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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的狄仁傑、趙既等無不注意到這一點,紛紛轉頭看向淨空。
淨空一怔,有些尷尬,又重複道“閣老,客房已準備好。夜已深了,不知幾位是否安歇?若還有什麼要吩咐的,隻向小僧提就是!”
狄仁傑微微一笑“淨空師傅客氣了,本閣想請師傅帶我等去到假法能的住處去勘查一番,不知可否啊?”
淨空聞言,眉頭一皺,顯露出幾分為難之色“這麼晚了,閣老奔波一整日,不如先休息了吧?明日再看也來得及。”
趙既和狄仁傑對視一眼,笑道“淨空師傅有所不知,今夜我等是不得已留宿寒光寺,明日皆有公務,一早就要趕回神都的。”
淨空點了點頭,無奈道“哦,既然如此,幾位隨我來吧!”
言罷,淨空引領狄仁傑一行人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僧房。
“閣老,將軍,法能的住處就是這裡了。”淨空推開房門,帶著眾人走了進去。
室內陳設極簡,幾乎可以用清貧來形容,隻放著四張竹製的僧床,幾把椅子,但是收拾得非常乾淨。
淨空指向中央床鋪,恭敬地說“閣老,這一張就是法能的床。”
狄仁傑點了點頭,向身後的趙既、李元芳、如燕使了個眼色。
三人走到法能床前,動手搜查床上堆放的所有東西。
狄仁傑在房間中踱步,四處亂看,一雙鷹眼仔細地搜索著一切蛛絲馬跡。
趙既伸手拿起床頭的枕頭,輕輕晃了晃,然後反複查看,沒有動靜。
李元芳和如燕則是將床頭的被褥全部掀開,仔細翻找。
突然,如燕驚喜地喊道“找到了!”
眾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過去,隻見如燕手中拿著一塊木製的令牌,上書“二堂,多魁”四字。
狄仁傑接過木牌一看,若有所思。
李元芳也看清了木牌上的內容,開口問道“如燕,蛇靈二堂的堂主是誰?你認識嗎?”
如燕眼中閃過困惑,搖了搖頭道“不認識,一堂由蕭清芳親領,二堂則是元老派的力量,堂主也神秘得很,沒人見過他。”
趙既左看右看,有些焦慮,依然在不停地上下翻找。
他知道二堂堂主是桓斌,但這個多魁應該是小鳳手下五堂的人啊,怎麼會變成二堂呢?
還有,這裡應該能找到真法能內衛腰牌的,還有多魁畫的那幅地牢地圖,怎麼全都沒了呢?
如燕見到趙既依舊在左右翻動不止,隨口問道“趙將軍,你還在找什麼?”
趙既聞言,連忙停下了動作“哦,沒什麼!”
深深看了淨空一眼,趙既猜測,都是這家夥做得手腳,將那些關鍵物證通通都藏起來了!
狄仁傑將木牌收到袖子中,轉而跟淨空攀談起來“淨空師傅,這房間內的其他師傅呢?這麼晚了,怎麼還不見他們來休息?”
淨空連忙開口解釋道“哦,閣老不知,這房間裡原來還住著幾個掛單的和尚,因陛下駕臨寒光寺,將人都趕走了,這才隻剩下法能一人。”
狄仁傑聞言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難怪假法能混進寺中多日,卻不曾為人發現。”
淨空連連搖頭“說來慚愧,之前小僧等也覺得法能有些異樣,可實在未曾想到,他竟會是被人以易容之術換掉了。”
狄仁傑理解地笑了笑“這也難怪,人皮麵具之事,確實駭人聽聞。好了,今日辛苦淨空師傅了,今日就到這裡,還請師傅引我們到客房去吧!”
“阿彌陀佛,閣老言重了,這邊請。”淨空躬身引路。
——
寒光寺作為皇帝駕幸之地,占地麵積頗廣,不缺房子,為狄仁傑等每人安排了四間客房。
但狄仁傑早早向趙既留了暗號,請他前去商議事情。
趙既推開房門,隻見狄胖胖同樣是在房間中踱步,尚未休息。
“大人,這麼晚了,還沒休息嗎?”
狄仁傑見是趙既,露出了笑容“是啊,有幾個問題想不明白,難以入睡。正好你來了,我們商量一番。”
趙既和狄仁傑走到房間的桌子旁,二人坐下。
狄仁傑取出了那塊木牌“按今天如燕所說,這個多魁所屬的二堂與虺文忠都屬於蛇靈元老派。”
“多魁是被你遇到的女殺手用無影針滅口,按常理判斷,他與女殺手就應該是同路人,否則沒有必要滅口。”
“那女殺手又與虺文忠是一路人,但那個女殺手偏偏禍水東引,暴露了虺文忠的位置,這麼做不是自相矛盾嗎?”
趙既一聽,心中暗自思量,因為他們真就是一夥的。
禍水東引,隻是為了讓虺文忠有個被迫害的形象,順便跟你見一麵,好再當內鬼啊……
狄仁傑見趙既不答,意味深長地問道“你還記得宗懷昌嗎?”
趙既聞言一愣,當即明白了狄仁傑的意思,但卻裝作不知“當然,大人怎麼會突然提起他呢?”
狄仁傑站起身來,挑了挑燭火“宗懷昌也被刺殺過,他卻沒有死。你不覺得當日的情形,與如今寒光寺的情形有些相似嗎?”
趙既見狄仁傑逼問得緊,隻得作恍然大悟狀“是啊,如果用無影針,如燕恐怕難以幸免。根本也不會有什麼燕子鐺,蛇形鏢了……”
狄仁傑這才滿意道“寒光寺的這次刺駕行動,刺駕隻是個幌子,背後一定隱藏著另一個一個巨大的陰謀!”
趙既煞有其事的應和,開口轉移話題“是啊,還有今天那個淨空,方丈對他的反應很不對勁,方丈似乎很怕他!這不合常理。”
“而且,方丈提到法能與淨空相熟。我還記得,假法能暴露時,淨空當時十分緊張,淨空與法能的關係必定非同一般。”
狄仁傑聞言點了點頭道“可奇怪的是,淨空卻沒有發現這個法能已經被換了,這又是咄咄怪事!”
趙既微微頷首,陷入了深思。
狄仁傑說得有道理,淨空身為寒光寺的內衛頭子,觀察力不是一般人能比,寒光寺上下更一半人都是內衛,甚至法能自己的身份也是內衛。
假法能混進寺中多日,在這種到處都是內衛的環境之下,他怎麼做到不被發現的呢?
其中必然有鬼!
再有就是多魁的身份變動,樁樁件件,讓趙既有種隱隱地感覺,寒光寺的事比他預想的還要複雜。
狄仁傑留宿寒光寺,也令人擔憂。
黃勝彥應該不會蠢到像原世界線那樣大張旗鼓,生怕寒光寺上下不知道今夜出大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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