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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錦程的注意力一下就被拉了過去。
“那個啊,也算不得什麼秘密。”
關永儀腰肢優美纖細,就那樣亭亭玉立站在原地,甩了甩洗手時指尖留下的水滴,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她的嘴唇十分好看,飽滿水靈,口紅昳麗,沒有半點唇紋。
看的呂總有些失神。
“我懶得再講一遍了,想聽八卦就讓她告訴你咯。”
於是,接下來周思凝把閨蜜的故事重新複述了一次。
關永儀和室友的關係本就不理想,最近幾天,偏偏又有男孩子追她。
恰好那個男生是室友的暗戀對象,鮮花禮物按期送到法學院501寢室。
以關永儀的性格,對待這種事她不會委婉,也不屑禮貌客套,鮮花和禮物全部退還,直接拒絕了對方的追求和示好。
但在室友眼裡,她的行為無異於雙重打臉,矛盾再次被激化。
我得不到的男孩子,你不屑一顧?
關永儀在時,寢室內空氣像是凝固的柏油路麵,三個女孩抱成一團言笑晏晏,襯得她格外孤獨。
“我早就說過嘛,玉器沒必要跟瓷器碰,浪費時間。”
呂錦程聽完,聳了聳肩“所以你這是準備搬出來住了嗎?”
“嗯,我已經看了兩天的房子了。”
關永儀點點頭,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像是聽著彆人的故事。
“那你和林阿姨說了沒呀?”
周思凝挽住她的胳膊,問道。
“講了的,媽媽直接打錢過來了。”
“租旁邊的政苑小區嗎?”
呂錦程順口問道。
“她說女孩子租房太麻煩,讓我在學校附近直接買一套,省心。”
關永儀揚了揚手機,語氣裡多了幾分色彩。
“嗯那倒是。”
呂總一愣,頭一次被關永儀給噎住了。
媽的!
雖然對於她來說,買套房子就和尋常人家添置個家電差不多。
但呂錦程的確被凡到了啊!
他突然有點理解,普通人在她麵前會是什麼感覺了。
老子重生回來,又是借貸又是炒股又是搞實業搞互聯網,一共才賺到幾個錢?
你跟家裡上下動動嘴皮,就能要到七位數買房子?
2014年9月,江城東湖高新區的房價大概在8000-9000左右,如果按照大多數人購買的剛需戶型來算,也要接近一百萬。
怪不得她室友軍訓還沒過,就要搞小團體抱在一起。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硬融也融不進去。
“記得來幫我搬家哈,附近的江南家園小區。”
關永儀眸子含笑,對著呂錦程說著“伱答應過我的。”
她沒什麼男性朋友,搬家如果沒個男孩子在身邊,就算請搬家公司也確實夠麻煩。
“行。”
“等我把手續搞定,很快。”
晚風習習,三人走出西餐吧,來到地下停車場。
兩女都喝了不少紅酒,挽著胳膊走在呂錦程身後,嘰嘰喳喳聊個不停。
“今晚就麻煩他當司機啦。”
“他會開車嗎?”
“哎呀,他嘴巴可會了!坐副駕駛的時候老是嫌我慢,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不是老司機。”
“給,鑰匙!”
呂錦程接過周思凝丟過來的鑰匙,坐進主駕駛。
他勾起電子手刹,踩下油門,讓車怠速空轉,出風口自然噴出冷氣。
ini車載的哈曼卡頓音響裡,傳出輕鬆舒適的民謠旋律。
“下一站,終點站,南湖大道茶山劉。”
前奏響起,關永儀豎起耳朵,頓時聽出了這首歌的名字。
雲音樂新晉獨立音樂人,房東的貓的原創作品。
——《下一站,茶山劉》。
“哇,你也在聽這首歌啊?”
“對啊,超好聽!而且我覺得這個詞寫的好好,很有很有青春的感覺。”
周思凝笑吟吟地伸出手,在空中畫了個圈圈。
這首歌以公交538路的播音開頭,茶山劉是財大和南湖大學那一站的車站名。
如果世界真那麼大,就從這裡,從校園出發。
縱使年少青春會隨時間消散,但依然可以一直率性自在地去哭去笑去生活。
茶山劉一直在,它不是終點站,下一站在遠方。
自從兩位學姐一舉出圈後,佩佩沉下心來研究創作,欣怡埋頭打磨歌唱技巧,來咖啡店駐唱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詞是學姐寫的嗎?好像每一句都是我們學校的內容。”
“不是學姐寫的。”
當天作為法律顧問輔助簽約,知曉真相的關永儀抿著嘴,搖搖頭。
“好吧,我去翻翻先。”
周思凝搖搖頭,拿出手機點開雲音樂,去找作詞人的名字。
“【點石成金】工作室”
屏幕上,作詞後麵沒有具體到哪位作者,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工作室名。
周思凝狐疑地朝身前看了一眼,大大的瞳孔裡滿是好奇。
“喂!這歌詞不會是你寫的吧?”
冰雪聰明的周思凝身子向前,用手指戳了戳主駕駛認真開車的司機。
“對啊,那不然呢?”
呂總點點頭。
“你還會寫歌詞呀?”
周思凝望向前排,亮晶晶的眸子裡藏著一絲異樣,忍不住追問道。
“你又不是財大的,這些細節你怎麼寫出來的?”
“我天天送你們回財大,校訓就寫在大門口,天天路過文泰樓,橋樓大家也一起吃過,這有什麼難度?”
呂錦程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態度。
“好好厲害!”
她反複循環的歌,竟然是身邊男孩子隨手而為的作品。
周思凝一雙眼睛愣愣的,隔著昏暗的車內光線,從他的嘴,遊走到他的下巴,再轉移到他說話時上下晃動的喉結。
她麵色泛紅,心也開始跟著撲通撲通跳動起來。
“不是,關關,你怎麼沒反應啊?”
周思凝扯了扯閨蜜的衣袖,眼睛眨巴“你天天聽歌,難道不覺得作詞很有才華,很厲害嗎?”
“嗯,確實有點厲害。”
關永儀櫻唇緊抿,麵色如常,聲音平靜。
她眼眸裡藏著的光芒,早在那一天開始漸漸發亮,歌曲上架後泛成了漫天繁星。
崇尚腔調的少女,那些瞬間仿佛出現了一種錯覺。
才華和品味被以一個恰當的形式輸出,她隻覺得
自己的心也要被謀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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