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懷素宗的高手顯然便是山穀中人的底氣所在。
懷素宗的高手在附近可不少,讓他生出一個揣測。
難道懷素宗的多數高手其實是在南疆生活?
隨著這十六個懷素宗高手死去,很快又有一群懷素宗高手洶湧而來,已然是三十多人。
三十四個懷素宗高手再次栽倒下去,消失於下方的茫茫林海中。
徐浩德站起身運功療傷,一邊打量著從遠處逼近又倏然消失的懷素宗高手們,嘿嘿笑道:“世子,我們守著這兒,能將懷素宗所有弟子都端了嗎?”
“附近的差不多都能端掉。”楚致淵笑道:“現在不能讓他們進來,免得再生波折。”
自己先前拚儘一切手段,隻是把天外邪魔投下的力量擊毀。
如果沒有懷素宗弟子接引,天外邪魔便無法降下力量。
就怕有接引。
這種接引不是隨隨便便祈禱便成,而是需要特殊的邪器。
很可能是那尊最大的金身雕像。
“哎,不瞞世子,我徐浩德還是頭一次打進邪宗總壇裡,真叫一個過癮!哈!真是過癮!”
“我也是頭一次,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世子你確實小心謹慎。”徐浩德深以為然:“換成我有世子你這本事,直接揮刀就衝進去一頓亂殺,一口氣殺光。”
楚致淵搖頭:“他們有天外邪力支撐著,這些天外邪力不消耗到一定程度,未必能殺死他們。”
“嗯……”徐浩德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也對,先消耗他們的力量,再殺他們才行,還是世子你穩!”
楚致淵笑道:“沒辦法,這些天外邪魔誰也不知道到底強至何種程度,彆真栽在它們手上。”
徐浩德用力點頭。
他發現自己還是小瞧了天外邪魔之力。
原來天外邪魔之力遠非自己能夠應付與吞噬的。
真要吞噬了邪魔之力,自己現在已經死了。
要慶幸從前的自己夠謹慎,沒有貿然闖進總壇裡去。
楚致淵沒急著往裡去,在徐浩德身邊等候他運功療傷。
三茬兒過來之後,再沒了動靜,附近的懷素宗弟子顯然都過來了,被一網打儘。
徐浩德迫不及待的邁開腳步往裡走:“世子,我們瞧瞧到底有什麼好東西!”
楚致淵笑著與他同行,邁進了山穀。
直覺已經不再警告,他放心踏入。
……
山穀寂靜得過分,一切好像都停滯了,沒有鳥蟲,沒有風聲,隻有兩人的腳步聲。
正朝著穀口的巨大金身尊者像俯視著整個山穀,俯視著二人的闖入。
巨尊者像的兩邊各有兩個金身尊者像,皆一人高,仿佛真人一般。
楚致淵徑直來到了巨尊者像跟前,一拂袖子,將一具具白骨掃飛出去,露出下麵白玉地麵,露出白玉地麵雕刻的奇異花紋。
楚致淵洞照之下,感覺有異,仿佛有無形力量在阻止他洞照。
這力量並非來自天外異力,而是大地的力量。
他閉上眼睛,隨即睜開。
果然,這花紋是不能記憶的,又是鳳紋。
這鳳紋的玄妙,自己至今未能解開,當初發現的時候,還以為修為高的時候能洞徹。
修為已然大宗師二重樓,鳳紋的奧妙還是一無所知。
楚致淵想了想,扭頭看向正在端量金身尊者像的徐浩德:“徐先生,這些玉石我想弄回去研究研究。”
“這便是陣法的關鍵吧?”徐浩德道。
楚致淵頷首:“十有八九與它們有關。”
“世子拿去便是。”徐浩德痛快點頭。
楚致淵看向周圍:“這裡是總壇,應該藏有不少的寶貝。”
“肯定有寶貝。”徐浩德道:“世子要發一筆橫財啦。”
楚致淵道:“可惜徐先生你沒能如願。”
徐浩德原本是想吞噬天外異力,邪魔之力助修行。
現在看,邪魔之力吞噬不得。
徐浩德擺擺手:“我也就是試試,真不行也沒辦法,……不管怎樣,殺掉了這些家夥,那就是值得慶賀的大喜事!”
楚致淵頷首。
他已經看出來了,徐浩德骨子裡最喜歡的事是殺邪宗妖人。
吞噬邪魔之力以壯修行,並非最根本,根本還是殺妖人,滅邪宗。
他對邪宗的仇恨之深不遜色於自己,殺妖人所得的滿足與愉悅也不遜色於自己。
“在這世間最痛快的事便是殺妖人,滅邪宗。”徐浩德感慨道:“這些家夥就不該活在世間!”
楚致淵點頭。
徐浩德道:“可能世子覺得我矯情,身為邪帝傳人,竟然如此痛恨邪宗,很可笑。”
楚致淵搖頭。
徐浩德淡淡道:“我父母及兄弟姐妹一家七口,皆死於妖人之手。”
楚致淵一怔。
這一條還真不知道。
“那時我隻有三歲,那般場景我記得清清楚楚,一輩子忘不掉。”徐浩德抬頭看向天空。
楚致淵皺眉。
不管是邀月宮還是監察司中,徐浩德的消息裡都沒有這一條。
記錄的都是孤兒出身,卻沒有記錄過為何成為孤兒。
徐浩德臉上閃過猙獰與陰狠:“那個時候,我便立誓,滅儘天下邪宗妖人,一個也不留!”
楚致淵緩緩道:“邪宗妖人,人人得而誅之!”
“不錯,人人得而誅之!”徐浩德咬牙切齒:“可這世間真能做到如此的又有幾個?”
他看向楚致淵:“平生也隻見到世子你一人!”
楚致淵道:“願天下妖人儘伏誅。”
“這也是我的願望!”徐浩德沉聲道:“能助世子一臂之力,徐某於願足矣!”
楚致淵笑道:“那我們便共勉,繼續殺下去。”
徐浩德一指周圍:“這裡所得,皆歸世子,徐某分文不取。”
楚致淵忙道:“不可。”
徐浩德道:“世子不嫌我累贅,容我在身邊幫忙,對徐某來說,已經足夠!”
楚致淵擺手道:“徐先生,此非長久之計,我們終究要繼續合作下去的。”
“那這樣罷,如果碰上寶物,我每次取一樣。”
“……行。”楚致淵緩緩點頭。
徐浩德笑道:“我來找找看,這些家夥都藏了什麼寶貝!”
他鑽進了唯一的大殿。
楚致淵端量著這五個金身尊者像。
一人高的尊者像身上還分布著寥寥幾根紅線。
而那最巨大的尊者像身上,隻有一根粗壯的黑線直通天際,竟然沒有紅線。
楚致淵細細感覺著這黑線,與馭天宗的金身尊者像相比較。
兩者黑線的粗細有彆,近乎差了一倍。
另一邊,徐浩德搬來了一個個匣子,一個個箱子。
一會兒功夫形成了一大堆。
楚致淵雖然提前洞照過,此時還是忍不住看過去。
這些匣子與箱子分散各處,不怎麼起眼,湊到一起便很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