮把孩子送去江海一高了。
結果黃鳴出來這麼一說,給家長們提了一個醒,那就是江海一高管理再嚴格,再爛,那超高的升學率都值得所有的家長考慮考慮。
而一部分根本不在乎孩子感受的家長們,已經重拾了將孩子送入江海一高校園的想法。
而在身旁的江書萱父母,陳安民父母都非常的感動。
尤其是聽到了那超高的升學率,就像是聽見了天籟之音一樣,讓人愈發的陶醉。
法庭上,聽聞黃鳴所說的,林默笑了笑。
就知道,這位校長也是個人才,都這種時候了,還在乎學校的名聲呢。
不過也正是這種陰險的人才,才能夠推行如此恐怖的政策。
他演講的核心林默一下子就洞悉了,
那就是抓住父母的心,隻要抓住就能夠一直有錢賺!
這個世界上,不缺把孩子當做投資的父母,為了投資,他們可以消耗不少學費在其中!
但不論你怎麼說,我起訴的可是你們整個管理層啊。
你都進去了,你的教育集團事業,還乾個雞毛。
還是說你有信心贏我?
林默笑眯眯的,不為所動。
這時候身為審判長的黃有河揮了揮手:“說完了吧,說完了就坐下,讓你的委托律師進行陳述。”
這時候黃堅成站了起來,他信心十足。
他從剛剛黃鳴的表演式發言中推測出了一些東西,如果這一場自己發揮的好。
說不定能夠和這個黃鳴合作,當做自己事業第二春的開始!
所以黃堅成背著手站著,此刻他的大腦再度清晰了起來,宛如一個高人一般開口說道:
“審判長,我不讚同林默的觀點,首先,我先駁回他論證江澤夫婦,陳國棟夫婦故意殺人的論點。”
“林默律師論述罪名的核心是,兩家夫婦教唆鼓動兩個孩子紫砂。
在林默律師的論述中,他非常無恥的把‘紫砂’換成了‘我殺我自己’,將語句複雜化,企圖利用殺字忽悠眾人。
而大家要注意,‘我殺我自己’和‘紫砂’就是一個意思。
所以兩家父母在林默眼裡所犯下的罪名實際上是教唆自殺。
但是,先不論教唆自殺這個罪名在刑法裡有沒有,就教唆自殺這個罪名也不構成故意殺人罪,因為自殺本就不是犯罪。
更彆說林默律師利用幾個聊天記錄就單方麵評判出了雙方父母是教唆自己的孩子自殺。
從雙方父母的口氣中我們就能夠得出,他們並沒有直接教唆孩子去自殺,而是孩子在孩子表達出累的意願後,進行的一種語言壓力。
他們本意上並沒有讓自己的孩子真正去自殺,說出這句話的內涵更多的是一句“氣話”。
就比如大家說的“我草擬嗎”,難道你真的會去艸彆人的馬嗎?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孩子們出事之後,兩家的父母也是竭儘全力的進行營救,時刻守在搶救室前。
這樣的行為就表現出,雙方的父母從本意上就不認同兩個孩子的做法。
我們不能以口頭的語言去判定,而是要以人的本意出發進行判定。
所以我認為,江書萱和陳安民的父母均不構成故意殺人罪,甚至不構成教唆自殺罪。
並且,我國刑法中並沒有解釋教唆自殺罪名,隻有教唆他人犯罪的罪名。”
黃堅成說完,輕鬆一笑。
反駁教唆自殺非常的簡單,他隻是在心流狀態中想了相當於半個小時的時間就想清楚了,接下來的非法拘禁才是最難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