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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2、謝觀的心魔、魔師計策、女子處亂世!(4.5k,求求月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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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源內。】

【那顆桃木樹上,用來計日的刻痕又悄然增添了一百八十四道,已過去半年。】

【夕陽西下,餘暉灑落,一位白衣少年在潭水邊忙碌著,他搭建起一座由桃木精心構築的小木屋,又用桃木劈成的木料,巧手製作出幾把簡約而質樸的椅子。】

【白衣少年的生活似乎總是充實而忙碌,他或是在潭水中靈活地捕捉著遊魚,或是在桃花源中辛勤地栽種著桃樹,日複一日,樂此不疲。】

【此刻,他慵懶地躺在由自己親手製作的椅子上,注視著不遠處亭中的謝觀。】

【潭麵泛起細碎金光,映照著青衫少年周身流轉的氣息。這半載光陰,少年已將元神修煉至臨界——陰神將蛻,陽神將成。】

【何為陽神,乃三魂七魄經千錘百煉後,褪儘陰滓所成,如同真金經烈火反複淬煉,最終成就“形神俱妙”。】

【陰神雖能出竅,卻如“如冰中燭影,見日即消”,受五行束縛。】

【陽神則不同,“透金石而無礙,步日月而無影”,水火不能侵,雷霆不能傷。】

【一片桃花飄落潭心,蕩起細微漣漪。】

【白衣少年拈起新釀的桃花酒,眼中映照著亭內漸盛的純陽之氣。】

【二先生站起身來,少年凝聚陽神不難,謝觀修行這道家寶功,似乎有至剛至陽之力,修煉事半功倍,得益於此,元神的修煉才會如此之快。】

【但是,也同樣如此,如此至剛至陽的元神,從陰神脫變為陽神,難度比普通陰神難上數倍,修成的陽神也比必然強悍無比,好在……】

【少年這半年日積月累終於完成了全部蛻變。】

【此刻少年眉心星紋漸亮,一道與本體彆無二致的陰神自靈台浮現。】

【那陰神盤坐虛空,竟睜開雙眼,眸中儘是哀懇求饒之色。】

【這陰神本就是修士七情六欲所凝,如今要將其斬滅重塑,無異於親手誅滅自身。】

【陰神和自己緊密相連,如同自身一般,他能感知你的喜怒哀樂,同樣,你也知曉他的全部心思。】

【練下陰神乃是毀滅自己之舉,自然疼如抓心,而且七情六欲扭曲,一個不好就走火入魔。】

【白衣少年見你未動,提醒道:“陽神之道,在於斬破心中迷障。你若避讓半分,便是給心魔留下生根的縫隙。”】

【你聞言凜然,不在猶豫,張口一吐一股赤焰噴在求饒的陰神之上。】

【陰神一沾染上就止不住熊熊燃燒,那求饒的陰神被赤焰纏身的瞬間,哀憐之色儘褪,化作猙獰魔相。】

【烈焰中陰神與你靈識相連,頓時如墜熔爐——每一寸筋骨都似在真火中煆燒,三魂七魄都要在這焚天熾焰中灰飛煙滅。】

【你丹田內真元流動,一尊佛陀拔地而出,《陽符經》流轉,心海之中九劍放出光華,鎮住陰神!】

【你看著陰神在赤焰下就要焚燒殆儘,你突然感覺周邊迷霧叢生。】

【天旋地轉之時,麵前已經換了場景。】

【你眉頭一皺,迷霧散儘時,熟悉青磚小院映入眼簾——謝家自己的小院。】

【你抬起頭,看見門口坐著一位身著素衣、麵容溫柔的婦人,她正對著你笑著地招手。】

【你不由得眼眶一熱,聲音哽咽地喊道:“母親——”】

汴京城外。

蓮池大師聞言笑道,“看來魔師心早胸有成竹?”

二人曾在汴京群芳宴上聯手對敵,又同得二先生饋贈,修為更上一層樓。

作為天下十宗早已成名的高手,此刻相視一笑。

許江仙負手而立,悠然言道,“我與獨孤兄一甲子前便立下約定,若此界再現飛升之機,當攜手共進。群芳宴後,二先生所說飛升便在這十年之間,我便前往東海尋訪獨孤兄的下落。”

說到此處,他不由莞爾:“誰知獨孤兄'尋仙一甲子,出了東海口便迷失方向。終日以海魚果腹,馴化巨鯊為舟,卻陰差陽錯駛往北方。若非我魔門弟子遍布四海,又聽聞海上騎魚仙人的傳說,怕是至今難覓蹤跡。”

獨孤聖撓頭訕笑,“這茫茫滄海當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連個說話的活物都難尋。我本是聽聞佛經記載,東海之極有界碑矗立”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追憶之色:“不求遇見真仙,隻盼能見山是山,見海是海,借此參悟武道至境。”

蓮池大師微微頷首,“當年夫子周遊天下,也曾提及見過此碑。”

一旁的不空佛子暗自打量這位出身佛門天龍寺的“陸地蛟龍”,但見他氣韻內斂,鋒芒儘藏,已然達到返璞歸真的至高境界。

許江仙仰望著雲層中那四道璀璨奪目的金色門戶,眸中映照著流轉的仙光。

“三千年前,乾元女帝平定南方,燕王橫掃北境,雙方決戰於天淵之巔,那一戰打得山河傾覆,最終天門洞開。”

他聲音悠遠,仿佛穿透了歲月,“當時降下三座飛升台,燕王與陸羽,女帝與魔師黃道,四人共逐之。”

“女帝和黃道得以飛升,那位陸羽武碎虛空而去,留下一座飛升台無人問津,燕王過天門而不入,留在人間。”

“當然,我們後世之人,已經得知,燕王同樣飛升,隻是以另一種方式破碎虛空而去。”

眾人默然,這段飛升傳說,天下修士無人不曉,可每每提起,仍令人心馳神往。

獨孤聖撫摸著下巴上那淺淺的胡須,沉吟道:“時至今日,飛升台僅剩四座,而天下十宗加上夫子,卻有十數人覬覦這四個名額。”

魔師目光掃過眾人,笑意深邃:“這四個名額,該如何分配?”

“毫無疑問,強者得而據之。”

“夫子舉世無敵,自然當仁不讓占據一席;三真觀作為三千年大教,底蘊深厚,又有大先生、李青牛這樣的強者坐鎮,亦應占得一席。”

他伸出兩根手指,繼續說道,“如此算來,便隻剩兩個席位了。”

“汴京書院兩位先生,可算半席,汴京內有消息,蘇景用屍解法吃下了九大族,實力可能是除開夫子之外第一人。”

“至於三先生,他始終坐守書院,其心思難以揣測。”

魔師眼中精光閃爍,繼續說道,“因此,真正留給天下修士的,不過一席半而已。”

“天下十宗,吾等此處已有三人,加之如今已凝聚本命的不空佛子,共計四人。”

“除此之外,十宗中尚有一神秘人物——說書人,此人行蹤不定,來曆成謎。有魔門弟子來報,他曾與李青牛同時現身。”

獨孤聖言道:“吾曾與他有過交鋒,其實力確已臻至大宗師之境,隻是他似乎並無與人爭鋒之心,故而那場爭鬥也就不了了之。”

不空佛子眉頭一皺,“莫非我們四人搶奪剩下的一個半席位?”

魔師笑道,“非也,此言差矣。”

“剛剛所說,隻是以實力來排,我們四人聯手能占據一席。”

“倘若夫子和三真一門任何一方為求穩,直接清場,隻留下四名大宗師,我們聚在一起才有資格與這兩家抗衡。”

“如今形成三方勢力鼎足而立!”

蓮池大師聽後,微頓:“三真教傳承三千載,向來超然物外,應當不會行此極端。隻是夫子”

他望向天際翻湧的雲海,“那位的心思,卻是難以揣測了。”

獨孤聖好奇道,“你們不是在群芳宴與夫子交手,他到了什麼境界?他的本命是什麼?”

魔師搖了搖頭,“不知,隻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我們四人都未有逼迫他用本命,甚至自身命懸一線,隻知曉他乃是一佛門為基,走包含天下武學的路數。”

“而且,夫子的屍解法,隻有二先生的九劍能斬,不然他幾乎不死不滅。”

說到此處,魔師倒是想起一人。

那位還未及冠的少年謝觀,二先生的劍道傳人,可惜……

離著群芳宴結束時間實在太短了,隻有一年時間。

若是給他時間成長,今日必定有一席之地,甚至他也得避其鋒芒。

“江仙,你直說吧。”獨孤聖拍了拍手,“我們該如何行事?”

許江仙忽然展顏一笑,“獨孤兄,可敢隨我去殺夫子?”

“嗬!”獨孤聖攤開雙手,“你敢說,我也不敢去。”

許江仙道,“那去三真教闖闖?”

獨孤聖聞言頓時苦了臉:“平日裡去討杯茶喝也就罷了,今日這般光景怕是要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洞玄那老道,平日裡看似不喜動手,可真若動起手來,卻是心狠手辣,絕不留情……而且三真終南山裡麵那些老不死的家夥可不少。”

“夫子當年潛入終南山活死人墓,都被直接打的屍解,惹不起,惹不起!”

魔師背負雙手,仰望蒼穹,緩緩言道,“如今局勢,一個字——等。”

“以靜製動,以不變應萬變。我們處於弱勢,不可輕舉妄動。”

“再者說,夫子與書院幾位先生之間,可是結有深仇大恨。若我身處夫子之位,又豈會輕易讓書院之人飛升?”

“天發殺機,躲不掉避不開,天若有好生之德,怎麼隻有四座飛升台!”

獨孤聖點了點頭,似乎也沒有彆的辦法。

他提出一個關鍵問題:“倘若四座飛升台,我們真能占據其一,麵臨一人飛升之機,而我們卻有四人,這機會又該給誰?”

三人一時皆陷入沉默。

魔師輕笑一聲,打破沉寂:“那便各憑本事,各安天命吧。”

他目光轉向遠處汴京城頭隱約可見的烽火:“如今飛升台雖現,卻未真正降臨。待明日赤目軍破城之時,才是機緣真正開啟之際。”

“諸位,請先回長生天軍中靜候。”

蓮池大師已低誦佛號,那聲“阿彌陀佛”在顯得格外沉重。

三千年前那場飛升之役,佛門錯失良機,致使道魔兩教借此大興三千年。

而佛門,直至這幾百年間,才勉強恢複元氣,重振聲威。

若此番四位飛升者中仍無佛門中人

蓮池與不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然。

這一次,佛門必須占得一席!

魔師微微眯起雙眸,遠眺那天際間翻騰不息的雲海。

四道飛升門戶的金光在雲層中忽明忽暗,映照得四人神色各異,變幻不定。

四人回歸長生天軍的營地,遠遠地遙望著那座巍峨高大的汴京城。

這座曾經天下最為繁華之地,如今卻即將被戰火所侵擾,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下。

飛升之機,千載難逢,誰又願意輕易舍棄呢?

汴京城內!

書院所在的街道上,一所大宅子內,眾人皆是憂心忡忡。

“芸娘姐姐,謝家那邊還是沒有半點消息嗎?”

周允兒焦急地問道。她的眼中滿是擔憂,望著胡芸娘,期盼著能有一絲好消息。

此刻的汴京,家家戶戶緊閉大門,不敢外出。

城外的赤目軍壓境,城內的城防軍似乎也有投降之意。

汴京被一片恐慌所籠罩。

“怎麼沒有一點觀公子的消息呢!”周允兒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

屋內,四五個花魁女子圍坐一堂,還有唯一的男子張源來。

他們的臉上都寫滿了憂慮與不安。

胡芸娘輕輕拍了拍周允兒的肩膀,安慰道:“允兒妹妹,且放寬心。觀公子福澤深厚,定能逢凶化吉。”

然而,李香君的話卻像一盆冷水澆在了眾人的心頭。

她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如今九大姓的宅邸……簡直成了修羅鬼域。我們找來的人都說,裡麵遊蕩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頭頭……妖魔。”

“我們根本進不去。我們花了重金讓人潛入謝家,但要麼就是進去後便失去聯係,生死未卜,要麼就是拿著錢跑路了。我們也沒有辦法了。”

李香君的話讓屋內的氣氛更加沉重。

張源來神色凝重地沉聲道:“如今的書院,亦是如此。大門緊閉,裡麵的諸位先生,似乎也……遭遇了不測!”

沉香擔憂道,“如今的書院也靠不住了。前日有人冒險翻牆進去,說裡頭靜得可怕”

她咬了咬唇,不敢說出口道,“修身樓裡,諸位先生全都全都坐化了。”

胡芸娘看著一屋子內鶯鶯燕燕,都是名動汴京的花魁娘子。

她們當初不惜重金買下這處毗鄰書院的宅院,就是圖個安穩。

誰能想到,如今連書院這座龐然大物也轟然倒塌。

隨著赤目軍兵指汴京。

如今的局勢,真可謂是風雨飄搖,人心惶惶。

他們原本召集的一些護院漢子,看她們的眼神就越發放肆。

昨夜就有人借著酒勁闖進周允兒的閨房,若非其他護院及時阻攔便是一樁禍事。

隨著外麵的形式越發危急,這大宅院內幾十位護院看家,他們的言語和眼神似乎越發不顧及。

胡芸娘不是沒有一次聽道,牆外有人說到——若是明日破了城,以赤目軍和大隋、長生天進了城,那可就是完了……與其便宜了亂兵,不如我們先…下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胡芸娘聽的又驚又怒!

卻也知道,一個女子存亂世會是何等結局,尤其還是她們這般的

在這即將傾覆的汴京城裡,她們這些弱質女流,比那些金銀細軟更招人覬覦。

胡芸娘看著天外的四道金色門戶,那是那些大人物最夢寐以求之物。

卻是他們這些普通人難以想象的災難。

大人物行路之時,鞋底帶起的風,都足以傾覆凡人的一生!

張源長歎一聲,頹然坐回椅上,喃喃自語:“倘若觀公子在此,又怎會如此心緒茫然,毫無頭緒!”

“唉,觀公子,此刻究竟身在何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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