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今天多少度,怎麼這麼熱?”
張千鈞接過一瓶冰鎮快樂水,噸噸噸一口氣喝光。
“嗝~”一個二氧化碳慢慢的長嗝打出,張千鈞立刻感覺神清氣爽起來。
李開手裡也拿著一瓶冰鎮快樂水站在他身旁,
“一般,31度。”
“都十月份了還31度,霧都這麼熱的麼?我以為隻有南方才這麼熱。”
李開一臉莫名,“霧都不算南方嗎?”
“不算吧,在我認知裡,錢塘以南才算南方。”
不知不覺,已經開機半月有餘,雖然是草台班子,但拍攝的卻意外順利,畢竟都是業內人員,除了男女主和男二女二,其他人戲份也都不多,現代校園戲對這幫人來說更是最容易代入的劇本。
畢竟整體都很年輕,偶爾有問題,還有張宋文和好蕾負責指導。
嗯,好蕾來劇組後,張千鈞發現意外好用,直接來了份表演指導的臨時合約給好蕾,她和張宋文直接一起擔任了表演指導。
不過她畢竟還是紅過的,隻能短期跟一段,不能像張宋文一樣從頭到尾的跟組。
不得不說,好蕾指導女主女二時,那小眼神是真帶勁,她要是年輕點,熊再小點,她來演才是最合適的。
拍劉小北和陳念初遇時,好蕾就指出,給張千鈞配戲的小混混太少了,就那三個瘦雞,怎麼可能拿住身高體壯的張千鈞,不合理你知道吧。
於是又找了幾個好同學,弄了個10餘人小混混團體,才把原來隨便糊弄的鬥毆戲給拍完。
“晚上拍哪一場?”張千鈞向劉倡問到,
“劉小北威脅魏萊那場戲。”
“導演、千鈞,這場戲,我有點考慮。”這時,張宋文走近身前,對著導演和男主說出了句話。
張千鈞一看張宋文過來了,就知道他有正事要說,因為張宋文在劇組真是兢兢業業,連背後閒談都不亂說話。
“張老師您說。”
“我覺得劇本中劉小北把煙頭彈到魏萊臉上,然後用刀威脅魏萊,這出戲不合適。”
嗯?這一幕有啥問題?張千鈞和劉倡麵麵相覷,想不出問題在哪。
“電影中,劉小北是經常會被經常查身份證的群體,如果隨身帶刀去威脅魏萊,萬一被警察抓到,至少是五天拘留,就算後來陳念被剃了頭發,小北也是拿了鋼管要衝出去。
小北是有些違法行為,但帶刀威脅人,這個性質不一樣的,小北不是個壞人。而且,就千鈞你這個身板去威脅闞青紫,還用什麼刀啊。”
不得不說,張宋文這人講話很讓人舒服,跟好蕾欠欠的勁不一樣,這位平時言辭就非常得體,甚至於有點小心翼翼,哎,都是生活逼的。
“張老師您提的建議很合理,我們就這麼拍。”不等導演點頭,張千鈞就做了決定劉倡也隻得連連點頭,並開始布置下一場戲。
馬上開拍,張千鈞看闞青紫在那站著一副想說話又不敢說的樣子,聯想到接下來的戲份,張千鈞心頭一動,走到闞青紫麵前。
“青紫,一會這場戲你彆擔心,我彈煙頭到你臉上,先碰你臉的肯定是過濾嘴,不會燙著你的小臉蛋。相信我,哥練過。”
心中擔憂被對方說出,闞青紫又是羞澀又是感激,剛想說話,張千鈞下一句話就把她弄無語了。
“咱爭取一遍過,減少風險,而且煙頭熱量不高的,不是按到皮膚上的不會留疤,彆擔心。”
闞青紫心中嘀咕,敢情燙的不是伱的臉,老娘還要留臉著吃飯呢。雖然心中不忿,但身為一個沒畢業的小演員,闞青紫也是咬咬牙忍了,心中懷著但願張千鈞的手和他的嘴一樣靠譜的想法,進入了機位。
“《少年的你》,第一百六十八場,
cton!”
伴隨著場務的一聲cton,魏萊穿著件一字肩露腰上衣,配著寬鬆牛仔褲,頭戴鴨舌帽沿路下行,劉小北尾行其後,
“喂!”
就在魏萊轉頭的一瞬間,劉小北手中煙頭飛快彈出,落到她臉上迸出一片火星,緊接著她的頭就被按在了牆上,寬大的手掌猶如鐵鉗一般固定著她的脖頸和半邊腦袋,讓她無法動彈分毫,感覺半張臉都被按進了牆裡,雙目所及,隻有冰冷漆黑的牆壁。
猶如過了一萬年那麼久,手掌的主人慢慢的貼近了她的身體。那嘶啞的聲音猶如從喉嚨裡擠出來一樣。
“彆碰陳念。”
隨著聲音結束,抓住她腦袋的手掌也離她而去,但恐懼卻和她一起留在了原地。她沒能發出任何聲音,眼淚如斷線般滴落。身體輕微的抖動,慢慢的癱軟在地上。
“哢!非常好!”
劉倡興奮的叫到,這場戲前半段以劉小北的的雙眼為視角,煙頭彈到魏萊臉上後,整個視角就切到了魏萊身上,全程劉小北隻露了一隻手和一個戴著兜帽的背影。
張千鈞走到攝像機前觀看,不得不說,普帥的老韓真是有兩把刷子,這鏡掌得確實牛嗶,哪怕不放聲音,都有種不知名的恐懼降到魏萊身上的感覺。
“老韓牛嗶,這條過啦!”張千鈞提前開口,把劉倡想再保一條的建議憋回了肚子裡。
“收工收工,今個宵夜我請,吃完了都好好睡覺,明日再戰。”
“張老板豪氣!”“張老板大氣!”誇讚之聲紛紛從周圍響起。
這二十來天的拍攝,所有的演職人員基本都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劇組,張千鈞是老大,他開口了,大家執行就好。
而且張千鈞急了的時候雖然愛罵人,但總體來說是個敞亮的講究人,有話當麵說,罵人當麵罵,罵完了改了,就完事了。絕不會事後翻小賬,也不搞亂七八糟的事。
而且劇組的夥食很好,張老板更是飲料常年供,宵夜經常請。想吃的就一起去,不想去的就回去休息,講究一個工作結束後來去自由。所以雖然拍攝進度很緊,但大家都還挺適應。
張千鈞剛要走人去宵夜攤,突然感覺少了點什麼。
“青紫人呢?”轉頭一看,闞青紫還在牆邊坐著呢,大家都在忙著收工,竟然一個管她的都沒有。
他大步走過去蹲下,拍了拍闞青紫的肩膀,隻見她渾身又是一哆嗦,還是低頭麵朝著牆。
“青紫,收工啦,走,吃宵夜去。”
說完他又捅了捅闞青紫,可她仍然一動不動。
張千鈞察覺有異,雙手扳她的肩膀,嘿,不使勁竟然搬不動,於是,他雙手捧住闞青紫的頭,想看看她的臉。
也是奇怪,一直不動彈的闞青紫在被他抓住腦袋後,立刻就順從的把身子轉向了他。張千鈞隻見對麵一張小臉哭得是梨花帶雨,兩隻桃花眼都哭紅了。
“你咋地了?”
隻見闞青紫又是怯懦又是羞愧,如蚊子般呐呐出聲,
“我起不來。”
“咋滴,入戲太深腿軟了?”
見她又不出聲,張千鈞向她身下看去,咦,這人咋選的地方,坐水上還不起來了。
“你彆看!”
這下闞青紫終於是急了,張千鈞卻是一副不要大驚小怪的樣子,從容的脫下帽衫,雙手環過麵前的女生,把帽衫係到了對方的腰上。
“我扶你起來了啊?”
說罷,也不等對方同意,如同正麵擁抱一般,把闞青紫從地上托了起來,而闞青紫起身後,低著頭,整個人都縮在張千鈞寬闊的肩膀後麵。
“開哥,一會你結賬,把數記好,順便給我帶二十串邊脊四個烤餅回來。”張千鈞扭頭衝李開喊到。
“曉得了!”李開爽快回答,但臉上卻透著一絲略帶猥瑣的笑意。隨即招呼大家離去。
“千鈞呢,吃夜宵他竟然不來?不像他啊。”收拾好設備的韓啟明跟上來略帶疑惑的問到。
“夜宵他怎麼可能不吃,隻不過今天是回去吃。”李開挑眉答道。
“怪了,這人每次擼串都喜歡趁熱的然後噸冰啤酒,今個回去吃?”
“人總要換換口味麼,彆說了,快去吃串,去晚了燒烤攤又被牲口們吃斷貨了。”在李開催促下,韓啟明再不多言,加快腳步,乾飯要緊。
那邊牲口們去擼串,這邊張千鈞摟著闞青紫坐上了回賓館的出租車。
倆人在車後座略微分開了一些,都望著窗外猶如一對陌生人,等下了車,闞青紫卻又低著頭順從的被摟進了懷裡,如同熱戀中一般,一起走進了電梯,到了闞青紫房前,闞青紫把門打開,站在門口,終究是抬起了頭。
感覺太安靜了,於是張千鈞先開了口:“對不起,我嚇到你了。”
“不用對不起,今天,謝謝你。”
“那不請我進去喝瓶可樂?”
“啊?這個時候嗎?能讓我先洗澡麼……”
闞青紫白皙的臉上又浮上了一片紅雲。
“哈哈哈,逗你噠,快進去吧,彆著涼。”
一聽這話,女孩臉上頓時有了幾分羞惱,
“你這人真是討厭!我還想請你吃飯呢。”
“多大點事兒啊,吃飯?改日吧。”
說完,張千鈞頭也不回的朝走廊另一頭走去。
闞青紫見人走了,也趕緊關好門,邊脫衣服邊向浴室走去。
“今天真是丟死人了~啊啊啊啊”
壓抑的嚎叫聲從浴室門縫中傳出。
半個多小時後,李開帶著打包的吃食回到賓館,到張千鈞門前敲敲門,
“千鈞,吃的放門口了啊。青島沒有了,給你帶了兩聽山城。”轉身剛要走,門就哢嚓打開了,張千鈞從門內探出身,拎起了打包盒。
“開哥兒謝啦,隻要是冰鎮的都差不多。”隨即轉身進屋關門。
李開借著餘光瞟了一眼,咦,屋裡竟然沒人,怪了啊,不應該啊。
電子鎖的電流聲響起,正在看明日流程安排的劉倡抬頭見李開回來,立刻問到:“什麼情況?”邊問,濃濃的眉毛還猥瑣的向上挑了兩挑。
“月下獨酌”
劉倡聞言一愣,略帶詫異道,
“怪了,這位怎麼看都不像吃素的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