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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阿巴頓:似曾相識的感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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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希一行人雖然還沒有回到泰拉,但是馬卡多卻是啟用了之前遺留下來的刺客庭暗線,將德拉科尼恩的消息在火星上隱蔽的傳播開來。

這個陷阱唯一針對的對象就是以西結賢者,因此刺客庭啟用了從各個方麵收集到的有關以西結的細微情報,建立了一個完美適配以西結的邏輯算法。

刺客庭雖然主要職責是用於刺殺那些對帝國有著巨大威脅的敵人,以及清洗帝國內部的腐敗瀆職敗類,但是它的業務範圍其實非常廣泛。

在絕大部分時候,刺客庭的專業人員並不會執著於打打殺殺,而是在潛伏、滲透、監視、追查真相,以及在必要的時候散播輿論的路上。

並且和以往散播假消息,引導輿論走向的任務不同,這一次馬卡多下達的任務,更為強調隱蔽性和針對性。

任務對象隻有一個人,那便是機械神教和高等技術共同體的雙料高層,賽內特·以西結。

在泰拉政治風波中保持隱身姿態的刺客庭,很快就開始運轉起來。

刺客庭大導師啟用了他們安插在火星內部,擅長隱匿潛伏,變身易容的卡利都司刺客。

這些卡利都司神廟的信客能夠使用一種名為【多態素】的不可思議藥物,改變自己的身體形狀,包括外貌、身體結構,甚至是身體組成物質。

毫不誇張的講,卡利都司刺客能夠偽裝成任何的生物,甚至是那些非生物體也在他們的模擬範圍之內。

這些卡利都司此刻潛伏在火星時,他們會將自己偽裝成最為普通的技術神甫,和周圍其他那些忙忙碌碌,形同機械的同僚沒有任何區彆。

在接到刺客庭的命令後,這些潛伏者立刻就被激活。

隨即他們開始不留痕跡的在火星的數據內網中,遺留下關於德拉科尼恩的相關屏蔽詞。

【帝國毀滅】,【人類宿敵】,【拉·恩底彌翁】等等隻有極少數人才能有所察覺的屏蔽詞被注入無垠的數據海洋。

擅長操控數據,製造信息病毒的凡努斯神廟刺客更是竭儘所能,他們對這些屏蔽詞不斷地進行加密,就像是給預留出來的誘餌套上保險箱一般。

然而隻有這樣做,才有可能真正吸引到以西結這個潛伏在帝國內部的“影子”。

根據刺客庭的秘密情報,這位以西結大賢者因為身體的原因,最喜歡做的兩件事情就是——尋找能夠延續他生命的禁忌技術,以及在火星的數據海洋中篩選一些新奇有趣的知識和創意。

對他這樣的賢者而言,隻有那些能讓他眼前一亮,甚至激活創造欲望的“新奇”才有足夠的吸引力。

以西結對高等技術共同體的主控智腦有著極高的使用權限,這使得他掌握了極其強大的數據檢索能力。

刺客庭的小動作絲毫沒有引起懷疑,他們並沒有任何的惡意舉動,沒有暗殺、沒有竊取重要信息、沒有釋放危險的數據病毒,隻是在數據庫中添加了一點點有趣的東西而已。

有關於德拉科尼恩的漂流瓶被裝在保險箱裡,隨後丟進了大海。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時間。

火星鑄造世界,馬雷奧蒂斯鑄造神殿。

經過一個世紀的休養生息和發展,當初那場火星內戰帶來的傷痛逐漸被抹去。

原本被摧毀,亦或者受到巨大破壞的熔岩城、鑄造神殿也是被機械神教以及高等技術共同體逐一修複。

而身為如今機械教地位最高的賢者之一,賽內特·以西結占據了馬雷奧蒂斯鑄造神殿作為自己的老巢。

在神殿深處,大量的改造機仆正在不知疲倦的配合生產流水線,打造著以西結需要的機械科技造物。

巨型鍛錘轟然落下,爆發出驚天巨響,但凡靠得過近的生命體,血管中奔流的液體也將在這般聲浪下沸騰。

這裡的空氣粘稠得如同機油,彌漫著臭氧、金屬鏽蝕和某種…難以言喻的,仿佛血肉被緩慢熔化的甜腥味。

巨大的齒輪在頭頂緩緩轉動,投下扭曲晃動的陰影。

無數粗大的線纜如同活物的觸須,從布滿管道的穹頂垂落,連接著工坊中央那座由精金、黑曜石和仍在搏動的,被束縛在透明容器中的大腦構成的巨大沉思者陣列。

以西結賢者就“坐”在這座陣列的核心。

他已經擺脫了那張原本承載著身體的反重力座椅,他的身邊也不需要那些學徒和助手陪同。

原本徘徊在靈魂壽命極限的以西結,現在已經悄然完成了重生。

而那些失去了價值的學徒和助手神甫,則是被以西結廢物利用,變成了可以繼續服務的機仆以及沉思者計算機。

以西結的風格和阿坎·蘭德完全不同,在他眼中失去了價值的存在,最好的歸宿就是榨出最後的利用價值。

而蘭德大賢者,則更注重人的價值,以及科技進步給人類帶來的新體驗與新價值。

不過如今的以西結已經完全沒有了和蘭德競爭的想法,他變得異常低調,甚至離開了高等技術共同體的總部。

他更喜歡呆在自己陰暗潮濕的鑄造神殿,聆聽那些瘋狂機械的律動,這讓他感覺更為自在。

畢竟高等技術共同體,嚴格來說是“那個人”的地盤。

而“那個人”,即便是熔爐之主也是倍感頭疼,甚至視為大敵。

以西結的下半身早已與冰冷的機械基座融為一體,無數閃爍著幽光的管線刺入他乾癟的軀乾。

他的視覺傳感器如同兩顆冰冷的紅寶石,掃視著前方數十塊懸浮的,不斷刷新著海量數據流的光屏。

思維處理器正在超頻運轉,發出低沉的嗡鳴和過熱的嘶嘶聲。

以西結的意識遨遊在浩瀚的數據海洋中,尋找著那些能讓他有所啟發的新事物。

突然,一條來自深層維護通道的異常數據流標記,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引起了他思維陣列的細微漣漪。

“異常數據:發現高熵值古老數據碎片,信息結構異常,疑似大遠征早期加密格式。”

一個冰冷機械,毫無感情的合成音從以西結身後的沉思者中響起。

“提取數據,讓我來看看。”

以西結的興趣頓時被勾了起來,相比起打撈新的知識,尋找舊的知識也是一件樂事。

經過大遠征和大叛亂的風浪,許多曾經存在的知識已經淹沒在曆史長河之中,有些就蘊藏著極其重要的價值。

“異常數據正處於加密狀態,是否解密?”

“調取,隔離,最高權限解析。”

以西結心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無數無形的數據觸須瞬間湧向那個被打撈起來的數據加密漂流瓶。

“很拙劣的加密操作,但是很消耗時間。”

“哦?居然還會在裡麵埋藏一點可笑的陷阱,有點意思。”

以西結就像是個百無聊賴的玩家,在得到了一款可以打發時間的遊戲後,立刻開始了攻略解析。

接下來的數天裡,以西結陷入了瘋狂的挖掘之中。

他一層層的打開了漂流瓶外麵的保險箱,戰勝了充滿了邏輯陷阱的自毀程序。

這些對他而言並沒有太大的難度,但卻必須讓他一步步小心謹慎。

“我回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那個時候的我也隻是一名見習技師,對一切都充滿好奇和求索。”

“而現在,我很慶幸我還有著好奇心,以及能夠自由思考的能力。”

以西結調動了自己手中所有的算力,是為了加速解析的過程。

他的解析進入到了關鍵時刻,但隨著以西結踏出最後一步,整個漂流瓶卻忽然崩壞毀滅。

處理器過熱警報尖銳地鳴叫,以西結的心中湧起一股名為怒火的情緒。

+不可名狀的二進製臟話+

以西結被徹底的激怒了,他調動自己手中的算力,撲入數據的海洋,尋找類似的加密漂流瓶。

或許真的是他運氣逆天,以西結找到了一個類似的加密文件。

這一次,他更加的小心謹慎,終於在無數次失敗的邏輯重構後,他打開了這個漂流瓶,看到了裡麵裝載的破碎信息。

信息數據早已經殘缺不全,隻能看到很少的一點殘留。

但是就是這一點殘留,讓以西結賢者的思維核心瞬間如同過載的引擎般轟鳴起來。

“尼恩,帝國毀滅……封存指令……計劃……深層密庫……權限:僅限掌印者……”

狂喜如同電流般竄遍他冰冷的機械神經,他立刻切斷了所有可能被追蹤的常規通訊鏈路,將這個消息完全的保密起來。

或許其他人看到這則信息還不清楚,但是以西結他可是經曆過網道戰爭的機械教賢者。

他可是親眼目睹了德拉科尼恩在網道戰爭時期,如入無人之境的奪舍了多台掠奪者級泰坦,像是切菜一樣殺死了機械教賢者,撕碎了帝皇的禁軍。

就連人類之主本尊,都是在德拉科尼恩的進攻下受傷嚴重。

如果不是護民官拉·恩底彌翁用自己的肉體作為牢籠,帶著德拉科尼恩逃入網道深處,恐怕這家夥還要繼續大開殺戒。

德拉科尼恩對人類的壓製是天然的,無條件的。

本來德拉科尼恩對以西結來說完全沒有意義,但是現在,他依靠著和瓦什托爾取得聯係,才獲得了繼續活下去的資格。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已經背叛了帝國,墮入了混沌。

但是以西結並不這麼認為,他認為自己隻是做出了細微的妥協,就換取了繼續為帝皇效力的機會。

這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

但是瓦什托爾那邊,也在不斷地催促他支付活下去的利息。

瓦什托爾是個嚴格遵守合同的家夥,以西結必須不斷地為那些逃入恐懼之眼的家夥,提供包括情報、技術等方麵的支持。

當初以西結急於求活,他並沒有意識到瓦什托爾的契約需要支付多少的利息。

一切都在契約書上寫著,但是以西結並沒有仔細瀏覽。

利息越攢越多,以西結也是十分苦惱,不得不更加頻繁的幫助那邊。

但是現在,他看到了一次性償還利息的機會。

德拉科尼恩這個重量級信息,值這個價錢。

以西結從沉思者陣列中離開,來到了一個被大量黑石覆蓋的密室。

造型扭曲怪異的通訊陣列被激活,它發出的信號並非電磁波,而是某種直接穿刺現實帷幕,指向恐懼之眼深處某個特定坐標的、充滿褻瀆意味的亞空間通訊。

這一信息被高度加密,混雜在機械神教特有的二進製語言和大量的無效數據之中,其核心內容隻有一條:

“帝皇隕落之刃,深藏於金巢之下。時機將至,鑰匙已在汝手。”

——奉獻於熔爐之主,以西結。

……

恐懼之眼深處,黑色軍團旗艦“複仇之魂”號。

這艘承載著無儘詛咒的榮光女王級戰艦艦橋,似乎永恒浸泡在病態的暗紅光芒裡。

空氣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漿,混雜著刺鼻的硝煙、鐵鏽、腐朽黃銅以及某種更深層,更褻瀆的亞空間腥甜。

一個世紀前那場父子相殘的悲歌似乎依然在回蕩,戰艦的船艙內時常會出現幽魂一般的魅影忽閃忽爍。

巨大的觀察窗外,是永不停息的亞空間潮汐,癲狂的色彩漩渦中翻湧著無數扭曲尖叫的靈魂麵孔。

這片被詛咒的星域,現實與虛幻的界限早已模糊不清,行星如同腐爛的膿瘡懸掛在汙穢的虛空中。

阿巴頓孤身一人矗立在艦橋中央。

他似乎永遠都身披著那套漆黑的加大版鐵騎型終結者盔甲,上麵布滿了褻瀆的亞空間符文和繳獲自強大敵人的戰利品。

他沒有佩戴頭盔,那張飽經滄桑,被仇恨和野心刻滿溝壑的臉上,一對深不見底的眼瞳中,翻滾著永無止境的怒火,卻又在最深處凍結著一種令人膽寒的絕對冷靜。

“那該死的寇爾克獸人真的是個廢物。”

“我廢了那麼大力氣才把他從太空死靈的老巢裡帶出來,原本還希望獸人帝國能夠打進太陽星域,甚至將戰火燒到神聖泰拉。”

“但彆說太陽星域了,這些蠢貨連食屍鬼群星都沒打出去,就被人類帝國派出的兵力給毀滅絞殺。”

利用歐克獸人一直以來都是阿巴頓引以為傲的一步棋,但是現在看來,這一計劃已經徹底的失敗了。

更讓人糟心的是,恐懼之眼內他也有著必須要解決的麻煩。

雖然他現在是混沌陣營最龐大黑色軍團的主宰,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沒有敵人。

最和他針鋒相對的,自然是被稱為寄軍之主的塔古斯·達拉維克。

這位強大的混沌巫師在投入混沌後,立刻就展現出了非同一般的適應性。

他的麾下掌握著大量不願意服從阿巴頓的混沌星際戰士,是一支實力強勁的威脅力量。

要想統一整個恐懼之眼,把所有的混沌戰幫全都擰成一股繩,達拉維克就是他必須要斬殺的對象。

忽然間。

一陣帶著機油焦糊味和褻瀆二進製嗡鳴的腳步聲,打破了艦橋的沉寂。

一個佝僂的龐大身影穿過彌漫的煙霧走來。

這是阿巴頓麾下一位黑暗機械教神甫,其軀體比火星正統同行更加扭曲,鏽蝕的金屬與腐敗的有機組織強行拚接,裸露的管線中流淌著暗綠色的熒光液體。

“戰帥。”神甫的聲音如同生鏽齒輪在砂礫中摩擦,帶著非人的電子雜音。

非人的改造早已經剝奪了絕大部分的恐懼,但是在麵對眼前的阿巴頓時,這位神甫依然保持著絕對的恭敬和小心。

“偉大的熔爐之主有訊息傳達,您是否要接收?”

“來自何處的消息?”

阿巴頓甚至沒有完全轉身,隻是微微偏過頭顱,冰冷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刀鋒刺向神甫。

強大的壓迫感頓時襲來,讓神甫的機械改造心臟都為之震顫。

瓦什托爾和阿巴頓的聯係很緊密,畢竟對於阿巴頓而言,手底下的兵力和奴隸還可以有很多的方式取得,但是物資補給卻是難得。

想要單純靠搶絕對不現實,更何況隨著帝國收緊了恐懼之眼附近的防禦,阿巴頓的劫掠也是越發困難,付出的代價正在瘋狂提升,而收獲卻越來越少。

瓦什托爾可是亞空間第一軍火商,能夠提供包括惡魔引擎在內的絕大部分武器裝備。

隻要你能出得起價錢,瓦什托爾絕對是最好的合作對象。

熔爐之主絕對不會賴賬,無論是自己的還是彆人的。

“熔爐之主表示,這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消息的源頭來自於火星。”

神甫的身體猛地一僵,仿佛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他裸露的血肉部分開始不自然地抽搐,金屬關節發出刺耳的呻吟。

他想張開口求救,發出的卻不再是自己的聲音,而是一個更加深沉熾熱,仿佛來自熔爐核心的轟鳴。

他發出的每一個音節,都帶著鍛造錘擊打金屬的回響:

“艾澤凱爾·阿巴頓……”

聽到對方敢直呼自己全名時,阿巴頓就意識到瓦什托爾借助這具軀體,親自降臨了複仇之魂號。

他立刻轉過身,對待下屬和對待合作夥伴,到底還是需要不一樣的態度。

“我安插在機械教內部的人,發來了一則極其重要的情報。”

“他在帝國的數據海洋中,打撈到了有關“帝國毀滅”的消息,你應該知道那是什麼。”

瓦什托爾的聲音充滿了熔融金屬的灼熱感與精密齒輪的冷酷。

阿巴頓的瞳孔驟然收縮,隨即在心底轉化為狂喜。

帝國的毀滅,德拉科尼恩!

那個在網道戰爭中撕裂帝皇手中最為精銳部隊,甚至傷及帝皇本身的強大惡魔。

阿巴頓隻是知曉拉·恩底彌翁將其帶入網道深處的未知區域,隨後就下落不明。

原來這頭亞空間惡魔是被封印在太陽係?

“我一直都在尋找德拉科尼恩,難怪我一直沒有什麼線索,原來是它根本就不在亞空間。”

阿巴頓傳來恍若之聲,但隨即他感覺到了一絲極其微小的不對勁。

瓦什托爾的確不像其他的亞空間惡魔一樣,喜歡用謊言和欺騙坑害彆人。

但是祂也是最講究公平交易,付出多少代價,就會得到多少的收獲。

“瓦什托爾,你將德拉科尼恩的消息告訴我,難道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東西?”

“我還有什麼是你能看的上的,難道你想……”

阿巴頓頓時將自己的荷魯斯之爪縮了縮,這把曾經沾染了帝皇之血的強大武器是他身上最珍貴的東西。

這不僅是因為它的強大力量,更是因為它是荷魯斯留給阿巴頓最後的遺物。

“我對你的武器不感興趣,如果感興趣,我肯定是會用其他的方式來交易獲取。”

“隻是因為你得到德拉科尼恩,對我而言是一件好事情。”

瓦什托爾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明顯的波動,那並非憤怒,而是一種忌憚。

“人類現在已經越來越脫離掌控了,來自於人類的信仰力量被那個叫做洛希的變數截留,我無法像過去那般不斷地從人類的科技進步和創新發明中獲得力量。”

“他們的太空橋已經徹底無法阻止,而太空橋一落地,我們這些亞空間生物就要難熬了。”

“洛希是我前進道路上的宿敵,我的這條道路很窄,容不下兩個同行者。”

“隻要你能夠乾擾他,削弱他,對我而言就是最大的利益,因此我會全力幫你。”

阿巴頓略帶認同的點了點頭。

瓦什托爾的意誌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那具幾乎被榨乾冒著青煙,部分金屬融化的黑暗機械教神甫軀殼癱軟在地,發出微弱的,意義不明的二進製哀鳴。

但是他心中的那種顧慮卻還是沒有散去。

德拉科尼恩出現的這消息,分量足以撼動銀河局勢。

隻要得到德拉科尼恩,就能夠真正威脅到偽帝,這是如今的阿巴頓所急需的,這誘惑如同黑暗中的燈塔,強烈得令人窒息。

但伴隨誘惑而來的,是刻骨銘心的警惕與懷疑。

阿巴頓早已經不再是昔日大遠征的那個莽夫了,在博弈和爭鬥中,他學會了小心謹慎,保持警惕。

陷阱?這個念頭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繞上他的心臟。

太巧了,在他剛剛損失了食屍鬼獸人帝國這張王牌,急需一場巨大勝利來重振聲威,並壓製軍團內部愈發不穩的暗流時,關於德拉科尼恩的消息就送上門來。

瓦什托爾的消息來源是一個遠在火星、不知底細的叛徒機械教賢者,而這個賢者的信息來源則是意外發現了遺失數據。

不知道為什麼,阿巴頓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想起了佩圖拉博那張毫無表情的鐵麵。

當時他自以為看穿了多恩的漏洞,向佩圖拉博請纓發起奇襲,這該死的奧林匹亞人就是用那種奇怪的表情看著自己。

“佩圖拉博……”阿巴頓的嘴角扯出一個冰冷而猙獰的弧度,像是在咀嚼這個名字帶來的苦澀。

在土星牆的那次巨大失敗徹底葬送了荷魯斯之子,讓阿巴頓記住了那種被算計、被引入死地的感覺,也讓他對任何看似“千載難逢”的機會都抱有最深的疑慮。

阿巴頓自然不可能全部相信瓦什托爾的說辭,如果成功找到德拉科尼恩,瓦什托爾可能漁翁得利;而如果失敗了,損失的是他黑色軍團的力量。

“真是讓人難以選擇啊……”

“雖然這個消息有概率是帝國放出來的,但是也有概率的確是一次意外。”

阿巴頓閉上眼睛,德拉科尼恩一直在他的腦海中回蕩不休。

機會……千載難逢,即使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是真的,也值得用巨大的代價去搏一搏。

最大的機遇往往伴隨著最大的風險,畏首畏尾,永遠無法成就自己的霸業。

大掠奪者內心的天平在劇烈的搖擺。

懷疑的毒蛇與貪婪的猛獸在互相撕咬,佩圖拉博的嘲笑與德拉科尼恩的寒光在腦海中交替閃現。

最終,那深植於阿巴頓靈魂深處的、永不滿足的征服欲和毀滅一切的野心,壓倒了疑慮的砝碼。

那雙燃燒著野心之火的眼睛,猛地亮起一道決絕的凶光。

媽的,賭了,這一次阿巴頓依然要梭哈。

這麼多年來,他改變了許多,但也有一些特質他從未改變。

阿巴頓從不缺乏殊死一搏的勇氣,這份勇氣曾經無數次的將他從十死無生的戰場上突出重圍。

他緩緩抬起那隻包裹在終結者裝甲中的巨手,凝視著象征著荷魯斯力量的荷魯斯之爪,冰冷的金屬指爪在暗紅的光線下閃爍著幽光。

“傳令下去。”阿巴頓的聲音如同深淵中刮起的寒風,打破了艦橋的死寂,帶著一種賭徒押上全部身家時的冷酷與狂熱。

“召集所有我們麾下的戰幫首領,啟動最高級彆的作戰會議,商討前往太陽係奪取德拉科尼恩的可能性。”

“給我再把瓦什托爾叫回來,我需要祂啟動那個埋藏在火星的暗子,然後把我們送到德拉科尼恩的所在地。”

“瓦什托爾不是想要利用我們嗎?那就讓祂給出自己的誠意,我們需要最好的惡魔引擎,賬單全都記在瓦什托爾的頭上。”

阿巴頓的命令迅速傳遞到每一個混沌阿斯塔特的耳中。

他們有的人驚疑不定,感覺阿巴頓是在帶他們自尋死路,也有的人則是激動的熱血澎湃,恨不得立刻就殺回泰拉,向偽帝複仇。

複仇之魂引擎的轟鳴似乎在這一刻變得更加低沉而有力,仿佛一頭嗅到了血腥味的巨獸,開始為撲向獵物的巢穴積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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