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淮之發了一場高燒。
明夕知道的時候,正巧是劇組收工。
她匆匆收拾好東西,朝著停在門口停車場的保姆車走去。
身後田書恒步伐略快地跟著。
“學姐學姐。”
明夕轉頭看向他:“有什麼事情麼?”
“沒有,”田書恒神情羞澀地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隻是想問問你今晚有沒有時間”
沒等田書恒將話說完,明夕直接拒絕道:
“抱歉學弟,我沒時間。”
說完,明夕便上了車。
隻留下田書恒一個人在傍晚的風中淩亂。
“喲,還在舔著呢?”
身後傳來的尖銳女音,不用想都知道是陸佳檸。
田書恒臉上的笑容斂了斂,不耐煩地轉過頭看向陸佳檸:
“我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
“確實是跟我沒關係,”陸佳檸雙手抱胸,姿態高傲的聳了聳肩,“不過誰讓我助人為樂,還是要厚著臉皮來提醒你一句,小心她那個老板。”
“你什麼意思?”田書恒的眉心緊蹙。
“字麵意思罷了。”
陸佳檸笑了笑:“哦對,姐姐還要提醒你一下——”
“有時候彆在一棵樹上吊死。”
說完,陸佳檸的喉間溢出一聲冷笑,隨後便轉頭上了身旁的那輛保姆車。
田書恒站在原地,看著那輛保姆車就這麼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他斂了斂眸,才上了自己的車。
上了車,他拿出手機,點開一個僅有三個人的群聊。
一個下午的時間,這個群裡的消息一經有99+了。
xxx:不是哥們,人呢田書恒
xxx:追到明夕可彆忘了多拍點照片給哥們飽飽眼福啊。
xxx:嘖,像明夕這樣的,我都不敢想能有多好吃。(斜眼笑)
l:說是什麼清純校花,等到時候咱恒哥得吃了,我倒要看看有多純。
l:田書恒,可彆忘了兄弟們還在等著你拍的美豔照片哦(斜眼笑)
翻閱著群裡的消息,田書恒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
不同於方才前麵看到的那般羞澀單純的笑,更多的是幾分陰笑。
他翹著二郎腿,修長的指尖在輸入法中敲打著。
田書恒:放心,到時候絕對各個部位都給你們看的清清楚楚。
xxx:恒哥大氣啊,等以後你活了,那豈不是我們想看哪個女朋友就能看哪個女明星(色)
田書恒:嗬,到時候彆說是看了,給你們照片你們直接拿著威脅她們不就也得吃了?
l:牛!跟著我恒哥果然有肉吃。
田書恒:等我到時候拍到明夕,正好我們劇組那個陸佳檸也不錯,到時候也讓兄弟們一飽眼福。
xxx:噢喲,恒哥你是吃的真好啊,光是想想我都已經不行了(斜眼笑)(斜眼笑)
看著另外兩個人對自己的吹捧,田書恒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他合上手機,轉過頭看向窗外的景色。
那天晚上自己差點就可以把針孔攝像頭放進明夕的房中,可誰知開門的居然是她那礙事的老板。
嘖。
真是壞了他的好事。
厲淮之已經被工作人員送回了酒店,於是明夕在回到酒店後便去了頂樓的套房。
厲淮之的助理刷卡讓明夕進了房間,明夕一路都提著的心才終於安定下來。
“老板他已經吃過藥了,現在應該在房間休息。夫人要是還有什麼需要的可以給我發消息。”
“好的,這邊就交給我吧。”明夕朝著助理點了點頭。
助理道了聲謝,就離開了。
明夕輕輕推開房間的門,輕手輕腳地踏進屋內。
房間裡窗簾緊閉,一片漆黑。
明夕小心翼翼地摸索著來到床沿,借著那窗簾一小條的縫隙射進來的光芒,看清了此刻躺在床上輕闔著眼的男人。
床頭的桌上還擺放著一杯水與吃過的藥。
明夕一臉心疼地伸出手,纖細白皙的手背輕輕放在男人的額間。
也許是感受到她的動作,床上的男人眼睫微顫了兩下。
厲淮之緩緩睜開雙眸,那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在看到明夕的瞬間多了一絲光亮。
他抬起手,滾燙的掌心捉住女孩放在自己額間的手腕。
男人寬大滾燙的手掌緊緊地握著明夕的手腕,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
“你醒了?”明夕被男人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趕忙關心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好些了嗎?”
“好多了。”
厲淮之的聲音啞得可怕,仿佛是破舊的風箱在艱難地拉動,每一個字都透著疲憊與無力。
“我看你還有點發燒,等會我給你拿毛巾敷一敷。”
說完,明夕剛想要從男人的手中抽出手,轉身去給男人搞濕毛巾。
可床上的男人顯然沒有想要鬆手的意思。
甚至在察覺到女孩要將手抽出的那一刹那,握著她的手掌又收緊了幾分力道。
床上的男人疲倦地搖了搖頭,蒼白乾裂的唇瓣微啟:
“不用。”
“不行,”明夕的語氣強硬起來,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關切與焦急,“你現在還發著燒,彆這不用那不用的。”
“已經吃過藥了。”
厲淮之握著女孩的手腕輕輕放到自己的唇邊,在明夕纖細的手腕處落下了一個輕吻。
男人呼出的灼熱氣息噴灑在手腕肌膚上,酥酥麻麻的。
明夕的臉頰染上一邊淡淡的薄粉,那粉嫩的色澤從臉頰蔓延到耳根。
明夕的呼吸一滯,心跳也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
沒等明夕從男人這個吻中反應過來,厲淮之忽而一個用力。
女孩一個重心不穩直直地摔進柔軟的床鋪裡。
明夕的喉間溢出一聲驚呼,聲音中帶著一絲驚慌與羞澀。
緊接著她落進一個滾燙堅硬的懷抱中。
男人的手臂攬上她細軟的腰肢,那有力的手臂緊緊地環抱著她,下巴輕抵在她毛茸茸的發頂,輕輕蹭了蹭。
明夕的心跳驀地加快。
她感覺自己渾身的體溫也隨著男人那滾燙的懷抱變燙了起來。
黑暗中,女孩麵色通紅,小巧白皙的耳尖也紅的好似快要滴出血來了一般。
耳邊傳來男人低沉微啞的嗓音好似被砂紙狠狠碾磨過一般,在靜謐的房間中顯得格外撩人:
“乖,陪我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