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王琛覺得自己要找人聊聊。
俗話說集思廣益,可還沒來得及想到誰,林遠圖便找到府裡來,說皇帝要見他。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什麼事情,不過王琛目前要把皇帝穩住,換了身衣服便跟著林遠圖進宮去了。
不出意外,果然是和遊戲有關。
看著熬夜兩隻眼睛像熊貓的趙德芳,王琛心中微微歎息,心說我也不想這樣害你,隻是啊,有些時候迫不得已。
解決完問題,王琛告辭道:“陛下,陛下待會讓禦廚熬些豆腐羹吃下去再睡,熬夜對身體不好,以後千萬彆再熬夜了。”
“好的老師。”趙德芳心不在焉道。
王琛千叮萬囑道:“一定要讓禦廚給您做豆腐羹,林內侍記下來了嗎?”
旁邊的林遠圖忙道:“記住了。”
宋朝皇宮裡有很多廚房,到底哪個才是禦廚?很簡單,看招牌就行了。如果門口匾額上寫著“堂廚”,那是給王公大臣做飯的廚房。如果寫著“翰林司”,那是給翰林學士做飯的廚房。隻有匾額上明明白白寫著“禦廚”兩個字,那才是給皇帝做飯的地方。
沒錯,宋朝的禦廚招牌就這麼簡單,上麵不寫“禦膳房”,也不寫“禦廚房”,就隻寫“禦廚”這倆字兒。
所以王琛剛才說的禦廚並非指的廚子,而是指類似清朝“禦膳房”的地方,像宋朝的禦廚房裡光廚師就有兩百個,此外還有三十個擇菜、配菜、挑水和打掃衛生的雜役,三十個往皇帝餐桌上端茶送飯的服務員以及四個專門給皇帝搭配食譜的營養師,加起來總共是二百六十四位。這兩百多位工作人員的主要職責就是侍候好皇帝的飲食,連太後都沒有資格讓他們侍候,除非奉有特旨。
那麼太後、皇後的飯菜由誰來做呢?跟宮裡其他嬪妃一樣,得自己安排。當然,我說後宮嬪妃自己安排飲食,不是指她們親自掂勺,山東呂劇《下陳州》:“聽說那老包要出京,忙壞了娘娘東西宮,東宮娘娘烙大餅,西宮娘娘剝大蔥……”那是戲曲,不是曆史,而是說她們會安排手藝出眾的太監和宮女來做,或者自己花錢從宮外雇廚子。後宮每月都有固定的工資,裡麵包含著雇廚子的錢。
禦廚不給後宮做飯,其實正是後宮的福氣,因為禦廚裡的廚子喜歡看人下菜碟,給皇帝燒菜很精心,給彆人燒菜就免不了要偷工減料了。宋朝皇帝大宴群臣,有時候會讓禦廚上陣,結果呢,不是擇菜擇不淨,就是每份菜肴的分量太少,本來按照采購數量,與宴大臣吃幾頓都吃不完,可是飯菜一上桌,幾筷子就劃拉完了。
《宋史》是這樣記載的:“或至終宴之時,尚有欲炙之色”。
大概意思是說宴席結束了,肚子還是癟的。
正想到太後呢,這邊就傳來晉升為太後的宋皇後的消息。
剛走到拐彎叫,一名女官恭敬道:“殿帥,太後有請。”
王琛一愣,心說宋太後找自己乾嘛?而且不怕人說閒話嗎?但既然對方讓人來請,不去似乎不太好,他嗯了一聲,點點頭道:“前麵帶路吧。”
“是,殿帥。”女官款款向前走去。
王琛腦袋裡還在想關於遷徙成賭幾百萬人口的事情。
不知不覺,兩人來到了太後所在的宮殿。
還未走進去便傳來一陣清揚的歌聲,唱的好像是王琛抄襲柳永的《蝶戀花》:“……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闌意,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一曲終罷,王琛已經來到花園邊上,瞧見宋太後坐在那邊閉目聽一個意外之人唱曲兒,這個意外之人居然是李煜的老婆小周後!
她怎麼會在這裡?
王琛腦袋裡閃過一絲疑問,不過動作絲毫沒慢,拍著手叫好道:“好!好一曲天籟之音!”
小周後忙起身欠了欠身道:“見過殿帥。”
王琛微微點頭示意。
與此同時,宋太後也睜開眼睛,笑盈盈道:“許久未見殿帥風采依舊啊。”
王琛笑道:“還行。”
兩人閒扯了幾句,有侍女拿來椅子給王琛坐下。
坐定後,王琛問道:“鄭國夫人怎生在此?”
小周後指了指遠處亭子裡喝悶茶的李煜,回答道:“太後喚我進宮,我便和官人一起前來。”
王琛瞥了瞥遠處的李煜,嗯了一聲,“京師和金陵風土不太一樣,可還習慣?”
小周後落落大方道:“此心安處,便是吾鄉。”
才女啊。
長得又漂亮。
瞅瞅這話說的多有文化。
王琛忍不住內心感歎了一下,說真話,他挺羨慕李煜能弄到這樣漂亮又有文化的老婆,畢竟小周後的美貌連宋太後都稍有不及,可以這麼說,王琛見過的女人當中,沒有比小周後更美的。
尤其是這一身翠綠色裝束,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駕馭得住的。
嗯,坐在亭子裡的李煜那頂綠帽子也挺好看的,王琛又瞅了一眼,沒辦法,李煜和小周後都喜歡翠綠色,所以身上的衣服啊,行頭啊,經常翠綠。
這不,可能今天太陽有點大,李煜出門還戴了一頂綠帽子遮陽。
真騷氣!
王琛險些笑出聲。
或許是見到王琛忍住笑的樣子,宋太後眨眼道:“殿帥往日裡見我可沒這麼高興,今日一見鄭國夫人便會心一笑,也是,自古英雄愛美人,隻可惜鄭國夫人早就嫁於違命侯為妻,恐殿帥隻能遠觀也。”
聞言,小周後臉色驀然一紅,“太後說笑了。”
大權在握的王琛根本不用小心翼翼,哈哈大笑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即便鄭國夫人乃是違命侯之妻,我欣賞其之美又有何之錯?”
“聽聞殿帥文采驚人,既如此何不趁興賦詩一首?”宋太後揶揄道。
女人嘛,總喜歡攀比,尤其是你誇了另外一個,宋太後一樣如此,微微吃味,倒不是說對王琛有什麼想法,隻是沒聽到誇自己而已。
王琛本來想拒絕,忽而看見小周後朝自己眼含秋波,他心頭一跳,感覺對方對自己有些不同尋常的意思,他忍不住多打量了兩眼。
小周後確實非常漂亮,身材又好,否則李煜也不會為了小周後氣死大周後了。
說不眼饞是假的。
隻要是個男人,都會對美女有遐想。
王琛也不例外,原本不準備吟詩作對的他,在看見小周後這幅表情後,嗯了一聲道:“也好,正值良辰美景,我便做一首詞吧。”
大宋朝如今誰不知道千金難求王琛的一首詩詞,現在聽到他真的願意作詞,哪怕先前揶揄的宋太後也來了興致,“哦?那妾身洗耳恭聽。”
小周後同樣露出認真傾聽的舉動。
王琛沒有立刻開口,而是閉上眼睛琢磨抄……嗯,致敬哪首詞來得好。
小周後似乎對自己有點意思?
雖然很多男人有時候見到女人在看自己會這樣想,但是王琛真真切切感覺到小周後對自己的表情、神態跟宋太後不一樣。
男人嘛,如果有個女人喜歡自己,不管好看的還是醜的,內心都會膨脹。
王琛現在就是這種狀態,他覺得應該來一首精益求精的詩詞,問題是什麼題材好呢?直接誇小周後漂亮?這似乎可以,但未免太俗套,要誇的清新脫俗才行啊。
誒,慢著,有了!
想到後,王琛睜開眼睛,緩緩道:“我這首詞叫做《定風波.遠歸贈違命侯令正鄭國夫人》。”
宋太後看不出喜怒。
倒是小周後臉色更加紅潤了,顯得有些羞澀。
王琛站起身,雙手負在後麵,詢問道:“不知鄭國夫人芳名為何?”
小周後有些扭捏道:“奴家姓周名薇,字女英。”
“好名字。”王琛隨口誇了一句,“違命侯令正曰女英,姓周氏,眉目娟麗,善應對,家世住廣陵。違命侯入宮麵太後,餘問女英:‘汴京風土,應是不好?’女英曰:‘此心安處,便是吾鄉。’因為綴詞雲。”
說話間,旁邊馬上有幾個宋太後的侍女抄了下來。
這大概意思是說寫這首詞的原因,畢竟對方是李煜的老婆,再怎麼表麵的俗禮還是要的,不然容易落人話柄。
果不其然,宋太後聽到後,頷首道:“殿帥有心了。”
小周後沒說什麼,依舊盯著王琛看。
王琛這才清了清嗓子道:“常羨人間琢玉郎,天應乞與點酥娘。儘道清歌傳皓齒,風起,雪飛炎海變清涼。萬裡歸來顏愈少,微笑,笑時猶帶嶺梅香。試問汴京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
一詞作罷,宋太後拍案叫絕道:“秒!殿帥的詞當真妙不可言!”
這首詞原名叫做《定風波.南海歸贈王定國侍人寓娘》是蘇軾寫給好朋友王鞏歌女柔奴的姿容和才藝,並著重歌頌了她的美好情操和高潔人品,上片總寫柔奴的外在美,下片通過寫柔奴的北歸,刻畫其內在美。
可以這麼說,一首詞寫儘了一個女人的外在美、內在美,誇的隻有天上有那種,但偏偏又沒有任何逾越禮儀的地方,不會落人話柄,順帶還誇了一句李煜。
這首詩正好應景,王琛剛剛“遠道歸來”,李煜在古人當中又算得上“玉琢帥哥”,小周後就不用說了,用點酥娘形容都有點差了。
這首詞一經做完,小周後便再次感歎道:“殿帥詩詞乃是我大宋朝一絕,曠古爍今也,恐李摘仙都要遜色三分。”
捧得王琛都飄飄然了,他哈哈大笑擺擺手謙虛道:“詩詞乃是小道。”
宋太後道:“殿帥謙遜了。”她停頓了一下,“鄭國夫人你先行退下吧,我和殿帥還有點事要說。”
“好。”小周後欠身準備告辭,忽然她眨著眼睛來了一句,“自上次一彆,官人甚是想念殿帥的文采,今日好不容易相見,奴家可否請求太後讓殿帥和我官人敘舊幾句?”
宋太後沒多想,以為文人惺惺相惜,道:“好。”
王琛卻立刻心跳加速,知道小周後可能和自己單獨有話說。
為什麼這麼說?
很簡單一個道理,李煜討厭自己還來不及,什麼時候想念了?
那麼小周後這麼跟自己說,明顯是有話說。
王琛揣著明白裝糊塗,也不點破,道:“有勞太後稍等片刻。”
“無事,殿帥速去速回。”宋太後道。
宋太後畢竟是獨居女子,哪怕李煜是跟著小周後一起進宮同樣不方便坐一起說話,所以隻能留在亭台那邊。
距離還挺遠,好幾百米呢。
小周後抬步慢慢向前走。
王琛雙手負在背後肩並著肩。
前麵一百米樣子誰都沒說話,直到確認說話彆人聽不見,小周後這才輕聲道:“今晚辰時三刻,奴家在侯府外的茶樓恭候殿帥。”
沒猜錯!
確實和自己有話說!
還主動邀約,難道是要和自己約會?
一時間王琛想入非非,雖然他知道小周後不是省油的燈,但美女相邀,還是夜裡,不胡思亂想是假的,他立刻答應道:“好,我一定赴約。”
小周後緋紅著臉又補充了一句,“切莫帶外人前來。”
王琛肯定不會帶啊,“知道。”
然後兩人都沒有再說什麼了。
來到亭台附近。
李煜第一時間發現了王琛,撇了撇嘴,顯得有點不高興,當然,現在的他不敢像以前那樣跟王琛叫板了,畢竟誰都知道王琛今日今時的地位和權勢,他隻是硬著頭皮道:“見過殿帥。”
王琛微笑著說道:“違命侯有禮了。”
小周後卻高興著道:“官人,殿帥剛才作了一首詞,你聽聽怎麼樣?”
“哦。”李煜其實並不太想聽,但不能不給王琛麵子,形式不由人啊。
小周後記憶力很好,把王琛剛才抄的詞複述了一遍。
聽完後,本來還不太高興的李煜瞬間笑開了花,畢竟詩詞裡王琛誇了他,不由得,他第一次對王琛非常有禮貌道:“殿帥謬讚了,李某愧不敢當玉琢郎這稱呼啊。”
王琛心裡想著晚上和小周後約會的事情呢,麵對人家丈夫有點心虛,客氣道:“沒,實話實說也。”
李煜心情大好:“要我說殿帥才是貌似潘安的玉琢郎啊。”
兩人互相吹捧了幾句。
最後王琛都被對方吹捧的不知道說什麼了,嗯,李煜文化水平太高了,吹捧人的話王琛還真比不過,他隻好靈機一動,“違命侯你戴的這頂綠帽子真好看,誒,要被風吹落了,我幫你扶扶正吧?”
李煜哈哈大笑自己伸手道:“不勞殿帥大駕,我自己把綠帽子扶正。”
果然扶的夠正,牛逼!
七世狂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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