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楚致淵想得如此周到。
自己剛剛還在愁如何采集這奇果，爺爺他們沒辦法的。
世子進去清除了一批這種小貓，可裡麵肯定還有。
爺爺他們進去也很難撐太久，知道了它們怕這種奇果的果汁，卻得不到這果汁。
世子能主動幫忙采集，再好不過，可謂是幫了大忙。
“世子爺現在便要回玉京嗎？”
“嗯，有些事要先處理一下，”楚致淵頷首：“已經計劃好了的，不能耽擱。”
“世子爺的事重要。”曲螢忙點頭。
她很想楚致淵現在便去采摘奇果，可也知道這隻是幫忙，還是要以楚致淵的事情為主。
楚致淵沉吟。
曲螢好奇的看著他。
楚致淵迎上她明眸，沉吟道：“關於秘地之事，我一直不想多嘴，但曲姑娘你一片赤心，我若隱而不說，反而於心難安。”
曲螢眨眨明眸：“世子有話直說便是。”
楚致淵道：“飛天宗的正途還是在鎮武司，而不是這處秘地。”
曲螢輕蹙黛眉，有些不解。
楚致淵道：“這秘地雖也能進得去宗師及先天弟子，最好還是僅大宗師進入，否則會折損太多高手。”
曲螢點點頭。
楚致淵道：“進入秘地，最好跟朝廷的大宗師聯手，不要私自進去。”
曲螢點點頭：“私自進去會惹皇上不喜吧。”
“並非如此，”楚致淵搖頭：“是朝廷的大宗師更有經驗，……四大洞天四大秘地，總有些經驗是外人不知的。”
曲螢肅然點頭。
楚致淵道：“那些經驗都是性命換來的，除非你們飛天宗不怕犧牲，敢舍弟子性命，拿人命來換經驗。”
曲螢臉色微微沉下去。
楚致淵歎一口氣：“說句實話，魯宗主嘛，……身為四大宗之一的宗主，格局遠遠不夠。”
曲螢輕輕搖頭：“宗主還是很英明的。”
楚致淵道：“英明的話，就不該如此貪心，一步步帶著飛天宗踏入深淵卻不自知，私自探索秘地，飛天宗究竟還要死多少人？”
曲螢沉默。
死在秘地的高手確實不少，想想都覺得讓人傷心。
楚致淵哼道：“飛天宗原本不必死這些高手的。”
曲螢忙搖頭：“雖說決定是宗主下的，但也是長老跟諸師兄他們一起商量的，不能全怪宗主一人。”
“何謂宗主？便是要在關鍵時刻看清楚了，不能人雲亦雲，毫無定力，”楚致淵道。
曲螢忙道：“宗主也是為了飛天宗好的。”
楚致淵道：“一片好心，卻利令智昏，就他自己聰明，皇上與朝廷是傻子！豈不知最傻的那個就是他！”
他毫不客氣，對魯東湖的小家子氣早就不滿之極。
身為四大宗之一，如此小家子氣，委實好笑。
曲螢忙道：“世子爺！”
玉臉已經帶著哀求神情。
楚致淵哼一聲道：“若還遲遲不醒悟，你們飛天宗會成什麼模樣，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他不等曲螢說話，便擺擺手：“罷了，也就說這些罷，聽不聽全在他，在你們飛天宗。”
“……多謝世子。”
曲螢輕輕點頭。
楚致淵道：“這番逆耳之言，定要被魯宗主認為不想讓飛天宗占太多便宜。”
“宗主是很英明的。”曲螢道。
“這僅是我的一家之言，也未必正確，畢竟每個人的位置不同，看問題的角度不同，”楚致淵道：“我便先走了，過兩天再回來。”
“我送送世子。”曲螢忙道。
她在送楚致淵下山時，一直在思索楚致淵的話。
她沒徹底相信這一番話。
畢竟他是世子，並不會真正的站在飛天宗這一麵。
這些話未必要全聽，但也有一番道理所在。
最大的問題便是經驗。
沒有秘地的經驗，導致宗內師兄師叔們或死或傷。
富貴險中求，他們抱著這個念頭，覺得死得值。
可現在想想看，如果一開始便上報朝廷，會有什麼結果？
朝廷會不會有所賞賜？
跟朝廷請求宗內的大宗師進入秘地探索，朝廷會不會答應？
她腦海裡湧現一張張熟悉的麵孔，都是死在秘地的同門。
一時之間，心緒複雜莫名。
——
楚致淵騎著天龍神馬，不到半天功夫便返回紫陽山莊。
山莊內煞是熱鬨。
山莊外麵是參照白骨塔的人群，山莊內是蕭若靈她們在。
蕭若靈沈寒月及許盈盈，還有保護她們的四位大宗師在暗處。
她們看到楚致淵回來，圍了過來，瞬間被他肩膀兩隻靈貓吸引。
素手紛紛伸過來撫摸它們。
兩隻靈貓一閃，避開一隻隻玉手，懸浮到空中。
許盈盈好奇的問：“這是哪來的呀，好可愛的小家夥！”
楚致淵道：“飛天宗那處秘地所得，是妖獸，小心點兒。”
他說著話，進了屋內在墨綺四女服侍下洗漱。
待洗漱過後，她們已經與兩隻靈貓嬉戲成一團。
許盈盈與沈寒月各自糾纏一隻靈貓，與它們追逐。
曼妙身影閃動不停，將身法催動到了極致。
可它們那連大宗師都無法媲美的速度，讓兩女頗為狼狽，卻樂此不疲。
蕭若靈在小亭裡坐著看熱鬨。
一襲雪白羅衫，襯得她肌膚如玉，宛如一尊白玉仙子。
楚致淵來到她身邊坐下，笑道：“她們是追不上的。”
兩靈貓具有敏銳直覺，能感受到善意與惡意。
兩女的善意它們感受得到，便沒有傷人心，戲耍著她們玩。
楚致淵搖搖頭。
真不知道到底是誰耍誰。
“好厲害的速度。”蕭若靈驚奇：“那處秘地的妖獸很厲害吧？”
楚致淵點頭：“比邀月宮的秘地更凶險。”
“那便是大宗師才宜進去的。”蕭若靈輕輕點頭：“飛天宗一定迫不及待的進去送死了吧？”
“死了不少高手。”
“難免的。”蕭若靈輕輕點頭：“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擋不住誘惑的。”
楚致淵搖頭：“我勸了一次，估計沒什麼用，上下都一個習性，齊心協力，趕著送死。”
蕭若靈沏茶遞過去：“這是他們自己選的路，怨不得旁人。”
“這邊如何了？”
“還剩下一塊沒泄露。”
楚致淵哼道：“天心宗還挺厲害，竟沒泄露出去。”
“我已經安排好了，”蕭若靈道：“明天便會傳出去消息。”
當初三塊玉佩的投放都是有選擇的，都是楚致淵最想滅掉的宗門。
一處是玉鼎宗，一處是懷素宗，一處是天心宗。
他同時也要看看李紅昭的話是真是假，玉鼎宗總壇所在對不對。
也就天心宗保住了這塊玉佩，消息還沒泄露出去。
不過他們沒泄露，自己會幫他們泄露出去，有些忙自己是願意幫的，明天的玉京城酒樓便會轟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