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關關.”
第一次和姐妹還有男朋友一起看這種東西。
儘管周思凝是自己主動好奇跑過來,看了半天後勁十足,也還是有點魂不守舍。
“怎麼啦?”
關永儀同樣沉浸在剛剛的畫麵中,微微側過腦袋。
“他這樣算不算.犯法了啊?”
周思凝聲音很輕。
“從他最後說的話來看,從法律上不太好定性。”
關永儀思考了一會,搖了搖頭。
“首先他這個視頻不是自己本人發到社區的,而且他也說過不要打賞,很可能沒有從中牟利”
事實上,擦邊直播不一定達到入罪標準。
隻有情節嚴重、證據充分的才會構成刑事犯罪。
比如輕微的失範表演行為,不構成犯罪。
擦邊直播行為,一般不構成刑事犯罪。
明顯的黃播行為,如祼聊、表演直接動作等,可能會構成組織銀灰表演罪、傳播銀灰物品牟利罪。
但具體是否構成,還是要看各方麵的證據鏈完不完整。
檢方是否能夠查清表演次數、表演時長、直播間人數、獲利金額等。
在實務中,偶爾的表演行為、表演次數少、獲利金額少、直播間人數少、獲利金額少,社會危害性不大的,一般不會構成刑事犯罪。
隻會被治安處罰。
這一行想要獲罪,存在相當程度的取證難、定性難、定性爭議大的情況。
“而且,駱勇飛自己就是學法的,他最多搞搞直播出於愛好,怎麼可能會發銀灰視頻去賺錢啊”
提起這個,關永儀作為法學生的嗅覺頓時上線。
駱勇飛的另外一個身份,看起來雖然足夠離經叛道,但想一想,他還真的是在刀尖上跳舞。
這小子確實是遊走在法律界線上。
懂法的朋友們都知道。
他這波操作,幾乎規避了涉嫌兩種可能性的犯罪。
第一種,主播隻是單純直播的話,不成立組織銀灰表演罪。
組織銀灰表演罪,處罰的是銀灰表演的組織者、管理者。
例如直播平台的經營者、管理者、財務、客服、家族長等,而僅僅進行直播的男女主播,顯然不能被認定為銀灰表演的組織者。
第二種,單純的黃播,不發送小視頻的主播,且直播不能下載不能回放的,不成立傳播銀灰物品牟利罪。
涉嫌傳播銀灰物品牟利罪,是否構成犯罪,要看發送銀灰視頻的數量是否超過20個,實際被點擊數是否達到一萬次以上、違法所得是否達到一萬元以上。
駱勇飛懂行得很,壓根就沒親自發過。
流傳到各大社區的內容,全都是一對一私密直播間裡,好事的大哥錄屏作品。
人家就是愛好這個,也不打算掙錢,獲利金額更是無從算起。
“呂總,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聽法學生這麼一科普,羅紹欽也有些迷茫。
“急什麼,收集好證據,想辦法線下抓他。”
呂錦程胳膊一抱,語氣穩如定海神針。
功夫不負有心人。
既然鎖定了大飛哥的賬號,大家終於蹲到了他開播的那一天。
開場就是王炸。
鏡頭對著的,是一張方形的潔白大床。
床上的女主戴著一個黑色眼罩,嘴裡還是銜著熟悉的圓球,五感被剝奪其二,乾淨雪白的身子上隻有與膚色相近的半透明衣物,視覺張力直接拉滿。
大飛哥還是戴著一副墨鏡,戴在他臉上活脫脫像個不學無術的大反派,誰也看不出來他專業課還真的有點東西。
他手裡拎著一串紅繩,坐在床前的凳子上,和觀眾朗聲互動起來。
“剛來,家人們,今天人有點少哈,沒辦法,中午是這樣的。”
“我先來個捆綁,龜甲式有沒有人懂?等兄弟們人上一上,我就開始教學好吧,謝謝兄弟們的小紅心,點讚超過五千就動手。”
說完,大飛哥轉過身,單腳踩到床上,伸手在女主的身上拍了拍,然後從床頭準備好的小盒子裡拿出一堆耳塞,擰成麻花。
塞進耳朵,最基礎的五感剝奪。
然後,他用紅繩繞過女主脖頸,忽前忽後地圍著她不停動作,紅與白交織下,頗有一番吸引力。
直播間的人越來越多。
“這這是什麼操作?”
得到開播的消息後,周思凝幾乎第一時間拉著閨蜜,急匆匆地衝到了會議室。
棕發少女呆呆地盯著大飛哥的手腕,好奇道。
“繩縛,沒想到大飛哥還會這一手,不一般。”
呂錦程也看得認真。
同行是冤家,同樣精通洞庭三十六技的呂總,暗暗在心裡比較著兩人的手法。
起手細節還可以。
嗯.
中間繩結打得太死了,不太行。
紅繩在大飛哥的手中翩翩起舞,順著胸前一條線反複交叉,又精巧地繞過了女主的身體,打出一個個極為性感的繩結。
畫麵憑空凸顯出一種令人心折的魅力。
明明被束縛,卻回歸原始的矛盾美感撲麵而來,繩子仿佛變成了雕刻在皮膚和女性曼妙曲線上的線條,遠比祼體更有韻味。
會議室裡,觀眾們原本以為已經培養出了足夠的定力,卻全都看得呆了。
標準的龜甲式,四肢和軀乾被牢牢綁在一起,女主被徹底擺出了一個任人魚肉的姿勢。
“有點會玩了吧.”
“他怎麼這麼多花樣啊?”
“這段還挺好看的。”
大家忍不住討論起來。
聊著聊著,臉頰泛紅的關永儀突然想起了什麼,眉頭微蹙,扯了扯呂錦程的衣服。
“你不是說有辦法嗎?到底是找官方還是怎麼樣,這可是直播!不是看視頻,他都要開始了!”
“我去隔壁喊他們開工。”
呂錦程拍了拍手,起身思考了幾秒鐘,迅速找到了切入點。
他走進隔壁另外一個會議室,叮囑道。
“你們注意到沒有,他直播的地點不是小區裡,很明顯是酒店房間,大家看看能不能通過房間內飾,定位到他具體的酒店位置。”
“如果能找到的話,我們馬上行動,線下把他抓出來!”
“沒問題!”
羅紹欽和駱浪異口同聲。
這個事可比搞人事工作有意思多了,羅紹欽甚至不用呂總手把手提點思路,他馬上打開高德地圖,在駱浪的配合下,找到上次跟蹤到的高檔小區。
“他們乾這種事一般不會在家裡直播,選址應該不會離家太遠,也不會太近。”
羅紹欽以小區為中心,方圓十公裡內為半徑,確定了一個範圍。
“我拉個酒店名單,你們負責登錄各大pp比對,確定不是的我就劃掉,怎麼樣?”
“可以。”
賀盈跟駱浪一同點了點頭。
於是羅紹欽打開筆記本電腦,大家各拿一部手機,忙活起來。
呂總分配好任務,又回到會議室,陪著兩位女孩一起盯著直播畫麵。
隔壁會議室裡,回響著羅紹欽詢問的聲音。
“和平精品公寓.知心青年旅社格林豪泰東湖店,後麵這個是不是可以直接排除了?”
“嗯。”
賀盈肯定道。
“看內飾就知道不是連鎖酒店,至少七天速8如家漢庭這種都可以排除掉了。”
“好的!下一個是,蘭亭民宿.”
房間裡,氣氛緊張又輕鬆,大家越乾越來勁。
笨辦法雖然能夠更好地展現出團隊凝聚力,但活人終究耐不住辛苦。
一個多小時後,大家不禁看得頭暈眼花,羅紹欽問得也是嗓子生疼。
直播間裡,女主已經經曆了一輪嘶喊,喘著粗氣歸於寂靜。
“他們可能再來一發就快下播了,你們是不是快點?”
呂錦程看著畫麵裡的大飛哥露出自信的笑容,推測著大飛哥的戰鬥力,走到隔壁督工的同時,出聲提醒道。
此刻的女主被擺成趴著的姿勢,雙手背縛,小腿被強製抬起。
細潤的腳腕綁著繩子,牢牢連在後腰上,圓滾滾的滿月經過掌擊,已是一片鮮紅。
“沒辦法,真的找不到啊!”
“這可怎麼辦?”
羅紹欽泄了氣,也覺得大海撈針有些絕望。
“誒,什麼聲音?”
賀盈捧著咖啡,小口小口喝著,突然問道。
“什麼什麼聲音?”
駱浪下意識往窗外看去。
“不是,我說直播裡,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賀盈指了指大屏幕上麵的投影。
大家側起耳朵,聽了幾秒鐘,並不怎麼清楚。
“好像是廣場舞?”
羅紹欽把電腦的聲音放到最大,遲疑道。
“一直就有,就是越來越雜,越來越大了。”
駱浪點頭確定。
說是大,也隻是透過直播能夠勉強聽到,廣場舞的音樂一般是老頭老太太們,拎著廉價音響出來線下播放,也聽不出來究竟放的是什麼音樂。
“也聽不清啊。”
“哎,繼續找吧,彆想了。”
“他們有進展沒?”
回到兩姐妹的會議室,關永儀細聲細氣地問道。
“在研究直播裡傳來的廣場舞聲音。”
呂總撇撇嘴,不置可否。
“誒?是不是一到四點鐘聲音就越來越大?”
一邊捧著手作咖啡的周思凝突然插了一句。
“好像是。”
呂錦程點點頭。
“那可能是.”
周思凝低頭輕抿了一口咖啡,環著水潤的櫻唇打了個轉,慢慢說道。
“你還記得我們去東湖的路上,有一個荷蘭風情園嗎?那群老頭老太太精力才是真的旺盛,從早上跳廣場舞到晚上,就是四五點鐘到傍晚的時候最吵!”
“.我是怎麼發現的呢?因為有一次沿湖ctlk”
小公主嘟著嘴,後麵還說了些有的沒的,隻不過呂錦程沒有在聽。
“寶寶真棒!”
他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
接著馬上起身,順便抱著周思凝低頭親了一口,興奮地衝出會議室,跑到隔壁。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彆公然撒狗糧,真的會讓人感到多餘呢。”
望著男人的背影,關永儀緊跟著小嘴一撇,水汪汪的眼睛迎向周思凝。
“你說得對關關,我下次教育一下他,公共場合太粘人了!好煩哦。”
周思凝努力控製嘴角,眸子裡卻盈滿了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荷蘭風情園!”
呂錦程帶著五個字一進屋,鎖定環節立馬有了突破性進展。
“學姐,窗外什麼建築都沒有是吧?”
羅紹欽火力全開,大腦飛速轉動,開始推理。
“他轉了兩下屏幕,就看到藍藍的天空了。”
“沒問題。”
理科生的浪漫顯露無疑,羅紹欽聲音放低,結合地圖,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
“看不到東西,能聽見聲音,應該是衝著對岸的江景房,樓下馬路附近就是荷蘭風情園,大概率是中高層。”
“不然的話能看到大橋,絕對不是萬達樓上,萬達這裡正麵看過去能看到觀景台,那可能是上邊的萬象城,樓都是衝著西北方向的.”
“沒錯!窗戶都是一樣的。”
駱浪也迅速作出反應,秒查了一下萬象城的酒店,從五星查起,發現內飾高度接近。
“走,出發!”
呂錦程立刻拍板,對賀盈努了努嘴:“拿著拍攝設備跟我們走,現在就去。”
“那兩位呢?”
賀盈一怔,指向隔壁會議室。
“這種場合就不用她們去了。”
呂錦程鑰匙一拋,助理默契地接在手心,順便拿起羅紹欽高價購買的攝像設備,跟在三個男人後麵出了門。
油門踩死,一行人雷厲風行,直達萬象城喜來登店。
“不知道他在哪個房間,這可怎麼辦?”
剛一到大廳,駱浪環顧四周,不由得有些茫然。
這不又成了大海撈針?
剛剛撈過一番,儘管他為了工作願意再做一遍苦差事,但酒店也不可能允許他們開展地毯式找人。
“小意思。”
呂錦程雲淡風輕地笑笑,拍了拍駱浪的肩膀。
五星級酒店的好處在於安全舒心,各項服務他算得上如數家珍。
對於常年住酒店,對流程極度熟稔的呂總而言,探聽房號根本不是什麼問題。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領,一個人自然無比地走到前台,跟前台小妹說道。
“麻煩給我房間送份果盤,謝謝。”
“好的先生,您的姓名房間號是多少?”
對於這樣常見的要求,前台小妹毫不懷疑,下意識地開口問道。
“駱勇飛,我的房卡在樓上,房間號不記得了。”
呂錦程假裝認真地摸了摸口袋,繼續說道。
“我給你報身份證號吧。”
“420100”
“好的,先生是1309房嗎?馬上給您送過去。”
前台小妹核對完畢,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
“是的,麻煩了。”
呂錦程笑著走向電梯,給同伴們微信發送房號,大家一個一個到達13層,化整為零。
步梯出口裡,大家聚在一起,呂錦程對賀盈叮囑著接下來的操作。
“等下你就跟她這樣這樣說身上帶現金了吧?”
“嗯。”
賀盈點點頭。
“來了,快去吧,記得表情管理,一定要楚楚可憐。”
一直盯著走廊的呂錦程,餘光瞥到了服務生端著果盤的身影。
賀盈捏著一遝現金,走了上去。
隻見兩人一通交流,服務生最終接過了女孩手中的現金,把果盤和一張房卡遞了過去,留下一個同情的眼神。
又是一個受了傷的女人,不容易。
走廊重新安靜下來後,賀盈用房卡刷開了1309的房門。
滴。
“誰啊?”
房間裡立刻傳出駱勇飛高八度的聲音。
“上!”
三兄弟拿著攝影機,魚貫而入。
“不是.這怎麼做到的?還真讓他找到房間裡了,夠刺激啊!”
直播的最後,關永儀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駱勇飛還在胡天胡地,突然傳來一聲門響,起初他以為自己聽錯了,馬上反應過來大聲問道。
緊接著,房間裡馬上多出三名男子,不遠處還有人舉著攝像機。
進來的幾位好像提前做好了準備,不但臉上都帶著麵具避免露臉,最後進來的那位還巧妙地用身子擋住了鏡頭。
隻剩下聲音。
“你們.乾嘛啊?”
駱勇飛來不及穿衣服,一群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進來,也來不及拉著女主做出任何反應。
大飛哥一向在直播裡引以為傲的聲音滿是顫抖。
剝奪五感的打法正是如此,同伴還被牢牢綁在原地,他根本收不了場。
“你好啊,大飛哥。”
領頭的高大男人咧著嘴笑,另外兩位跟班衝了上去,一人一邊胳膊,把他死死按在原地。
“來來來,攝影師,照一下大飛哥的臉蛋,找好角度。”
領頭男人一把掀開大飛哥臉上的墨鏡和麵具,讓他整個人暴露在賀盈的鏡頭裡,目光中充滿了驚懼。
一邊的女主看不見,也動不了,隻能屈在原地瑟瑟發抖。
像是浩瀚深海中的一葉孤舟,等待命運的安排。
“**!你要搞麼斯?”
破防罵人和怒氣衝衝的江城話,在這個時候通通沒有用。
男人左右開弓,狠狠朝著大飛哥臉上扇了兩巴掌,扇得他的罵聲都含糊了幾分。
“去把直播關了,說正事。”
作為觀眾,最後剩下的幾幕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刺激。
關永儀和周思凝靠在一起,變身一線吃瓜群眾的二人,隻記得直播被關掉前,男人口中的最後幾個字。
意味著大飛哥結局的幾個字。
“你好啊,又見麵了,駱.”
屏幕黑了。
一萬字達成,搞點月票吧兄弟們,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