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哢嚓”一聲輕響,隨著緊閉門窗的鐵板緩緩升起,房門吱呀著重新敞開了。
一身“蝮蛇”打扮的趙既走進了房間,兩名夥計打扮的人跟在身後。
“呼……”虺文忠竟以一種頗為狼狽的姿態從粗麻布袋中探出了頭,毫無高手風範。
趙既不禁搖頭失笑,虺文忠自詡天下第一高手,被李元芳和如燕拿口袋裝了幾乎一天一夜,實在有些狼狽。
虺文忠的目光瞬間鎖定在趙既身上,那身“蝮蛇”裝扮讓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你是何人?為什麼會穿著‘蝮蛇’的衣物?”他沉聲問道,語氣中透露出幾分戒備。
趙既十分高冷:“幫你的人!”
“幫我的人?”虺文忠眼中閃過懷疑的色彩。
趙既混不吝道:“有人怕你單打獨鬥不是李元芳的對手,特命我來幫你。”
說著,他將袁天罡留下的玉牌取了出來,展示給虺文忠。
虺文忠掃過一眼,卻並不買賬,冷言冷語道:“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有資格插手高手的對決,一個不入流的幫手,可能隻會幫倒忙!”
這番眼高於頂的話,趙既早有預料,他本不會生氣,此時卻偏偏要裝作被激怒的樣子。
他重新收起玉牌,以玩世不恭地語氣道:“嗬嗬,口氣倒不小。你知道嗎?你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你已經和地上這位姑娘一樣,昏迷過去。”
“他們會用迷煙充滿整個房間,連你也不能幸免,中了迷煙,你還怎麼和李元芳鬥?嗯?”
此言一出,虺文忠神色微變,他站起身,開始仔細審視眼前的“蝮蛇”。
此人的氣息、步伐、姿態,以虺文忠多年的閱曆,和作為殺手的感覺判斷,不是個簡單角色。
他揮手示意客棧老板及手下按原計劃行事,將如燕帶走後。
再次轉向趙既,虺文忠的語氣中多了幾分認真:“你究竟是何方神聖?據我所知,蛇靈在柳州,並沒有你這一號人物。”
趙既眼中精光一閃:“哦?你怎麼知道蛇靈在柳州沒有我這一號人物?”
虺文忠還在打量著趙既,猜度他的身份,口中卻十分自信:“我當然知道,無論是蕭清芳那邊,還是老主人那邊,有數的高手就那麼幾個。”
趙既特意模仿著虎敬暉的語調,透過麵具傳出的聲音低沉而模糊:“也許我就是那個例外。”
虺文忠聽到這種聲音,更顯疑惑:“你一定見過虎敬暉,不知能否以真麵目相見?”
趙既沒有心情為虺文忠解惑,而是開口提醒道:“我沒有義務告訴你我的身份。李元芳現在正在藥鋪,我們再拖延一會兒,他就要反應過來,逃之夭夭了……”
虺文忠聞言如夢初醒:“可你把給我準備的偽裝穿了去,我怎麼辦?”
“哼嗬嗬,那我可管不著。”趙既搖著頭笑了。
趙既存心挑事,虺文忠語氣驟然冷了下來:“我看你不是來幫忙的,反而是誠心來搗亂的!”
話音未落,沒有任何征兆,兩道燕子鐺已如閃電般射向趙既。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兩步,看似趙既身形已經來不及躲閃,隻能原地等死。
但趙既揚起“蝮蛇”服侍的寬大袍袖,輕輕一罩,便將兩枚燕子鐺穩穩捏在了手上。
“以文忠兄這手暗器,有心算無心,還用什麼偽裝啊!”趙既冷言冷語,不肯吃虧。
話未說完,他隨即反手將燕子鐺擲回,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虺文忠亦非等閒之輩,竹筒刀瞬間出鞘,兩點火光閃過,燕子鐺被精準擊飛出去。
“閣下的反應不錯,但這手暗器功夫實在不怎麼樣!”虺文忠再次重新認識了趙既一番,點了點頭,“我收回我之前的話,你有資格插手我和李元芳之間的戰鬥。”
趙既聞言哂笑一聲,這麼多年千牛衛當下來,早已經不習慣暗箭傷人了,手法自然生疏了。
——
另一邊的藥鋪裡,李元芳也遇到了機關伏擊。
正堂的四麵牆壁之中,從上往下,不斷向外飛出暗箭,誓要將房子正中的目標紮成刺蝟。
李元芳縱身而起,雙腳在牆壁上連連借力,身體不停地在空中飛蕩,暗箭呼嘯著從他身邊飛過,釘在了四麵的牆上。
亮出鏈子刀,機關一動,鏈子刀插到了房梁之上。
李元芳發動機關,身體隨之飛了上去,來到了暗箭攻擊的死角。
轟隆一聲,四麵牆壁又在震動,弓箭似乎調整著角度,再度朝李元芳發射。
李元芳連忙揮刀格擋弓箭,同時落到地上。
他的手指在刀柄上一按,鏈子刀飛將出去,插進牆壁上發射暗箭的機關,隻聽牆那邊傳出一聲慘叫,弓箭的攻擊立刻停止了。
李元芳又以閃電般的速度抽鏈回刀,迅捷無倫地將鏈子刀飛向第二、第三、第四麵牆。
隻聽得慘叫之聲不絕於耳,一縷縷鮮血從蟒口內流淌出來。
藥鋪內沒了動靜,李元芳也來不及查看店內的機關,而是趕忙想往客棧去,要和如燕會合。
隨著一聲木板斷裂的巨響,藥店的門四散迸飛,李元芳大步走了出來,他登時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
剛剛還熱鬨非常的小鎮,現在竟然空無一人,那些熙攘的人流似乎轉瞬便人間蒸發了。
隻有風呼嘯著吹過空蕩蕩的街道,卷起一陣陣煙塵。
李元芳抬頭向街儘頭望去,一陣煙塵之中,隱隱約約有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緩緩向著李元芳走來,李元芳咬緊牙關,不禁握了握手中的刀。
人影越走越近,終於在距李元芳十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他看得清清楚楚,此人身上是蝮蛇虎敬暉的衣物。
李元芳瞪大了眼睛,愕然問道:“你是誰!?”
趙既深吸一口氣,自然不敢多言,隻是無言亮出了自己的武器。
並不是劍,而是薄如紙的一把彎刀,寒光凜凜,倒也非凡。
“為什麼穿著蝮蛇的衣物?”李元芳見趙既不回答,又問了一遍。
趙既屏息吞聲,目光凜然,目光鎖死在李元芳身上。
“藏頭露尾之輩,看來隻有擒下你,再看看你的真麵目了!”李元芳深吸了一口氣,刀徐徐指向地下。
趙既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渾身上下放鬆,不丁不八地站著,隨時準備動手。
他也期待和李元芳來一次真刀真槍地交手。
刀在日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寒芒,二人對峙著,一動不動。
他們都在等待一個機會,等待對方的破綻。
忽然一陣山風旋轉著刮過來,從二人中間飛掠而過,再度揚起一陣塵霧。
寒光一閃,李元芳勢若驚雷,率先發動,鏈子刀直奔趙既咽喉而來。
山風吹動著趙既寬大的袍袖,但趙既連眼皮都不眨,隻是緊了緊手中的刀。
轉瞬之間,鋼刀已經遞到了趙既眼前。
趙既適時將刀豎在了胸前,嗆啷一聲,格擋住李元芳的攻擊。
二人一觸即分,互換了位置。
“呀!”或許是心憂如燕,李元芳的進攻**特彆強烈。
他並不轉身,身形倒躍向趙既疾飛而去,鏈子刀迅捷地刺向趙既的後心。
趙既身體向側麵一滑,讓過元芳的刀,與此同時,手中鋼刀斜削出去,轉守為攻,直奔李元芳的後心。
身體還是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