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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基裡曼怒斥群臣(求月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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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在真理議會上的權威,實在是令我等心生敬仰,自歎不如。”

“您都沒有看到,當您把原鑄星際戰士計劃的主導權交到我的手中時,以西結那個老家夥的臉色到底有多難看。”

“您當初為我們製定了原鑄星際戰士計劃後,以西結就以自己曾經參加過【黑色甲殼】改造項目的資曆,強行插足其中。”

“雖然在背後議論其他的賢者不太好,但是我還是要表達我對他的懷疑,他的私心太重了,甚至超過了對歐姆彌賽亞的忠誠。”

真理議會結束之後,在座的各位賢者和神甫們紛紛有序離場。

那位一直都坐在懸浮座椅上的以西結大賢者,麵色陰沉的深深凝視洛希幾眼後,便在他的弟子陪同下離去。

現場隻剩下了考爾還有蘭德,以及幾名他們親信的賢者。

見四周沒有外人後,考爾還是忠實的向洛希表達自己的看法。

這也是洛希最為欣賞對方的一點:貝利撒留·考爾永遠不會因為對方的身份差距懸殊而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

他是個異常純粹的機械神甫,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他對歐姆彌賽亞的忠誠可以經受時間的檢驗。

“你是在懷疑他可能運用了某些異端技術?”洛希眯縫著眼睛,若有所思道。

對於那些機械教的原教旨主義者而言,其實高等技術共同體這種提倡知識共享開源的組織已經是異端了。

洛希口中的異端,則是那些信奉瓦什托爾的黑暗機械神教。

帝皇當初創立機械神教後,這個龐然大物的信仰其實都流向了不同的目標。

大部分信仰本該指向火星上囚禁的虛空之龍碎片,但是這一部分卻被帝皇截留了下來,直接歸屬於歐姆彌賽亞。

而其他的分支則流向了【原初動力】,至於最極端、最褻瀆的一部分信仰,則是被瓦什托爾這個亞空間次級神收入囊中。

考爾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說這番話是要承擔相應責任的。

“我會秘密調查以西結的,這些事情就交給我來辦,你們儘心的去完成原鑄星際戰士升級的任務就好。”

洛希也是做出了自己的判斷,他得把考爾從這件事情裡摘出去。

如果讓以西結得知考爾在洛希麵前舉報了自己,恐怕以這位賢者的性格,會立刻反擊,報複考爾的背刺。

永遠不要低估一位機械教大賢者的手段和力量,敢小瞧他們的人,大多數時候都會死的很慘。

但是如果調查的人是洛希,那麼以西結就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了。

考爾還有被報複加害的風險,洛希可不怕這些。

如果以西結聽不懂好言相勸,那麼洛希也略懂一些拳腳。

……

神聖泰拉。

剛離開沒多久的帝國統帥基裡曼,再次返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沿途守衛的禁軍敏銳的觀察到了基裡曼的異樣。

他們每一個都是最為專業的心理學家,微表情專家,能夠從細微之處看出事情的本質。

相比起離開時的樣子,此刻的基裡曼麵露肅殺之氣,臉部肌肉明顯更為的僵硬緊繃,並且他行走的步伐間距也比原來多了兩公分。

原體的披風烈烈,仿佛即將開拔的將軍在宣誓自己的態度。

他召見了名為保護,實為監視的禁軍。

“瓦倫蒂諾,幫我通知護民官戴克裡先,以及通知其他所有的高領主,前來議會大廳開會。”

“我有重要的決定需要宣布。”

基裡曼喊出了那位套在耀金盔甲下禁軍的名字,當然並非全名,想要完整的喊出一位禁軍的名字,可能需要至少三天不間斷的努力。

“明白。”

那名禁軍微微的點頭說道,隨即轉身消失在走廊之中。

“自從瓦爾多失蹤之後,禁軍一直都沒有選出新任的禁軍元帥。”

“畢竟對這些生物煉金術打造的超人而言,執行一個任務就可能需要消失上百年的時間。

在沒有確認瓦爾多真的‘失蹤’亦或者死去之前,他們自然不可能選出新的首領。”

基裡曼其實並不喜歡戴克裡先這個傲慢透頂的禁軍護民官。

每一個禁軍都是獨一無二的,他們的性格、能力、經驗皆是如此。

但是戴克裡先就是那種最為“刻板印象”的禁軍,除了帝皇之外,他們對任何東西都不感興趣。

不過考慮到接下來他要宣布帝國進入戰爭狀態,並且需要帝國各個部門的通力協作,再度把權力重新收集到一起,還是需要禁軍的幫助。

禁軍元帥代表帝皇的意誌,在絕大多數時候他都不會表達自己的觀點。

但是如果能夠說服禁軍,那麼基裡曼就會減少很多的阻力。

基裡曼端坐在會議室的主席之上,他的身邊站著被卸去武器的奧古斯頓,而其他的常勝軍衛隊則在皇宮外值守。

禁軍的效率極快,三分鐘內禁軍護民官戴克裡先就已經來到了會議室。

自從網道戰爭中,另一位護民官拉·恩底彌翁被帝皇命令往網道深處奔跑消失無蹤後,戴克裡先就是資曆最深的護民官。

而瓦爾多失蹤,他便成為了如今的禁軍中的發言人,有資格代行元帥的權力。

“基裡曼大人。”戴克裡先致敬道,在禮節上基裡曼沒能挑出一點毛病。

“我已經派遣了禁軍衛士,前往泰拉的各地召喚那些高領主,以及他們的次級勢力高層。”

“希望你有足夠的理由來解釋這一次行動,否則禁軍將重新評判你是否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

戴克裡先的話一說出來,基裡曼頓時就皺起眉頭。

他算是明白當初的荷魯斯為什麼這麼恨禁軍了,這些帝皇打造的昂貴玩具,連原體也照樣蔑視。

但是在基裡曼看來,他們的能力配不上自己的傲慢。

“我才是帝國統帥,這是掌印者和帝皇的意誌,你無權對我進行評判。”

“即便你有著建議之權,那也是屬於禁軍元帥的權力。”

“而你,護民官戴克裡先,你現在隻不過是一個臨時的代替而已。”

基裡曼是好脾氣,但是不代表被人諷刺了還當作無事發生。

而戴克裡先也是麵色如常,似乎完全聽不出基裡曼的反諷。

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的高領主帶著各自勢力的高層,來到了基裡曼指定的會議室。

他們中某些人看起來有些緊張,當看到會議室裡有禁軍護民官在場後,他們才稍微的流露出一種放鬆的姿態。

說實話,他們不擔心基裡曼來一場“泰拉之春”是假的。

萬一基因原體真的已經不耐煩了,直接推翻馬卡多定下的規則,他們如果就在現場開會恐怕沒有一絲還手之力。

但好在禁軍在場,他們至少還能指望禁軍能夠製衡基裡曼。

整個會議大廳在壁龕內的長明燈照耀下熠熠生輝。

腳下的地板上,還能看見無數在人類帝國曆史上做出偉大犧牲之人的姓名。

從銀河各地進獻而來的綺麗水晶與寶石懸掛在天穹之上,由最為優秀藝術家耗儘心力留下的壁畫和雕刻,更是訴說著人類往昔的篳路藍縷。

高領主們在各自擁躉的簇擁下來到了巨型的會議桌前,基裡曼首先就看到了內務部的總長,還有法務部的部長。

他們的身上流露出難以掩飾的疲憊,這是任何的藥物、食品、修護手術都無法徹底去除的痕跡。

因為基裡曼突然的召見,他們不得不暫時放下自己手中堆積如山的工作,而這個官僚機器也將隨之出現紊亂。

除了這些高領主議會的席位代表外,還有著其他一些二級部門的管理者也來到了現場。

帝國實在是太過龐大,當它不斷的向下細分權力時,總是能夠冒出更多的細化部門。

在眾多資深官僚組成的人群中,有一個女人的身影最為醒目。

她隻是披了一件簡單的衣袍,頭上戴著一頂桂冠,除此之外身上便沒有那些浮誇複雜的裝飾造型。

但凡看到她的人,無不是從內心升起一抹悲憫和良善,仿佛被聖光洗滌了心靈一般煥然一新。

此人正是國教的第一代活聖人,也是第一代教宗幼發拉底·琪樂。

當初馬卡多強行把國教搬到台前時,許多人都對此表示了不滿和抗拒。

但是到了今天,國教的地位早已經徹底的穩固了下來,基裡曼的改革版“帝國國教”更是在銀河各個星係擴散傳播。

琪樂靜靜的站在人群之中,而周圍的帝國官員們則用一種敬畏的眼光看著她。

甚至在她的身邊,除了一群國教人員隨侍外,其他部門的官員都默契的保留出了一大塊空地。

當基裡曼的眼神和琪樂的眼神對視時,他頓時感覺到了一種刺目的金光,正在隱隱灼燒著他的意誌。

“難道帝皇真的能夠通過琪樂的身體和眼睛,來看到我們的情況?”

“這可能麼?”

基裡曼心中嘀咕道,他還真有些拿不準主意。

而在這些人到齊了之後,基裡曼快速的清點一番人數,發現這一場會議的關鍵主角——領航員大使還沒有出場。

除此之外,星語庭住持和星炬庭主持也是還未露麵。

到了他們這一級彆,許多細節就已經表明了各自的態度和立場。

基裡曼明白這是領航員大使在借此機會來表示不滿,而星語庭和星炬庭的遲到,同樣表示他們和前者站在一起。

帝國統帥的表情沒有變化,依然是掛著一幅風輕雲淡的微笑模樣。

“戴克裡先護民官,你的兄弟似乎沒有把該傳達的信息傳遞到位。”

“或許你應該再次的催促一番。”

聽到基裡曼的諷刺後,戴克裡先也是毫不客氣的反駁。

“首先,禁軍絕對百分百的完成任務,沒有失誤的可能性。”

“其次,我們是帝皇的禁衛,我們之間沒有阿斯塔特那般的兄弟情義,你不該稱呼我等為兄弟。”

“愚蠢的兄弟情義會讓感性戰勝理性,繼而會讓局勢徹底的失去控製。

畢竟百年前的那一場背叛戰爭的導火索之一,就是你們這些家夥的兄弟情義。”

戴克裡先的好口才讓他可以麵對基裡曼毫不落下風,甚至再度將矛頭再度指向了阿斯塔特和基因原體。

禁軍領袖和基因原體的爭執所有人都能聽在耳中,但是他們依然裝作沒聽見一般,互相湊在一起交頭接耳,做出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

笑話,這兩個存在之間產生矛盾,隻有傻子才會想牽扯進去。

如果按照出身來劃分帝國高層的話,禁軍和基因原體可以說是最為超然的一類存在,因為從根本上來說他們和凡人本來就不一樣。

沒看到這百年來高領主已經換了一批,而禁軍和基因原體還是原來的樣子,甚至連衰老的跡象都沒有。

“兩位,大家都在神皇的注視之下,為何又要爭吵呢?”

“你們一個是神子,一個是神皇最忠誠的衛士,更應該團結一心,為了捍衛神皇的國度而戰。”

幼發拉底·琪樂站了出來,她那聖潔的長袍因為太多次的清洗而顯得有些發白,也隻有她敢於站出來調停矛盾。

“我正在捍衛我父親的帝國,可是這些穿著金閃閃盔甲的玉米呢?他們又在做什麼?”

“我和我的忠誠兄弟,還有無數的阿斯塔特戰士都用時間和生命證明了自己的忠誠。

可是禁軍還是懷疑我們,監視我們,等待抓住機會後殺死我們。”

“沒有我們,這個帝國早就完蛋了,難道要靠他和他的那些造價昂貴到離譜的金玉米來保護帝國嗎?”

“他們有親自去帝國邊疆的世界看看情況,去調查那裡的人們生活的是否困苦,去看看敵人是否還在肆虐?”

基裡曼的聲音很大,甚至震得一些站的較近的帝國官員耳膜生疼。

有些人維係著表麵的和煦,心中已然盤算起能否拉攏帝皇的禁軍來對抗權力越來越大的基裡曼。

也有的人從中嗅到了危險的氣味,會議還沒開始就吵成這個樣子,接下來的局麵可能會更加難看。

正當基裡曼和戴克裡先的爭執越吵越凶時,領航員大師終於是姍姍來遲,踏入了這間會議廳。

而在他的身後,星語庭和星炬庭的代表也是緊隨而來,他們步伐一致,似乎已經形成了一個緊密的小團體。

基裡曼深吸了一口氣,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環視了一圈,所有人頓時非常識趣的安靜了下來,等待著基裡曼宣布會議開始。

所有人好像一瞬間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轉變為了一種極其冷酷機械的姿態。

對於這些帝國高層而言,在需要的時候展現出最合適的狀態,簡直是吃飯喝水一般的本能反應。

“會議開始,請各位保持肅靜,有問題的可以表決發言。”

一旁的會議記錄人員頓時熟練的開始啟動記錄儀器,同時還有著文書機仆利用羊皮紙進行最為原始的記錄。

每一次的高層會議,都將進行全方麵的記錄和儲存,以為未來提供事實依據。

“各位高領主,各位元老,一場新的巨大危機正在來臨。”

“一百多年前,叛徒荷魯斯被亞空間的力量腐化墮落,並且將其他心懷不滿的基因原體一起拖下了水,最終釀成了一場波及整個人類的內戰。”

基裡曼的開場白頓時讓所有人渾身一激靈。

荷魯斯之亂已經過去了百年,但是卻依然給人類留下了極深的心理陰影。

一般情況下,所有人都不會再提及荷魯斯,提及那一場內戰,提及背叛的軍團。

如果一定要說,一般也是用“那個人”,“那一場戰爭”來進行暗示。

基裡曼在如此重要的場合重提荷魯斯,這是打算乾什麼?

效仿他的兄弟,做荷魯斯第二?

有些人的心中頓時這樣想到,不過打死他們也不敢真的說出來。

可是,到底是什麼威脅能夠讓基裡曼拿荷魯斯之亂作比較?

“在戰爭結束後,馬卡多和我重新整頓了帝國內外,重塑了泰拉高領主議會,並且將帝國從原來的戰爭狀態調整為了和平狀態。”

“現在看來,當初的選擇和決定的確是正確的,人類已經逐漸恢複了元氣,從當初那場毀滅戰爭的陰霾中走了出來。”

基裡曼肯定了高領主議會存在的意義,這也讓不少人鬆了一口氣。

他們擔心的就是基裡曼打算翻臉不認人,直接把這一攤體製推倒重來。

“但是——”

基裡曼話鋒一轉,眾人的心頓時又揪了起來。

“但是,我和馬卡多都疏漏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帝國再次遭遇災難性的威脅情況,那該如何?”

星界軍總指揮頓時感覺基裡曼的矛頭指向了自己。

他能在現在坐上這個位置,和當初馬卡多裁撤凡人輔助軍,打造星界軍的改革措施密不可分。

有著同樣感覺的還有帝國高階海軍上將,他掌控著重組後的帝國海軍,幾乎占據了人類帝國大部分的太空海軍力量。

基裡曼銳利的眼光在兩名帝國軍隊高層的臉上凝聚,侵略性十足的視線,甚至讓他們感覺自己的皮膚像是被激光灼燒了一般生疼。

不過兩人也都不是泛泛之輩,哪怕是原體想要用眼神威壓讓他們屈服,也很難做到。

“您是什麼意思,基裡曼大人,您是想要將星界軍和帝國海軍再度重組成一個龐然大物嗎?”

“當初掌印者的設想是讓帝國內部的軍隊不再鐵板一塊,至少不會在第二個荷魯斯的命令下,直接原地倒戈。”

星界軍總指揮不卑不亢的說道,而海軍上將也是讚同他的想法。

雖然因為這種掣肘製度的存在,導致星界軍作戰的時候隻能呼叫海軍支援,而海軍作戰的時候也沒有足夠數量的陸軍作為投放力量。

曆史仿佛真的是個圈,帝國如今的這一套軍事製度,和原古泰拉時代海軍歧視陸軍,陸軍鄙夷海軍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們兩個人身為既得利益者,自然是不願意自己手中的權勢就這麼流失甚至是消亡。

“重組?”基裡曼嘴裡咀嚼著這個詞。

“並非重組,我隻是需要短時間內收歸你們的指揮權而已,等戰爭結束之後,自然會歸還你們。”

“相比起重組,我更喜歡稱其為——戰時動員。”

基裡曼也是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兩名軍事統帥頓時就臉色變了。

他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可能信什麼打完之後就歸還的保證。

而且權力這種東西,如果能夠還來還去,就說明它不是真正的權力。

他們兩個人在基裡曼的龐大壓力之下,緊咬著牙根毫不退讓,並且把視線投向了抱成團的領航員大使三人組的身上。

這三個人可是高領主議會的永久席位,和他們比還是有些實力上的差距。

“基裡曼大人,你的意思是想說人類如今麵臨一個必須所有人團結起來才有可能度過的劫難?”

“這是否和在木衛三上出現的陌生超光速手段,有著必然的聯係?

根據我們的情報顯示,高等技術共同體已經宣布要開始發展一項名為【太空橋】的浩大工程。”

領航員大使艾麗西亞·科爾特斯手握自己的骷髏天鷹權杖,一隻睜開的靈能之眼鑲嵌在權杖的頂端,兩側各有純潔印記從上方垂落。

這個留著披肩銀發,額頭用抑製靈能金屬打造的頭箍遮掩自己第三隻眼睛的女人身上隻穿著一套半身甲,靛紫色的長裙沒過腳背,隨著她的行動緩緩拖曳。

她的聲音清冷,言語之間仿佛周圍都傳來了靈能的回響和共鳴,卻沒有絲毫溢出、紊亂的情況。

以她四十多歲的年齡就能掌握如此強大的靈能力量,可見靈能天賦遠超常人。

即便麵對著基因原體,她也能擲地有聲的提出自己的質問,在勇氣和意誌方麵也堪稱強大。

“基裡曼大人,你貿然采用來源不明的全新技術,就真的不害怕引起一些未知的負麵反應嗎?”

“身為帝國高領主的一員,我有權力和義務提醒你這一點。”

艾麗西亞目光炯炯,想要從基裡曼的臉上看到哪怕一絲最為微弱的情緒波動。

她就是要對原體施壓,表達她背後導航員家族的怒火。

導航員雖然是靈能變種人,但是因為他們那難以取代的作用,攫取了與其人口數量和法律地位完全不匹配的政治籌碼。

毫不誇張的講,導航員如果開始非暴力不合作,那麼整個帝國的運轉都將陷入滯漲狀態。

基裡曼沉默了兩秒鐘,隨後他邁動自己沉重的步伐,走向艾麗西亞的身邊。

周圍的高領主們齊齊變色,手指都已經抓緊了座椅的扶手。

基裡曼會怎麼做?

當場宣布廢黜艾麗西亞的導航員大使身份,還是直接當場處決這位卓越的導航員領袖?

這些老謀深算的政治動物甚至都開始謀劃著,如果基裡曼要在這神聖的場地血染皇宮,那麼他們應該如何聯合禁軍反製原體。

基裡曼現在隻剩下一個常勝軍首領陪在身邊,而且還被禁軍卸去了武器。

其他的常勝軍遠在皇宮之外,隻有一個沒有武器的原體,想必禁軍要拿下他並不算太難。

這些高領主早就換過了一茬,他們對原體的戰力表現還停留在那些上百年前的戰爭報告當中。

在他們的眼裡,原體雖強,但也沒有強到無法用數量堆死的地步。

基裡曼已經上百年沒有動過手了,在高領主們的眼中,他就是一台活生生的政務批改機器。

“是什麼給了你們錯覺?”

“讓你們覺得可以拿自己的勢力來壓迫我?”

基裡曼一把將艾麗西亞的領袖抓在手中,輕輕一提就把她捏在了半空。

導航員大使沒有恐懼,她隻是倔強的用自己的眼睛盯著基裡曼。

如果她死在這裡,那麼導航員家族將以此為借口向帝國發難。

她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即便是犧牲也在所不惜。

必須要阻止太空橋的普及,哪怕最差最差,也要讓太空橋延後推廣,為他們想辦法拖延時間。

在這一點上,所有的領航員家族都會團結起來。

他們知道自己變種人的身份在帝國本身就十分危險,一旦帝國不再需要他們,他們的地位會瞬間崩塌,繼而迎來滅絕性的大清洗。

身為家族的代表,艾麗西亞早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打算。

“看看你們,何等的可笑和可悲。”

“荷魯斯之亂平定才多久,你們就開始為了各自的勢力爭權奪利,互相爭鬥,甚至不惜於互相廝殺。”

“太空橋是我的摯友洛希賢者帶回來的超級科技,可以讓人類繞過亞空間的影響直接超越光速。”

“掌控它,人類將邁入一個全新的時代,對亞空間的依賴大大下降。”

“而你們還想要阻撓它的實施,甚至想要利用暗殺和破壞的方式。”

基裡曼每說一句話,所釋放的氣場就會變強一分。

艾麗西亞的臉色煞白,她的靈能之眼看到了一個很可怕的亞空間實體,正在靠近自己。

她們之間的差距,就如同海洋中的浮遊生物,對比虛空巨鯨般遙不可及。

不是說基裡曼不懂靈能麼?這是什麼?

基裡曼一把把這個女人甩到一旁,憤怒的他尋找著可以發泄的渠道。

隻見他直接撲到了那張十幾米長的巨型大理石桌前,硬生生直接將其扔飛了出去。

大理石長桌頓時四分五裂,在重力的拉扯下猛地砸在了地板之上。

“醒一醒吧,我的同胞們,綠皮獸人來了,他們比之我父親當初毀滅的那個烏蘭諾獸人帝國更為強大。”

“一尊遠古天堂之戰的幽魂醒來了,他是比現在的綠皮獸人更強大、更理性、更彪悍的古獸人。”

“他已經在數十年前進入了銀河,並且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瘋狂的繁衍積蓄力量。”

“再不團結起來,拋棄一切的齟齬和內鬥,我們人類都將倒在這些綠皮雜種的屠刀之下。”

聽著基裡曼那憤怒中帶著哀怨的咆哮,在場的所有人都死死的愣住了。

禁軍護民官戴克裡先第一個質問。

“這不可能,我們的禁軍之眼沒有傳來任何有關綠皮獸人的異況。”

“你能否確認消息的準確性?”

基裡曼紅著雙眼,繼續來到了戴克裡先的麵前。

下一刻,基因原體以禁軍都完全看不見的速度,一把抓起了對方的盔甲,隨手一甩丟到了剛剛砸壞了那一張大理石桌的牆麵上。

強大的護民官甚至像個女童最喜愛的洋娃娃一般,毫無還手之力的深深嵌入牆體之中,隻傳來一聲痛苦的悶哼。

“你覺得我會用這種消息來誑騙你們嗎?你們這些蠢貨,實打實的蠢貨!

我是帝皇的十三子,是帝國的統帥,我對這個帝國愛的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深沉。”

“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更懂謊言的可怕,你們怎敢如此?”

“戰爭要來了,我必須收縮一切的權力和力量,調動任何的人員和軍力,隻為了戰爭服務。”

“星界軍、帝國海軍、阿斯塔特軍團、凡人輔助軍、機械神教的部隊、帝國禁軍、寂靜修女……”

“以帝皇之名,爾等必須服從我的意誌。”

戴克裡先從牆壁中掙紮著爬了出來,不過他卻沒有對基裡曼有任何還手的舉動。

“我承認我的傲慢之錯,原體。”

他低下自己高傲的頭顱,向基裡曼暫時低頭。

正如基裡曼所說,哪怕他想要爭權奪利,也不會想一個這麼荒謬的理由借口。

這樣做隻會侮辱一名原體的智商和榮耀。

基裡曼卻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他很疲憊,也很厭倦。

“從現在起,導航員、星語者、星炬庭所有的人都要放下自己的私欲,我從不會忘記你們的功勳,也不會抹殺你們的貢獻。”

“太空橋是對人類亞空間航行的補充而非完全取代,你們大可不必擔心我會兔死狗烹。”

“事實上,我對權力根本沒有興趣,我壓根就不想在這裡和你們玩這些拙劣的政治遊戲藝術。”

“如果不是你們遲遲無法真正的掌控帝國的平穩運行,我他媽的早就回馬庫拉格,當我的五百世界之主去了。”

基裡曼劈頭蓋臉的痛罵讓相當一部分人都感覺到了臉頰臊紅,能夠在這裡有一席之地,他們都是億萬人中選出來的精英。

他們或許會爭權奪利,但是不代表他們就沒有足夠的眼界和認知,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遵從您的意誌,帝國統帥。”幼發拉底·琪樂站了出來,她要代表國教支持基裡曼。

在帝皇登上黃金王座後,還有誰比起帝皇親子更值得國教的侍奉?

法務部和內政部代表也是迅速站到基裡曼的身邊,向帝皇的親子表達自己的立場。

他們看到了太空橋帶來的巨大利益,或許能夠對內務部和法務部的運轉效率起到增幅效果。

他們的政務命令通過太空橋,能夠以一種從未想過的平穩狀態傳遞到銀河各地。

單單一個穩定,就是這些高領主想都不敢想的東西。

當戴克裡先代表禁軍站到基裡曼的身邊時,一切就已經塵埃落定。

基裡曼已經奪回了高領主議會的實際控製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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