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和陸風一進入老鵑山的範圍,就感覺到了陰風陣陣,涼氣撲鼻。老鵑山上栽種的全都是鬆樹,簡直就和這裡的極陰屬性絕配。陳凡知道,全國每一所大學內都有一座山,也是學生們約會深入交流情感的聖地。但這裡,陳凡確信絕對不會有學生敢來,八月份的三伏天,爬上山不但不熱,還能讓人感覺到冷,可想這鬼地方有多凶。哪對情侶要真敢來這山上乾點什麼,那還真是現場直播了。不過陳凡不會想到,還真有膽大的,就比如蕭嵐煙和李曉慶,此時就因為好奇也朝著老鵑山跟了過來。臨上山前,陳凡在靜山湖邊折了好幾根柳樹枝,卷成兩條柳鞭和陸風一人拿了一條。他很清楚,像這麼陰的山,鬼要比人多,更何況昆派法師還在山上埋了五具怨氣那麼重的屍,不準備點武器是肯定不行的。就好比現在,兩人還沒爬到山頂呢,陳凡就已經看見不下十隻陰魂了。這些陰魂身上穿的都是病號服,看來還真是曾經死了的那些麻風病人。它們有的沒有腿,有的沒有腳,飄來飄去穿梭在鬆樹林中,還發出陣陣的怪笑聲,瘮人無比。好在陸風是純陽之體,根本就看不見這些東西,要不然估計還沒到山頂,他就得腿軟尿褲子。不過這些陰魂倒也不害人,知道陳凡能看得見它們,最多也就是想嚇唬嚇唬,逗逗陳凡,全被陳凡幾鞭子給抽跑了。一旁的陸風見陳凡老是朝空氣揮舞鞭子,納悶地問道:“凡子,你乾嘛呢?”陳凡撇了陸風一眼,淡淡道:“趕蚊子。”“趕蚊子?哪來的蚊子啊!我怎麼沒聽到蚊子叫?”“都在圍著我轉,你他媽當然聽不見了。”陳凡隨口敷衍了一句,又衝前麵躲在樹後露出半邊臉朝著自己鬼笑的陰魂揮舞了兩下鞭子。彆看現在正是蚊子猖狂的季節,但還真彆說,這山上連一隻蚊子都沒有。好不容易爬到山頂,在兩人的前方出現了一座破敗的小廟,青磚青瓦,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修建的。陸風盯著小廟看了一陣,納悶道:“怎麼這學校的山上還有廟啊?”“鬼知道呢。”陳凡隨口答了一句,話音才剛落下,就隻聽從廟裡傳出了一聲慘叫,一個光頭小和尚張牙舞爪的衝了出來。儘管這個小和尚因為恐懼臉都扭曲變了形,但陳凡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是昆派法師三個小徒弟中的一個。這個小和尚根本就沒看見陳凡和陸風,一邊喊著聽不懂的語言,一邊瘋狂的往外衝。可還沒等他跑出幾米,就隻見一道詭異紅光從廟裡射了出來,‘噗’的一下就從他的後背鑽進了身體。緊接著,這個小和尚的五官變得更加扭曲了,十根手指也跟抽筋似的扭曲作直,嘴裡還發出了一陣‘嗬嗬’的聲音。陸風被這一幕給嚇壞了,僵著身子剛想問陳凡這是怎麼了,就隻見小和尚突然開始七竅流血,接著仰頭倒在了地上,成了一具死屍。陳凡看得清楚,當小和尚倒地後,一個渾身血紅色的嬰靈從他的身體裡鑽了出來,正是潘飛供養的那隻古曼童!這隻古曼童在鑽出來後,立馬又飛進了破廟,根本就沒往陳凡這邊瞟,就好像破廟裡還有更加吸引它的事物一般。陸風並看不見那隻古曼童,隻看到了小和尚詭異的死亡,瞪大眼睛嘚巴著嘴道:“凡,凡子!這他媽什麼情況!?”陳凡緊皺著眉頭,盯著那座破廟道:“是潘飛的那隻古曼童把他給殺了!”“啊!?”陸風聽到這話,腦中不自覺地就想起了之前被這隻古曼童騎脖子的事,渾身止不住的打了個激靈。“凡子,不對吧,這和尚不是潘飛那邊的人嗎?古曼童殺他乾什麼?”“應該是被反噬了!”陳凡眯眼盯著那座破廟,猜測道:“靜山湖和這老鵑山陰氣極重,的確是個滋養陰煞之物絕佳的場所,但萬事都逃不過物極必反。”“像古曼童這些陰煞之物,如果你能壓製住它們,那它們會為你所用,但一旦你沒能力再壓製住它們,它們則會反過來要你的命。”“那隻古曼童吸乾了胡靜的精氣,身形已經恢複了原狀,現在又處在這陰氣極重之地,早已從邪物變成了大兇之物,自然就會噬主了。”話音剛落,從破廟內又傳來了幾聲慘厲的嚎叫聲,這證明裡麵還有其他人。陳凡雙眸一緊,轉頭對陸風道:“瘋子,不知道裡麵還有誰,一會咱們進去的時候,你跟著我,聽我指揮,我往哪裡揮鞭子,你跟著揮就行!”“啊!?咱們還要進去啊?”“不進去,你以為咱們光來爬山的啊!”陳凡轉頭看了一眼張著大嘴的陸風,安撫一句道:“你彆怕,你是純陽之體,又練了‘純陽煉體訣’,一般的陰煞之氣很難侵入你體內的,沒那麼容易死。”“靠!誰說我怕了!你都不怕,我怕什麼!走著!”陸風強裝鎮定的回了一句,可身體卻很誠實的站到了陳凡身後。陳凡搖頭一笑,握緊手中柳鞭邁步朝著破廟走去。兩人來到破廟門前,眯眼朝內看去,一時無法適應內裡的昏暗。幾束陽光透過破損的屋瓦照射下來,更顯室內的破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腐氣與血腥味,嗆得兩人很不舒服。等適應了室內的光線,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幾具屍體把兩人嚇了一跳。這幾具屍體七竅鮮血直流,慘狀莫名,除了昆派法師另兩個徒弟的,還有幾個‘橫田’集團的保安。“凡,凡子!你,你看上麵!”陸風張著大嘴,狂拍了幾下陳凡的胳膊,指著破廟中間,手都在哆嗦。陳凡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也瞬間瞪大了眼睛,他剛才一直在看地上的屍體,卻沒發現在破廟的橫梁上,竟然還吊著兩個人,正是潘飛和昆派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