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上的光芒散去,紅裙美婦的臉色瞬間僵硬,仿佛被一道無形的力量定住,整個人在刹那靜止。半晌之後,李元看著仍舊愣在原地的紅裙美婦,低聲提醒道:“是不是可以公布結果呢?“我想現場應該有不少人並不認識此丹。”聽到李元的提醒,紅裙美婦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她臉色一沉,乾咳兩聲,聲音中帶著幾分不情願,高聲宣布結果。結果公布,那些已經認出此丹的強者們,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似乎仍在努力消化這一驚人事實。整個場內,原本安靜的氛圍瞬間被打破,猶如一盆涼水倒入一瓢融化的鐵水,瞬間沸騰。驚歎聲、議論聲此起彼伏,場麵一片混亂。“這樣的行為一旦被發現,將會對他們的聲譽造成極大的損害。一場百萬地元石的豪賭,對於在場的大多數元者來說聞所未聞。一百三十萬地元石,對於現在的李元來說,無疑是一筆巨款。謝堯聽後,雖然心中仍有不服,但也知道謝逸明說得有道理。更何況,三場加起來有九百種丹藥,僅憑那微不足道的氣味,想要將名字和品質全部說對,其難度可想而知。他必須儘快離開,避免過多的關注和不必要的麻煩上身。片刻後,美婦收回目光,對著李元輕聲道:“還請公子稍候片刻,柘居朱氏向來信譽為重,絕不會賴掉。”朱賢意緩緩收回蘊戒,沉聲道:“我這裡有一枚寶丹,千種寶藥。“剩下的兩千種,以小友的實力,恐怕也不在話下。“而且,乙等辨丹者,說對答案,對他們並沒有多少好處。”由一位半步化紋境的強者親自提出時,其意義便遠遠超出普通的辨丹遊戲。但憑借李元的本事,將兩者結合推演出一個大概並非難事。對於他來說,聞香識丹並不需要長時間的推演。李元雙臂環抱在胸前,單手摩挲著下巴,目光在朱賢意手中的蘊戒上流轉,似乎在權衡這場賭局的利弊。經過三場乙等辨丹的表現,李元已在他們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被視作謝氏的上賓。隻是沒有丹方,甚至連藥方都不一定有。周圍空氣仿佛凝固一般,大家屏息等待著李元的回答。他的話音剛落,整個辨丹場再次沸騰起來。紅裙美婦站在一旁,臉色陰沉,眼中閃過一絲惱怒。此言一出,即便是坐在貴賓室的謝逸明也忍不住從凳子上站起,罵道:“朱賢意這個老狐狸,擺明是想賴賬。”簡單的一句話,讓整個辨丹場為之一靜。整個場地陷入混亂,各種聲音此起彼伏,喧囂不已。李元毫不費力地說出丹藥的名稱和品質,聲音清晰而堅定。“小友若再次辨丹無誤,除了這些元石外,老夫再給小友一百三十萬地元石。先前那些質疑的聲音,在這連綿不絕的歡呼聲中逐漸消散。李元之前並未過多關注上方的下注情況,但此刻聽到這個數字,他也不禁感到震驚。“扣除相關費用以及給予本艘元舟五大家族的分潤後,共計一百三十萬地元石。”“這一次,我們換個玩法。”而且不僅名稱正確,就品質也絲毫不差。即便是那些半步化紋境的強者,也忍不住露出驚訝的神色。通過聞香辨丹,即便是藥皇,也不可能像李元這般快地說出答案。畢竟,三百種丹藥,每種品質備齊,即便訓練多年,也未必有煉藥師能夠做到。而老者身後,還跟隨著四名中年男女,氣息同樣強大,皆是元神境後期頂峰的修為。他的表現讓在場的所有元者都為之震驚。在最上麵一圈貴賓室的某個房間內,幾道身影默默地關注著下方的動靜。李元眉頭微皺,他感受到老者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息,顯然是半步化紋境的強者。她雖然是第一次來到家族經營的皇玄元舟上,但從小也聽說過一些關於辨丹會的事。沒過多久,一名身材矮小、略顯佝僂的老者緩步走進辨丹場。謝逸明擺了擺手,沉聲道:“柘居朱氏把明麵上的聲譽看得很重。“這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此人正是紅裙美婦目光一直盯著房間的那位。在靈的記憶中,寶丹與寶藥數不勝數。朱賢意輕輕地擺了擺手,臉上帶著一絲戲謔的微笑,道:“三場辨丹,小友已經選了將近三分之一的丹藥。謝逸明不禁自語道:“他真的來自隴陽李氏?”隨著幾聲鐘響響起,紅裙美婦臉上笑容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淡的陰沉。“鐺鐺鐺——”……………“怎麼賭?怎麼辨?”李元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悸動,沉聲問道。然而,對於這一切,隴陽李氏卻並不知情。“真不知道怎麼想的,這等辨丹,比甲等都要難上許多。”三場結束後,謝堯心中的那份高傲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對李元的敬重。場中議論紛紛,對李元這個出乎意料的回答,大家無不感到惋惜。“這李元是不是自信過頭了?”朱賢意的聲音在辨丹場中回蕩,仿佛帶著一種難以抗拒的魔力。她微微一頓,目光掃過眾人,繼續道:“辨丹下注,純屬自願。剛剛他參加丙等,都未能成功。他雙眸微閉,仿佛在沉思著什麼,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比譚氏的二長老還要強大。她的目光不自覺地移向最上方的一間貴賓室。“雖然我也不願意相信這個結果,但事實擺在眼前,他的確猜中了。”謝逸明苦笑道,臉上露出複雜表情。譚文舒心中震撼,看著李元的背影,眼中露出敬佩和好奇之色。“一百三十萬地元石,說不要就不要了?”謝堯也皺起眉,心中暗道:“那小子要是接下賭約,不管最終結果如何,我謝堯由衷的佩服。”李元對著老者拱了拱手,看著後者手中的蘊戒,感受到其中沉甸甸的地元石氣息,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與此同時,場中的紅裙美婦也不時地抬首,將目光投向老者所在的房間。與此同時,在下麵等待李元的譚文舒同樣極為震驚。“會不會他和柘居朱氏暗中操作?”謝堯皺眉,猜測道。紅裙美婦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心中暗自篤定,不相信李元在接下來的兩場還能保持正確。他們還不知道,家族中竟然隱藏著這樣一位出色的後輩。他們懷疑莊家與李元之間是否存在著某種不為人知的串通,導致這一場乙等辨丹的異常結果。而在場邊的譚文舒,也不知何時攥緊玉手,紅唇輕咬,心中早已與李元站在同一陣營。朱賢意微微一笑,看著乾癟的手掌中那枚閃爍誘人光芒的蘊戒,道:“就以這一百三十萬地元石為賭注。然而,對於這些質疑,朱賢意卻是恍若未聞。踏進貴賓室的謝堯,臉上還殘留著震驚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一場不可思議的奇跡。“鐺鐺鐺——”他冷哼一聲,帶著一絲賭氣和不服道:“連續三場,我就不信他後麵還能繼續猜中。”接下來的兩場辨丹,與第一場如出一轍。“上一場,便有人選擇相信李元能夠辨出丹藥。他們的歡呼聲,如同海浪般洶湧澎湃,一浪高過一浪,震撼著整個場地。她挺直脊背,聲音略顯冷硬,對著場中高聲道:“我柘居朱氏,向來以信譽為重,豈會拿自家的聲譽開玩笑?除非是他經常煉製的丹藥,否則斷然說不出裡麵使用了哪些材料。老者麵帶微笑,走到李元麵前,伸出一隻乾癟的手掌,上麵托著一枚蘊戒,溫和道:“李元小友,這是你三場辨丹所得的獎勵。“小友,不知你可有勇氣與老夫再賭一把,再辨一場?”原本被李元連贏三場壓下的質疑,此刻又如潮水般湧了出來。他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道:“就依小友所言。”“他們排在二十六名,實力不俗,斷然不會找一個幾乎墊底,排在九十九位的隴陽李氏合作來操控辨丹。他半晌才回過神來,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他……他真猜中了?”美婦眼中滿是驚訝之色,她從未遇到過三場乙等連勝的情況。然而,無論她如何不滿,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她隻能無奈地接受結果。她的眼神中充滿複雜的情緒,既有敬畏,也有對李元的疑惑和不滿。他並不知道,乙等連勝三場是何等誇張的成績,以小博大的賭徒太多。“竟然連老夫都看不透,有點意思。”即便是身為藥皇的謝逸明,所見過的寶丹也寥寥無幾。一次辨丹會的利潤竟然如此豐厚,尤其是他隻參與了其中的三場。寶丹不同於玄丹,極為罕見。想必不久之後,紋河百家皆會收到消息,隴陽李氏也將隨著李元的聲名而崛起。隨著紅裙美婦清脆的嗓音宣布李元第三場的結果,場中的元者們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齊齊站起。然而,還未等他從這份喜悅中回過神來,朱賢意便笑眯眯地提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建議。“多謝老先生了。”李元隻想趁此機會撈點好處,但現在看來,這裡不宜久留。觀眾們和參與者們的表現,讓李元有些措手不及。“換個玩法?”李元疑惑地看向老者。即便是他,猜中的幾率也極小,更何況李元還如此迅速地給出答案。“三場已過……不知我正確辨丹的利潤是否可以結算?”李元的目光在場中流轉,最終定格在身著紅裙、風姿綽約的美婦身上。突然,老者口中呢喃道:“隴陽李氏……怎麼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後輩。“隻要你能夠說出此丹中含有哪種寶藥,就算伱贏,如何?”隴陽李氏的李元,這個名字今夜被所有人牢牢地記在心。“若有人覺得其中有內幕,大可不必下注,或者選擇其他。他本以為這隻是一場普通的辨丹,沒想到卻引發如此大的轟動。這樣的表現引起不少強者的猜疑。“我看這根本就是柘居朱氏和李元一起演的一場戲,故意製造話題吧。”其中,一個身材不高、略微有些佝僂的老者特彆引人注目。“對錯的選擇,全在諸位一念之間。李元站在那裡,感受著無數的目光和歡呼,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我們現在便開啟他的第二場……”謝堯心中難以相信,一個幾乎墊底的隴陽李氏的人,竟然能夠在乙等辨丹猜中答案。李元眼中閃過自信之芒,道:“若我贏了,再加一條,告知我此丹的藥方,而非丹方。李元微微一怔,他明白辨丹如同賭博,每一場都充滿未知與變數。“他難道不知道寶丹的珍貴嗎?”“太貪了!”他的言語掩蓋在聲浪裡,隻有紅裙美婦能夠清晰捕捉。大家心中的疑慮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對李元的敬佩和讚歎。李元靜靜地站在場中,仿佛與這喧囂的世界隔絕。李元所展現出的能力,像是親眼目睹放丹之人將丹藥放入玉盒一般。他之所以想要藥方,隻是為了驗證自己的推演是否正確。隨著老者的到來,原本喧鬨的辨丹場瞬間變得鴉雀無聲。“若真如此,這艘元舟的主人又怎會與我們合作至今?”他的表現更像是走過場,而非真正的辨丹。“那小子是不是瘋了?”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在深思,片刻之後,抬起頭,詢問道:“甲等辨丹麼?”因為他已經提前推演過一遍,每種品質的丹藥煉成之後,結合靈的記憶,那種特有的氣味,便會立刻在腦海中浮現出對應的名字和品質。“當然,若是錯了,這些元石小友就得留下。”悠長的鐘聲如洪鐘大呂般回蕩,穿透喧囂,使得原本熱鬨非凡的辨丹場瞬間寂靜無聲。空氣中彌漫著莊嚴肅穆的氣氛,讓所有元者的心跳加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