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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既把越王寶藏暫時交給曾泰,自己去了一趟劉家莊。
瑩玉和劉傳林二人見到趙既來訪,納頭便拜。
“謝將軍救命之恩,也謝將軍救瑩玉一命。”這是劉傳林的謝辭。
“謝將軍救傳林性命,也謝將軍救了太子殿下。”瑩玉也謝道。
趙既連忙將二人扶起“不必,不必,二位請起。能得瑩玉姑娘一拜,可真是榮幸之至啊。”
瑩玉稍顯尷尬地解釋道“將軍取笑了,妾身當時不知將軍的身份,並非有意冒犯,還請將軍恕罪。還有,妾身其實真名叫小紅。”
趙既聽後,微笑著說“我還是覺得瑩玉這個名字好聽,劉公子覺得呢?”
劉傳林撓了撓頭,美滋滋道“都好聽,都好聽。”
趙既聞言搖頭失笑,解釋道“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問瑩玉姑娘將來的打算呢。”
瑩玉到底是太子身邊的侍女,有些見識。
她聽出了趙既的言外之意“將軍的意思是,不想讓我回到太子身邊?”
趙既點頭認可了瑩玉的說法“此次太子與李規勾結一事,算是隨著李規的死結束了。私自出京,是狄公擔待了。”
“但太子派出數十衛士出京,也是犯忌諱的事。現在這些衛士,除了你,都死在劉查禮的機關之下。”
“既然陛下說湖州之事到此為止,那你最好不要再回太子身邊了,就當此事沒有發生過。”
“我和狄公已經問過太子殿下,殿下沒有意見。如此對伱好,對太子也好。”
劉傳林這時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驚訝地問“瑩玉你還要回太子身邊嗎?”
瑩玉搖了搖頭,答道“我是太子殿下的侍女,本該聽從殿下的命令。但既然趙將軍這樣說,自然唯將軍之命是從。”
趙既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便是了。你二人經曆一番坎坷,如今有情人終成眷屬,也是一樁美事。”
劉傳林激動地拉住瑩玉的手,二人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再次向趙既感謝道“謝將軍成全。”
趙既笑著指點道“暫時離開湖州吧,去大江南北玩一玩,過個一年半載再回來。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瑩玉的臉頰微微泛紅,她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劉傳林也有些不好意思。
趙既笑著拱手道“該說的都說了,我還有公務。二位,有緣再會。”
“拜彆將軍。”兩人齊聲說道。
——
洛陽,天下之中,自古是名都。
早在高宗李治還在世的時候,就以洛陽為東都,經常帶著皇後武則天和百官到洛陽來。
原因很現實,在長安人太多了,關中地區糧食供給跟不上,而洛陽是漕運中心,糧食調運更方便。
最慘的時候關中饑荒,高宗帶人跑去洛陽,扈從都有在路上餓死的。
而武則天登基之後,更要切割李唐權貴聚集的長安,遷都洛陽另立中央。
除了這樣的政治、經濟因素,這個世界的武則天遷都洛陽,也許還有“洛河神異”和避開王皇後、蕭淑妃二人的鬼魂騷擾的說法。
經過近月的長途跋涉,趙既與曾泰終於押送著價值百萬貫的越王寶藏抵達了神都洛陽。
二人向皇帝交旨之後,曾泰一躍而被提拔為正五品上的京縣縣令——永昌令,而趙既就要回到他闊彆已久的右千牛衛府。
右千牛衛大將軍名叫武載德,係武則天族弟,輩分很高,封潁川郡王。
當然,此人是個不管事的,掛了虛名而已。
以前右千牛衛多為虎敬暉主事,現在卻聽說調來一個叫桓斌的,任右千牛衛將軍。
趙既自升了千牛衛中郎將,還沒有進過右千牛衛的官署,此次回京,當然要先拜會頂頭上司。
一進桓斌辦公的大堂,隻見一個絡腮胡須的中年大漢跪坐在案前,聚精會神地處理事務。
趙既好生打量了桓斌一番。光從麵相上看,還以為桓斌是個耿直憨厚的老實人。
然而,誰能想到,這位看似老實的人,背後竟隱藏著蛇靈堂主的身份。
“卑職新任右千牛中郎將趙既,拜見桓將軍。”趙既微微彎腰,不卑不亢道。
桓斌似乎這才察覺趙既的到來,他立刻展露出熱情的笑容,並親自起身迎接“哎呀,趙將軍來了。”
“來來來,快請坐,本將也是剛剛調任右千牛衛,許多事務一知半解,如今有承遠通判衛事,本將身上這擔子就輕了。”桓斌熱情地邀請趙既入座。
趙既有心理暗示在,隻覺得桓斌一言一行都有幾分刻意和虛偽。
趙既謝絕了桓斌的好意“將軍言重了,卑職資曆淺薄,還望將軍多多指點才是。”
趙既的目光不經意間打量著桓斌,而桓斌也在暗中觀察著他。
桓斌聽說眼前這個英氣逼人的青年,短短不到一年時間連升十數級,一躍而為千牛衛中郎將。
趙既的家室又很一般,雖然與剛剛被封為內史的狄仁傑有些關係,但能這樣神速的進步,無疑還是很得皇帝寵信。
這是個不能得罪的主,桓斌心裡默默想著。
桓斌露出豪爽的笑容,好像不拘小節一樣“趙老弟,我是個粗人,不喜歡玩那些花花腸子。”
“聽說你以前的多曾宿衛宮中,那今後宮裡的禁衛就還由你負責。你是陛下身邊的紅人,這樣安排,陛下應該也滿意。”
趙既聽著桓斌“趙老弟”的稱呼,眼角抽了抽。
他做出一個標準假笑,虛與委蛇道“一切但憑桓將軍安排,卑職沒有異議。隻是卑職不敢與將軍稱兄道弟,將軍直呼卑職姓字便是。”
桓斌聽後哈哈大笑,毫不在意地說道“無妨無妨,稱呼而已,隻要叫著方便,怎麼叫都是一樣。”
說著,桓斌又拍了拍趙既的肩膀。
他還是悄然換了稱呼“聽說承遠今日剛剛回京,一路奔波辛苦,我就不留承遠了,承遠自去休息便是。公務明日再說。”
聽到能提前下班,趙既這才由衷地感到喜悅,語氣輕快道“那卑職就謝過桓將軍了,卑職告退。”
桓斌看著趙既快步走下堂去,眼中神色變幻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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