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賢芸的確是我殺的。
“怎麼
“湯前輩要替她報仇不成”
李元臉色一沉。
房間氣氛瞬間緊張。
“兩位,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秦永天覺察李元周遭元力波動,這是他第一次在私下裡感覺到李元的元力波動。
平日李元都給他的是一個無法修元的普通人,所以連忙出聲安撫。
“這件事肯定有誤會,李元說這話定是氣話。”範鴻濤也勸解道,但心裡卻摸不準。
雖然李元隻是元丹境圓滿頂峰修為,但要說殺一位涅槃初期頂峰,也不是沒有可能。
在範鴻濤心裡,自問他若與李元交手,未必能夠取勝。
湯鵲滕連忙搖頭道:“李元小友,莫要動怒。
“老夫隻是來確認一下,並沒想要對你出手的意思。”
湯鵲滕趕緊做出解釋,說明為什麼確定李元殺了萬賢芸。
他身為大夏煉藥師協會會長,對境內的煉藥師管理也是份內之事。
何況是一位王階煉藥師死了。
湯鵲滕對於萬賢芸在夏鵲城乾的那些事,自是知曉,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萬盟商會雖然控製了這些煉藥師,但並未傷其性命。
看似與世無爭的湯鵲滕,一心隻為煉藥,其實也有些私心。
萬賢芸給這些煉藥師提供材料,讓他們幫忙煉藥,有助於這些煉藥師成長。
這些煉藥師中有些天賦不錯,但煉製高階丹藥的材料高昂,若無大勢力支持,一般煉藥師難以承受。
想要進一步成長,若隻是煉製些低階丹藥,根本不可能。
高階煉藥師越多,大夏煉藥師協會會長臉上自然有光。
湯鵲滕一直都有在萬盟商會安插眼線,這些人也是心甘情願的。
畢竟作為大夏唯一一位二星王階煉藥師,有不少追隨者。
那一日,李元與萬賢芸的打鬥,在夏鵲城影響不小。
若擊殺的是彆人,李元根本不會引起湯鵲滕的注意,無奈萬賢芸的身份擺在那裡。
找出凶手,湯鵲滕未抱太大希望。
過了幾日,便將這件事拋之腦後。
可在錢家拍賣場時,他與李元擦肩而過,後者立刻成為他特彆關注的對象。
之後,還專門打聽了一些關於李元的事跡。
與雲流商會關係不錯,和秦家關係甚好,送出兩枚千芯丹,皆是三紋品質。
他都沒有把握煉製出這等品質的上等王丹。
一拳擊退陶定良,讓其喪命。
李元在來到夏陽城發生的一切都被湯鵲滕記下。
前兩日,在學院北麵發生的大戰,他去往現場查看過。
雖然李元故意破壞了現場,但爆裂彈的痕跡卻無法祛除。
通過這一點,他把爭鬥參與對象鎖定在李元身上。
昨日,在東林山脈采集材料,經過李元他們與刁致遠拚鬥的區域。
地方太過偏僻,現場並未處理。
這個疏忽卻被湯鵲嗅到李元的氣息,同時現場還有更加濃烈的爆裂彈使用痕跡。
爆裂彈催動手法與之前的兩次一樣。
回到夏陽城,他被夏陽城煉藥師公會會長穆乙拉著去了一趟秦家。
到了秦家,卻聽到一個駭人的消息,金崚山長老刁致遠死了。
而且前一日學院北麵的涅槃爭鬥,可能有金崚山的強者參與。
因為有金崚山東崚峰的執事死了。
這些無一例外都與李元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湯鵲滕這才想見一見李元。
一是想結識一下李元,二是確認萬賢芸的死,算是他這個會長的一份心。
了解整件事的來因去果後,房間中的幾人全部盯著李元。
都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不過並未抱太大希望。
手指輕輕在桌案上敲了敲,李元臉色平靜。
沉默良久後,李元低聲道:“之前我算是承認了萬賢芸是我所為。
“兩名金崚山的涅槃初期執事也是我殺的,他們是刁致遠的派來監視我的。
“至於刁致遠,涅槃圓滿,我自是沒這本事斬殺他。正好前天晚上,我身後……”
說到此處,李元頓了頓,未將木雨婷等人抖出。
既然都以為他身後的勢力強大,便繼續道:“叫了兩位涅槃後期頂峰的朋友,合力將刁致遠打成重傷。
“最後取其性命,是我親自動的手。至於什麼東西……”
李元屈指輕彈,毫光閃現,一枚爆裂丹出現在手中。
“就是此物,想必你們已經猜到。”李元將手掌伸出。
三人看著李元掌中的褐紅色珠子,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東西他們都不敢沾惹。
範鴻濤嘴角抽動,爆裂彈太過珍貴,一枚就要近千枚極品元石。
他把全部家底掏出來都買不起。
這種珍貴之物,在李元這兒,就跟不要錢似的。
“秦家主,湯老,範長老,跟你們交個實底兒。
“將刁致遠擊殺後,我身邊的兩位涅槃後期頂峰的朋友也受了傷,已經離開夏陽城。
“他們在此可能會引起金陵山的注意。還有就是他們其中一位待傷好之後,準備閉關衝擊涅槃圓滿。
“故而我身邊再無其他強者守護,此事還請三位不要外傳。
“若小子遇上什麼棘手的事,還要仰仗幾位出手相助。”
李元朝秦永天三人分彆拱了拱手。
從三位的表情上看,明顯寫著“不相信”三個字。
上一次秦天大婚時,李元就說身邊的高階煉藥師離開夏陽城。
但那是煉藥師,現在是涅槃後期頂峰的朋友,可以理解同一夥人。
李元之所以這麼說,他本就沒有底牌。
木雨婷幾人這段時間肯定幫不到他,索性擺出弱者姿態。
“你放心,隻要是老夫能力範圍之內,一定幫忙。”
秦永天率先表態,看得出來,他說的是真心話,利益關係擺在那兒。
湯鵲滕和範鴻濤互看一眼,也表了態。
至於是不是真的,李元不想去辨彆,隻要他們不外傳就行。
大大方方承認,免得湯鵲滕盯著不放。
四人在房中聊了許久,一直到三更天秦永天三人才離開。
要不是李元明日有對決,恐怕估計得拉著李元聊到天亮。
主要是在他們麵前,李元塑造出來的身後勢力太過神秘。
認定李元即便不是來自八宗,其背後勢力也僅次於八宗。
送三人離開時,李元還在心中讚賞關天,口風真緊,沒把他的信息透給秦家。
回到樓上房間,李雲清依舊在修煉,李元沒有去打擾。
走到床榻邊,把要掉下床的元瑤,輕輕朝裡麵挪了挪,自己在旁邊睡下。
………
夏林奪魁第一輪已經進行九日,隻剩三日。
雲鈞院一路高歌猛進,連下六場。
即將與浩熙院的對決,將會影響所有局勢。
如果再贏一場,就意味著有資格與他們爭奪魁首的就隻有最後一場的對手,明澤院。
浩熙院和宸華院都得看他們兩院給不給機會。
雲鈞院與浩熙院的對決,安排在第三場。
前麵兩場四支隊伍的對決,李元等人毫不關心,皆為手下敗將。
也不是自大,而是真沒有那個必要,拿下後麵兩個對手,將魁首收入囊中,才是頭等大事。
………
黃昏時分,夕陽依依。
距離對決開始還有半個時辰,雲鈞院眾元者啟程前往夏林元道。
在路上,範鴻濤給他們說了一下,前麵兩場的情況。
第一場,宸華院對決譽依院。
宸華院雖然昨日與雲鈞院大戰一場,但無元者受傷,沒有影響今日對決。
本來譽依院這邊的希魯和卓越還商量著,要不要與宸華院對抗一下,碰碰運氣拿下。
哪知道,牛頓的隊伍火力全開,絲毫不給希魯他們機會。
畢竟已經輸了兩場,再輸可真就沒有機會了。
最終的結果可想而知,宸華取勝。
接著的第二場,修星院與祺耀院之間的對決,祺耀院輕鬆贏下。
修星院太弱,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李元眾人到達夏林元道時,歡呼無數。
前往觀看室的路上,接受前來觀看對決的觀眾們的欣賞目光,為他們打氣。
今日出場的元者早就確定,依舊是上一場的李元,李雲清,石辰,秦塵和孟星宇。
故而進入觀看室,他們也並未怎麼交流。
浩熙院派出的五名元者是誰,李元心裡清楚。
用孟星宇牽製對方一名元者,不用拚命。
即便他拚命也沒用,根本不是對方任何一名元者的對手。
對付此院很簡單,限製住左雨晨就行。
夏林奪魁第一輪接近尾聲,浩熙院後麵兩場的對手修星院和景深院,並非強隊。
如此一來,雲鈞院就成了浩熙院目前最大的對手,肯定要全力以赴,派出最強的五名元者。
來自碧海閣的左雨晨,隊伍中的最強者。
熊山和符裴受傷修養期間,全靠左雨晨撐著,浩熙院現在才有這麼好的成績。
左雨晨的元器是一支筆,掌控水暗兩係元力。
中午的時候,範鴻濤便打探到,熊山和符裴今日會上場。
他們在第一場對決宸華院時受傷,已經修養多日。
浩熙院和宸華院對決,極其慘烈,最後場中隻剩下牛頓一名元者。
熊山來自天靈海,天靈鐵甲熊族,掌控雷土兩係元力,防禦極強。
元寶是一把大斧,中品王器,還有一件中品王寶級彆的盾牌。
若他化為天靈獸體,這些自是用處不大。
從他第一日參與的那場對決來看,防禦強度應該和石辰不分伯仲。
人形狀態下,熊頭人身,與獸人熊人族差不多,隻是高出一截。
隊伍中的符裴也是天靈,炎焰虎族,掌控火係元力,單係元力是這一種族血脈的特點。
符裴的元寶是一副鐵爪,而且在天靈獸體狀態下,也能使用,他也來自天靈海。
炎焰虎族有個特點,就是在未突破至化紋境之前,天靈獸體並不大,體長也就兩丈多。
浩熙院剩下的兩名元者是人類,千機門的井煙婉和碧海閣的燕重。
井煙婉掌控冰係元力,元寶並非火器,而是一雙弓弩。
燕重的元寶是長戟,掌控水暗兩係元力。
李元等人在觀看室沒有等待太長時間,便被帶去候場休息室。
領取玉簡後,李元看著玉簡長長出了一口氣。
本來想著牽製住左雨晨就夠了,現在有熊山和符裴,這一場想要拿下的難度大大增加。
雙方元者從各自的候場休息室,進入對決準備平台。
雲鈞院這一場在南邊藍色光芒籠罩的平台,浩熙院則是在北邊降下紫色光暈的平台上。
雙方元者進入準備平台,頓時,夏林元道上百萬觀眾歡呼,這些歡呼聲絕大部分都是給到雲鈞院。
浩熙院支持者也有一些,畢竟他們隻敗過一場。
當然這些歡呼聲,還有一部分是特彆支持左雨晨的。
即便這樣,支持的聲音依舊比雲鈞院弱不少。
六連勝的成績太過耀眼。
李元把這一場對決看得特彆重要,浩熙院這邊何嘗不是呢。
“雲鈞院加油!”
“擊敗浩熙院,雲鈞院萬歲!”
“七連勝!七連勝……”
“首輪奪魁……”
“……”
各種呐喊,此起彼伏,傳入對決廣場。
時間不長,一名身著青衫的老者從主看台上,禦器飛到廣場上空。
主持這場對決的老者,李元之前並未見過。
應該也是內院長老,涅槃初期頂峰修為。
老者環視四周,運轉元力,緩緩從口中送出,將聲音包裹。
“老夫宇禮,第十日的最後一場對決,由老夫主持。
“大家清楚,這場對決的雙方,一直都是奪魁熱門隊伍。
“雲鈞院六戰六勝,而他的對手浩熙院,六戰四勝。
“他們究竟誰能夠走到最後,我們拭目以待吧。”
宇禮麵色平靜,表麵上並沒有偏向那一方,卻故意講了一下雙方戰績。
現場支持雲鈞院的觀眾太多,作為本場對決的主持,自然要適當調節氣氛,把觀眾的熱情直接引爆。
果不其然,話音落下,高呼震耳欲聾,久久未停。
………
宸華院觀看室。
顏靈嫣衣袖裡的玉手握了握,撅了撅小嘴:“要是賀師兄昨日能夠出戰,定能挫一挫雲鈞院的氣勢。”
很明顯,這姑娘對觀眾給予雲鈞院的喝彩聲,有些不滿。
賀柏君回首看了看坐在後方,輕搖牛頭的牛頓,之後又在景憶瑤身上打量。
景憶瑤到是很平靜,沒有顏靈嫣那麼激動。
此女親自與雲鈞院交過手,知曉對方實力。
最後看了一眼顏靈嫣,目光投向對決廣場。
賀柏君清楚,即便昨日他出場,也未必能夠取勝。
論真正實力,賀柏君自問,他與左雨晨相比,還要弱一點。
顏靈嫣口中始終嘟囔著什麼,賀柏君就這麼聽著。
對方聲音隻是穿過耳朵,並未經過大腦,他也一直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