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刀在殺人的時候，才會增加靈性，殺妖獸的時候不行。
這意味著，琉璃刀經是鼓勵殺人的，殺人能增強明月刀。
琉璃刀、琉璃體，刀與體原本便是互相作用，氣息相通。
明月刀的增強，身為明月刀的主人，聯成一體的主人也跟著增強。
這般強化，是全方麵的強化，其實也類似於吞天宗與玉鼎宗的武學心法了。
玉鼎宗與吞天宗是吞噬精血以壯自身，增加修為。
而明月刀吞噬的則不是精血，而是人特有的一部分。
明月刀吞噬其以壯自身，同時反饋給琉璃體的自己。
好像走的都是邪道。
不過，他現在已然想清楚。
自己殺人，那是殺該殺之人，而不是為了增強自己而殺人。
邪宗之所以是邪宗，妖人之所以是妖人，是為了增強自身而肆無忌憚的殺人。
這才是邪宗的根本。
而並非功法的緣故。
也與天外異力無關。
如果接收天外異力，卻不被天外異力所影響，不變心性，且不為了增強修為而殺人。
那便不是邪道。
他鬆一口氣，慢慢露出笑容，這才對嘛。
他給了自己一個完美解釋之後，便心安理得。
隨即思索，人與妖獸不同的這一部分是什麼？
是魂魄？
還是其他的？
這些妖獸已經具備人的智力，是不是具備了魂魄？
可惜，超感現在還無法洞照大腦，無法洞照到精神這一層次。
所以還得自己慢慢摸索。
蕭若靈看他怔怔看著明月刀，沒有打擾，飄身過去將那飛豹屍首的妖晶撿起。
是拳頭大小的一塊黃色水晶。
楚致淵看過來，露出笑意。
妖晶對琉璃刀也極有用的。
妖晶與殺人的區彆是，殺人對琉璃刀或者說明月刀，好處都集中於靈性上，強化靈性效果顯著。
妖晶則更全麵，通過琉璃刀吸納之後，不但壯血氣，也壯精神，效果沒殺人那般顯著。
可對比於殺人，他還是覺得妖晶更穩妥幾分。
“走，繼續往前。”
楚致淵重新有了探索這片秘地的動力。
兩人繼續往前。
眼前景物不停變化。
他感慨這秘地確實莫測。
越走越陌生，一個時辰後，眼前便已然全部陌生，同樣一條路，兩邊的風景卻截然不同。
——
看到兩人從懸崖邊上邁步出來，盤膝坐在蒲團上的雲秋華嫣然笑道：“收獲如何？”
楚致淵失望的搖頭。
蕭若靈道：“這次是原本見過的入口。”
雲秋華道：“不可能每次都是新入口，沒那麼多的，……對了，剛才宮主過來，跟宮主問了，宮主說有一個遠古宗門叫兩儀歸元宗。”
“兩儀歸元宗？”楚致淵皺眉道：“大歸元步與小歸元步……”
這是他從通天閣裡摘取的遠古殘篇，適合楚儀修行的入門法。
雲秋華道：“可能是源自兩儀歸元宗，也可能是借用這名字。”
“這宗門如何？”
“類似於天隱宗一般，世人知之甚少，於紅塵之中煉心，不為人所注意。”
“沒有什麼事跡嗎？”
“……沒有。”雲秋華搖頭：“宮主說這宗門是注定沒落的，就像其他遠古宗門一樣的沒落，對資質要求太高，再加上天地變化，斷了傳承是必然的。”
楚致淵點頭笑道：“那便罷了，多謝長老。”
“你彆嫌我說給宮主聽便好。”雲秋華笑吟吟的。
自己對宮主是無不可言，絕不欺瞞的。
楚致淵道：“原本也沒想瞞著宮主，但其他人……”
“放心吧，不會說的。”雲秋華道。
……
隨後的三天，楚致淵一直呆在邀月宮的客峰，自己的小院內。
蕭若靈每次過來半天，耳鬢廝磨，柔情蜜意。
三天之後，楚致淵不得不離開邀月宮，因為演武堂那邊還要他過去。
三天重新調整一下修行心訣與修行時間修行順序。
有了演武堂之事，他無法像從前一樣動輒在外麵留上十天半個月。
這讓他頗為無奈。
原本想要進秘地呆上一個月，看秘地到底有什麼物質，會令人發狂。
如果驅除了那物質，是不是就能一直呆在秘地修行，然後突破到大宗師？
但對於此事，他沒有太急，因為超感還不能洞照大腦。
突破到大宗師，超感應該就能洞照到大腦了。
所以此事還不急，突破到大宗師之後再說不遲。
他悵惘的離開邀月宮，返回玉京城，恰好鳳凰營也終於趕回。
他去了一趟鳳凰營，看過眾人，對他們訓斥了一頓，讓他們彆把尾巴翹起來。
彆被玉京城內的讚譽所影響，不知自己姓什麼。
這一次的大勝隻是湊巧，是因緣巧合，而非他們真正實力。
真要迷失於強大的錯覺中，不知苦修，等待他們的便是驅離鳳凰營。
鳳凰營能進也能出，不是一日進營便終生是鳳凰營的了。
給他們緊了緊勁兒，他便返回演武堂。
演武堂的十人之中，有四人在這三天踏入了宗師之境。
調整後的修行效果立竿見影，讓其他六人精神大振。
四人見過他之後，便要離開演武堂，重新會有四名新人增補。
楚致淵將這些瑣事都拋給高淩峰，讓他負責增補。
他則專注於修行。
一心想短時間內將化靈境圓滿，試一試蘊神境。
化靈境卻遠比他想象的更難，刀意越來越盛，可還是沒到圓滿。
又是三天後。
那柄銀鞘長刀已經能完全拔出，刀意徹底釋放。
可他已然能擋得住。
能清晰感受到自身的刀意的增強，可感覺不到圓滿感覺。
這柄銀鞘長刀已然無法再給他提供幫助了。
那斷刃處的刀意也是一樣，皆無法再助他增強刀意。
一時之間，他琉璃刀經的修行到了瓶頸，進無可進。
——
“遠古的兵刃？”楚清岩沉吟：“你喜歡上刀劍收藏了？”
“九叔公，”楚致淵笑道：“其實是想見識一下刀上所蘊含的精氣神，刀意或者劍意。”
說清楚了自己的明確要求，才能更好的尋找。
在楚清岩這位大宗正跟前，楚致淵很放鬆，不必遮遮掩掩。
這是他的一次試探。
要看看自己的地位是不是與從前不同，不必受功勳的限製，能不能大大方方的向皇帝討要這些寶物。
“這些遠古兵刃上的刀意或者劍意很難留存的。”
“被歲月腐蝕？”
“差不多吧。”楚清岩點點頭：“刀意與劍意再厲害，也經受不住歲月摧殘，數萬年之久啊，彆說刀意與劍意，便是兵器本身也已經腐朽了。”
“沒有嗎？”楚致淵露出失望。
楚清岩想了想：“好像有一柄刀，我去禁宮秘庫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