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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夕心虛地垂下眼睫,將視線落在了自己手中吃到一半的紙杯蛋糕上。
“喲,明夕。”
“今天我看你跟厲總上熱搜了,這手段可以啊。”
趙白芙尖銳的聲音傳進明夕的耳中,明夕咬了一口手中的蛋糕,不解的撩起眼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麵前的趙白芙。
“謝謝芙芙姐誇獎,”明夕順著趙白芙的話說,但末了還不忘給她一擊,“不過跟芙芙姐相比起來,我的手段還真算不上什麼。”
“明夕,你什麼意思?”趙白芙的眼神中染上了幾分慍怒。
“沒什麼意思。”
“對了,芙芙姐,”明夕這張人畜無害的臉上勾出抹甜甜的笑,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紙杯蛋糕,天真爛漫道,“你要吃小蛋糕麼?”
趙白芙看著她那人畜無害的樣子,心裡堵著的氣想撒又撒不出去。
她不屑地掃了一眼明夕手中咬了一般的蛋糕,發出一聲輕哼
“這種低劣高熱量的東西我可從來不吃,畢竟作為一個女明星,還是要注重自己的身材管理。”
明眼人都聽得出她的陰陽怪氣,可偏偏明夕的臉上依然是甜甜的笑
“這樣啊,那芙芙姐你好厲害啊,居然可以做到這麼自律。”
明夕垂眸,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茶裡茶氣道
“不像我,連芙芙姐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
趙白芙話到嘴邊又被明夕這一擊給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
明夕以為趙白芙會就此善罷甘休,沒想到在宴會的中途但凡有投資商想上來跟明夕聊天,趙白芙都會厚著臉皮插上來打斷他們的談話。
然後用著她那嬌媚的聲音將投資商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她的身上。
明夕看在眼中,但也不生氣。
若換做彆人,被三番兩次的不禮貌打斷都會生氣,但作為一個淡人的明夕,這些事情都不會對她造成很大的情緒波動。
相反的,她還要感謝趙白芙幫自己從尷尬的應酬中拯救了出來,好讓她可以溜到宴會廳後花園的長廊上吹著風。
方才明夕喝了點酒。
本就酒量不好的她,現在隨著酒勁上頭,整個人腦袋都暈乎乎的,就連走路都有些踉蹌。
她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手虛虛扶著牆壁動作緩慢地走下長廊的樓梯。
忽然,高跟鞋的鞋跟陷進了樓梯不算平坦石磚的縫隙。
明夕蹲下身子,使勁渾身解數想要將高跟鞋拔出。
隻聽到一聲細微的“哢噠”。
鞋跟斷了。
因為慣力的作用,眼見著失去重心的明夕整個人就要向前倒去。
明夕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喉間的驚呼聲還沒來得及發出,便在下一秒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鼻息間,充斥著淡淡好聞的檀香味。
明夕的心輕輕一顫。
她眼睫輕顫了兩下緩緩地睜開眸子,對上男人那雙漆黑如潭的桃花眸子。
“謝”
剛要脫口而出的謝謝,在四目相對的刹那,卻鯁在了喉嚨間。
明夕抿了下唇,聲音要比剛才小了些“謝謝。”
厲淮之一言不發的盯著她的眼睛。
明夕覺得自己被盯得有些背脊發涼,視線瞥向彆處不去看他的眼睛。
耳邊,響起男人冰冷低沉的聲音。
“還不鬆手?”
明夕的身子猛地一僵,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在剛才的慌亂間緊緊抓住了男人的領帶。
“”
像是抓到了什麼燙手山芋似得,明夕趕忙鬆開被自己抓著的領帶。
那熨燙平整的領帶被她方才蹂躡的多了好幾處明顯的褶皺。
“不好意思”看著領帶上的褶皺,明夕不好意思道,“我賠您一條新的吧。”
像厲淮之這樣地位的人,或許不會在意這一條領帶吧?
明夕在心中暗自腹誹,猜想著厲淮之會不會真的讓自己賠。
倒不是說她賠不起這條領帶,隻是
她在試探。
試探厲淮之還記不記得她。
“好啊。”
厲淮之微微揚眉,低沉的聲音像是一道迷離酥麻的電流在安靜的長廊上響起。
明夕的心咯噔了一下。
她抬起頭,隻是沒等她說話,隻見厲淮之從西裝口袋中掏出手機。
“那就麻煩這位小姐加個聯係方式,方便到時候可以聯係我去拿領帶。”
男人的語氣平淡,仿佛彼此真的不曾相識。
明夕低低的應了一聲,如鴉羽般的眼睫低低垂下遮住了眼中一閃而過的暗淡。
她裝作若無其事般從拿出手機,掃了厲淮之手機屏幕上的二維碼,按下了添加好友。
“剛才謝謝你。”
像是為了緩解空氣中彌漫著的尷尬,明夕一邊低頭給陶芝發消息,一邊禮貌道
“我已經聯係我工作人員了,她馬上就過來。耽誤先生了。”
“不客氣。”
男人臉上的神情依然波瀾不驚,語氣中透著疏離感
“那我先進去了。”
身子高挺的男人從她的身邊擦肩而過,明夕隻覺得自己鼻息間還殘留著方才他懷中極淡的檀香味。
她忍不住轉過身。
深秋的晚風輕輕將她的發絲吹起,明夕抬手將被吹亂的發絲彆至耳後,靜靜地看著厲淮之踏進宴會廳。
直到見不到男人的身影,明夕才堪堪將目光收回。
她垂下眼睛看向自己腳上戰損了的高跟鞋。
忽然,她頓了頓——
一枚精致的鉑金領帶夾靜靜地躺在她麵前地板上,在月光的照耀下閃耀著淡淡的銀光。
明夕蹲下身將地上的領帶夾撿起。
她垂眸看著撿起的鉑金領帶夾,腦海中不禁回憶起剛才這枚領帶夾主人的模樣。
這麼多年不見,厲淮之像是真的變了一個人。
不單單是變得比以前穩重成熟,變得更多的
是他身上那股讓人畏懼的疏遠感。
白皙纖長的指腹輕輕摩挲過手中的領帶夾,明夕輕歎了一口氣。
她緩緩地仰起頭,目光落在夜空中的那輪明月上,瓷白的小臉上露出遺憾的神情。
他好像真的忘記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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