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距離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呂總也漸漸從鬆散的假期走了出來，正式回歸全力開火的工作狀態。
第二天一早，賀盈帶著熱氣騰騰的早餐，把他從江南家園小區裡接了出來，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呂總，直接去銷售中心嗎？”
“嗯。”
呂錦程半躺在商務車的後座，閉目養神，點了點頭。
此行的目標，是高新區的東湖天樾小區。
又稱——純水岸東湖彆墅。
彆墅區位於高新區核心區域，毗鄰區委區政府，鬨中取靜，身後就是巍巍東湖，清晨還可以聽到湖打岸邊的聲音。
口碑極好，甚至有隱隱成為高新區新一代樓王之勢。
在2015年，這樣的地段根本不用多想，完全可以閉眼買。
等到了幾年後房市最為火爆的時候，就看你想幾倍價格出手了。
經過刻意學習和一段時間的鍛煉，賀盈現在的車技極穩。
全程順滑，幾乎感受不到急停的慣性。
一路上，呂錦程休息之餘，偶爾也會主動開口聊上幾句：“知道前段時間為什麼讓你篩選樓盤嗎？”
“呃因為你打算買房子？”
賀盈順著他的話頭問道。
“是，也不全是。”
呂錦程笑眯眯地補充：“從政策走向上看，這會是入手房產的最佳時機。”
“為什麼？”
作為貼身助理，賀盈已經具備了對信息初步的敏銳性。
同樣在一家公司裡工作，跟在老板身邊，得到的信息量和開拓的視野都與普通白領不可同日而語。
“去年住建部開會提出，庫存量較大的城市要千方百計消化商品房待售麵積。”
“年底，江城宣布全麵取消限購。”
“這些新聞，你平時都有了解吧？”
“嗯，我看過的。”
“但這些隻是政策的邊角料，因為去年股市才是重頭戲，大家很少有人會把資金轉移到房產上來，除非是剛需。”
商務車裡，連流淌的背景音樂都很安靜。
呂錦程說的很慢，司機聽的很耐心。
“真正重要的是，今年以來的貸款基準利率。”
“從年化6降低到56，下調了04個百分點，五年期貸款基準利率，也就是房貸利率從年化655降到615，一年期存款基準利率下調025個百分點。”
“二月初，央行宣布下調人民幣存款準備金率05個百分點。”
“你覺得這意味著什麼？”
呂錦程停頓一下，留給賀盈一點自己思考的時間。
“嗯房價要上漲了？”
賀盈不是金融專業，對這些其實也是一頭霧水，隻是試探性地說道。
“不僅僅是上漲。”
呂總笑著擺了擺手，清了清嗓子，用斬釘截鐵的聲音說道：“應該叫牛市。”
“瘋狂的牛市要來了。”
再前沿的金融學專家，恐怕也比不上呂總對市場走向的判斷。
自打2015年開年起，政策組合拳一波又一波。
330新政、5次降準降息、二套房、公積金新政、新版930
從中樞到地方，救市政策一波一波密集出台，改善性需求大量釋放，一線及重點二線城市樓市成交快速回暖，三四線城市仍然深陷高庫存泥潭。
頂層定調去庫存，甚至“喊話”開發商降價。
股市漸漸遇冷的同時，房價一飛衝天的時代即將掀開帷幕。
知曉未來的呂總，自然會選擇踏浪而行，果斷出手。
東湖天樾售樓中心空空蕩蕩，即使是工作日的上午，也基本看不到什麼顧客。
隻有富麗堂皇的燈光，以及顏值出眾的置業顧問。
大多數售樓部的置業顧問，都是俊男美女，氣質也很出眾。
這是樓盤開發商實力的表現之一。
如果去一個售樓部，裡麵的銷售顧問連顏值都不過關，那可就要小心了。
要麼是開發商外強中乾，要麼就是人事中飽私囊。
有錢能請不起美女嗎？
麵子上的事都很爛了，修的房子能不爛嗎？
所以，如果去買房子，第一個就是看置業顧問的形象怎麼樣。
形象不行的，一律一票否決。
“您好~”
離遠了一打眼，置業顧問就看到了這對氣質不凡的年輕男女。
“我們這位於濕地之畔，全年空氣清新，氣候宜人，緊依城市主動脈——三環線，距離核心區域隻有幾公裡路程，暢抵城市各個末梢，出行便利；同時，武黃高速觸手可及，在城市與城市之間隨意切換，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麻煩介紹一下彆墅有什麼戶型，謝謝。”
呂總不需要說話，旁邊的助理會替他搞定一切。
出門在外，混的就是一個眼力。
光是看到賀盈刻意後撤兩步的站位，置業顧問的表情立刻熱烈了幾分。
這可不是小情侶來看房子。
怕是真金主上門了。
“您稍等一下，我去給您拿彆墅的戶型圖。”
很快，置業顧問把戶型圖遞了過來。
東湖天樾的聯排彆墅，大多都是方方正正的布局，目前隻有兩個大小可以選擇。
339平米的五室二廳和480平米的六室三廳。
“小一點正好臨街，大一點的臨湖，可能夏天蚊蟲會多一點。”
置業顧問端上來兩杯熱茶，開始介紹這兩幢彆墅之間的區彆。
“如果是你，你會選哪個？”
呂錦程攤開戶型圖，抬頭看向旁邊雙目圓睜的小助理。
賀盈有點懵圈。
不是，我就是來當司機的，這也能問我？
看到男人促狹的表情，她也明白對方隻是隨口一問，怕是心裡早就做出了決定。
“大的，有錢當然買大一點的。”
“而且臨湖，透過窗外看風景，心曠神怡。”
賀盈抿嘴一笑，仰頭喝了口茶，嘗試著代入呂錦程，去當他的嘴替。
“有道理。”
呂錦程聳聳肩膀，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那就480平米這套，幫我們選個最好的位置，算下價錢。”
“啊好的老板，馬上！”
置業顧問暗暗捏了下拳頭，高跟鞋不由自主加快了幅度，噠噠噠的聲音回響在大廳裡。
果然做銷售的，開單就是純粹的玄學！
要是每個客戶都能這麼爽快買單，人生還會有煩惱嗎？
“這套帶裝修的單價是18000，總價是864萬元。”
“剛剛請示過經理，跟我說給您最大的權限是79折，折扣完是68256萬元。”
“這回我能做主了，可以給您抹個零。”
“行，刷卡吧。”
呂總站起身來，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無視了置業顧問的諂媚。
他對這個小區整體還算是比較滿意。
從位置到戶型，再到四周的環境，都還算是不錯。
“您是全款還是按揭？”
“全款。”
賀盈像個機械呆滯的木偶人，接過呂錦程遞來的銀行卡，又跟著置業顧問辦完了所有的手續。
“滴”，刷卡聲音響起。
五六百萬真金白銀，就這樣從她指尖悄然劃過。
一時間，賀盈竟然很難形容自己複雜的心情。
錢是個好東西。
跟在呂錦程身邊這麼長時間，這還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對金錢擁有如此近距離的感知。
開公司，接受投資搞連鎖咖啡店，流量變現接廣告，建立供應鏈買工廠。
這些對她來說，是呂總工作範疇內的開銷，合情合理。
可當呂總偶爾在她麵前展露出天宮一角，像這樣小小消費一下的時候，還是震得她幾乎眩暈。
打印合同，拎包入住。
這個級彆的豪宅，在江城已然算得上初窺門徑。
賀盈接下來的一整個下午，都沉浸在呂總新房的瑣事裡。
先是請了三名保潔上門打掃，然後跑到家具城，配齊了七七八八需要的家具。
至於為什麼這麼著急？
當然因為呂總晚上另有安排。
東湖天樾，03a號彆墅。
“哇”
“天呐，這就是呂總的新家啊”
“嘖嘖嘖，我竟然是第一個來老板家裡的客人！”
“浴缸能裝三四號人也是神了。”
晚上七點半，呂總的彆墅大門敞開，迎接到訪的第一批客人。
點金傳媒的幾位當家女主播，梅蘭竹菊，悉數到場。
她們雖然比不上繆可言的假期來得充實，但也各自為社團做出了突出貢獻，沒有誰真真正正的閒在家裡掛機。
尤其是不聲不響，坐在角落裡吃水果的紀舒。
這段時間裡，她的各項數據幾乎全麵翻番，風頭一時無兩。
當然她也足夠努力。
為了留住這波潑天流量，整個人一門心思撲在事業上，除了研究怎麼做好內容之外，足不出戶。
要不是呂總在群裡發了話，要大家今晚一起來新家聚會，她可能都不會跑出來參加姐妹社交局。
獨棟彆墅不僅夠大，夠寬敞，配套設施也是一應俱全。
地下室的k歌房，訓練房裡的瑜伽墊，客廳深處的意大利鋼琴，沙發對麵直逼100寸的巨大索尼電視機
從上麵幾層，再到地下室，大家逛完彆墅的每個角落之後，很快各自鑽進了不同的房間。
四麵八方的聲音傳來，銀鈴般的笑意混雜在整個彆墅裡。
餘清月換下了外套，一個人鑽進k歌房一展歌喉；劉雨桐端坐在客廳，束起秀發五指流淌在琴鍵中央；楊雯婧更是跑到訓練房試著健身器材，亮晶晶的眸子滿是驚喜。
似乎每個人這時候都不是普通的客人，甚至能在呂總的新家裡，找到自己的樂趣。
“好了好了，今天請大家來呢，一是假期結束和大家聚一聚，為新的一月加油打氣。”
呂錦程指了指桌子上擺滿的零食、水果、飲料和啤酒。
他繼續說道。
“二是妙妙的節目八點開始直播，大家坐在一起投屏看，感覺應該會很有意思。”
“來，先乾一杯，祝大家開工大吉！”
“乾杯！”
笑聲回響，月色摻雜著喜悅，反複氤氳在房間裡。
八點整，《女神101》在萬眾矚目中正式上映。
彆墅巨大的沙發裡，呂錦程像是走進了盤絲洞，坐在中間眾星捧月。
坐在他左手邊的是餘清月，手裡拿著一包薯片，自己吃一片，間隙裡還會主動喂給男人。
餘清月一身的裝扮，依舊是走的純潔可愛路線。
今天的她，紮著清純學生風的小馬尾，用一根米色的蝴蝶結橡皮筋束著黑發。
身上是一件水藍色的，長筒寬鬆運動風背帶連衣裙褲。
那帶著清澈色澤的布料，呈現直線條的垂順感，有著一種灑脫年輕，青春無羈的運動風，卻總是無可避免的在女孩子身體最要緊的部位，帶出一些曲線的律動和峰穀的變化。
自然的訴說著少女36e身軀的曼妙。
兩根有點俏皮的可愛小背帶，從胸前繞過香肩，用兩顆同樣是水藍色的圓形布料紐扣，在胸口搭出兩個視覺亮點。
內裡襯的是一麵奶白色t恤，倒沒有什麼花紋裝飾。
紀舒立刻想到，繆可言以前就給她們兩個同時做過科普。
“搭配呢，最重要的是突出重點，上衣做了【景】，褲子就要純色；或者外套用了【花】，打底衫就要簡約。”
看來這個餘清月是學會了，也蛻變了。
這一身裝扮，乍一看很日常，其實卻特彆顯得明媚、清純、活潑、可愛。
就在這一秒之後，紀舒竟不自覺的，產生了濃濃的對比欲望。
今天的自己，打扮的相對比較成熟。
房間裡有著中央空調，溫度上並不冷，自己上身是藍色印花露肩t恤，其實要點是露肩。
說是t恤，其實更像那種平肩的背心，雖然在腋下做了寬鬆處理，但是胸口依舊緊繃。
下身的褲管也是用了做舊工藝，好和臀部的線條相配合，火辣無比。
究竟是自己更加的嫵媚，還是清月更加的純情呢？
究竟是自己更加的時尚，還是清月更加的青春呢？
究竟是哪一種風格……更能得到身邊的這個男人的垂青呢？
但是這個羞澀的念頭，也隻不過是一閃而過。
所有的注意、比對、感慨，也在刹那間化為空洞和尷尬。
因為她首先要麵對的，是屏幕裡熠熠生輝的繆可言。
“大家好，我是17號選手繆可言，今年二十歲，來自南湖大學。”
熟悉的麵孔，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笑容。
她就這樣出現在所有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