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神秘小女孩燼一天天長大，記憶逐漸恢複，眾人愈發相信她乃是後土娘娘曆劫歸來之身。
卻是不曾想到，她竟然一口否認了她乃是後土曆劫身，這個眾人覺得有些十拿九穩的猜測。
眾人多少有些被燼這乾淨利落的發言，打了個措手不及。
要知道他們都已經打著後土娘娘的曆劫身的旗幟，招搖撞騙了許久
甚至就連腐爛和尚、萬骸兵祖、擺渡人、無間琴魔，之所以那麼輕鬆就選擇加入他們的隊伍，後土娘娘這個招牌，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結果，你告訴我不是？
眾多陰間冥主，紛紛下意識望向正在陣法內閉關煉化璿璣冥母道種的鐘立霄。
他們可沒忘記，關於燼姑娘大概率乃是後土娘娘曆劫身這個猜測，最初就是鐘立霄推銷給眾人的。
他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眾人一時也難掩無語。
燼姑娘怎麼能不是後土娘娘呢？
她必須是後土娘娘的曆劫身啊！
畢竟現在她的招牌都已經被他們打出去，而且還有相當的知名度了。
他們甚至還打算打著燼乃是後土娘娘的身份“尊王攘夷”，重新厘定陰間秩序呢
無間琴魔商九音的心頭也難免有些追悔莫及，他剛剛還真是腦抽犯蠢啊！
不過，既然話題都已經聊到這兒了，眾人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深入聊下去了。
相較於欺騙他人，欺騙自己終究還是更難。
廣寒尊者眼看諸多冥主都有些不好意思，連忙主動跳出來擔當捧哏，再次重新挑起話題。
“祖奶奶，您若不是後土娘娘的曆劫身，那您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麼？”
聞聽到廣寒尊者稱呼燼道友為祖奶奶，現場眾人多多少少還是感覺有些彆扭和古怪。
尤其是在燼進一步長大，疑似是初步恢複記憶和智慧的情況下，年幼懵懂時認下“重孫女”，怎麼看怎麼尷尬。
不過，再次出乎眾人意料的是，燼對廣寒尊者喊她祖奶奶，竟然絲毫沒有任何的不適，反而好似一切都本該如此。
燼：“我不是後土娘娘的曆劫身，但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腦海中多出了很多記憶，但好似沒有任何關於我自己的記憶”
說到此處，燼也難免產生了一些迷茫和悵然。
我是誰？從哪兒來？到哪兒去？
在鐘立霄前世，這甚至是已經快被網友玩壞的老梗。
但不可否認的是，哲學三問也的確是關涉一個人的身份認同。
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在恢複記憶之後，滿腦子都是他人的記憶，但記憶裡卻完全找不到自己的存在？
這也忒古怪了！
或許是廣寒尊者主動跳出來當捧哏的原故，祖奶奶燼在回答問廣寒尊者的問題後，忽然道，“我不知道你，但你的功法，你身上的法寶太陰寶鑒，我卻是多少有些印象，這好似是太陰天闕承襲上古月宮秘法所煉製出的法寶但現在好似已經被詛咒所汙”
這一下，就是廣寒尊者都是一愣，若有所思。
他們第一次見到燼這位祖奶奶，乃是在陰間儲存陰陽顛倒玉的倉庫。
祖奶奶不認識他們這個時代的活人，那也的確是非常合理。
但是。
祖奶奶燼卻是對廣寒仙府一脈的承襲了若指掌這就非常讓人意外了！
可以聯想到的推測有——
首先，燼這位祖奶奶，生前來曆可能相當不凡，甚至可能和廣寒一脈頗有淵源。
其次，燼隕落的時間，大概率不會太早，否則不會知道那麼多強者的生平和過往。
當然，也有可能是燼可以通過餐食某種神秘氣機，然後從其中讀取記憶和訊息。
但這也有一個疑點，若是單純可以通過攫取氣機讀取記憶，貌似也不太對。
因為。
燼先前在講述無間琴魔最後一戰的時候，各種細節實在是太詳細了。
要知道無間琴魔自己，都隨著隕落，而對這段生平過往遺忘的差不多了。
是否可以推斷，燼可能不僅擁有記憶讀取的能力，而且還擁有相當強的推演能力？
窺一斑而知全豹，見一葉而知深秋。
剛剛燼一開口，就說她不認識廣寒尊者難道是沒有讀取燼身上某種神秘氣機的緣故？
眾人若有所思，再次各種推測燼的身份、能力。
還真是越是推測，就越是對燼心生敬畏和忌憚！
一聯想到自己在燼的麵前，可能光禿禿的，什麼秘密都不複存在的時候，眾人難免格外不自在。
就在此時，眾人卻是忽然見到燼輕輕一招手，廣寒尊者身上一個物事就此飛出。
赫然正是被嚴重汙染的太陰寶鑒！
隻見燼輕輕吹了口氣，太陰寶鑒之上的汙染，就被被燼悉數驅除，就此散發出了無儘月華。
好似陽間的月亮，就此被人摘下，然後煉製成了太陰寶鑒，被帶到了陰間。
廣寒尊者都有些懵了。
太陰寶鑒這件通天靈寶絕對強大，但裡麵所蘊含的詛咒和不祥也異常誇張。
廣寒仙府曆代祖師，想儘千方百計，都未能完全驅除裡麵的詛咒。
非是到了關鍵時刻，那是絕對不會輕易動用此寶。
結果你告訴我，燼這位祖奶奶隻是吹了一口氣，就直接驅除了裡麵的不詳和詛咒？
在場眾人莫不大吃一驚，思緒再次紛紛擾擾起來。
因為他們發現，對於燼他們或許還是有些低估了！
張嘴吹出一口氣，直接就淨化掉太陰寶鑒中的頑固詛咒，就是他們這些冥主來做，就算是能夠做到，但也絕對不可能如此輕鬆。
廣寒尊者眼珠子一轉，驚喜道，“祖奶奶，莫非您乃是我們太陰廣寒一脈的某位祖師？”
“亦或者，您乾脆就是曆劫歸來的太陰之主？”
這關係攀附的還真不要臉！
但是。
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批判廣寒尊者的行為，若是易地而處，他們甚至還能比廣寒尊者更加不要臉。
燼想了想，一口否決道，“我的確是懂得很多廣寒一脈的功法，但我也的確不是太陰之主。”
廣寒尊者聞言，臉上頓時湧現出一抹不自然，但更多還是攀關係不成的失落。
這可就稀奇了，這位叫做燼的神秘存在，生前到底是何許人也？
叫做燼，難道是某位極其擅長火法的火主？
朱雀？
鳳凰？
初代火神？
眾人紛紛發散思維，沒想到燼卻是就此打開了話匣子。
“腐爛大師的話，這些年還真是辛苦您了。”
腐爛和尚一愣，話題怎麼忽然轉到他頭上了？
燼笑道：“大師從永寂廢墟中爬出來不易；哪怕是身在陰冥，也不忘根本，依舊願意行持佛法亦不易；始終不忘當年和世尊的約定更是尤為不易”
腐爛和尚聞言，直接懵了。
世上又有幾人能夠明白他人的不易？
更何況，對於腐爛和尚這個境界的修士而言，就算是擁有再多的不易，那也就隻能獨自承受。
任何暴露軟弱的行為，不僅不能獲得想要的安慰，反而隻會招致敵人的“弱點攻擊”。
但是。
偏偏這位叫做燼的女子，還真就像是一個例外。
不僅知曉了他的過往，還明白了他的不易真就像是一位母親一般！
隻是這層窗戶紙，那可不興捅破啊！
和世尊之間的約定，那可是腐爛和尚這些年藏得最深的秘密和執念。
腐爛和尚麵色沉重，頗為戒備，甚至是不自在道，“您是從我身上所攫取到的那一縷神秘氣機之上讀取到的？”
在場眾人都是修煉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狐狸，本來就有些懷疑，猜測燼從他們身上攫取的那一縷神秘氣機，大概率能夠讀取到他們的秘密。
但是。
終究還是沒有人願意捅破這層窗戶紙，就像是皇帝的新衣，大家都假裝能看到那件衣裳。
就算是內心有懷疑，至少麵子上過得去。
而現在，燼卻是非常“不識趣兒”的將這層窗戶紙捅破了
眾人一時都無語了，掩耳盜鈴都不行了，燼姑娘這是想要挑事兒？
然後。
眾人就看到了燼那一雙澄澈無暇的眸子
很顯然，燼並沒有將他們的戒備和不滿太放在心上。
似乎這對她而言，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
眾人一時都有些無言以對！
這位燼姑娘看似恢複了智慧，但這智慧貌似不太聰明的樣子！
她感情方麵存在缺失？
亦或者，燼的思維方式和常人不同？
燼若有所思道，“或許是吧，當我想要知曉大師的過往的時候，就自動會有大量的畫麵映入我的心頭”
“”
這一瞬，在場本就被燼給乾沉默的眾人，莫不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江湖規矩，繳械不殺，交閃不殺。
燼姑娘你這還真是不講武德啊！
相信任何一位存在，都不會願意有人讀取他們的記憶和過往。
這位叫做燼的小女孩，不僅讓眾人知曉了她能讀取記憶，而且還赤果果的告訴眾人，她貌似還有極其高超的推演能力
那還真是越是深入探究，就越是能夠感受到她的神秘和可怕。
燼姑娘這是故意通過此法逼他們動手？
眾人一時還真有些捉摸不定。
於是，剛剛還頗為熱鬨的現場，猝不及防之間就變得異常安靜。
每個人臉上都忽然變得有些不自然如坐針氈！
與此同時。
鐘立霄也走到了煉化璿璣冥母道種的關鍵時刻。
這一次煉化道種，鐘立霄最大的感覺那就是三才之力！
對於這方麵的領悟，鐘立霄那可並不算太低。
曾經他就因為對浮雲仙山周圍龍脈的了解，以及在白雲觀極其得人心，同時將天地人三才之力融合到了某種異常和諧的地步。
在這個基礎上，鐘立霄不僅觸及到了三才之力，而且還一舉將神識秘法《無量心海》修煉到了第七層眾生同心的高度。
當時，走到這個高度的時候，鐘立霄還真是有種超然物外的感覺，總感覺天地人三才之力儘在掌握之中。
力量大到不可思議，貌似擁有無上神威。
那個時候的鐘立霄，受限於眼界，還以為他就是獨一無二的。
但是。
現在煉化璿璣冥母的道種之後，鐘立霄這才知道，執掌天地人三才的力量，不僅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有了，而且在浩浩修煉古史上，還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隻是現在絕大多數，幾乎都隨著紀元終結，而湮滅在了曆史長河之中。
隨著鐘立霄將他的感悟和猜想逐漸和璿璣冥母道種之中的智慧互相印證後，鐘立霄大開眼界的同時，心頭一時也有種說不出的感觸。
感覺就像是和先賢隔著無儘歲月在論道。
他和先賢時而是道友，時而是師生，時而又是探索不同可能的陌路人。
許久過後，鐘立霄忍不住在心頭歎惋。
每一次紀元終結，他們這個世界還真是失去了太多太多
隨著璿璣冥母的道種逐步煉化，鐘立霄也逐漸循著璿璣冥母大道的力量，從而感知到了陰間大地龍脈的情況。
第一個感覺，那就是浩瀚和恢弘。
璿璣冥母真的是太厲害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她曾經或許還真的完整統合過陰間龍脈的力量。
鐘立霄猜想，璿璣冥母完成如此壯舉，大概率也是在神帝的幫扶下完成的。
也難怪璿璣冥母對神帝會如此尊崇，道號也敢妄自尊大的稱呼“冥母”。
在整個陰間龍脈的力量，都悉數被其所司掌的情況下，整個陰間的興旺和繁盛，或許還真就離不開她的調度和調節。
做到這一步的璿璣冥母，在某種程度上其實代行的就是後土娘娘的職能。
自稱冥母，也的確不算妄自尊大！
念及此，鐘立霄麵色也不由有些古怪。
忽然有些明白，為何璿璣冥母聞聽到他們說神秘小女孩燼，疑似是後土娘娘曆劫歸來，為何態度會那麼古怪了。
本來心如死灰身似槁木，心冷血冷，但最終還是秉持“來都來了”的態度，留下了一枚道種。
燼姐姐還真是幫大忙了！
短短時間，鐘立霄就借助冥母道種的力量，感受到了陰間那無處不在的破碎龍脈，察覺到了一處處陰間福地、洞天。
尤其是那一座座陰間雄城的存在，那還真就是陰間無儘龍脈彙聚的關鍵樞紐。
近乎每時每刻，都在受到陰間那噴薄而出的陰世龍脈的滋養
至於最大的感悟，或許還要是對空間領悟的增加。
和陽世的空間相比，陰間的空間那還真就截然不同。
也難怪民俗中時常有類似，“人有人道，鬼有鬼道”、“陰陽殊途”之類的說法。
陰冥的地脈走向，那還真就是混亂有序。
這種感覺還真是頗為玄妙！
對立而又統一，明明在同一套係統之下，但運轉的邏輯和陽間地脈那又截然不同。
至於原因麼，那倒也不難理解。
無論是陽世的地脈，還是隱世的地脈，本質上都是地道的一部分。
就像是鏡子的正反兩麵，就算是存在種種差異，但終究還是存在著聯係。
或許是因為他煉化陰間冥主道種已經高達五枚的緣故，鐘立霄已經隱隱開始感受到陰陽圓滿之意。
陰陽兩種道種的力量，在他身上竟然開始就此慢慢交織，陰陽二氣流轉。
還真就有一種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的感覺！
在這一刻，鐘立霄心頭還真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總感覺天地萬道的秘密，好似就這般一點點在他麵前敞開。
天地開辟，定地水風火。
濁氣下降，清氣上升。
分陰陽，演四象，化五行。
五行化萬物，從而演化日月星辰、六合八荒，就此誕生時空概念
而這些都可以統稱為道！
現在這些道，都以陰陽道種為媒介，不斷交織、演化，鐘立霄的內宇宙和方寸天地，現在都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嘩啦啦~~~
被鐘立霄插在方寸天地內昔日城主府的禦神旗投影，現在更是獵獵作響。
好似就此蛻變為了他自己的萬道權柄錨點和象征，然後就此一點點衍生、梳理、編織和完善他體內的道則
甚至就連他體內那些被他敕封過的，來自無憂洞香氏的那些以身承載過反禦神旗特權經卷的女子們，現在都成為了他體內宇宙和方寸天地的“先天神祇”。
至於他借助神通「武成王」內煉的諸多部曲，現在也跟著升華，成為了他體內先天神祇的一員。
而像是昔日的安瀾元君，現在更是完成升華，成為了他體內宇宙的後土娘娘。
就連源自神通「七層佛塔」的諸多佛陀菩薩的烙印，現在也跟著升華，好似在他體內宇宙複活、歸來、立教不朽。
至於其它他曾經獲得的種種神通之鐘，現在都演化為了他體內宇宙的某一種道，某一種概念。
就拿諸多和“虎”類相關的神通，現在已然融合歸一，化為了白虎的集合體。
而像是基於靈境的虛幻之道，更是給他的體內宇宙，蒙上了一層朦朦朧朧的色彩。
靈境，就好似乃是他體內宇宙原本就有的根本大道
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雖然演化的，尚且還並不完全，但陰間道種數量攀升至五枚，也的確是達到了某種閾值。
鐘立霄是真的隱隱開始有了某種圓滿的感覺！
似乎他現在就是天地，天地就是他自己，就似乎他無所不能！
這一刻，鐘立霄心頭那是異常的冷靜，就好似超乎了某種維度之上。
鐘立霄甚至隱隱感覺，境界好像對他貌似都已經失去了衡量意義。
就在此時，腐爛和尚、萬骸兵祖、擺渡人、無間琴魔，甚至是已經遠去的璿璣冥母，身上同時迎來了某種升華。
幾位冥主一愣，望著正在閉關的鐘立霄，眼眸裡更是寫滿了不可思議。
尤其是璿璣冥母，更是滿臉古怪。
她不久前，真就是秉持著來都來了的想法。
就算是賜予鐘立霄一枚道種，大抵也是這個想法。
結果你告訴我，道種賜下半天都不到，她就跟著得到了反饋，獲得了巨大的好處？
璿璣冥母一時也是哭笑不得。
“貌似和當年的神帝相比，那也並沒有差太多”
璿璣冥母一陣呢喃。
年輕的時候不能預見太驚豔的偉岸男兒，神帝之後，璿璣冥母還真是哪個男兒都看不上眼。
總感覺他們連神帝一根手指頭都比不過！
但現在，這鐘立霄貌似還真有了一絲和神帝媲美的資格
可惜，可惜啊！
終究隻是媲美，神帝都無法完成的壯舉，這鐘立霄肯定也無法完成。
就在此時，璿璣冥母身邊同時出現了數道空間波動。
“冥母，看你灰溜溜離開，想必是吃了不小的苦頭，不若加入我們如何？”
“吾等辛辛苦苦搶占了陰冥雄城，目的就是插手六道輪回，若是連吾等人間好胎的份額都無法保證，那咱們雄城那可就不是白占領了嗎？”
說話的，赫然正是一個格外蒼老的老者。
一手擎著一杆幡旗，一手拿著一個古樸的提燈，赫然正是身份來曆同樣古老的妄讖大司命。
至於另外幾者，身份來曆同樣大到驚人。
有些甚至比萬骸兵祖，尚且還要古老得多。
和她自己一樣，很多都是傳聞已經陷入永久沉睡的古老存在。
“妄讖大司命、寂滅瞽師、皋九殛，你們竟然都來了”
璿璣冥母麵色陰沉道，“你們把老身當做探路石？”
妄讖大司命笑了起來，乾枯如老樹皮的肌膚一陣抽動，聲音更是沙啞無比。
就好像一隻腳已經徹底踏入棺材板！
但是。
考慮到他們陰間冥主的身份，那是任何人都不敢小覷他們的存在。
“冥母何必如此生氣？若是您不願，世上哪兒有任何存在，可比將您當做探路石？”
“我們不過是互相聯絡晚了一步，不如冥母雷風厲行不管冥母不久前經曆了什麼，隻要您和吾等合作，天下何事不成？”
璿璣冥母本來非常不耐煩，但忽然眼珠子一轉，意味深長笑道，“再走一趟，那又有何不可？”
聞聽到璿璣冥母如此乾脆就答應了，妄讖大司命等存在，反而變得猶豫遲疑了起來。
該不會有詐吧？
但很快，妄讖大司命等存在也無所謂了。
關乎自己的利益，他們就不相信璿璣冥母不動手。
隻要他們能贏，相信璿璣冥母會知道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