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一米八左右,留著個很是精神的寸頭,濃眉大眼,臉四四方方,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西裝,很有氣度。
他走進來後,先是衝陳凡幾人點頭笑了笑,接著指了指劉掌櫃手裡的石山子,很是客氣的問道:
“老板,能讓我上手看看麼?”
“當然可以!您隨便看。”
劉掌櫃見來人氣度不凡,一看就是有錢的主,心裡簡直樂開了花,連忙笑著將手中的石山子往男人身前遞。
中年男人麵帶微笑地搖搖頭,指了指身邊的櫃台。
劉掌櫃立馬便明白了中年男人的意思,很是讚歎的看了他一眼,接著將石山子小心翼翼的放到台麵上,欠身抬手語氣恭敬:
“您是行家,請掌眼。”
在古玩行裡,但凡是懂的人都知道一個規矩,就是在看東西時不能手對手的交接。
因為手對手交接的話,萬一在這個過程中出現了閃失,比如他把東西拿給你,他以為你接住了,但你卻還沒拿穩,結果東西‘啪’的掉地上摔壞了,那這算誰的?
所以懂行的人為了避免扯皮,都會將東西先放在桌上,然後再讓其他人自己拿,清楚明了,誰也訛不著誰。
陳凡是不懂這個規矩的,但見到眼前兩人的舉動,也明白了是什麼意思,心中連連感歎學到了。
隻見這中年人很小心的捧起桌上石山子,對著店內的燈光細細看了起來。
他看得雖仔細認真,但卻並沒有看多久,沒兩分鐘就把石山子給放回到了台麵上。
劉掌櫃摸不清中年人的表情,於是連忙笑問道:
“行家,您看著怎麼樣?要是喜歡,我給您放個漏。”
中年人微笑著搖搖頭,語氣很柔和的說:
“這石山子從雕工和雕刻的圖案上看,雖的確是清早期的物件,但圖案有些過於簡單,我沒什麼眼緣,謝謝老板。”
說罷,中年人衝著幾人點點頭,接著轉身朝店外走去。
陳凡笑看了中年人一眼,指了指石山子衝劉掌櫃道:
“老板,既然連行家都說這是件清早期的古玩了,那我要了,你放個漏給我,多少錢?”
中年人聽到陳凡的話,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劉掌櫃見陳凡要買,喜笑顏開道:
“既然小兄弟你喜歡,那我當然得放漏給你,你給我這個數就行。”
說罷,劉掌櫃衝陳凡伸出三根手指。
為了避免再鬨出笑話,陳凡細細琢磨了一番劉掌櫃這三根手指到底是代表著多少錢。
思考幾秒後,他很是大氣的點頭:
“行!三千塊雖然不便宜,但俗話都說吃人嘴短,我既然免費吃了老板你那麼多水果點心,就不跟你還價了!包起來吧!”
劉掌櫃聽到陳凡這話,差點沒兩眼一黑背過氣去,瞪著眼道:
“小兄弟,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三千你就想買雞血石?三千塊你最多也就能買十幾隻雞啊!”
聽到兩人的對話,張月影‘撲哧’一笑,沒好氣的捶了下陳凡的胳膊:
“你啊!儘出洋相!三千塊上哪去買雞血石呀!而且還是古董!”
“老板比的是三十萬!你個傻子。”
劉掌櫃聽言,立馬衝張月影豎起了大拇指:
“瞧瞧!還是美女你懂行!其實你也應該清楚,三十萬買一件清早期的雞血石擺件,已經算是放大漏了!”
“你瞧瞧這物件,不但塊頭大,而且還是文房擺件,文人騷客喜愛的東西,它就便宜不了呀!”
張月影很是讚同的點點頭,轉臉衝陳凡小聲解釋:
“如果這件東西真是清早期雞血石的擺件,那三十萬的確算是大漏了。”
“不過雞血石的價值受它含‘血’量多少的影響,‘血’越多,顏色越豔,那其價值就越高。”
“隻是這石山子外麵的泥太多,看不太全,但不管怎樣,三十萬真的很值,你可以拿下。”
陳凡聽了張月影的話,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然後捧起石山子裝模作樣地看了幾圈,衝劉掌櫃笑道:
“老板,你可彆忽悠我喲,這物件真是雞血石的?”
“雖然我是個外行,但我懂一個道理,就是如果這東西真值個大幾十萬的話,那你會這麼隨意的就把它給放在門口?”
陳凡的話,聽得張月影一愣,接著連連拍手道:
“哎!彆說!你還真彆說!”
言罷,她趕緊湊近石山子仔細瞧了起來。
可她對古玩的知識也就處在一個半吊子的水平,橫豎看了好一陣也沒能看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也隻能歎氣作罷。
“唉,陳凡,既然咱們確定不了這物件到底是不是雞血石的,那我看還是不要買了,去彆的店再逛逛吧。”
陳凡眯眼一笑,作勢就要走。
劉掌櫃見到手的肥肉要飛,連忙抬手攔著:
“哎呀兩位!你說我這麼大一個店擺在這,還能做騙人的買賣不成?這東西真是雞血石的物件呀!”
“要不是看小兄弟你喜歡,我是真不會忍痛割愛的。”
說到這,劉掌櫃咬牙一跺腳,表情好似割肉般的痛苦:
“哎呀算了算了!既然小夥子你這麼喜歡,我也彆叫三十萬了!直接給你砍一半,十五萬你拿走!”
陳凡聞言,果斷地搖搖頭拒絕了這個數字。
秉著砍完一半再砍一半的砍價原則,他直接伸出四根手指,斬釘截鐵道:
“老板,我就最多出四萬!你能賣就賣,不賣我就走了,你可彆再叫我。”
劉掌櫃聽言,仰頭嗷了一嗓子:
“小兄弟!你這一刀未免也太狠了啊!直接照著我大動脈就來了!”
“不過看你這麼有魄力的份上,成交!我賣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