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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極度了解侯府的人乾的!
這些年,侯府太過招搖,想扳倒侯府、看侯府笑話的大有人在。
一時間還真猜不出是誰的手筆,好在自己已經寫信給秦王求助,有了秦王的幫助,幕後黑手藏不了太久。
“堂堂嫡女,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有了對策後,慕庭言恢複了平日裡的溫文爾雅,雙手背在身後,皺著眉頭教訓起人來。
慕漁眼圈泛紅,委屈地喊了一聲“大哥。”
慕庭言裝作沒聽見,甩袖轉身,“不是有急事找我嗎,還磨蹭什麼!”
於是,門外的這一幕,慕庭言全都知道,卻任由她在門口受家丁的刁難。
慕漁跟在慕庭言後麵,突然一陣寒風吹來,似乎穿透了厚重的披風,凍得慕漁禁不住打起寒顫。
慕庭言領著慕漁邁向偏房,裡頭僅僅點綴了幾支燭光,顯得幽暗而深沉。
掀簾入內,一陣不請自來的風溜了進來,使得燭光搖曳,光影閃爍不定。
“有何要事?
慕庭言徑自坐上了上座,並未出聲招呼慕漁落座,眼中流轉著上位者審視下屬般的冷漠。
“閨門千金應於夜幕降臨時便安守閨房,你在府內四處遊蕩成何體統?你的名聲還要不要?我們侯府的顏麵還要不要?”
“大哥訓誡的是……”慕漁乖順地點了點頭,並未反駁,“阿魚來找大哥是因為……”
然而,她的解釋未及出口,就被慕庭言斬釘截鐵地打斷“平日無事,就多去嘉嘉的金玉院學習,學學她的言行舉止,學學作為嫡女應有的風度。你已不再是商賈家之女,切莫忘記是什麼身份。侯府的名譽,一次損毀還不夠嗎?”
說到激動處,慕庭言的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分,其間蘊含的不滿與責備清晰可聞。
慕漁強壓下心中騰起的反抗之意,柔聲回應“阿魚謹記大哥教誨。”
慕庭言與父親慕峰一樣,偏愛聽話明理的孩子。
慕漁除了那些他們認為缺乏的教養之外,性格倒是頗合他們心意,因此沒有繼續責罵。
“嗯,說吧。”
慕漁深吸一口氣,帶著一絲顫抖開口“阿魚深知因自身緣故,讓侯府陷入輿論漩渦,心中十分不安,這兩日食不下咽,寢不安席。反複思量,還是決定來求大哥指點。”
慕庭言沉默,未作回應。
慕漁察覺到這是等待她進一步說明的信號,“阿魚有個辦法或許能挽回侯府聲譽,但不知是否可行。”
慕庭言眉毛一挑,問道“什麼辦法?”
一個商賈家庭出身的,又能有什麼高見?
他願意耐心聽完,也算是對剛才院中忽視的補償。
畢竟,她是他的親妹妹。
“阿魚以前遇到過類似的事情。”慕漁緩緩道來“韓家老爺居然做出寵妾滅妻的事來,任由妾侍的子女欺侮正房所出的公子,此事在怡州城引起軒然大波,嚴重影響了韓家的命脈。於是,韓家老爺便強迫尚未離世的正妻與其共同上演異常患難與共的戲碼,起初外界自然有人質疑,但時間久了,人們也就信以為真,加之其他熱點事件的出現,那段醜聞最終被淡忘。”
聞言,慕庭言猛地一拍桌案,厲聲道“慕漁,這裡可是侯府!”
她竟敢將侯府跟那等商賈之家相提並論,而且還拿寵妾滅妻來舉例子。
自小目睹父母琴瑟和諧的慕庭言,最是反感三妻四妾,更彆說寵妾滅妻。
他曾心中暗暗發誓,將來要像父親一樣,後院隻有一名正妻,且會傾儘寵愛於她。
慕漁的眼中閃過一抹冷意,侯府又怎樣,商賈又如何?
她裝作被慕庭言的怒喝嚇到,肩膀微微顫抖,“大哥,阿魚並未多想,隻願侯府早日擺脫這些是非……阿魚隻是……”
“夠了。”慕庭言擺手打斷,“待侯府之事解決,我自會讓母親為你安排教養嬤嬤,幫你徹底擺脫商賈習氣,以免再給侯府抹黑!”
就在慕漁欲離開偏房時,慕庭言又喚住她,聲音已不再冰冷刺骨,“我知道你本意是好的,哥哥對你嚴厲,也是為你好,你應該理解。”
慕漁仰起頭,眼神中有著觸動,“哥哥疼愛阿魚,阿魚知道。”
返回知春院不久,慕漁便聽說,她在離開墨韻院後,慕庭言便匆匆地前往慕峰的書房,二人在那裡密談了許久。
第二天早晨,平陽侯的夫人親自陪同夫君上早朝,兩人如膠似漆的模樣,完全不受外界流言蜚語的影響。
不久,新的傳言四起,說夫人變賣嫁妝,實則是出於對侯爺的體恤——侯爺為官清正,一時間難以湊齊八千兩銀子,而楚世子那邊催得急,侯爺左右為難,夫人才不得不想此下策。至於那些關於侯府嫡女不顧姐妹情誼,推姐姐落水卻免受責罰的傳聞,純屬無稽之談。
侯府畢竟是名門望族,家事不宜外揚,況且那時家中正有重要宴請,當場處罰有損女子名譽,本打算宴後私下教育。
可姐姐病倒,高燒不退,妹妹日夜守護,足見姐妹情深,姐姐更是一力承擔,說是自己不慎落水,誤會一場。
在這樣一個重視血脈傳承的大家族中,能堅守一夫一妻的婚誓,連普通百姓都未必做得到,何況是這些名門望族?
如此家風,豈會培養出驕縱狠毒的後代?
很快,人們的談論風向轉變,平陽侯的深情、侯夫人的賢淑,夫妻間的相互扶持成為了京城美談。
未嫁的小姐們聽後,無不心動,渴望尋得如此情深意重的伴侶,畢竟沒人願意與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這段追求忠貞愛情的風氣雖一度盛行,但好景不長,隨著違背誓言者增多,納妾之風再次盛行,甚至比以往更加嚴重,一時間京城許多人家的後院紛爭不斷。
京城的種種傳言,終是傳到了聖上的耳朵裡。
次日早朝,平陽侯慕峰和楚予策都被召見。
楚予策按理不應參與朝議,但聖上責其行事無矩,將近成人卻依舊玩世不恭,需承擔起長公主府的重任,便特許他每日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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