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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爺子道:“打仗的時候,頭上挨過一槍,還好子彈沒打進多少,被軍醫救了下來,年輕時候沒得空閒療養,等老了就成頑疾,沒救了。”
羅學雲和煦笑道:“也不是沒辦法,回去後,我給趙伯專配藥劑,喝一兩月能治大半。”
趙慶同比老爺子還高興,激動地捏住羅學雲的肩膀。
“你沒說大話吧,我爸這樣痛苦,可不能為了討他歡心,胡吹大氣!”
羅學雲笑道:“趙伯要信我,我立馬給您施針,可保兩三日神清氣暢,半點不疼。”
趙慶同力氣更壯半分。
“頭疼起來,我恨不得給自己一槍,既然學雲有法子,那就大膽來治,出任何問題,老頭我自己兜著。”
趙老爺子喝道:“慶同,放開學雲,幫他去找銀針。”
趙慶同拉扯羅學雲出了臥室,質問道:“這可不是能開玩笑的,彆腦袋一熱,就不管不顧。”
羅學雲道:“趙總站在老爺子角度想想罷,頭痛難忍,恨不得去死,現在有法子,不敢試?”
趙慶同糾結道:“我爸年老力弱,禁不起折騰。”
關心則亂的趙慶同猶豫良久,還是下決心,不能全聽老爺子的,他趁打電話讓人送來銀針的關頭,把老爺子的“家庭醫生”請來了。
“老爺子又疼起來了?”
這位家庭醫生四十來歲,白大褂穿著,眼鏡帶著,很有種讓人信賴的氣質。
趙慶同一邊點頭,一邊把他引進臥房。
“真樹來了,你瞧慶同這孩子,真不懂事,上著班,非要給你添麻煩。”
杜真樹微微笑道:“趙叔,照顧您也是我的職責。”
他給趙老爺子例行檢查一番,道:“趙叔,我再給您開點藥,壓一壓可好?”
趙老爺子臉色頓時耷拉下來,憂愁道:“之前開的藥還沒吃完呢,一陣一陣,根本不頂用啊。”
杜真樹十分坐得住,淡然道:“叔,您這是老毛病,難以根治,隻能慢慢修養……”
趙老爺子道:“那就麻煩真樹了,開完藥,就讓慶同送伱回去,彆耽誤你醫院的工作。”
眼見老爺子表情如此,趙慶同無奈得很,杜真樹確實值得信任,可他沒得辦法,又讓自己有什麼辦法!
就在趙慶同要送杜真樹回去的時候,有人敲門,送來銀針等用具。
杜真樹瞧著羅學雲接過針包,眼神頓時犀利起來。
“我還以為你隻是慶同的朋友,來看望老爺子的,沒想到竟是同行,不知年輕人在哪家醫院高就,或許我還聽過你的名字呢。”
羅學雲捏著針包,淡淡道:“江湖郎中,赤腳醫生,應當跟杜醫師搭不上關係。”
杜真樹也不惱:“老爺子的頑疾,我束手無策,非常愧疚,既然碰上能治的,決不能錯過,說不定能學到一兩手。”
趙慶同說和道:“杜醫師行醫多年,中西醫都通,學雲要施針,不妨讓杜醫師一旁壓陣,也免得出什麼問題,沒法補救。”
羅學雲無意探究,老爺子在趙慶同心中是什麼地位,因而患得患失,搞出這種監視操作,隻怪自己總是濫發同情心,給自己找麻煩。
他掂量著針包,笑道:“治病救人,光明正大,誰都可以看,歡迎杜醫師指點。”
杜真樹回以微笑:“隻求旁觀,絕不指手畫腳。”
回到臥室,趙老爺子眼見杜真樹跟進來,當即臉色微變,不經意間狠狠瞪了兒子一眼,開口道:“這臭毛病,折磨我幾十年,隻要有一絲的希望,學雲就儘管搞,出了事責任我自己擔著。”
羅學雲道:“趙伯說哪裡的話,不過是頭痛而已,就算治不好,也不可能加重,說這麼些話,反而讓我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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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慶同聞言,臉色微紅,有些端不住。
杜真樹兩耳不問窗外事,盯著羅學雲的動作。
他瞧得出,羅學雲使用的是耳針法,即在耳廓周遭下針。
這並不罕見,《靈樞》就記載過,厥頭痛,頭痛甚,耳前後脈湧有熱,泄出其血後取足少陽,《千金要方》說,取耳中穴可治療黃疸、寒暑等病。
便是杜真樹自己,也經常通過觀察患者耳廓形態和色彩變化,輔助診斷患者臟腑病變。
若論耳上下針,能行者不知凡幾,可關鍵在於按病取穴。
刺哪些穴道,能有助於治病,才是最關鍵的,亂行針,非但無益,而且有害。
隻是羅學雲下針,非常果斷,仿佛插秧般,刷刷紮下,輕攏慢撚。
鋼針尾部齊顫,似乎在交響。
杜真樹呆住,想靠近點看,卻被趙慶同拉住。
氣進氣出,沒過多會兒,趙老爺子雙耳泛紅,跟著眼眉清亮,不再哼哼唧唧的叫喚。
等針一收,他騰地一下,直接坐起來。
“不可思議。”杜真樹喃喃道。
趙慶同忙圍過去,問道:“爸,你感覺怎麼樣?”
“跟往常一樣。”趙老爺子慢慢說道,等適應這種頭清眼明的狀態,從床上下來,握住羅學雲的手道,“學雲,神手啊,就跟一下子去掉我的頭箍一樣,舒服得很。”
羅學雲笑道:“總算不負趙伯所托。”
趙老爺子喟然歎道:“都說高手……都說真人不露相,見到學雲,我真信了,不要走,務必留家裡吃頓晚飯。”
趙慶同覺得手心出汗,既興奮又愧疚,生出一種心有餘悸的錯覺,倒是杜真樹拿得起放得下。
“學雲,這手妙得很,堪稱針到病除,有空務必來一院一趟,我得向你取經。”
羅學雲心想,自己才不會去找麻煩呢,當即敷衍過去。
趙大娘知道消息,同樣開心不已,非要去買魚買肉,好好做一頓。
家宴最能表示親近,可卻讓唯一外人尷尬,況且羅學雲也沒覺得自己和趙家關係多近,吃飯必成問對,乾脆利落地拒絕。
“趙伯,我家在鄉下,要趁白天回去,留不得晚上,況且施針隻管一時,我回去還得好好想想如何配藥,這次就先放過罷。”
趙老爺子再三挽留,羅學雲一一拒絕,前者隻能無奈放手,殷殷囑咐道:“下次來早些,趕上午飯,和老頭喝兩杯。”
羅學雲點頭道:“下次一定。”
趙大娘給羅學雲塞了很多水果和吃的禮品,囑托他帶回去給家人吃,然後讓趙慶同把羅學雲送到大門口,可謂是情真意切。
等趙慶同返回家門,趙老爺子不開院門,隔著老遠喊道:“去上班,彆在這裡礙眼。”
趙慶同心知,今天的事,他做的很不地道,非但惹到羅學雲,就是親爹都看不過去,隻得懨懨掉頭回公司。
要不尋個由頭補償一下羅學雲?
否則老爺子的第二個要求,怕是沒有說出來的機會,以羅學雲似軟實硬的性格,必定拒絕。
人海中遊,哪有順心如意的,隻有自己常常放寬心境,勿染塵垢。
羅學雲一避開人群,就把禮物收進空間,騎著自行車往酒廠去。
向門衛說了袁曉成的名字,後者很快就出現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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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進來瞧瞧嗎?”
袁曉成外號軍師,可能屬於狗頭那種,但性格在趙慶同四人中,絕對數一數二。
“我來得突兀,沒打招聲,就不給哥添亂。”
羅學雲識趣道:“這次來,主要向跟袁哥訂些原漿酒,用作浸泡藥酒。”
他當先表明,自己不是想轉手賣假酒的。
袁曉成帶著羅學雲走向陰涼處,開口道:“需要多少?”
“先來幾十斤,如果以後藥酒買賣紅火,可能就長訂了。”
“哦?是有計劃大乾一場嘍。”袁曉成笑道。
羅學雲道:“難道袁哥也有興趣?說來也巧,袁哥在酒廠上班,若是想開發新品,還真可以衝著藥酒方麵鑽研,畢竟做這方麵的還不多。”
袁曉成奇道:“你這不是資敵?給我出主意,搶你生意啊。”
“即便都是藥酒,我和袁哥酒廠也不可能衝一個方向,我做的是高端酒,少數人買,酒廠要做,肯定得衝著大眾去,否則要賠死。”
“說的是,何況我隻不過是在酒廠上班,哪能像你一樣,說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過你的想法,我放在心上,要真需要,會提上去。”
袁曉成道:“酒我給你留一百斤,什麼時候你準備好,提前給我打電話,我安排就是。”
“麻煩袁哥了,要交訂金麼?”
“沒必要,打個招呼的事。”
羅學雲記下電話,騎車遠去。
回到門市,辛貴硬拉著羅學雲見了街道的小姑娘。
眼神靈動,看起來挺機靈的孩子,這哥那哥喊得勤快,羅學雲卻裝聾作啞,隻是點頭,不做任何褒貶。
“可以試試,但要說明,不行的話,我們也不能強留。”
聽到羅學雲明確意見,辛貴放下心來。
眼見天色將暗,羅學雲等不到學車的兄弟們回來,就開著拖拉機往家裡走。
趙老爺子的病,他放在心上,思索著具體配藥,同時商量好的溫骨致心兩種藥酒,他也開始擬定製作流程。
藥劑配得很快,少不了聚靈液添加,隻是送藥一事,羅學雲卻遲疑起來,他還記得趙老爺子床前說的事情,還有下文收住。
一去,免不了折騰。
思來想去,羅學雲決定放鴿子,讓堂哥等人送菜的時候,把藥捎給趙慶同,他注明服用方法。
然而堂哥帶回來的消息,讓他有些坐不住。
“今天送菜的時候,蔬菜公司謝經理忽然跟我閒聊,說是田集黃崗會在一年內,完成通電,特意囑咐我跟你說。”
羅學楊顯然很激動:“還說,冰箱風扇洗衣機,他都有票,你要多少,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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