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與燕狂徒分彆之後,路平先是回轉附近城鎮。
從周邊商家和街頭乞丐口中,打聽了一番自己離去之後歸雲莊的動靜。
如他所料,丐幫大會上的動靜,已經在短短幾天之內傳遍整個北武林。
江湖上無論男女老少、資曆深淺、名門世家或者散人,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了他這位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年僅二十就打敗了燕狂徒的神秘人物。
路平一戰成名,成為江湖上的風靡人物。
江湖的一大特性就是,人隻要一出名,各種各樣的麻煩事就會自己跑過來。
類似的情況路平已經經曆過兩次了,所以這一次,他早就有了準備的方法,那就是用如意法改頭換麵。
當然,說是改頭換麵,實際上臉還是那張臉。
隻是將發型、衣著、氣質、體態全都改了一遍,又略微調整了一下五官,外人看起來便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了。
之所以這麼做,主要是因為那天丐幫大會上他的操作太過耀眼,被太多人記住麵容了。
何況,那一戰雖製止了權力幫和燕狂徒,但畢竟毀掉了大半個歸雲莊,還對洪七公、黃藥師等人出手,直接得罪了丐幫和桃花島。
哪怕當事人不在意,但底下那些丐幫弟子,豈能服氣?
為免除不必要的麻煩,路平才調整了一下麵貌,方便接下來行走江湖。
果然,他的易容很出色,在歸雲莊外打轉了一圈,遇見的乞丐人數不下三百,卻沒一人認得出他來。
經過打聽,路平得知王小石等人離去,以及楊過隨洪七公外出修行的消息。
心下琢磨著,既然幾位朋友都走了,而如今的歸雲莊又亟待休整,自己留下也無趣,便乾脆也啟程北上。
如此慢悠悠地行走了日,來到南宋邊界的一座城鎮之內。
進入城鎮之後,他能明顯感受到江湖人多了起來。
這並不奇怪,畢竟距離關七邀戰群俠的日子,已隻剩下不到七天了。
為了奪取關七的頭顱,向北宋皇帝換取三個願望,江湖上有大把人物不辭萬裡趕去北宋地界的七聖峰湊熱鬨,故而南宋邊界多江湖人,是很正常的現象。
江湖人一多,紛爭自然也多。
走在街頭,平均每半個時辰就能見到有人在打鬥。
路平在狠狠地吃了幾次瓜之後,終於感受到腹中饑餓,便問了當地人,來到城鎮中最好的酒樓裡。
“店家,把你們這裡最好的酒肉菜食都做兩份上來。”
“我要打包帶走!”
路平現在已將‘收納’術法使用得出神入化,除了服飾財物之外,平常也會在術法空間裡存放食物,方便自己在野外的時候吃喝。
“這……客官,您確定每樣兩份?”
店小二用搭在肩上的包毛巾擦了擦汗,滿臉狐疑問道。
“確定,打包帶走!”
“放心,錢少不了你的。”
路平不差錢。
雖然北武林的貨幣和南武林、東武林都不相同,但諸如黃金白銀、珍珠瑪瑙、琉璃翡翠這些東西,卻是硬通貨。
隨便從九天寶庫裡取一點,都足夠他胡吃海喝花一輩子了。
店小二雖不明就裡,但既然路平給足了錢和小費,也就不再多說,隻當是有錢人家出來享受生活,轉身吩咐後廚做去了。
路平則在酒樓二樓靠窗的位置,望著窗外風景,喝茶靜等。
等了不到五分鐘,耳畔忽聞‘噠’‘噠’聲響。
這是有人從樓梯下走上來的聲音,但此人的腳步聲卻與常人不同,重一下輕一下的,似乎是個瘸子。
好奇心的驅使下,路平舉目望去,便見一道人影從樓梯口慢吞吞走了上來。
來人果然是個跛腳。
不但是個跛腳,還是個看上去大約十七、八歲,青春靚麗的白衣少女。
可惜少女手持長劍,麵含慍怒,一看就是個情緒不穩定、脾氣火爆的人。
“這樣的形象,莫非……”
思忖間,少女已經在路平旁邊的桌子前坐下,並注意到了路平的目光。
身有瑕疵的人,向來對他人的視線特彆敏感,何況附近食客人數不多,路平也沒有掩藏自己視線,加上兩人的桌子相鄰,被發現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看什麼看?”
“有什麼好看的?!”
“小心姑奶奶挖掉你的狗眼!”
少女的脾氣果然很衝,一開口就要挖人雙眼,顯然是從小耳濡目染了。
周圍幾個食客心知這是江湖人,不敢出聲或者對視,紛紛低下腦袋,幾乎要把整張臉埋在自己桌上的飯菜當中。
跛腳、白衣、少女、脾氣火爆、江湖人……
江湖中能集齊這些要素的人,可並不多,在路平的印象中,似乎也就一個陸無雙。
隻是陸無雙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很快,路平就從記憶中找到了答案。
原著裡,陸無雙從李莫愁手裡盜走‘五毒秘傳’,途中與楊過結識,後來又遇上表姐程英,從而得救。
隻是如今陸無雙並不曾與楊過結識,而李莫愁也抓走了小龍女不知道去了哪裡、乾了什麼,反正肯定也沒時間搭理這個逆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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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緊緊瞧著人家姑娘看,這種事就算放在現代社會也是不禮貌的。
若是被放到網上,肯定是要被不知道多少女性口誅筆伐,然後在網暴之下,男人輕則抑鬱不振,重則自尋短見
事實上,自從東武林在紅衣教的影響下‘意識覺醒’,又靠著‘天工萬裡機’進入湖連網時代,類似的情況已經稍顯眉頭。
好在路平也不是簡單人物,他是見識大場麵的,迅速就對眼前的情況做出了應對。
他將視線散焦,腦袋微轉,側耳做聆聽轉,但依舊沒有開口。
咚!!
被無視的陸無雙終於按捺不住暴脾氣了,起身走到路平跟前大喝:“你還看?!”
“喂,我在跟你說話聽到沒有?”
我不叫喂,我叫路平……
“這位姑娘,原來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路平發出一聲恍然大悟的話來,但是目光散離,沒有聚焦在陸無雙身上。
“姑奶奶當然是在和你說話,不然還……”
陸無雙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她已經發現了不對勁。
少女心中略一遲疑,隨即伸出右手在路平麵前揮了揮,發現眼珠並未隨著手掌晃動,頓時大感不妙。
“你……你是個瞎子?”
“在下確實目不能視,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姑娘多多包涵。”
麵含微笑,聲音溫柔,舉止儒雅。
路平將記憶中花滿樓的模樣,模仿了個九成九。
當然,關鍵還是帥!
“……算了!”
“既然你是個瞎子,那我就不計較了。”
陸無雙重新做回自己的位置,正在發育的小小胸脯卻早已因激蕩的內心起伏不定。
這人還真是個瞎子?!
哦——不!
我都做了什麼呀?!
竟然欺負一個瞎子?!
我可真該死啊!!
胸中的怒氣熄火了,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愧疚和懊悔。
“客官,你的菜來了!”
店小二的吆喝,將陸無雙重新喚醒,她這才想起自己還沒點餐。
正想招呼店小二過來,轉頭卻看見他在路平麵前擺上了一大桌子的飯菜。
酒、肉、菜、魚、湯,各色小食,應有儘有。
現在瞎子的飯量都這麼大了嗎?
陸無雙有些迷惑。
等等!魚?
你一個瞎子自己出來吃魚,不怕卡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