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反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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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笑把柴火放下來,用衣袖抹了一把汗水。

“今天撿的柴很乾,看著很多,其實不重。”

說著,他看向朝外麵走去的秦徽音,厭惡地說道“姐,她剛才又欺負你了?”

“沒有。”唐綠蕪擺手。

“你眼眶都紅了,還說沒有?你以後還是跟著我,不要單獨和她待在一起。”

“小弟,我覺得音音變了。”唐綠蕪想著剛才聽見的話,為秦徽音說話。“其實她比我還小一歲。我從小沒娘,她從小沒爹。村裡的人說她們母女是逃荒來的,逃荒的路上會受很多苦,她也挺不容易的。”

或許就是因為受了太多的苦,她才會變得那樣敏感。

記得在李桃花剛嫁給她爹的那天晚上,秦徽音和唐綠蕪第一次同住。唐綠蕪本來想和她好好相處,但是不等她說話,秦徽音就把她推倒在地,嘴裡說著惡狠狠的話“我娘是我娘,永遠不可能是你娘。”

現在想想,當時的她肯定很沒有安全感。秦徽音與她娘相依為命,不像她,她還有哥哥和弟弟。在她眼裡,她娘就是她的全部。如果哪天她娘愛彆的孩子勝過她這個親生女兒,她會覺得天都要塌了,所以才這樣害怕吧!

唐綠蕪想告訴唐逸笑剛才聽見的消息,但是想著唐逸笑對秦徽音母女的成見已經很深,還是決定等他親眼看見秦徽音母女買來補藥再告訴他這件事情。等他看見了,就知道那對母女並沒有想象中那樣惡毒。

秦徽音上山了。

在她看來山裡全是寶貝,古人雲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老天爺給每個人都留了活路,隻是人們缺少探索的能力。

然而當她上了山,看著被挖得隻剩樹木和野草的山外圍時,才知道自己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彆人。

要不往山裡麵走走?

“嗷……”

野狼的嚎叫聲製止了秦徽音的腳步。

“我手裡又沒有武器,要是真遇見野獸怎麼辦?”

這具身體隻有十一歲,就算想逃跑都跑不快。

秦徽音更遲疑了。

不過很快,當看見從草叢裡跑過去的野雞時,那點遲疑消失無蹤了。

她想吃肉。

秦徽音追著野雞跑出很遠。當她跑得氣喘籲籲,最終還是沒有追上野雞時,這才發現自己迷路了。

這裡的草木更茂盛,而且還發現了許多長勢喜人的野蔥野薑野蒜之類的。

她見到這麼多好東西,哪能不高興?幸好她帶來了背簍,要不然還真是浪費了這麼好的機會。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著一個大竹筐……”秦徽音一邊采木耳一邊唱著,越走越遠。

突然,她聞到了血腥味。

她停下腳步,豎耳傾聽著,聽見了不遠處有異樣的聲音。

她慢慢地靠近聲音的來源處。隻見一個赤著上身,裹著獸皮衣服的少年正壓在一頭野豬的身上,手裡的匕首狠狠地刺進野豬的身體裡,野豬發出淒慘的叫聲。隨著匕首刺入的次數越多,野豬越來越虛弱,直到沒有氣息。

少年精疲力儘,癱軟地倒下去,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秦徽音終於看清他的樣子,有關他的記憶也湧入腦海裡。

這位少年也是原主的熟人,畢竟兩人也曾在同個屋簷下生活了一年。他不是彆人,正是原主的第一位繼兄,宋獵戶的獨子宋睿澤。

宋睿澤……

原文的反派。

這個小村子真有意思,男主在這裡,反派也在這裡。

不過,相比現在還在隱忍期的男主唐逸塵,這個反派可是特彆不好惹。原主有一次碰了他房間裡的東西,他發現後差點廢了原主的手臂。要不是宋獵戶及時出現,從他手裡救下原主,她穿過來時就是獨臂大俠了。

惹不起,快跑。

秦徽音準備溜走,突然聽見宋睿澤痛苦的聲音。她回頭一看,正好看見宋睿澤一腳踩住一條蛇,用匕首直接把蛇頭切掉,然後扔在腳邊,眼神空洞地看著天空。

這是被蛇咬了嗎?

他全身都是血跡,顯然在殺野豬的時候用儘了全力,而且還受傷了。如果那蛇有毒,他怕是沒力氣找解藥。

宋睿澤閉上眼睛。

他從來沒有想過今天竟是自己的死期。

就這樣吧!

或許這樣死了,也就解脫了。他不用再孤獨地活在世間,每天承受頭疾的折磨,還要艱難地活下去。

“你……還好嗎?”秦徽音站在不遠處,擔憂地看著他。

宋睿澤聽見清脆的聲音,睜開眼睛看過來,在看見來人的模樣時,眼裡閃過殺意。

秦徽音敏銳地察覺到了那一閃而逝的殺意。

她後退幾步,說道“你要是沒事,我就走了。”

宋睿澤嗤笑,再次閉上眼睛。

等了一會兒,預想中的腳步聲並沒有響起。他睜開眼睛,看見她朝自己走來,目光變得犀利冷漠。

“我看你的手臂好像不對勁,是不是脫臼了?”秦徽音說道,“我可以幫你矯正。”

“滾!”宋睿澤冷道。

“我會走,但是你現在這個樣子必須有人幫你,等我把你的手臂矯正好,一定麻溜地離開,不礙你的眼。”

宋睿澤用懷疑的眼神盯著秦徽音。

她會有這麼好心?

難道她看他受傷了,想打這頭野豬的主意?

是了!那對母女都是這種見利忘義的小人。為了利益,彆說落井下石了,隻怕連殺人的膽子都有。

秦徽音慢慢靠近宋睿澤,在宋睿澤殺人的目光中提起他脫臼的手臂。

“你忍耐一下。”

宋睿澤的眼眶更紅了。

就算他現在虎落平陽,也不至於被一個又蠢又壞的女人拿捏在手裡。

秦徽音不敢耽擱,摸了摸他脫臼的地方,確定了位置,一擰一正,哢嚓一聲,手臂歸位。

宋睿澤悶哼一聲,隻一陣刺痛,原本下垂無力的手臂恢複正常。

另一隻手一直抓著匕首,一旦秦徽音有什麼輕舉妄動,那把匕首要刺的地方就是她的心臟。

隻差一點,他就要動手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秦徽音這次沒有使什麼心機,而是真的為他正骨。

“你剛才是被蛇咬了嗎?”秦徽音見他放鬆了些,不像剛才那樣防備,趁熱打鐵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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