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臥室裡。
陽光透著窗紙已經把屋內烘的很暖。
王琛醒了,準確說是被人不小心蹬醒的,他無語地看著床那頭睡得橫七豎八的王文秀,心說這女人平時看上去氣質絕佳,沒想到睡覺姿勢這麼奔放。
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王文秀發出囈語,“彆……彆殺我爹爹……彆……”然後再沒了聲響。
王琛努力抬頭看了眼,隻見熟睡的王文秀眼角上掛著一滴晶瑩的淚珠兒,被照射進來的陽光映襯的尤為矚目。
唉,可憐的女人。
滿門一百多口人被害死。
還被逼迫著嫁給仇人,如今無家可歸。
不知道為何,王琛心中莫名一酸,替王文秀的悲慘人生覺得不值,算了,哥們兒以後對她好點吧,凡是都尊重點她。
她是跟了自己不假,想要強上估計也沒啥大問題。
這點王琛心中十分明白,不過咱們都是經過九年製義務教育的人,應該懂得尊重他人,不能在彆人不自願的情況下發生什麼齷蹉的事情,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道理還是明白的,如果對方不是自願,自個兒還是人麼,還要不要……解鎖更多姿勢了?
既然準備尊重他人,王琛肯定不會趁人之危做什麼,於是,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住了王文秀的玉足。
哇。
好精致的腳。
裙擺遮掩不住她柔美的曲線,裡麵就是讓人浮想翩翩的纖纖**,若隱若現的還能看見大腿上嫩嫩的肉。
王琛咽了咽口水,用右手輕輕撫摸王文秀的腳背,左手受傷了不怎麼方便,否則他都想兩隻手一起感受下溫熱嫩滑的滋……
咚咚。
咚咚咚。
門被敲響,外麵傳來王雲倉的大嗓門,“琛哥兒,有好多人找你!”
話音剛落,對麵睡著的王文秀猛然睜開眼睛,死死地看過來,壓低聲音輕斥道:“公子,你乾什麼?”
王琛呃了一聲,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了笑,假裝抓著她的腳塞進被窩,假惺惺道:“古話說腳寒百病生,我看你腳在外麵,怕凍著,又恐驚醒你,想動作幅度小點蓋被子裡。”
王文秀可是聰明女人,眨眨眼道:“為何妾身感覺你不懷好意?”
剛想否認,外麵再次傳來王雲倉的聲音。
“琛哥兒,你起了沒?”
好你個老小子!
壞哥們兒大事,你死定了!
“我去去就來。”王琛直接從床上爬起來。
向外走去。
打開門,看見一臉猥瑣的王雲倉正笑嘻嘻站著,也不知道為啥是得意。
王琛隨手掩上門,沒好氣道:“大清早擾人美夢,啥事?”
“都日曬三竿了,哪是大清早。”王雲倉指了指外麵,道:“李老爺、錢員外他們都來了,說要拜會您,商量大事。”
嗯?
商量大事?
商量什麼大事?
沒搞清楚狀況,王琛便道:“我進去換身衣裳,你先去招……慢著,你先跟我進來。”說完,他對著裡麵喊了句,“被子蓋蓋好,我帶人進來。”
等候了半響。
直到裡麵傳來王文秀應聲,他才帶著王雲倉進去。
裡麵。
昨晚沒脫衣服的王文秀此時已經正襟危坐在喝茶的小圓桌旁邊,頭發也簡單打理了下。
剛走進來的王雲倉瞠目結舌指著她,結結巴巴道:“林……林少夫人?”下一刻,他嚇得跳了起來,急乎乎說下去,“琛哥兒,我的好琛哥兒,林家都被定性為謀反了,你還私藏罪犯,要被連帶受罪的啊!”
王文秀很氣定神閒地看著兩人。
隨手關上門,王琛沒回話,交代道:“雲倉兄,這裡哪有林少夫人,她叫王文秀,是你養育十七八年的女兒,族譜上都有記載,隻是一直沒有辦理戶籍,對不對?”
王雲倉平時有諸多劣跡,但是腦子不是一般靈活,否則也不會出現當初“倒頭就拜”的戲碼,他馬上反應過來,堆滿笑容道:“對,對,她是我大女兒王文秀,待會我就趕回村裡讓二爺給她補辦戶籍,嗯,族譜上有些疏漏,待會我帶點銀子給族老們,讓他們給添上去。”
哥們兒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王琛換上北宋的服飾,戴了個讀書人的帽子,才和王雲倉邊說邊往外去。
梳洗了下。
準備去會客。
……
客廳。
王琛見著滿堂三四十號人,椅子不夠,剩下不少人都坐的長凳子。
眾人一見他進來,紛紛起身問候。
“布洲子。”
“多日未見,風采依舊啊。”
“哎喲我說布洲子能被真龍親睞,封為正五品開國子,原來是天上星宿轉世。”
幾十個人七嘴八舌,王琛都沒能聽清楚幾句,不過他看得出,大家對自己都有種巴結的意思,誒,星宿轉世是咋回事?
不明所以的王琛暫時性沒追問,而是和眾人寒暄了一陣子,才坐回到主座上,喝了口茶道:“不知諸位前來找我有何要事?”
眾人看看隻坐了半個屁股在椅子上的李老爺。
自打聽說王琛是天上星宿轉世,李老爺恭敬不已,他放下茶杯,微微拱手道:“布洲子,不知您可知咱們通州城有三大行會。”
行會這玩意王琛聽說過,不是現代社會網絡遊戲裡麵那種,其實性質也差不多,一般而言,是指早期商人、手工業者為了互相幫助,維護同行業或者同地域的利益而建立的組織,最早可以追溯到唐朝以前。
正常行會為了保護同行、同業或同鄉的利益,他們會聯合成立會館,建立諸多行規幫約,其共同特點就是壟斷市場、排除自由競爭。
不過通州城有三大行會,王琛還真不知道,問道:“哪三大行會?”
“第一大行會乃是林家的林金行,第二大正是我等結盟的靜海社,第三個嘛,是諸多外來客商組織的,勢力頗小,不提也罷。”李老爺慢悠悠說道。
王琛問道:“李老爺你找我不可能就介紹三大行會吧?有何要事直言了當。”
李老爺和錢員外對視一眼,咳嗽了聲,站起身單手負在背後道:“老夫乃是靜海社的行首,這次和諸多兄弟前來,是想邀布洲子您的王記一起入社,並且我年事已高,想退位讓賢,把行首交付於布洲子您。”
“是啊,我們靜海社想請您出任行首。”
“還望布洲子不要拒絕,您當行首對王記好處肯定多。”
“咱們互相幫助,爭取在您的帶領下成為通州城第一大行會。”
錢員外和諸多商人紛紛表示。
行會的首腦一般叫做行首、行老或行頭。
社會地位肯定是不錯的,另外,因為行首,需要的威望必定非常高。
隻是王琛不明白,靜海社玩的什麼戲碼,要找自己當行首?要知道至今為止,王記都沒加入過什麼行社,哪怕現在加入,都是新晉“會員”,憑啥會讓自己當行首?
他想了想,說道:“要我當行首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們總得說明原因。”
錢員外站起身,笑吟吟道:“不瞞您說,如今林家被滅,林金行一盤散沙,如果短時間內找到一個威望隆高的人出來,同樣可以恢複昔日輝煌,但我靜海社不甘久居人下,想成為通州城商業的製定者,自然,需要有個能帶領我們披荊斬棘的行首,布洲子您是王繼恩公公的義子,又和官府關係匪淺,再則,王記貨物神奇異常,能吸引外地商人求購,所以我們想請你當行首,一方麵維持官府關係,另一方麵,憑借你如今的威望,吸納林金行原來的同行前來加盟。”
其實並不隻是如此。
他們聽到林家被滅和王琛或多或少有關係,內心實在惶恐。
生怕一個不小心在商業上得罪了王琛,然後重蹈林家覆轍,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我打不過你,還不能加入你了?
比如現代社會nb的杜蘭特,打不過勇士隊,他索性就加入了勇士隊,這不,連著兩年奪冠了?
靜海社打的相同主意,想把王琛這個“核武器”拉進去,震懾其他商行。
王琛一聽,大致明白什麼意思了,知道當行首好處多多,隻不過嘴裡還假裝謙虛道:“我王琛何德何能讓諸位厚愛,王記加入靜海社沒問題,至於行首不行首,實在恐難擔任。”
錢員外勸道:“行首非您不可啊!”
李老爺也道:“是啊,我等誠心誠意,布洲子切莫拒絕。”
其他人也你一句我一句說了起來。
“我們還指盼您帶領我們越做越大。”
“布洲子,拜托了,請你當我們靜海社行首。”
王琛樂嗬了,露出一副勉為其難的表情,學著趙匡胤龍袍加身時說過的話,道:“你們想富強靜海社,找我當行首,這沒什麼問題,但咱們必須約法三章,凡遇到大事,必須聽我命令,如果不答應,這行首我不做也罷。”
“行行行,都聽您的。”李老爺大喜。
錢員外更是興高采烈道:“那我等回去準備,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先對外宣布您當了咱們靜海社的行首,然後找個黃道吉日,正式授禮。”
“好啊。”
“總算說服布洲子了。”
“這次我們靜海社要飛黃騰達了。”
諸多商人喜氣洋洋,他們都知道王琛有通天的關係,再加上王記商品稀奇,若是王記願意,能帶動他們各自的生意,自然巴不得不會和他們有利益衝突的王琛當行首。
談完事情。
眾人把入行的好處說了遍。
一開始王琛還以為就多了股勢力,沒想到好處還真不少。
首先,行會有歸屬感,大家會互相幫助,有什麼資金短缺啊,都可以找人商量挪一些,其次,人脈網絡龐大,做生意嘛,肯定需要人脈的,第三,信息渠道,靜海社幾十個會員,每個都有不少市場實時信息,有助於商品銷售。
最關鍵,抱團合作的話,遇到什麼事兒,隻要行會牽頭,強強聯合、資源互補、以弱帶強,便能夠摧枯拉朽掃平競爭對手。
什麼資源共享等等就不用說了。
反正王琛知道百害而無一利。
約好權利交付日期,眾人又寒暄了一陣子,這才起身要走。
王琛送李老爺、錢員外等人到門口,忽然想到一件事,拉住錢員外問道:“剛才你們說我天上星宿轉世怎麼回事?”
錢員外一怔,隨即笑著指了指王雲倉,“你堂兄告訴我等,你出世之時異象連連。”他簡短的把王雲倉說過的話說了遍。
聽完後,王琛險些一頭栽倒,回頭瞅了瞅王雲倉,這老小子眼神飄忽,壓根不朝著自己看,明顯在心虛。
“那我等先告辭了。”錢員外拱拱手,走了。
李老爺等人也打了個招呼,一一離開。
等到門口隻剩下王琛和王雲倉兩人,他假裝露出笑眯眯的神色,緩緩朝著王雲倉走進,“雲倉兄,嘖嘖。”
王雲倉乾笑了兩聲,“琛哥兒,有啥事嗎?”
“有啥事?”王琛舉起手來,大吼一聲追打而去,“瓜皮,受死吧!”
王雲倉知道闖禍,早有準備,見狀“哎呀”怪叫一聲,扭頭便跑,兩條腿蹬得跟風火輪似得,彆提逃竄的有多快。
……
打鬨了一會。
王琛心情不錯地回到了臥室,想讓王文秀喬裝打扮一下出城去解決戶口的事情。
然而,走進去還未來得及和王文秀說話,外麵再次傳來王雲倉猥瑣的聲音,“琛哥兒,又有人找你。”
王琛對外喊道:“又是誰啊?”
聽聲音王雲倉應該湊到了門縫邊上,壓低聲音道:“小翠姑娘。”
話音剛落,王文秀急忙站起身跑到門邊上,打開門。
隻見打扮的像難民的小翠見到她哇地一聲哭出來,撲到她懷裡,抽泣道:“少……少夫人,我……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王文秀拍著她的後背安撫道:“不哭不哭,進去說話。”
兩人走了進來。
王琛看著王文秀安慰了一陣子小翠,沒說話。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小翠才止住哭聲兒。
這時,坐在床邊的王文秀才拉著小翠手,問道:“我讓你藏的東西帶來了嗎?”
小翠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用力點點頭道:“帶來了,原先我以為你和林家人同歸於儘了,想著把東西交給王公子就自儘下去陪您。”
一旁看著的王琛心中歎息了下,唉,這兩女子也算是有情有義,一個當初為了小翠放下臉麵來求自己,另一個不談會不會真的像說得那樣,最起碼身懷傳國玉璽海圖和藏寶圖都沒有溜走,可想而知,情感濃厚到什麼地步。
小翠從衣襟內側拿出一份東西遞給王文秀。
王文秀打開布包裹瞧了一眼,這才起身來到王琛旁邊,款款一拜,把手裡東西遞過來,“公子替妾身報得血海深仇,妾身自然也信守承諾把此物交付與您。”
王琛當然知道這是傳國玉璽的海圖和藏寶圖。
傳國玉璽是何等存在?
那是讓上古無數國家足以發動戰爭爭奪的絕世寶玉啊!
他心臟噗通噗通跳個不停,伸手接過,抽出第一張白色布匹展開,上麵歪歪曲曲畫了很多看不懂的路線,王琛汗了下,自己根本看不懂海圖啊,隨即,他又拿起第二張白布瞧了瞧,同樣,上麵畫著一些不明所以的路線和植物、山嶺的畫像。
得,全都不懂。
林少夫人似乎看出來了,解釋道:“這份海圖需要經常跑海的人才能看明白,至於藏寶圖……估計天底下隻有妾身和小翠才能看懂,原先我想和林家同歸於儘後,給小翠找個好托付,不指望公子娶她當正室,隻要給個名分,哪怕側室便可,她便能帶你去尋寶物,否則你斷然找尋不到。”
王琛:“……”
你這女人心機真深。
都抱著必死的決心,最後還要算計哥們兒一把,想讓我娶小翠?
……
得到傳國玉璽海圖和藏寶圖。
王琛放進了空間裡,隨後又叮囑王雲倉幫小翠也安排個身份,最後讓比較機靈的馬化騰花重金去聘請林家長生庫的掌櫃唐先生,自己則是朝著縣衙而去。
縣衙。
內堂,沒有第一時間見到周知縣。
大概等了半個多小時,周知縣才從外麵匆匆跑進來,他進來後坐都沒坐,火急火燎道:“布洲子,我正在處理林家謀反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你有什麼事儘快說,待會武德司的人可能過來,我可能沒空陪你。”
王琛知道周知縣肯定忙,急忙把事情說了一遍,“我聽說林家有些產業會充公事後唱賣……”
周知縣多精明的人,都沒等他話說完,便打斷道:“你想要什麼都沒問題,待會我讓朱縣丞去辦。”
王琛道:“鈔引鹽商資格、林家兩間大腳店,還有一萬畝地。”
周知縣二話不說,“行,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哪怕咱倆關係匪淺,你同樣需要出錢,隻不過我能給你價格便宜點。”
王琛問道:“大概需要多少錢?”
周知縣想了下,“鈔引鹽商行商權和賣酒權不要錢,我有權轉給你,不過林家賣鹽的閣樓和兩間腳店要錢,按市價的話加一起得一萬五千貫,我可以隻收你五成,七千五百貫吧,畢竟我也要和上麵交差,另外,咱們通州城上好淤田一畝地賣價兩貫五百文,這個好辦,我能給你一畝一貫錢的價格,你總共拿一萬七千五百貫出來即可。”
臥槽。
這麼多東西要一萬七千五百貫?
哥們兒至今在北宋隻賺到一萬九千多貫,去掉各種開銷,大概還剩下一萬八千貫,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不過王琛心裡清楚,即便拿出去一萬七千貫,自己還是占了不小的便宜,否則按照市場價算的話,最起碼要付出四萬貫錢。
省了兩萬兩千五百貫錢啊!
換算成r等於少花了兩千多萬呢!
王琛抹了抹額頭冷汗,看來自己要努力在北宋賺錢了,否則收購好東西回現代社會賣的錢都沒有,想完後,他道:“一萬七千五百貫沒問題,什麼時候給縣衙?”
周知縣道:“地契、房契過戶的時候給,我還有事,先走了。”說著他便抬步要朝外走。
王琛想到一件事,急忙拉住道:“周知縣,還有件事,我想問問林遠圖怎麼樣了?”
提起此人,周知縣哈哈大笑道:“這廝當真膿包。”他壓低聲音,“昨晚我讓人還未動手,林遠圖便忙不迭地承認自己謀反,還說隻要不打他什麼罪都認。”
王琛暈了下,這貨骨頭太軟了吧?但轉念一想,林遠圖並不是骨頭軟,而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畢竟不論怎樣,縣衙這邊肯定要坐實林家謀反的罪名,如果不承認,殺了林遠圖都可能,更彆說各種嚴刑拷打了。
承認就不一樣了。
林遠圖一頓毒打都不會有,縣衙還要好吃好喝供應著,因為最後要送去京城聽候皇帝發落。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周知縣又笑吟吟透露道:“告訴你個事,我聽武德司那邊傳回來的消息,林遠圖極有可能會被受以宮刑。”
王琛啊了一下,“謀反不是滿門抄斬嗎?為啥宮刑?”
周知縣嘿笑了聲,“還不是你弄出來的畫像太逼真,武德司見到林遠圖手捧傳國玉璽的畫像,必定要調查處傳國玉璽蹤跡,但是呢,林家謀反,肯定不可能留後,所以啊,先哢嚓了再說。”他還伸手做了個剪刀的姿勢。
見狀,王琛覺得褲襠一涼,日,砍頭也比宮刑好啊。
唉,怪之怪林遠圖這貨名字不好,叫什麼不好,非要叫林遠圖,不知道《笑傲江湖》裡那位“林遠圖”為了練辟邪劍法自己把自己給切了嗎?
周知縣走了。
王琛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古怪地笑了笑,心說,彆林遠圖就是創造《葵花寶典》的前朝太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