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淵道：“叔公，大宗師圓滿能長生不死嗎？”
“當然不能。”楚清風道：“五百年是極限了。”
“那我們可有那種超越大宗師境界的武學？”
“天外武學？……倒是有超越大宗師境界的，可練不成，隻是一種理論而已。”楚清風道：“有人在秘地找到過這種武學，但那是在其他世界修行才能達到的境界，在我們這裡，大宗師便是極限。”
楚致淵道：“如果在秘地呆一個月，再回來幾天，然後再回秘地……”
“你在秘地裡呆一個月，回來至少要呆一個月，”楚清風道：“否則進不去秘地。”
“那秘地呆一個月，練成超過大宗師之上的力量，回來之後……”
“那要先把大宗師練圓滿，據我所知，天下還沒有人做到這一點。”
“……明白了。”楚致淵緩緩點頭。
這要自己試驗了。
楚清風笑道：“你呀……還沒學會跑，就想飛啦。”
“總要想一想的嘛。”楚致淵笑道。
“……你的話，不是沒有希望。”
“叔公，現在我還不是大宗師。”
“伱還不是大宗師，卻能擋得住我的力量了。”楚清風搖頭。
自己的力量一釋放，正常的宗師就要頭暈腦漲，即使不昏過去，也會失去動手能力。
可楚致淵卻毫不受影響，照樣運功抵擋刀意的侵襲。
“叔公，我已經是九重天了。”
“九重啦？”楚清風忙道：“皇兄不是讓你慢一點兒嘛！”
“不是用的玉鎖金關訣突破。”楚致淵道。
“……當真是後生可畏。”楚清風感慨。
楚致淵破境當真如喝水。
還以為要幾年時間才能進到九重天，結果還不到一個月。
“那何時能到圓滿？”
“依照現在的進境，一年時間就差不多了。”
“你現在越快，卡在宗師圓滿的時間越久。”
楚致淵笑道：“先到宗師圓滿再說，什麼時候說什麼樣的話。”
“……也是。”楚清風隻能讚同。
誰讓他有奇絕的悟性，還有奇絕的資質呢。
到了這一步，他已經是前無古人了，至於有沒有來者，那幾乎也很難。
這樣的天才，就不能以常理來推測，就讓他自己探索便是。
“叔公，十八公主的事……”楚致淵皺起劍眉。
“唉……”楚清風歎一口氣。
他當然知道楚致淵的想法，所有人都知道楚致淵的想法—不想娶大貞公主。
可有些事，身不由己。
“皇祖父是想讓我娶十八公主吧？”
“你知道了？”
“皇祖父已經放出口風，試探我的反應了。”
借柔妃娘娘之口告訴自己，試探自己，給自己一個心理緩衝。
“皇兄也有難處的。”
楚致淵道：“難道我不娶大貞公主，大貞便不與我們聯盟了？不可能吧？”
楚清風歎道：“大貞發現了新的秘地。”
楚致淵一怔。
“如果你娶了大貞公主，新的秘地便可與大景共享。”
楚致淵道：“秘地還會出新的？”
“天下並不是一開始就這麼多秘地的。”
“那是一塊一塊增加到現在的？”
“四大宗占的秘地，是最早一批的，據說是兩萬年出現的，我們四大洞天，是一萬年出現的，我們的四大秘地，是五千前出現。”
“五千年出一次秘地？”
“難說，現在還總結不出規律來，有可能一萬年出一批。”
“大蒙呢？”楚致淵道：“大貞出現新秘地，我們沒出現？大蒙沒出現？”
“現在隻有大貞發現了新秘地。”
“……大烈與大光呢？”楚致淵臉色肅然。
“大烈與大光翻不起風浪來，縱使他們出現秘地也沒用。”楚清風不屑道：“人太少便是最大的劣勢。”
楚致淵沉吟道：“還是要仔細看看，……其實我覺得，我們應該趁機東進，把大烈與大光收入囊中，秘地再少也是秘地。”
“如果我們出兵大烈與大光，彆說大蒙會拚命，大貞也不會願意。”
“那就趁著他們沒反應過來，快速出兵。”
“大烈與大光也不是泥捏的，你這一次鳳凰營奇襲，也是占了奇的妙處，沒有下一次的機會了。”
“那就讓大光把大烈滅掉。”
“大蒙與大貞不會袖手旁觀的。”
“那就想辦法斬斷大蒙與大貞伸過去的手。”
“談何容易？”楚清風道：“而且真要滅大烈與大光，朝廷上的阻力就極大。”
楚致淵皺起劍眉：“他們在大烈與大光上有利益？”
楚清風露出笑容。
楚致淵這悟性不僅僅在武學上，在朝廷事務上也是一樣超絕。
一點就通，一點就破。
這委實太難得。
老十的聰明勁兒都在行軍打仗上，這些朝廷俗務與人心幽微是遠不如四世子的。
楚致淵哼道：“這些朝廷官員倒真是忠君愛國。”
“人之常情嘛。”楚清風道。
楚致淵點點頭。
他確實可以理解，名與利，誰也逃不過，朝廷大臣不是聖人。
楚致淵道：“如此說來，這十八公主我非娶不可了？”
楚清風笑道：“十八公主殿下在大貞的風評極佳，沉靜嫻雅，不是惹事生非的性子，你也不必擔心後宅不寧影響修行。”
他知道楚致淵的顧慮。
娶一個大貞公主回家，確實會影響後宅。
蕭若靈是個能持家的，能把府裡打理得井井有條，讓他安安心心修行。
可有了十八公主，那就不一樣了。
想讓兩個厲害女人和平相處，難之又難，他難免要分心。
楚致淵沉默。
秘地與大貞公主綁到了一起，自己確實沒有選擇了。
大貞必然有與大景共享秘地的意思，順水推舟的加上一個條件而已，不愁大景不答應。
恐怕在外人眼裡，自己這般扭扭捏捏太過矯情了。
他們眼中，自己是賺大了，多娶了一個絕色美人，還是身份尊貴的公主。
楚清風道：“皇兄也覺得不該食言，可形勢如此，不得不讓你娶十八公主，……所以皇兄決定破例，賜你平妃，十八公主與安國公府的小姐皆為正妃。”
楚致淵失笑。
彆說世子妃，便是王妃，也隻有一位正王妃，沒有平王妃這一說。
在大景，有兩位正宮的，隻有皇帝。
東宮娘娘與西宮娘娘。
親王府、王府，公府，伯府，侯府，皆沒有兩位正宮的。
這屬於逾製。
估計這決定一出，整個朝堂都會沸騰，無一不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