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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傑拿到藥材,親自煎藥,為李二解毒,可是剛剛喂李二喝完半碗湯藥,就聽到外麵一陣喧嘩聲。
一夥官軍打碎了大門,和虎敬暉、陸大有起了爭執。
陸大有看官兵還要衝進裡屋,便要阻攔“你們要乾什麼?”
“哼,乾什麼?你們這群刁民窩藏反賊,現在要抓你們。”
隊長一臉蠻橫,見陸大有膽敢阻攔,立刻拔刀來,砍向陸大有。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虎敬暉挺身而出,隊長的胳膊被他緊緊攥在半空中,隨後一把將刀奪了過來,再將隊長踹倒在地。
隊長掙紮著爬起來,自覺顏麵儘失,氣急敗壞道“還愣著乾什麼,給我把他拿下。”
周圍的士卒見狀,紛紛舉起兵器,衝向虎敬暉。
虎敬暉不屑地一笑,一個轉身,竟到了隊長身旁,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眾軍見狀,怕害了隊長,都不敢再動彈。
刀刃的寒意讓隊長渾身一顫,他顫抖著聲音道“你,你想造反?”
此時狄仁傑從裡屋走了出來,示意虎敬暉把刀收回。
狄仁傑眼神裡充滿怒火,他質問道“這位長官,敢問誰是反賊,誰是刁民?”
隊長見刀已離開自己的脖子,立刻向後跳開,與虎敬暉保持距離。
他仿佛重新找回了底氣,頤指氣使道“裡邊那個中毒的就是反賊,你們窩藏反賊,難道不是刁民?”
狄仁傑聽完,詫異地看了隊長一眼,又回頭看了看屋裡的李二,若有所思。
虎敬暉見此情形,眉頭大皺,暗罵方謙的手下愚蠢。
隊長見狄仁傑沉默不語,以為他怕了,便得意洋洋地命令道“來啊,把這幾個人都給我帶走!”
虎敬暉聞言正要動手,卻被狄仁傑抬手製止。
狄仁傑冷笑一聲,道“看來這個李二的身份不簡單,官府的人如此急於抓他。是時候去會會方謙了。”
隨後,眾軍上前,將狄仁傑幾人以及屋內的李二一並帶走,押往幽州,準備向方謙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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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刺史府二堂,一片狼藉,地上杯子碎片散落一地,茶水灑得到處都是,方謙還在大發雷霆,無能狂怒。
他氣得臉色通紅,將桌子拍得震天響。
“反了!反了!這麼多大活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消失得無影無蹤!看守的軍士,被人吊死在刑台之上!簡直是倒反天罡!”
“大人息怒,歹人趁夜行事,確實難以防備,昨天又是大雨,現場沒留下半點痕跡啊。”
他環顧四周無人,低聲對方謙說“至於大柳樹村的村民,他們逃走也就罷了,隻要我們找到李二,其他的事情都無關緊要。若是抓不到李二,上麵怪罪下來,我們才吃罪不起。”
方謙深吸了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點了點頭道“伱說得對。隻是,吏部已經行文,欽差狄仁傑即將抵達幽州。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我怎能不急?”
就在這時,一名衙役急匆匆地跑來報告“大人,那個李二抓到了!”
方謙和吳益之聞言大喜,連忙問道“人在哪裡?”
“現押在大堂之上。”
方謙一聽,立刻帶人前往大堂。
與此同時,久未露麵的趙既從二堂房梁上現身,暗道“這就來了,沒想到這麼快。”
他隨即也趕向大堂。
趙既自雨夜救出刑台百姓後,便一直秘密監視著方謙的動向。
他知道狄仁傑正在微服私訪,行蹤不定,難以尋找。而且,如果趙既離開,喬泰那裡可能會發生變故。
因此,他決定留下來,白天監視刺史府,夜裡則返回喬泰家中休息。
沒想到,僅僅過了一天時間,狄仁傑、李二等一行人就被抓到了刺史府。
趙既憑借高明的輕功,先通知了同在刺史府辦公的喬泰,竟還是比方謙先到,藏身在梁上,目睹了堂下發生的一切。
他看到衙役們要給狄仁傑等人帶上刑枷,虎敬暉堅決不肯,雙方發生了衝突。
虎敬暉被兩個軍士擒住雙手,那個囂張的隊長還狠狠地打了他一個耳光。
這隊長記恨被虎敬暉打了一頓,又踢了一腳報複“小子,你再狠啊,你怎麼不狠了。”
虎敬暉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奇恥大辱,他咬牙切齒地說“好,你記住這一腳,等會彆怪爺爺刀快。”
趙既眼見隊長如此猖狂,感慨道“真是不知死活。”
趁著虎敬暉轉移眾人注意力,趙既取出一粒小石子,彈到狄仁傑身上。
狄仁傑一痛,下意識抬頭看向趙既的方向,隻見趙既藏在房梁上,朝他點頭。
狄仁傑看到趙既在此,也放下心來,也向他點頭示意。
此時,方謙和吳益之也匆匆趕到。
那個不知死活的隊長立刻換了一副嘴臉,上前邀功道“大人,李二抓到。”
方謙、吳益之走到狄仁傑跟前,又看了地上躺著的李二,確認無誤,放下心來。
隊長見狄仁傑負手而立,絲毫不將方謙放在眼裡,罵道“刺史大人駕到,還不下跪!”
狄仁傑微微一笑,慢悠悠地走到大堂的正中,背對方謙,傲然挺立。
“一個小小的刺史,安得我跪。”
“此人是誰?”方謙問道。
隊長趕忙告狀道“他就是窩藏李二的刁民!”
方謙登時大怒,罵道“窩藏反賊,以大逆論處。你死到臨頭,竟然還敢出言不遜!”
狄仁傑看都不看方謙一眼,冷冷道“死到臨頭?大人說此話,還為時尚早吧。”
“哦吼?難道你還能逃出我的掌心?”方謙仿佛被狄仁傑逗笑了,得意地搖頭晃腦。
他慢悠悠踱著官步,坐到公案之上,仿佛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狄仁傑一聽方謙言語,眼中便有怒意“你的掌心有多大?權力有多大?”
“是誰賦予你的權力,讓你如此虐待生民,欺壓百姓?我等何罪,無端遭受捆綁毆打?”
“你身為刺史,在公堂之上,不問是非曲直便惡言相加,說什麼死到臨頭,我看你這個官是做到頭了!”
趙既在梁上靜靜地欣賞大戲,深感這個方謙的囂張和愚蠢。
狄仁傑一行所見所聞,都是幽州刺史荼毒百姓,將幽州搞得民不聊生。
今天一上堂,這個方謙張嘴反賊,閉嘴死到臨頭,殘暴可見一斑。
在狄仁傑眼裡,方謙恐怕已經是個死人了。
金木蘭不能長時間待在幽州,所以方謙在幽州向來說一不二,生殺由己,威福由心。長年累月下來,囂張得不成人形。
蛇靈所重用的都是這種貨色,還妄圖竊取天下,真是貽笑大方。
堂上的方謙聽到狄仁傑這一通質問,簡直不相信耳朵。
這幾天屢屢出事,他受了上峰一肚子氣,正沒處發泄。此時狄仁傑還敢頂撞於他,無疑是在火上澆油。他憤怒到了極點,非要叫狄仁傑好看!
他厲聲喝道“真是巧舌如簧!等一會兒大刑之下,就讓你知道,什麼叫死到臨頭!”
方謙本事沒有,官威卻足,驚堂木一拍“大膽刁民,見到本官竟然不跪,巧言令色,大言炎炎,本官先定你個藐視公堂之罪!來人,給我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眾衙役聞言,就要上前捉拿狄仁傑。
這邊虎敬暉還未有所動作,狄仁傑先大喝一聲“誰敢造次!”
狄仁傑一聲怒喝,震撼整個大堂;一身虎威,竟將衙役懾住,不敢動彈。
梁上的趙既也被這聲勢所震“好家夥,狄胖胖這身形不是開玩笑的,不看戲了,準備出場。”
趙既悄悄地潛出大堂,準備與喬泰會合。堂下眾人都被狄仁傑鎮住,沒有察覺。
方謙見衙役被狄仁傑的氣勢所懾,氣得直跺腳“還不動手!”
吳益之比方謙聰明些,看出蹊蹺。
他趕忙來到方謙身旁,低語道“大人,此人非同一般,還需謹慎行事。”
方謙雖然心中怒火難平,但也意識到狄仁傑非同小可。他強壓怒火,緩緩坐下道“若不是吳司馬求情,你已經皮開肉綻了!”
狄仁傑卻不領情,報以一聲冷笑。
方謙裝腔作勢地使勁一拍驚堂木“你叫什麼名字?何方人氏?做何營生?到幽州何乾?給我如實招來!”
狄仁傑昂首挺胸,不緊不慢道“在下,姓狄名仁傑,並州人氏。官同鳳閣鸞台平章事,加黜置使,兼幽州大都督!奉旨欽差提調幽州一切軍政要務!”
此言一出,大堂上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像雕塑一樣凝固住了。
冷汗順著方謙的額頭滾滾而下,在他身旁的吳益之雙手微微顫抖。
過了片刻,方謙強自鎮定,突然一拍桌子,裝模作樣地喝道“大膽刁民,竟敢冒充欽差,真是罪不容誅!你說你是狄大人,有何憑證?”
話音剛落,趙既和喬泰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大堂門口,高聲喝道“幽州刺史方謙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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