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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敬暉麵露凶光,心中有了計較“事已至此,阻止狄仁傑的行動已經不可能了,隻能儘力減少損失。必須把方謙、吳益之滅口,二人知道太多秘密了。”
但狄仁傑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並未讓虎敬暉前去捉拿方謙,而是派了趙既前去。
這倒是令虎敬暉有些棘手,不過他已經想到了辦法。
他點起欽差衛隊一千人馬,不走近路直奔幽州大營,反而繞到了一條街上。
虎敬暉一馬當先,率領騎兵如洪流般穿越街道。馬蹄聲轟鳴,驚醒了不少人的美夢。
可他忽然在某一處商號門前停下,大喊著指揮衛隊“快!快!都跟上!直奔幽州大營。”
街邊,正是那家天寶銀號,銀號的老板馬五和夥計聽到了馬蹄聲和呼喊聲,探出頭來觀望。
隻見大街上,虎敬暉在街邊發號施令,全副武裝的欽差衛隊浩浩蕩蕩,少說也得上千人。
馬五眼中滿是擔憂之色,轉過身來,說道“出大事了,這是狄仁傑的欽差衛隊,要開往幽州大營。”
“是蝮蛇,他是想通知我們,讓我們有所動作。”馬五身邊一個頭戴鬥笠的殺手接著道。
原來是於風來城中傳遞消息,滯留在天寶銀號,他認識虎敬暉,意識到虎敬暉是來傳訊的。
馬五聽了於風的話,也明白過來“肯定是方謙、吳益之那邊出事了。”
“這兩個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於風恨恨地說道。
馬五急忙詢問“現在該怎麼辦?”
“情況緊急,我立刻趕去刺史府,除掉方謙。”於風當機立斷,“你速速派人,將這個消息告知金木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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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刺史府二堂,吳益之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方謙急得轉來轉去。
二人還在焦急地等待張勇的消息。
可趙既已經提前捕獲了都督府周圍的眼線,並封鎖了張勇等人被捕的消息,方謙、吳益之現在還蒙在鼓裡。
“這都半天了,張勇那邊怎麼還沒有消息。”方謙急道。
“大人,現在急也是沒有用的,隻有慢慢等了。”吳益之還算沉得住氣,沒有如方謙一般坐立不安。
“不行,得再去問問情況,你親自去……”方謙停住腳步,對吳益之命令道。
話音未落,一個身影從房間上麵落下,正是頭戴鬥笠的於風。
“不用去了。”於風冷冷道。
方謙和吳益之都瞪大了眼睛,於風的出現令他們感到不可思議。
“你、你怎麼來了?”方謙問道。
“哼,還不是你們做下的好事。”於風冷笑一聲,眼中閃過凶光。
就在這時,刺史府外傳來了喊殺之聲。
原來是趙既率人包圍了刺史府,正在猛攻大門。
方謙和吳益之急忙向外張望,隻見府外火光衝天,喊殺聲直衝霄漢。
“這……這是怎麼回事?”方謙和吳益之都驚慌失措地問道。
“怎麼回事?人家都打上門來了,你們還渾然不知。”於風諷刺道。
“那我們怎麼辦?”吳益之問道。
“怎麼辦?請伱們去見閻王吧!”於風宣布了方、吳二人的命運。
他早已將一包砒霜撒進茶水中,同時擋住方謙和吳益之二人的去路。
“你,你要乾什麼?”方謙顫抖著道。
吳益之求生心切,想要繞過於風逃命,被於風一把抓住。
於風捏住吳益之的脖頸,將毒藥灌了進去。
吳益之霎時間麵露痛苦之色,雙手捂住脖子,緩緩倒了下去。
“你呢,刺史大人?要不要我動手。”於風緩緩向方謙逼近。
“放我一馬,不,不,不…我不要死……”
方謙緩緩後退,跌坐在椅子上,目光中流露出乞求之意。
於風根本不理會他,如法炮製,將毒藥硬灌了下去。方謙雙目圓睜,向後倒在了椅子上。
於風擺弄著方謙的屍體,還想把現場偽裝一下,造成二人自殺的景象。
此時卻門外卻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和喊叫聲“各隊分頭搜索,不要走了一人!”
於風麵色大變,當機立斷,放棄了打算,縱身飛上屋頂。
隨後趙既就踹開房門,隻見到吳益之倒在地上,方謙則死在了椅子上。
趙既走到方謙身旁,彎腰試了試他的鼻息“可惜,還是來晚了一步。”
方謙的屍體還是溫熱的,顯然是剛死不久。
“來得好快,明明已經儘可能封鎖了消息,是誰又走路了風聲?”趙既疑惑道有些疑惑道。
趙既腦海中浮現出虎敬暉的模樣,又想起了於風這號人。
大概又是虎敬暉傳遞的消息,於風負責動手殺人,隻是不知道虎敬暉是怎麼將消息傳遞出去的。
想不到結果,趙既搖搖頭站起身來,忽然又注意到方謙身旁打翻的茶杯。
茶杯裡剩下一些沒有化開的殘渣,好像是砒霜。
趙既猛地抬頭看向方謙和吳益之的臉色,笑了出來。
二人的臉色一張發青,一張與常人無異常。
趙既暗自搖頭“金木蘭有於風這樣的天才手下,能成功真是出了鬼。”
案發送李元芳見狄仁傑,然後留下線索讓狄仁傑來到幽州,最後讓方謙的假臉露出破綻。
這次滅口方謙,難道用刀滅口不方便嗎?非要自作聰明弄個“畏罪自殺”的假象。
戰犯級彆的內鬼表現,偏偏以為自己很聰明。
拋開雜念,趙既對身後的衛士道“保護好現場,任何人不許亂動,等我回來再做處置。我們去下一處。”
方謙和吳益之雖然已死,但他們的黨羽仍在。
趙既按照名單四處搜捕,很快便緝拿了數十人,並將他們關押起來。
隨後趙既回到刺史府收拾現場,將方謙、吳益之的屍體帶走,向狄仁傑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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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府中,狄仁傑正在停屍房檢查完趙傳臣的屍身,渾身是血,旁邊的仵作在一旁協助。
趙既看著他身上的血跡,道“大人真是一刻也閒不下來,這種事情交給仵作就好,何必親自動手呢?”
狄仁傑正拿著濕毛巾擦拭著身上的血跡,笑道“事關緊要,非得我親自看著不可呀。”
“看大人的樣子,想必是有所收獲嘍?”趙既問道。
狄仁傑滿麵笑容道“知我者,承遠也。”
他隨手將毛巾放在一旁的水盆裡,問起正事“刺史府情況如何?”
趙既聞言麵色一肅,道“方謙和吳益之身死,其餘人等都已經捉拿歸案。”
狄仁傑聞言皺起眉頭,問道“方謙和吳益之死了?怎麼死的?”
“服毒身亡,發現時屍體還是熱的,看樣子剛死不久。”趙既答道。
“服毒身亡?”狄仁傑微微搖了搖頭。
他有些不太相信,這兩個人會同時畏罪自殺。
“是的,大人。”趙既取出茶杯遞給狄仁傑,“這是從他們房間中發現的茶杯,裡麵有些毒藥殘渣。”
狄仁傑伸手接過來看了一看,又交給身邊的仵作。
仵作接過杯子也是一番檢查,又將茶杯交還給狄仁傑,道“這渣滓好像是砒霜。”
狄仁傑又仔細看了一遍杯中的渣滓,問道“現場的情形是怎樣的?”
趙既在腦海中仔細回顧了當時的場景,緩緩敘述道“房間內門窗都關著,方謙靠坐在椅子上,吳益之倒在地上。”
他頓了頓,接著說“他們二人的表情都很驚恐,極不自然,不像是自儘。”
狄仁傑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殺人滅口。”
“不錯,卑職也覺得他們是被殺死滅口的”趙既補充著,“對了,還有一事頗為蹊蹺。”
“哦?何事?”狄仁傑問道。
“我已將方謙與吳益之的屍體帶回,大人一看便知。來啊,抬上來。”
趙既一揮手,衛士將方謙二人的屍體抬了上來,擺在停屍台上。
狄仁傑一招手,示意站在一旁的仵作先檢查一番。
仵作聽命,先檢查了吳益之的屍體,肯定道“皮膚發青,嘴唇紫黑。確實是砒霜無疑。”
然而,當他轉向方謙的屍體時,卻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轉向狄仁傑道“大人,這……”
狄仁傑也注意到了,方謙的臉色與常人無異,與吳益之明顯不同。
“大人,這就是奇怪之處了。方謙,吳益之同飲一種毒藥,死後卻大相徑庭。”趙既道。
狄仁傑盯著方謙的臉,反複仔細觀察,注意到他的嘴角略微腫起。
他撩起袖子,伸手撫摸著方謙的臉,忽然麵色大變“快拿毛巾來。”
仵作趕緊將濕毛巾遞上,狄仁傑拿著濕毛巾在方謙的臉上不停的擦拭。
隨著擦拭,方謙的臉上逐漸出現了細小的氣泡,氣泡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狄仁傑緊盯著這些變化,突然,他捏住一個氣泡的角落,輕輕一揭,一張人皮麵具便整個被撕了下來。
人皮麵具之下,露出了一張陌生的麵孔。
仵作如同見了鬼一般,失聲叫道“這,這是人皮麵具!”
趙既看著狄仁傑將麵具撕下來,眼中則流露出一種複雜難以名狀的意味。
狄仁傑深吸了一口氣,麵帶凝重道“這幽州的事,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雖然發現了方謙的真麵目,心中卻添了更多的疑惑和憂慮。
“趙傳臣被刺客用鋼針殺死,而方謙臉上的臉竟然是假的,這些人手段不少哇。”狄仁傑感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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