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的動作突然停頓,她的手停在半空中,小刀的寒光在燭光下閃爍。
她的眼神複雜,內心似乎在進行著激烈的鬥爭。老禦醫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緊張,但他並沒有退縮,隻是靜靜地等待著年年的下一步動作。
就在這一瞬間,年年似乎下定了決心,她的手緩緩放下,小刀的尖端觸碰到自己的手腕,輕輕劃過,一道細小的血痕出現在她的肌膚上。鮮血慢慢滴落,年年用手指蘸取了幾滴,然後輕輕塗抹在瓷瓶的邊緣。
“這是我立下的誓言,如果我背信棄義,就讓這血跡成為我的詛咒。”年年聲音堅定地說,她的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
老禦醫鬆了一口氣,他明白了年年的用意,這是一個古老的方式,用鮮血立誓,表明自己的決心和誠意。他點了點頭,眼中露出一絲讚許。
“姑娘,你的決心我已經看到了。我相信你不會濫用這解藥。現在,你需要的是一個安全離開的計劃。我會幫你安排,但你需要告訴我,你打算如何保護裴雲璟。”
年年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現在她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裴雲璟的未來。她開始詳細地向老禦醫講述她的計劃和裴雲璟的處境,而老禦醫則認真地聽著,不時地點頭,偶爾提出自己的建議。
夜色漸漸淡去,天邊開始泛起魚肚白。在老禦醫的幫助下,一個既能保護裴雲璟,又能讓年年安全脫身的計劃逐漸成形。
年年的心中充滿了希望,她知道,隻要他們能夠堅持下去,光明就在前方。
天色漸亮,宮中的喧囂聲也逐漸響起。年年知道,時間不多了,她必須儘快行動。老禦醫為她準備了一些必備的藥品和乾糧,並告訴她一條鮮為人知的小徑,可以避開宮中的耳目。
“沿著這條小徑一直走,你會看到一片竹林,穿過竹林,有一座廢棄的亭子。在那裡,會有人接應你,他會帶你去找裴雲璟。”老禦醫低聲說道,遞給年年一張繪製著路線的羊皮紙。
年年緊緊握住羊皮紙,心中感激不已:“謝謝您,老先生。您的恩情,我永生難忘。”
老禦醫輕輕擺手:“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記住,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要保持冷靜,不要輕易放棄。”
年年點了點頭,將解藥和乾糧藏好,再次確認了路線後,她深吸一口氣,推開了藥房的後門,踏上了逃亡之路。
她小心翼翼地沿著小徑前行,儘量避開巡邏的侍衛和宮女。清晨的露水打濕了她的鞋襪,但她毫不在意,隻想著儘快找到裴雲璟。
穿過一片茂密的竹林,年年終於看到了那座廢棄的亭子。她加快了腳步,來到亭子前,隻見一個身穿粗布衣裳的男子正等在那裡。
“你是年年嗎?”男子低聲問道。
年年點了點頭,男子便示意她跟上,兩人迅速離開了亭子,沿著一條更加隱蔽的小路前行。
“我是裴雲璟派來接應你的。他現在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但我們需要儘快趕去。”男子說道,語氣中透露出緊迫感。
年年緊隨其後,心中既緊張又興奮。她知道,每一步都離裴雲璟更近,離自由更近。
經過一番艱難的跋涉,他們終於來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裴雲璟正坐在洞口,看到年年的到來,他立刻站起身,眼中充滿了關切。
“年年,你沒事吧?老禦醫他……”
“老禦醫很好,他幫了我們大忙。”年年打斷了他的話,將解藥遞給了裴雲璟。
裴雲璟接過解藥,眼中閃過一絲感激:“我們欠他一個人情。”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年年說道,她知道,雖然他們暫時安全,但危險並未完全解除。
三人迅速收拾好行囊,離開了山洞,繼續他們的逃亡之旅。前方的路充滿了未知和危險,但他們心中有著堅定的信念:隻要他們在一起,就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他們沿著山間小徑匆匆而行,四周的景色在快速地變換,從密集的樹林到開闊的山穀,每一處都可能是他們藏身或是被發現的地點。裴雲璟走在最前麵,他的眼神堅定,步伐穩健,似乎在用他的行動告訴年年,他會保護她,無論遇到什麼困難。
年年的心跳如鼓,但她沒有退縮,她知道自己必須堅強,不僅為了自己,也為了裴雲璟。他們之間的默契在逃亡中逐漸加深,每一次眼神的交流都充滿了信任和力量。
天色漸暗,他們決定在一處隱蔽的山洞中暫時休息。裴雲璟生起了小小的篝火,火光在洞中跳躍,給寒冷的山洞帶來了一絲溫暖。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年年坐在火堆旁,抬頭看向裴雲璟。
裴雲璟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們需要找到一個盟友,一個能夠幫助我們的人。我知道有一個地方,那裡的人曾經受過我父親的恩惠,他們可能會幫助我們。”
年年點了點頭,她知道這是他們唯一的出路。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宮廷中,他們需要一切可以依靠的力量。
第二天,他們趁著夜色繼續前行。根據裴雲璟的記憶,他們來到了一處偏僻的村落。裴雲璟找到了村中的長者,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他的眼神透露出歲月的智慧。
“我是裴雲璟,我父親曾經幫助過您的村落。”裴雲璟直截了當地說。
老者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裴雲璟,似乎在回憶過去。片刻後,他點了點頭:“我記得你父親,他是個好人。你們需要什麼幫助?”
裴雲璟和年年對視一眼,然後將他們的處境告訴了老者。老者聽後,沉默了許久,最後他站起身,走到一個櫃子前,取出一張古舊的地圖。
“這裡有一條路,可以通往邊境。這條路很隱蔽,很少有人知道。我會讓村裡的人帶你們去。”老者說道。
年年的眼中充滿了感激,她知道,這是他們重獲自由的唯一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